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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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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22日晚,文海市某乡下,一个被废弃的烂尾楼。
“老三,我们什么时候能把这批货运走?”左边看着老实忠厚的男人打破了沉默。
“我他妈怎么知道!孙二那王八蛋被抓了,听说还没怎么严刑逼供就把咱们的事儿都抖落出来了,呵,还运货,警察保不齐就在外面等着咱们呢?”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嘲讽道。
“呸”染着黄毛的小青年一口吐掉嘴里的烟,还用脚尖死命的踩了踩
“妈的,孙二那该死的小瘪三,等他出来,老子砍死他。”
“好了,都给我闭嘴。”低沉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刚才还骂骂咧咧的三个人顿时都消了音,翘起的二郎腿也收了回来,双手规矩的放在双膝上。
黄毛满脸崇敬的仰视着上方,吊着那尖的刺耳的嗓子“大哥,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其他两人听这话,动作都齐齐的顿了一顿,但什么也没说。
低沉的声音又从上面传下来了“现在我们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和那群可爱的小天使一起困在这里,等着警察来抓。第二种嘛,我们可以把他们都献给上帝,然后再去寻找其他小天使。”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从话语里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好!好!好!把他们献给上帝。”黄毛像被洗脑了似的重复着男人的话。
“这不太好吧…。”老二低着头说。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不赞同似的摇了摇头,却没人敢看上面一眼。
“老二,我们是把他们献给上帝,是在保护他们纯洁的心灵和身体,这有什么不好的。你说呢?老三。”
花衬衫男和老实的男人都噤了声。
“就你话多,不懂就不要瞎逼逼,老大他们都同意你的第二种办法。”黄毛拿着擦得铮亮的刀对着脖子处比了比,威胁似的看着他们。
“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一个男人从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苍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笑意,镜片后面的眼睛正饥渴的盯着楼下的房间,与废弃楼房格格不入的纯白的房间。
以眼镜男为首的四人进入了那间纯白的房间,房间里摆着12张床,每个床上都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孩童,他们都穿着白色的睡袍,躺在白色的床单上,每个孩子的脸上都带着安详幸福的笑容,他们是如此纯净,就连头发丝都是那么干净。
病态男子白皙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抚摸上一个孩子的脸颊,从额头滑到眼睛,最终停留在那张微微呼吸的粉色嘴唇上,停留了许久。眼镜后的仿佛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带着显而易见的欲望,但他最后什么也没做,只是伏下身来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白衣男子的身上,几乎没有人看见旁边那张小床上,交握在白色被子上的手动了动,除了那个看似老实的男人外。
等男人依次吻过12个孩童后,盛大的献祭开始了。男人拿出一只银白色保险箱,十二只注射器井然有序的摆放在,反射着惨白的月光。
“好了,我们只要给他们打一针,净化他们体内最后的污秽,他们就可以去天堂了。你们谁来?”白衣男人挑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身后的三人。
“我来!我来!”黄毛一脸兴奋的就要拿起注射器。
“阿黄,你不行,得让老二老三他们来。”白衣男人咧着嘴笑道。
“好吧,你们两个谁来,别他妈婆婆妈妈的,老三你来。”黄毛一把把注射器塞到老实男人的手里,并推了他一把。
“我、我…”老实男人还在犹豫着,但他飘忽的视线却有意无意的落在了一张小床上,那双交握的手死死抓住了白色的被子。
“怂蛋,给我上啊,不然我先干了你。”黄毛拿着刀,一副要冲上来的样子
这时老实男才像终于下定决心般,颤巍巍的走向了那一排小床,带着痛苦又似兴奋的奇异神情给12个孩子打完了针。
“一场盛大的献祭终于完成了第一步”白衣男人满足的说到。
其他三人还在这场献祭的氛围中,谁也没有听到,只有那本该见了上帝的小天使。
“我们出去吧。”白衣男人踱着走出了房门,其他三人也神情飘忽的走了出去。谁也没注意到,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一个白色的小身影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下,快速而悄无声息的奔向了月光中。
三人跟着男子来到了楼上的房间,那是个空荡的房间,除了一张放置着精美饭食的长桌和12把椅子外什么也没有,这是那12个孩子的餐厅。
