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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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今晚不许你离开源氏。”
艹
我记得当时没有这一段吧。
安倍晴明低下头，看着自己脚边的妖刀，又回头看向源赖光，心中是不屈不挠绝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傲骨。
“那好吧，我就在源氏送你出征。”
可是这刀，实在是太锋利……
“晴明，要陪我一起去吗？”
鬼切将本体从地板上拔出，在其主人的示意很快下消失在原地。
安倍晴明：“？”
“你的意思是要我陪你去打大江山？”
以为源赖光只是想让自己在回忆中做出什么选择，从之前一直到现在并没有看到他对自己采取什么激烈的手段，安倍晴明转身看着源赖光，稍稍放下戒备：“那为什么不是你在京都呢？”
“好啊。”像是迫不及待一般，源赖光点头。
“……你刚刚答应了什么？”
安倍晴明都做好了与源赖光打机锋的准备，却没想到对面给出顺从的回复，他一时间有些惊愕。
源赖光走过来，随着他逐渐伸过来的动作，袖括露出里面绘着龙胆纹的单衣，黑色的里衣紧紧绷在手臂处，凸出利落修长的手臂弧度，隐隐带着属于武士的禁欲感。
“我说——”
源赖光伸手搭在安倍晴明的肩膀上，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开口：“在京都陪着你。”
源赖光身后，八头蛇形阴影骤然出现，浓密黑雾中八头蛇影睁着八双猩红的蛇瞳，早已准备了许久的力量在安倍晴明不急反应间霎时绽放，瞬间扑向晴明。
“！”
等待了许久，猎物警惕的精神防御终于裂开了道缝隙，源赖光趁机动手，魔神的力量自虚幻的梦境中探查到了灵魂的根源。
...
......
自黑夜行到白天，太阳轮转直正当头，中午时分，妖刀姬带着安倍晴明的身体来到浮世绘町，她顺着即将消散的气息，找到了滑头鬼家。
平静的妖怪府邸中，一名浑身刀气的付丧神强势闯入，宅内的妖怪们纷纷提高警惕，严阵以待，战况一触即发，若不是奴良滑瓢在紧要关头及时出现，将人迎如内室，一场恶战说不定就随之爆发。
“那个男人真的就是一周前那个阴阳师吗？”
奴良组的小妖怪们议论纷纷：“看起来跟之前和不一样啊。”
“当然啦，听说那个男人被妖怪诅咒了，灵魂不见踪影，身上气息全无，当然跟一周前不一样。”纳豆小僧站在妖怪堆里，言之凿凿地对着其他小妖怪们说着自己刚刚偷听到的话。
“纳豆小僧？你刚刚说什么？什么诅咒？”
晚上放学回到家的奴良陆生一进门，就看到小妖怪们聚集在大门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陆生大人！你回来啦！”
小妖怪们汇集过来，围在奴良陆生的脚下，七嘴八舌地将说清说清楚。
等到奴良陆生终于弄清楚事情的经过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爷爷奴良滑瓢的身影。
“老爷子。”
奴良陆生走过去：“那个阴阳师……”
面对奴良陆生的未言明的问题，奴良滑瓢并没有回答，只是说：“陆生，最近家里会有两位客人。”
“……哦，好。”
奴良陆生只能答，随即转身想回到自己的房间。
忽然，奴良滑瓢又叫住了他：“等等，陆生。”
“？”
奴良滑瓢吸了口手中的烟枪，缓缓吐出烟圈沉声道：“还记得一周前，你听到的话吗？”
奴良陆生点点头：“记得。”
“当时你们是说‘魑魅魍魉白日行的灾祸很快就要来了’，这句话对吧？”
“没错。”
奴良滑瓢叹息一声，淡淡道：“抓紧提升自己啊，滑头鬼之孙，不然你将会被那千年魔京中的百鬼夜行踏粉碾碎了。”
“什么？”
“没事，回去好好休息吧。”
奴良滑瓢看着孙子的眼睛，道：“现在的你，也只剩下休息了。”
“……”
...
