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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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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众人认出这把剑，场上的惊呼便不绝于耳。
“居然是饮霜剑。”
“殷剑尊还真是把他这个徒弟当儿子宠啊。”
“不是说饮霜剑已经生出剑灵了吗？它能甘愿被……用？”
“这谁知道，也许殷剑尊有什么办法吧。”
出声议论的大多是一些低级弟子，真正有见识的剑修大能们，俱是沉默着看事态如何发展。
修炼到他们这般境界，剑已经可以说是等同于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就算是至亲至密之人想要拿去看看，他们也不敢说完全放心把自己的剑交给对方的，更何况像这样借出去。
先不说饮霜剑的剑灵会不会同意被别人用了，就算它同意，殷离情就不怕他那个宝贝徒弟在上面做点什么？
传言说殷离情早已经修成剑修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饮霜剑可以说是完全融入他的一部分，江轻聿哪怕心生一点歹意，殷离情都不会好过。
当真对他这个徒弟如此看重？还是说像流言里说的那样，他们师徒之间……，众人心思各异，面上俱是不动声色，都是修炼了这么多年的人精了，什么事情没见过，早就见怪不怪了。
秋枫染皮笑肉不笑道:“殷前辈当真是大方。”
“毕竟是本尊的徒弟。”殷离情神色淡然，仿若那个故意强调本尊的人不是他一般。
——
“……”
江轻聿如芒刺在背，瞪着眼看他面前的饮霜剑。他基本可以确定，殷离情是故意的了。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张声势的把剑给他，好让众人都觉得他们有什么。
虽然他是不介意跟殷离情传点什么八卦，挫一挫那些总想着踩他上位去给殷离情当徒弟的那些少年人的锐气。但他也没想过用这种这么……的方式。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江轻聿满心复杂的伸手把剑拿了下来，本以为要耗费一番气力跟剑灵沟通，却没想到那剑灵欢快得很，半点阻碍也无的就让他用了。
感情还是个自来熟。
剑的事情解决，江轻聿也就不想再在这当猴子给众人看了，遂转头看向一旁的方知行，“师兄请。”
方知行微微颔首，长剑出鞘，碧青色的剑气呼啸而出，剑意如钧凝而不散，被石碑尽数吸收，登时光华大闪覆住他全身。
再睁开眼时，原地已经没了方知行的身影。
纪珩笑眯眯道:“第四层啊。”
于掌门的面色有些发苦，他们商议过后才定出的这般凭个人实力决定层数的想法，就是为了不想放出第三层，结果没想到这第一个就直接进了第四层，真是亏大了。
不过于掌门很快就振作了起来，毕竟江轻聿是个众所周知的剑道废柴，即使有饮霜剑的加成，他应当也……
一阵刺眼红光骤然亮起，于掌门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纪珩面上笑容也收了起来，坐直了身体。其余玄天剑门的长老俱是震惊，光华慢慢褪去，于掌门几乎是从齿缝里憋出来的三个字。
“第七层。”
从来没有人知道玄天剑门的问心境究竟有多少层，但那只是外人。身为玄天剑门的掌门人，于掌门自然清楚问心境的真正层数，传言里从未开启过的第七层，如今居然……
又是一道光华亮起，唐棠也进去了，于掌门却已经无心关心她究竟是进的第几层了，率众拱手道:“恕我等先行离开。”
众人自是还礼，于掌门便与其他玄天剑门等人匆匆离去。
东道主不在，其余人等也先后离开。
——
湖心亭上，两名青年一站一坐，蓝衣抚琴，青衣奏箫，琴箫和鸣，余音袅袅。一曲结束，两人相视而笑，青蓝相依，层层叠叠的覆在一起。
青衣人刚要开口，蓝衣青年便竖起一指放到唇边制止了他，起身走向另一边，去轻推卧在那里的红衣青年，嗓音温和，“阿晏，醒醒。”
被叫做阿晏的青年蹙紧了眉，似是做了什么噩梦，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目露迷茫，“……祁大哥。”
蓝衣青年端了杯茶给他，唇边带着温和的笑意，“做噩梦了吗？”
他身后的青衣人也走了过来，跟着问道:“梦到了什么？”
阿晏接过茶水，另一只手半撑着额头，凝神想了许久，咕哝道:“奇怪，我想不起来了。”
青衣人道:“修士通常都是有所感知才会做梦，你近日需注意些。”
阿晏半撑着下巴望着湖面，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几日过后，江家正厅。
青衣人正和蓝衣青年商议，“清衍宗近来势大，虽只有两名元婴修士，却也不可小觑，尤其那名叫殷离情的，还是个剑修，这次宴请，我们……”
“云奕，你方才说什么？”阿晏突然从外走了进来。
青衣人愣了一下，“清衍宗？”
“不是，那个剑修，你再说一次他的名字。”阿晏道。
青衣人不确定道:“殷离情？你认识他？”
阿晏面色变了几变，抬眼看向面前的二人，蓝衣青年目光担忧的看着他，“阿晏，你怎么了？可是修炼出了什么岔子？”
“没事……”
