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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惊鸿一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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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每年的这一天，他的愿望都能得以实现。大概是在同一个学区的缘故，两个学校的上场顺序从来没有变过，都是姜滢先上场，演出结束被老师从另一侧带下舞台，周淏再上场。
三年级时姜滢表演了一个舞蹈，周淏站在侧幕后面，视野是最直接的，整个礼堂里只有他离得最近，看的最清楚。
穿了红色舞衣的女孩儿在他眼中就是天使停留在人间的样子。像一团火焰，给大地带来温暖，也将光晕洒进了他幼小的瞳眸，从此在心里占据了一方天地。
四年级时，姜滢是以独唱的表演形式出现的。歌声亦如天使般清灵，剔透，有着超越年龄的唱功和天然的好嗓子，而且台风大气天成。
周淏有了想了解女孩的冲动，怎奈女孩的身影总是惊鸿一瞥，演出结束就翩然消失。他只知道她叫姜滢，是哪个学校的，其它一概不知。
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的拔节，到了五、六年级，姜滢已经从一个萌萌的小萝莉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在舞台上绽放的魅力更加耀眼，表演技巧与台风已经趋于专业水准。她每次登台都让人眼前一亮，百变的风格让观众雀跃，鼓掌。
周淏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孩。喜欢看她表演，喜欢听她的歌，喜欢她天使般的容颜，喜欢她出尘的气质，喜欢到想去追寻她，就算不能交流，只要她在他的视野里也是好的。
他甚至在演出结束时，跑到这个小天台上，希望能遇到女孩儿，万一还没走呢。可是每次都失望地站在围栏边。载着姜滢的校车早已无影无踪，空留一地尘土。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叫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就这样，周淏与姜滢在舞台上邂逅了五个冬天，而姜滢对此一无所知。
“后来上了初中，我都想好了，这回一定要和你打声招呼，哪怕一句也好，可万万没想到……”周淏低头笑了笑，有点自嘲：“没想到找不到你了，也不知道你上了哪个初中。我当时还在想，是不是顺序变了，结果我演完了都没走，一直等到整场演出结束也没见你的影子。”周淏一脸幽怨地看着姜滢的侧脸。
姜滢的心脏狂跳不止，这也太魔幻了，这人竟在暗中觊觎自己这么多年，自己却一无所知。
“我上初中就不参加学校的演出了。”姜滢在周淏怀里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踟躇开口：“你不会……”
周淏低下头，面露委屈道：“是，等了你三年，也找了你两年。初一那年元旦前没见到你，我就蒙了，我不知道你怎么就不来了，突然发现我把你给丢了。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个学校，这让我挺害怕。之后两年的时间我曾经骑着自行车在全区很多初中门口转过。”
姜滢差点惊掉下巴，抬头看着周淏：“真的？”
“嗯，现在想想，是不是挺可笑的，就算当时找到你，我又该怎么办，上前搭讪，或者直接告白，好像都做不出来，我一个初中生也没那么大胆子，最多就是远远地望着，能确定你在哪已经很开心了，可惜没找到。”
姜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一直在找自己，而自己却浑然不觉，这个过程她不曾参与，不知道他曾走过怎样的心路历程。不过就算当时他找到自己，她又要怎样回应他，她自己也想不出来。所以在恰当的时候相遇应该是最好的吧。
周淏一直盯着姜滢的脸，他很忐忑，不知道姜滢会怎么看他，会不会嫌他幼稚，会不会觉得他变态。可他又不想对姜滢有所隐瞒。
姜滢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扬，浅笑妍妍：“这么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前你就知道是我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周淏知道这是不介意了，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无奈地笑道：“其实之前我们家谢聆大大提过你好几次，说程阿姨的女儿怎么怎么优秀，怎么怎么懂事。当时我就是左耳听右耳冒，根本就没注意，重要的是她没提名字。后来程阿姨来家里两次，提过你几句，还说我和你的爱好挺相似，也没提你名字。但是她第二次来之后，我心里就像投进了一束光，程阿姨的老公姓姜，她女儿又和我是同一个年级。我当时假装不经意地问我妈一句，程阿姨她女儿叫什么，当我听到姜滢两个字的时候心都快飞起来了。但是又怕是重名，之后我又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才确定了就是你。这个时候已经是初三下学期了。”
