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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   安知回到院子就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被张母带去擦了擦脸和身子,就回了自己的屋子睡了过去。

      梦里有一片蓝色的湖泊,安知一低头就能看见底下那蔚蓝的颜色,水里却奇怪的没有自己的倒影,一低头,安知发现自己好像站在一颗树上,脚踩的枝桠一根斜出,伸出好远。

      天地间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

      下面的湖泊里突然冒出一个影子,黑漆漆的,好像在笑,大伯的脸,大伯母的脸都渐渐露了出来。

      安知向后退。

      失重感猛地袭来,安知一惊,睁开了眼。

      屋子外面好像有谈话的声音。应该是张父和张母在说话。

      “安知这孩子该是被吓坏了,他那大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整一个无赖的样子。”

      “是啊,没精神,我看知知中午脸色就不太好,又迷迷糊糊的样子,不会生病吧。”张父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手里摘着晚季的青豆子。

      张母就在她对面,她今天确实是气到了,脸色到现在还不好:“你说这人怎么能这样,今天陈妈跟着去衙门看审堂了,那无赖身上的银钱是那人自己儿子摸去了,你看他当时那一板一眼的样子,真是个渣滓。”

      张父摇摇头叹口气:“可真是多事之秋,一桩桩一件件,糟心呐,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啊。”

      安知在屋里只能听到隐隐的交谈声,该是两人在压着声音交谈。她把薄被向上拖了拖,想着什么时候对张母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她的衣服都被叠好放床柜那儿,安知一起身就觉得身上一片虚的慌,使不上力气。

      好不容易穿上衣裳,走出去的时候还绊了脚小凳子。

      张母听到屋里的动静急急的跑过来看。

      看安知脸色还是苍白的,心疼摸摸她的小脸,这一摸,竟觉得烫手。

      “安知,哎呦,不会发烧了吧。”

      女孩仰头看着婆婆的神色,唤道:“张姨……”声音透着一种虚软。

      “诶诶,我带你去医馆,太烫了这。”张母听了这一声变回去的称呼有些心酸。

      安知一错不错的盯着焦急看着她的张母:“……我是自己跑的,不是被大伯丢了的,张姨……我骗了您。”

      张母一愣,随即眼角的纹路变成弯弯的弧度轻轻笑了起来:“我的小宝贝,我知道了,你安心。”

      看安知还是盯着自己,张母蹲下来:“你大伯一定是对你不好,你才跑的,他那种人,不值得你去瞎想,乖,走去医馆。”

      安知轻轻点头,任由张母把她抱起,牵起嘴角,真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先吃点东西去,安知中午都没用饭呢。”

      “对,安知啊,先吃点东西。”

      *****

      京城修正院此时正是忙碌的时候,大院士王信前几日上书皇帝:藏书阁日久不修,文献杂乱,恐不能起到其应有之用,请示皇上,重新编修书籍,整理各类资料,以便后人翻阅。

      平隆帝早就觉得这一帮文人天天没事做,上朝就知道扯些杂七杂八没用的东西,没了他们还真又不行,这王信大院士的上书,正好给那些文官找找事做,给王信拨些文人,好好的,把整个藏书阁好好整整!

      给他们找些事乱乱他们心,自己也好耳根子清净清净。

      张子安被调到藏书阁总管那里,负责年献历史卷宗的整理,他要把所有建朝之后的卷宗都整理好按时间顺序排列好,再交给王信大院士过目。

      刚一到了书院就被叫做这枯燥的事情,好多同僚都叫苦不迭,藏书阁整整十几间大殿的书啊,一共百来人,这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完。

      张子安也挺烦躁的,柳长青从一下船就病了,病了有半个月不见点起色,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王大院士这几日看着张子安的眼神儿都不大友善了!