阿晏，不，准确说是江轻聿，他揉了揉额头，终于是弄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了，他现在是在幻境当中。好一个问心境，竟把他化神期的神识也迷了进去。
江轻聿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江云奕和祁琏二人，一时恍惚他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好在他只是稍有迷惑便清醒了过来，“你们方才在说清衍宗的宴请？”
江云奕点了点头，“你那边应当也有请帖吧，你若不想去的话，照常推了……”
“我去。”江轻聿道:“什么时候，我跟你们一起。”
江云奕皱眉，祁琏面色稍有迟疑，开口道:“失礼。”说着，他伸出一指点在江轻聿的眉心，注入一道灵力。
江轻聿毫不设防的任由他的灵力在自己识海里转了一圈，唇角勾笑，“我像是那般轻易会被夺舍的人吗？”
跟祁琏对视一眼得到肯定答复的江云奕松了口气，放下心道:“你近日来确实有些奇怪，而且你往日里不是最烦人族这种宴会吗？”
“我这次不烦了。”江轻聿眼也不眨的道。
另外二人:“……”
——
等到清衍宗宴请当日，江轻聿跟在江云奕和祁琏二人身后出现时，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红衣烈烈，眉心赤色羽纹将他本就俊美无俦的面容带上了几分妖异，狭长凤眸里满是漫不经心和与生自带的高贵傲慢。
这样的脸，只消一眼便会令人终生难忘。
不少人都大惊失色，清衍宗的掌门云景真君更是直接喷了茶水，拉过一旁的弟子低声询问，“这个煞神怎么来了。”
弟子茫然道:“不是掌门您说要给万灵山脉发请帖的吗？”
我是要发，但我没想到他真的会来啊，不是说他从不出席人族宴请的吗。云景真君有苦难言，心累的挥手让弟子退下。
不少女修含羞带怯的偷偷瞄着三人那边，奕然真君俊朗潇洒，祁琏真君温润如玉，但两个人断袖断的广为人知。所以女修们大都看的是江轻聿那边。
不时低声私语，“妖族样貌当真得天独厚。”
“寻常妖修也没长成他那样的，要我说男人长这么漂亮做什么。”
“这般样貌修为，就算只是春风一度我也值了。”
“听说他有许多风流艳史，还有两个孩子。”
“真的假的……”
女修群里传来一阵阵惊呼，目光不时的在江轻聿的身上流连忘返。
江轻聿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坐在席上，眼睫要抬不抬的半阖着，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转着杯子，看着其中晶莹酒液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转动，任由那些女修或明或暗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转。
若是他上辈子遇到这般情景，少不得要笑吟吟回望过去，直看得那女修面红耳赤的收回目光才作罢。如此想来，也怨不得他的名声会被传成这样了。
但他如今既然有了目标，自然也该有所收敛才好。
想到来这里的目的，江轻聿坐直身体，环顾一圈……，没找到人。
不死心的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
难道闭关了？
江轻聿眉头一皱，问右边的江云奕道:“殷离情怎么不在？”
江云奕放下杯子，“你当真不认识他？”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江轻聿给了个模糊的答案，“所以说他人呢？”
“他似乎不喜见人。”江云奕道:“不若你去问问云景真君？”
“行。”
江轻聿痛快起身，朝云景真君的方向过去，含笑道:“云掌门？”
云景真君干咳一声，“江道友，我姓戚。”
“戚掌门。”江轻聿从善如流，他自是知道云景真君的姓氏的，但上辈子的他却是不知道的。江轻聿睁着眼胡扯道:“不知殷道友在何处，在下想与他论道一番。”
你一个妖修跟他一个剑修有什么好论的。云景真君内心腹诽，面上微笑着，委婉拒绝道:“师弟素来喜静，此刻正是他一贯练剑的时辰。不宜打扰。”
江轻聿似笑非笑的朝他拱了拱手，“多谢。”
说罢，就是真的不再纠缠，转身离去了，让已经做好大战三百回合准备的云景真君颇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暗自不解，不是说这人最为难缠的吗？
江轻聿才不会与他费时间纠缠，得到殷离情正在练剑的消息后，他便能推断出对方的位置了，遂离开正殿，朝清溪峰的后山行去。
一路上，江轻聿熟门熟路的避开了各处禁制，神情从容的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里闲逛。离后山愈近，周边空气也就愈发寒冷。
后山尚未形成千年后那般终年飘雪的模样，却已经有了基本雏形。江轻聿缓步踏入，自言自语道:“成日里待在这鬼地方，难怪日后成了个冰块脸。”
“谁！”
随着这声厉喝，一道剑光席卷而来，眨眼之间便到了江轻聿身前。
江轻聿抬手，正准备出招将这一剑拦下。执剑之人却在看清他的脸后面色骤变，硬生生扭转剑势。
“噌”的一声，饮霜剑斜插入一旁的山壁，抖落簇簇积雪。
江轻聿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骤然变色的脸。
“你认得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