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异能发家致富》懒就

3、第 3 章

　　纱布下是点星一样漆黑的眸子，这实在不像是一双受过伤的眼睛。

　　苏格原本流了不少血显得苍白的脸颊，因为这几日好吃好喝在病床上养着，此时透露出恰到好处的血色，小脸说不出的俊秀。

　　最让人瞩目的还是那双眼睛，两排长睫毛间一团漆黑，黑珍珠一般，盯着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看上几秒，蒋蔚然捂着胸口，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好半天才想起自己作为医生的职责：“苏格，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挺好的。”苏格有些迟疑地回答，眼睛刚睁开因为周围比较亮的光线而稍稍有些不适应。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眼睛看过这个世界了，这股些许陌生的感觉让他眼眶有些湿润。

　　但很快苏格就察觉到不对，上辈子没有失明前，他挺喜欢玩电子游戏，有些轻微近视。

　　可是现在——

　　“我觉得我……”苏格眉头有些困惑地皱起。

　　蒋蔚然一脸紧张地看着他，生怕苏格眼睛有什么不对劲：“觉得什么？”

　　“视力好像更好了。”苏格有些迷茫地看着蒋蔚然。

　　现在他的眼中，世界就好像蒙了尘的明珠被泉水洗过似的清晰明朗，又好像从小到大眼前都是在隔着一层纱看东西，直到现在那层纱终于被掀开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苏格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一般，然后他转头看到了沈遇。

　　虽然之前就隔着纱布看到他了，但这么面对面没有阻隔地看还是头一回。

　　只见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并不古板，薄薄的嘴唇两角总是不自觉往下，显得人有些冷漠。五官实在过于精致了，又有几分时光的沉淀，说不清的韵味在里头。

　　沈遇迎着苏格的视线，听到他的话颔首：“没不舒服的地方就好。”

　　蒋蔚然恨不得贴到苏格身上打量这到底是什么怪胎：“你在逗我吧，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眼睛受伤还能治近视的。”

　　那可是刺穿角膜的伤口！蒋蔚然觉得自己学的那套眼科医学体系在动摇。

　　眼睛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接受了自己重生这个事实后，这一点接受起来相当容易。

　　可是这种事还是不要让他人知道为好，于是苏格垂下眼睛，含混说道：“可能是好久没看到东西了，刚摘下纱布的错觉吧。”

　　蒋蔚然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沈遇看了下手表，问：“可以办出院手续了吗？”

　　蒋蔚然点了点头：“可以出院了，过一个礼拜再来复诊看看情况。”

　　沈遇嗯了一声，望向苏格：“出院了打算回哪里？”

　　苏格愣了一下，回哪里？他也不知道。

　　沈遇看出他那副为难的样子，问道：“愿意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吗？”

　　苏格正愁没落脚的地方，听到沈遇的话，他也不是扭捏的人，当下就道：“好，那麻烦沈叔了。”

　　“嗯。”

　　蒋蔚然听着苏格对沈遇的称呼觉得有点牙疼，看了眼沈遇面不改色的样子，张了张口还是没说话。

　　苏格习惯了沈遇言简意赅的说话方式，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着他回家了。

　　沈遇开车不像少年人那样火急火燎的，速度平缓，开的又稳，很容易就让人犯困。

　　坐在副驾驶的苏格头抵着玻璃昏昏沉沉，可还是强撑着眼皮，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后退的风景。

　　一年多没有看见过东西了，复明的感觉让他珍视万分。街上的行人车辆、两旁的行道树，都让苏格看的不舍得挪眼。

　　直到沈遇探过来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他眼皮上。

　　苏格眨巴眨巴眼，长睫毛在沈遇手心上来回刷过。

　　沈遇手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随后他说道：“别用眼过度，睡一会吧。”

　　苏格听话地点点头，不舍地合上双眼。感受到眼皮上手心传来的热度，越发困倦，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车子早就停了，苏格眨着迷迷糊糊的眼睛，发现沈遇正坐在驾驶位看文件，也不知道等了自己多久。目光往外看去，面前是栋别墅，车就停在了院子里。

　　“怎么不叫我。”苏格打了个哈欠，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上搭着件外套。将外套还给沈遇，苏格道了声谢。

　　“去屋里睡吧。”沈遇接过外套收起文件，打开了车门。

　　苏格也就是坐车的时候容易犯困，缓了会就生龙活虎了。

　　客房早就收拾好了，衣柜里也按照苏格的尺码置办了几身衣服放着。沈遇带苏格去了他房间就回自己屋处理文件，苏格站在这装修雅致的房间里，关上门松了口气。

　　舒缓下来，在这个独立的小空间里他才能静下心来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是真的重生了，这事太过玄幻，但周遭的一切让他不得不信。此外，眼睛也有些不对劲。

