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我只想回家!!》糖Seven

54、想家的第四十七天

　　被温度包裹的嘈杂夜晚，在魔兽毙命时停止，虽被烈火包围，但没之前那般剧烈灼烧，只是残留跳跃的火星，想必一会就会消失，空中的糊味因风带离，不久便捕捉不到了。
　　两人和裁判球坐在树下，眼前的篝火晕出柔和的光，映照脸上，面容收回犀利，瞳中跳动的火光一如继往，干柴灼烧的滋响与人言交织。
　　“那个……谢谢，我好像误会你了。”

　　“没事。”看起来应该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伽尔这样想。

　　那人终端买了许多东西，说要请客，对于帮了自己的伽尔，他还是得感谢对方。请别人吃一顿送点东西就可以了，但选手卡斯似乎还有别的想法。

　　“你为什么要救我？”
　　“嗯……朋友说这样做比较好。”伽尔点着下巴，斟酌道。
　　“既然这样为表谢意，这个给你。”另一人恭敬地拿出一颗宝石，却被少年婉拒。
　　“不用了，举手之劳。”

　　本想着帮完就走，但现在伽尔后悔了，这人非要送他东西。先说好积分不要，自个留着吧，不如说精打细算，看自己表情就知道肯定不会接受，所以改为物质。

　　嗯……好麻烦啊。
　　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不太习惯与陌生人交谈的他，在这里遇到问题，有些为难，蝴蝶效应真的很烦人。

　　“我叫卡斯，你叫什么？”
　　“伽尔。”对方没再强迫，转为自我介绍也挺合理的，虽然这情况很正常但总觉得有哪不对劲。
　　“那个，你不舒服吗？”卡斯疑惑道。
　　“还好。”懒得想了，好累啊，不知道为什么比刚才还困。伽尔望着天，渐眯双眸。

　　见面前人一脸疲惫，大概是光线过于昏暗，卡斯压眼观察对方一举一动。伽尔察觉后问他何事，他却说自己眼睛很漂亮，伽尔一愣，满脸问号。
　　不用说了，尬聊翻车现场。

　　666号在这种情况不敢说话，它怕自己习惯出言暴露伽尔身份，到时机油就没得喝了，它紧张注视两人。准确来说比起伽尔，它的视线一直落在卡斯身上，那人一直微笑，不知有意还是无意，666号只觉得这个人……
　　笑的很假。
　　作为一个AI，大赛的小裁判，丹尼尔大人的得力助手，见证许多不同性格的选手及遭遇事件，推进演算结果吓了它一跳，垂着耳朵，小心翼翼盯着参赛者，以及快要睡着的少年。

　　伽尔很困，并没有注意到它的异常。
　　“喂，你醒醒啊……”卡斯伸手推了推他。
　　“……”换来的是沉默。

　　发现无法叫醒眼前人，卡斯收手，抓住自己的嘴角，乱揉一通，方才的神情一瞬破裂，露出扭曲病态的模样。他细声低笑，声音逐渐扩散，明知不用担心对方的突然醒来，可还是无法忍耐。

　　“你……Σ(д；)”
　　“裁判就得有裁判的样子，对吧？”

　　666号缩在伽尔身边，抓着他的衣角颤抖，看着卡斯不断靠近。它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也知道在规定下不能干涉选手的作为，毕竟一开始它就被如此设定，注定被参赛者欺负的对象。

　　伽尔大人虽是NPC，性质和它一样，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和自己不同。他是活生生的人，在大赛里死了不能重造，而自己是AI，死了可以换具壳子。少年对自己同胞很好，比身为人的选手更在乎作为AI的它们。
　　其实666号很清楚，诸位同胞内线汇聚的信息，伽尔大人对它们好的原因之一——

　　“你、你……不准对伽尔大人出手!QVQ”
　　“哟？一个裁判球敢使唤我了？他和我一样不都是选手么，大赛隐藏规则我有权利行使。”
　　“不、不……伽尔大人他、他不是……QAQ”
　　“滚开!”