......
白狐之子梦中的平安京，此时已然一副地狱绝象。
亘古存在的八岐邪神自封印而出，降临人世，蛇神的阴影笼罩着整座平安京。这场梦境中的天下，妖魔共生，是万物之恶的无限狂欢，人类在邪魔之间艰难生存，日日深处双手求救，发出怨恨生命的哀嚎。
除去源氏府邸，其他的地方都已经陷入水深火热的景象。
源赖光故意将自己属于八岐大蛇的力量散布在这场栩栩如生，恍若真实的世界中，他收集着万千生灵痛苦哭嚎，只为了将猎物的理智摧毁。
“为什么不乖一点呢？晴明。”
源赖光看着怀中之人，原本白皙光洁的眉心上此时已经被他烙印下一道属于他的印记，深紫色的蛇形正在龙胆花上环绕向上，这是他将源氏之外的哭嚎尽数收集传输进小狐狸脑中的术。
一千年前他曾想的是，这只自己唯一放在心上的狐狸应与自己一样，互相交付心意，即使他知道这是一只带着虚情拥有无数他人心意的小狐狸，但时间久了他总会知道谁才能真正与之同行。
可是——
“我在醒来的时候就突然发现，对你我还是太心软了。都说安倍晴明是一位懂得求同存异，从不奴役压榨妖魔的阴阳师，多么温柔啊，你从来不会指责谁的理念，只是会在发现自己与他人之间有着不可调谐的冲突时，不反对，不争辩，只是一点一点用心做着属于自己的事情。尊敬所有，也就代表着你对所有都有着自己认为的安全距离，你将天下所有生灵的性命都背负在身上，也就意味着你想要做的事情就越多……不将你抓紧一点，你是会逃走的。”
看着因为万物哭嚎而神志混乱，浑身颤抖着的安倍晴明，源赖光伸手为其轻柔擦去脸颊的汗水：“驯服的手段我有很多，我们可以慢慢试，人类的，妖魔的，肉/体的，灵魂的，只要可以将你变成属于我的小狐狸，我不怕消磨时间。”
安倍晴明伸手抓住源赖光的袖露，声音颤抖：“这就是你醒后，想要报复我的手段吗……”
“这不是爱吗？”
源赖光笑起来：“你与我说的，这是爱情。多么令人喜悦欢愉的字眼，我在那一天才知道，这一直想注视着你的感觉，这颗心脏中原来有着对你的爱。”
“……”
源赖光青年的形貌发生改变，微光散开，他健硕有力的身躯小了一圈，变得单薄许多，因为力量的大量使用，已经维持不住青年模样的少年源赖光低下头，在安倍晴明的脸上蹭蹭，像是小动物表达喜爱之情一样，亲密又欢喜：“为了让我心甘情愿放下力量，是你主动与我说，这是不容于世的爱情，是你引诱我将分/身与本体合二为一，让我收起所有属于八岐大蛇的力量，还让我将百鬼万妖之中的恶意尽数收回，这一切只是因为你不想在与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后，人鬼无法共生。”
少年源赖光说着说着，鲜红的眼中忽然泛着光，少年偏中性的嗓音微微沉了下去，明亮锐丽的脸上满是委屈：“我当时好开心啊，晴明明明都愿意和我永远一起了。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欺骗我呢？在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后？”
明明已经很听话了。
什么都不懂的我，明明很努力在挽回了。
那些人类，妖神什么的，死掉就死掉了，之后我可以弥补的。
为什么还要欺骗呢？
欺骗之后，为什么就不愿意永远欺骗下去呢？
得到想要的后果后，就要抛下我了吗？
“晴明，棺材里好冷。”
少年源赖光抱紧怀中的人，幼兽取暖一般地用力贴近怀中的身体，低声道：“你抱抱我吧，我在棺材里好冷啊。”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