“献祭完成了,我们也自由了,这真是个值得庆祝的事。”白衣男子说着举起了桌上的酒杯,其余三人也茫然的跟着做,并喝下了那杯酒。
“啪啦”三个酒杯摔碎在地上,三个男人也应声倒下。
“镲”一只银白的打火机被丢入满地的酒液中,男人在火光中狂笑着。
“献祭的第二步,罪人的赎罪完成了。”白衣男人踩着愉悦的步伐走出了房门。
接着他将房子的每一处点燃了,在冲天的火光中,他带着迷醉的笑意来到了那间纯白的房间,他要在那里完成献祭的最后一步:为世人献祭他自己。火舌已经快蔓延到那纯白的房间了,他像是神明一般用慈悲的双眸注视着他的小天使们,在看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顿住了,他的小天使不见了!可这时火舌已经吞没了他。
“不!”一个火人从漫天大火中冲了出来,冲进了一片收割过的稻田里,他还在寻找着逃脱了的小恶魔,可是那火点燃了干枯的稻杆,把他烧成了灰烬。
白色的小身影在漫天的黑色中奔跑着,看见那冲天的火光,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了不符合年龄的阴森的笑意,那群人都死了,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死亡也是美好的事。他的脚步更快了,即使他并不知道方向正不正确,但他看到了光,唯一的光,于是他便一直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2014年11月22日夜,文海市某乡间小路上,一辆商务车正在缓慢行进着,车灯发出刺目而耀眼的白色光芒。
车里是静默的,司机直挺挺的盯着前方的路面。后座穿着黑色T-shirt的少年一只手把玩着一把军刀。那是一把emerson commander 指挥官——高级□□,可以用于行军、越野、荒野求生,宰杀牲畜更是削铁如泥,不在话下。一只手伸出车外,感受乡村清凉的晚风,用来平复烦躁的心情。
前方的司机被后视镜中军刀的反光吸引住了目光,忍不住用余光瞟了瞟,这位小少爷白天就是用这把刀杀了那条他从小养大的狗,只是因为那条狗亲近了另一个男孩。他无法想象一个14岁的男孩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智,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句话“对别人屈颜媚笑的狗,杀了就好。”
许是察觉到司机的眼神,男孩抬了抬眼皮,向前瞟了一眼。司机立马吓得缩回了视线,这次余光都不敢乱瞟了,更直挺挺的盯着前方,做到真正的目不斜视。
“呵”看到这一幕,后座的少年发出一声讥讽的笑。他继续看着窗外的黑色,直到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他饶有兴趣的盯着,发现了更令人感兴趣的事情,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似乎在追他的车,不过他快追不上了。
这个有趣的发现让他心情好了不少。“慢点”少年吩咐道,司机立马将速度降了下来。
少年看到那个白色身影继续向前移动着,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可速度还是不够快,他们是遇不到的。
接下来他发现了令他心情大好的一幕:许是察觉到要错过了,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跑得越来越快,却跑越快,似乎是拼尽全身力气,像飞蛾扑火一样像他奔来,这一幕莫名触动了他。
“再慢点,以最慢的速度开。”他接着吩咐道。
少年继续盯着那道小小的白色身影,看着他执着的追逐着自己,看着他越来越近,他感觉好像有什么渴望已久的东西,快要到他手心里来了。他一直看着,直到刹车声响起,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摔倒在车前。
“少爷,前面有人!”司机有些惊慌的说到。
“下去。”少年打开了车门,黑色的马丁靴踩在地上,司机也随着下了车。
“救我!救我!”趴在地上的男孩的视线越过站在前面的司机,直直的看着他,沾满灰层与血液的脸上,一双黑眸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极了他从小养大的那只狗。
“我从来不救没用的人或东西,你能给我什么?”少年低头俯视着地上的白色小身影。
“我,我把自己给你。”地上的男孩想都没想的大吼,似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般
彻底摔在泥土上。
看着自己脚边的白色小身影,少年无声的笑了,黑色的眼睛里仿佛有火在燃烧、蔓延,灼热的眼光似乎要把男孩融化。把自己给我,真是个好主意。
他弯腰将男孩从泥里抱了出来,当男孩的体温从他们接触的地方传来时,少年仿佛感觉到他缺失的某一部分,一路披荆斩棘,跨越千山万水,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与他融为一体。
“少爷,我来抱着吧。”
少年避开了司机的手,小心翼翼的将男孩安置在靠里边的座位上,然后自己坐了进去。“打电话给孟医生,让他带人在家里等着。”
“是,少爷。”车在夜色中快速行进着。许是觉得有些冷,男孩不由自主的靠近身边唯一的热源。少年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制止,只是看着男孩慢慢靠近,直到男孩无意识的想要将身体挤进他的怀里,他才伸出手将男孩揽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心满意足的用下巴蹭着男孩柔软的头发,低语道:“记住,是你自己选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