      要说柳长青吧,他就是下船吐得厉害,一开始只以为是晕船,过了两天还是没什么精神,再过了几天直接就是高烧不退。

      前来坐诊的大夫只说是受了风寒,可一连几天烧是退了,人是没啥起色。

      张子安前几日去看柳长青,感叹道:“也不知道这是生了什么病,这么猛,人都瘦了,啧,变丑了。”

      柳长青那小破孩瞥了张子安一眼竟说:“这是相思病啊……某些人体会不了。”

      正整理文献的柳长青想到这个摇了摇头,真是小孩,知道什么是相思吗?

      借着整理年献,张子安把一页一页的文卷翻过,浏览其上的内容,也当是苦中作乐了,好歹是看书了不是嘛!

      藏书阁有些阴暗,一个大殿分配了几个人在各自的地方工作,张子安借着那一些微薄的光亮沉浸在皇家年献的内容中……

      “张学士!有你的家书,今日送到书院了,我正好帮您带了过来。”圆脸的同僚打断张子安的思绪,递过来一支信封。

      张子安愣了一瞬伸手接过信封:“行,谢了啊。”自己昨日才寄了封书信回去,家中肯定是还没收到的,这能有何事要家书一封寄过来,还是急件?

      “那我先去忙我的了。”

      “好。你先忙。”张子安回道,手里已经把封条拆开。

      信上的内容一行一行印入张子安的眼底,他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文姑娘逝世?安知要入京?

      家里是发生了什么?

      张子安狐疑的把信封收好,等等,等安知到了京城再说,应该是已经准备好启程了!

      晚上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同僚告诉张子安,柳长青要被接走了,来的是平襄王夫妇。

      张子安挑眉,以前一直只是知道柳长青家的身份不简单,没想到竟是这么显赫,平襄王的人?是皇亲国戚了!

      柳长青在第三日就被平襄王府的马车接走了,走之前和张子安简短的见了个面,苍白的小脸满是闷闷不乐,张子安逗他,他也不像以前一样跟个炮仗一样的顶嘴了。

      这就……没意思了。

      *****

      九月初十这日,平阳的景色朦胧在细雨中,水阜近处的人一如既往地多,坐船的送人的卖东西吆喝的都在这一方小小的岸边。

      安知被张母托付给沈一,坐上了去往淮阳码头的船,从那儿去往京城!

      沈一几天前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了,她是去京城看铺子的。

      沈一原就是京城人,后来随着丈夫来到平阳做发钗生意,每年有两个月总是要回京城的,今年只不过提前了。

      牵着安知的手,沈一冲岸上的张母和张父挥手。安知定定的看着那两位慈祥的老人,从心底感谢。

      安富全的儿子安富财被官府刺字流放。

      这时候的盗窃罪判刑时很重的,伤人或是偷窃过多直接就是一个死罪!现在,安富全这个儿子是没指望了,这些年花的大把的钱,全打了水漂。

      安富全一家那是心痛啊,因为平常安富全一家与乡里相处的就不好,经常拿鼻孔向人,这本来以为有大出息的儿子竟犯了这种罪,安家族长听到消息就立马开了祠堂,这是能让全族脸上都无光的事情,还会影响以后子孙的科考嫁娶,族长当即就将安富全这一支从族里除名。

      安家大伯母一听到这些消息,当时就跪坐在院子里了,半天爬不起来……

      安富全一个人孤零零的,村里也不回了,整日的晃荡。

      张母就怕安富全把注意又打到安知头上,毕竟安知确实是他的侄女儿,安富全这几日在这附近转悠张家人都不敢出门,就怕一不在,安富全那无赖就会做什么事。

      沈一要回京城,就顺带提点了张母几句。张家决定也下地很快,安知就这样要告别张母和张父,告别张家朴素干净又温暖的小院子……

      又是一段别离,不过,很快她会回来,她就不信安富全能是破坏她成长的最大阻力,那个人渣,还不够格!满江风浪夜如何?还不是依旧青山绿水多!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啥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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