周淏冲姜滢眨了眨眼睛：“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程阿姨找到了我妈，想让我出演《中考》的男一号。我当时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还好我爸妈也没反对。”
姜滢现在已经不像当初知道周淏是为了自己才上的Q大附中时那样抵触。
过程很奇葩，但结果是自己想要的，这又何妨。总不能去苛责自己喜欢的人，你不能那么早就喜欢上我。
想明白了，便不纠结。脸颊被冷风吹过，有些微红，笑容却是愈加灿烂，姜滢仰起脸，眼中潋滟芬芳近在咫尺：“今晚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不用急着回家。”
周淏的心像被炸开的堤坝，胸腔里溢满了沸腾的水，他双手捧住姜滢的脸，手在发抖，声音也不可抑止的轻颤，不答反问：“可以吗？”
傻小子，从来都没忘了征求姜滢的意见。
姜滢被他的眼神盯得无处躲闪，内心狂跳，双手紧紧揪着周淏的羽绒服，她知道今天这个吻是逃不过去了，她也没打算逃，但是太紧张了，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她微仰着脸，慢慢闭上了眼。
周淏知道这是同意了，低头，唇轻轻覆上去，带着凉意，在姜滢柔软的唇瓣上轻轻地吸吮，辗转、流连。两人技术都很生涩，加上天冷，很快嘴唇就木了。微风乍起，将姜滢的一缕发丝打到脸上，飘在两人的中间，也让暧昧的气氛打了折扣。周淏最终还是没能撬开姜滢的齿关，他怕她冻着，依依不舍地放开姜滢，抵着她的额头，低头嗤笑一声：“下次努力。”
两人的人生初吻就这么在寒风中触不及防的发生了，若干年之后，当两人再回忆当初的初吻时，一点浪漫的情调都没记起来，就记得冷了，风中凌乱的感觉。
姜滢刚才身体绷得直直的，现在松下来，将手从周淏后腰撤回，伸到周淏的羽绒服兜里。
周淏笑了笑，双手伸进兜里握住姜滢的手，说：“今天听你的，你说去哪就去哪。”
难得两人有机会独处，只想让这段时间更长一些。
周淏一边将姜滢的羽绒服帽子带好，一边笑问：“是约会吗？”
姜滢努力甩去之前的羞涩，表情认真地答道：“算是吧。”
上次在美国吃了顿定情饭之后，两人还没有一起出去吃过饭，不是不想，是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周淏握着姜滢的手，将两只手一起塞进自己的羽绒服兜里。两人一边下楼，一边给家里打电话，程亦珊接到电话，只是告诉他们路上注意安全，让他们直接去姜氏旗下的惠宴居，那里的安保措施到位，而且注重隐私保护，不会被拍到。
姜滢挂了电话示意周淏，两人都将口罩带好。大冬天这身装备也不显突兀。
两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来到惠宴居门前，司机并没有认出他们，只当是两个出来约会的中学生。见两个年轻人进了大厅，不禁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败家的可以，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到这么高档的酒楼谈情说爱。
姜滢和周淏不知道自己被莫名吐槽了，他们刚到前台就有值班经理上前打招呼：“请问是姜小姐和周公子吗？”
这俩人虽然带着口罩，但熟悉的人还是能认出来的。之前过年过节姜滢会跟着家里人来就餐，值班经理是认识她的。姜氏集团的员工见到姜滢都会尊敬地称呼姜小姐，只是姜滢自己不太习惯。
姜滢见经理认出自己，就知道母亲已经打过招呼了，遂对经理点点头。
值班经理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跟我来。”
两人乘坐专用电梯来到四楼，这一层多是两三个人的小包间，专为友人会晤，商务洽谈设置。许多明星和各界名流喜欢到这里进行私人会晤。
值班经理将两人引进最里边的一间包间，包间内，灯光暖黄，欧式风格装修。一个长方桌，对面两张真皮沙发椅，可对面坐四个人。
女服务员接过两人脱下的羽绒服挂在衣柜里，又将菜单呈上。知道是大老板的千金，又是年轻人的偶像，还是组团来的，自是殷勤招待。
两人只点了几样平时爱吃的菜，浪费了回去会挨说的。重点不在吃上，只是想要一个独处的时间。
上菜之后，服务员轻轻带上门，站在走廊随时等候吩咐。
两人边吃边聊，聊到过去，也聊到未来，聊到姜滢即将拍摄的电视剧，聊到周淏之后的留学，一缕惆怅划过两人之间。
姜滢忙转移气氛，改口问道：“如果你没有找到我，会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抱歉。感谢在2019-05-05 22:22:38~2019-05-08 00:07: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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