　　苏格集中精神在眼睛上，那股眼睛里有细腻温润的物质在流动的感觉越发明显，并非异物感，反倒挺舒服的。

　　真要苏格来形容，就好像眼睛里有块玉一样，莹润柔腻，流动的感觉如同玉髓。

　　当精神集中在那团“玉髓”上，苏格讶异地发现，眼底一热，眼前的墙壁慢慢消融，然后他看到了隔壁屋正在处理文件的沈遇。

　　又出现了，那种透视的能力。

　　苏格不想干这种窥视人的事情，想要收回透视的古怪能力，可不管怎么努力控制都做不到，试了半晌苏格脸憋得通红。

　　这什么情况啊，管放不管收？

　　恰好这时，沈遇眉头微皱，感知灵敏的他有一种被窥探的不舒服感，一抬眼就朝着苏格的方向看来。

　　视线对上，苏格吓了一跳，几乎以为沈遇看到了自己，那透视的能力也因为这一吓突然消失了，眼前景象恢复成了墙壁。

　　而隔壁屋的沈遇，盯了一会墙壁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重新低下头看文件。

　　苏格有些懊恼地揉揉眼睛，不敢再往沈遇房间方向看，眼睛瞥向其他地方再次尝试唤醒这股能力，这下却又没了反应。

　　“不受控制……”苏格尝试几遍未果后只好放弃。

　　住在沈遇家里几日，苏格去蒋蔚然那里复诊确认眼睛没问题了才放下心来。

　　这天两人在饭桌上吃饭，沈遇电话响了。

　　苏格见沈遇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有一丝不耐，顿了几秒才接通电话。

　　“沈遇，玉石街肖老板那边新到了一批毛料，要不要来看看？”客厅空旷，电话那头的女声清晰可闻。

　　“时间不方便。”沈遇的声音礼貌而疏离。

　　“这批料真不错，听说已经出了好几块种水不错的翡翠，不少人去看呢！来看看吧？”

　　沈遇本想拒绝，看到旁边的苏格又顿住了。

　　只见苏格满眼亮晶晶，看到他目光转向自己，苏格唇动了动，无声而又兴奋地问了句：“赌石？”

　　沈遇点了点头，看出了苏格眸子里的期待，按住话筒拿远了点问道：“想去看吗？”

　　苏格放下汤勺，重重点头。

　　他出身珠宝世家，自然知道赌石是什么。

　　翡翠原石在开采出来时外头都有一层石皮包裹，没有任何一种仪器可以在不剥去石皮的情况下，探测到石皮底下有没有翡翠、翡翠品质怎么样。

　　判断全靠经验，判断得准不准就要靠切开石头来才能验证。

　　这判断的过程，就是赌石了。

　　既然沾一个“赌”字，就说明了这行的风险。赌石虽然考究眼力经验，更多时候却是运气成分居多，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是十赌九输。

　　苏格往日接触的多是已经制作成成品的翡翠饰品，对赌石有几分好奇。

　　沈遇拿回手机，应了两声挂断，转而拿起车钥匙：“走吧。”

　　等到了地方，找车位停好车，苏格发现自己就在玉石街出口，向里头望去能看到街道两旁有不少玉石店铺。

　　街上来往人不多，看上去有些冷清，只有少数几个铺子人稍微多些。

　　苏格也不奇怪，玉石首饰价格大多高昂，品质稍好一点的就得六七位数起，更别提再高档点的，普通人难以消费的起。

　　这东西有时候也是跟古董行当差不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那些看着客流大一点的铺子，往往都是卖些中低档翡翠玉石的，还真不一定有那些门可罗雀的店挣得多。

　　“沈遇！”后面传来一道声音，苏格回头一看就见一个撑着遮阳伞、穿着套裙的女人踩着高跟往这边走。

　　她看到沈遇眼睛亮了亮，脚步加快几分，将遮阳伞挪到沈遇头上，笑道：“你可算来了，我一直在等你，看到你车就出来了。”

　　“嗯。”沈遇不着声色退出遮阳伞的范围，给苏格介绍了一下：“高敬玥。”

　　高敬玥见沈遇离自己远了点脸色就有点不好看，顺着他目光看向苏格：“你是？”

　　“苏格，高小姐你好。”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高敬玥抬起下巴，斜睨了他一眼。

　　沈遇瞥了眼她：“苏格现在暂住我那儿。”

　　高敬玥闻言，看着苏格的神情就越发不好看了，挪开目光道：“咱们快点进去吧，肖老板那边好货都要被挑完了。”

　　进去玉石街，走了一截拐了个弯，冷清的玉石街前头铺子里终于传来了不少人声。

　　苏格抬眼一看，见铺子牌匾上四个大字：老肖玉石。

　　店里头地上堆满了石头，分区划好拉线围起来。有不少人正拿着强光手电抵在石头上打量，甚至周围几家铺子老板都跑到老肖玉石看热闹来了。

　　苏格有些好奇地往里头看了一眼，跟随着沈遇的脚步进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