　　卡斯粗暴抓起它的耳朵，666号蹬腿拼命抵抗。小小的爪子哪里比得上人类坚实有力的臂膀？它被对方随手一扔，撞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然后摔落地面。

　　“不准……(+ A +｀)”
　　“对裁判动手？哈哈哈哈扣分随便扣，宰了这家伙，先前两个区域的积分就都是我的了。”侧脸对着不远处的裁判球戏谑，猖狂大笑。

　　……

　　‘人好奇怪，为什么他们总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诶？|ω｀)伽尔大人何出此言？’
　　‘我也不知道，大概……’
　　大概，从一开始就是这样，遵从本心，贪婪造就的怪物，时常因欲望善变，得不到满足。
　　伽尔大人对它们好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它们是机器人，被设定锁死，不会改变的AI。

　　…………

　　“裁判球……是管理大赛不遵从规则之人的系统帮手，不从者，将受到系统惩罚( A +｀)”
　　666号发着抖，小爪子摸着裂痕渐变的屏幕，另一只撑着地，明显它有点晕眩。

　　“啧……”听到系统就非常不爽，卡斯咂了咂嘴。

　　“伽尔大人救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A +｀)”

　　“哼，这大赛遵循善者的思路你觉得他能活到最后？早晚都要死，送他一程算是我对他的谢礼不好么？”
　　“之前看见和大赛第一的疯子打架，前二十都没进，还能打赢嘉德罗斯，我很好奇，于是跟踪去寒冰湖一探究竟，发现这人虽然实力很强，但没有常识，走个路都会掉湖里……哈哈！”
　　“所以呢，抱着试探的想法将那头不正常的烈岩龙引来，还没到目的地便被那个碍事的裁判球发现了。”

　　说到这里卡斯咬了咬牙，狠厉瞪着666号。

　　“果然是你破坏了512号!╰（‵A ′）╯”

　　小家伙起初很怕，但听见同僚的事却生气了，它想要对质，对方眼疾手快摁住它。这一摁，地面裂了痕，666挣扎着，卡斯撑着脸，收回刚才狰狞的笑，平淡开口，一脸冷漠。
　　“那又如何？你们这些在高处观望选手相互厮杀，比起我，最该死的是你们。”

　　“参赛条款很清楚的注明……啊╭( _)╮!”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更进一步的力摁进地里。

　　“少来这套，你以为劳资想来这里？凹凸大赛是处刑场，是个选手都知道!!你懂什么？高高在上的关注者？说什么大道理哈哈哈哈——”
　　“要不是发现了可以屠杀选手获得积分，恐怕现在还爬不到这位置吧，还得感谢这些愚蠢至极带着善意的家伙。”

　　那眼里明明是被大赛支配的恐惧，但在此刻却像宛如见到希望的光，明朗又尽显丑恶的混浊、欲望、专横跋扈。
　　那是参赛者的负面情绪，对赛场的不满、对裁判的无奈、对命运无可奈何的悲哀。

　　“伽尔大人……为什么还没醒……╭( +_+)╮”

　　动弹不得的小裁判将希望放在许久没动的少年身上，但对方的话泼它一盆冷水，浇灭那微弱的火光，消失在昏暗夜晚中。

　　“他不可能醒来，中了我的毒，还没人能恢复意识，不过在那之前——”卡斯紧摁裁判球，把它嵌入地里，然后撒手走到昏迷人影前，摸出兜里的匕首，一脸喜悦：“这双眼睛拿走作成标本好了，如此颜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这样随主人黯淡无光太可惜了。”

　　“混蛋……╭( +A+)╮”住手啊……呜呜呜伽尔大人……裁判球头一次骂人了。

　　丹尼尔大人……
　　512号……
　　666号看着卡斯用匕首对上少年的眼角，心底悲愤不已。

　　他欣喜若狂，脑子里在思考要用什么好看的容器来迎接这对宝石，笑裂的嘴角颤抖着。
　　谁遇到都会高兴，既能提升名次，又获得喜欢的东西。
　　……但这些愉悦的心情，在对方睁眼的那刻烟消云散。

　　…………
　　……

　　黑暗里，缓慢恢复元力和体力的我，对外界一概不知逐渐朦胧清晰，我知道自己中毒了，碍于拼命刷本的影响，也只能随身体的无力沉眠，静等修复。
　　不、还有其他要做的事。
　　我听到了，裁判球和卡斯的对话，言谈的内容让我意识到一些事，或许一开始来说就不该改变。

　　‘为什么要救我？’
　　‘嗯……朋友说这样做比较好。’
　　‘既然这样为表谢意，这个给你。’

　　……

　　‘伽尔大人救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A +｀)’
　　‘哼，这大赛遵循善者的思路你觉得他能活到最后？早晚都要死，送他一程算是我对他的谢礼不好么？’
　　‘要不是发现了可以屠杀选手获得积分，恐怕现在还爬不到这位置吧，还得感谢这些愚蠢至极带着善意的家伙。’

　　……
　　呐……什么是人心？
　　我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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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文里的设定，不要牵扯其他！（敲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