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我只想回家!!》糖Seven

239、始末·九

　　神殿花园里，裁决神使正和小伽尔闲聊。

　　‘垃圾？’小伽尔疑惑问道，满脸不解地看着裁决神使。

　　‘就是让你觉得很不舒服的东西，在概念的定义下，通常就是所谓的垃圾。’

　　他歪头：‘唔……臭臭的？’

　　‘嗯。’

　　再歪头：‘不能摸？’

　　裁决抬手把他脑袋轻轻扳回来：‘不能摸，哪怕有人让你碰，都不行。甚至如果有违背你心中的正义的事物，你都可以出手解决，包括sha……打架。’

　　小伽尔握拳击掌，眼睛一亮：‘哦！还可以揍垃圾啊！’

　　裁决顿了会，似乎在斟酌言语。片刻他又道：‘不要碰垃圾，脏，而且你最讨厌脏东西了吧？’

　　小伽尔听后，顿时嫌弃yue了声：‘恶心！’

　　…………

　　虽说清理世界的垃圾是件很荣耀的事，不过对于没什么概念的小伽尔来说，能有一点点认知，都该感谢裁决神使。

　　回到现在，他从眼前这些人身上只感到一点不舒服，按照裁决神使的话来说就是闻到臭臭的味道，虽然并不是真的臭。毕竟，不是具象存在的东西只能凭借天资和神灵的指导才能发觉。
　　先不说对方是不是垃圾，光是让自己入城的洛桑姐姐如此遭遇他就有点不高兴了……所以，拳头里还是带着私人情感的。

　　几个汉子看见一只如鸡崽的小孩运作元力，控制雨水幻化的拳头直接抡翻自家兄弟那刻，一时间目瞪狗呆。

　　小伽尔似乎也很震惊，但他并没时间去思考这些。高大的男仆手握弓箭，箭矢穿过雨水，因夜晚声不见形，好在小伽尔灵敏，很轻松就躲开了。

　　洛桑透过无色水伞看见自己求助的那个孩子正和暴发户家的手下对峙，一时间她不知是该惊讶对方的能力，还是害怕他们两人都会被抓回去。至少在有人挡在自己面前那刻，她是开心的。

　　‘好小子，居然是元力者。’
　　‘这玩意很稀奇吗？’
　　‘比黄金还稀奇。’
　　‘那我们把他抓了拿去卖岂不是发大财了？’
　　‘也不用在这个胖子手里度日如年，还卑微的不行。’
　　‘我觉得可以。’

　　小伽尔没怎么和外人相处过，对于他们的交流内容也是懵懂状态。洛桑意识很清醒，她听后缓慢起身，拉住小伽尔的手：‘快走！’

　　看见对方胸口的箭头，他不是很确定：‘你能走吗？’
　　洛桑脸色恢复不少：‘小跑还是可以的。’
　　小伽尔点头：‘那我拖后，你先跑，之后再汇合。’
　　‘可是……’
　　他笑了笑，特自信道：‘放心，我超能打的。’

　　格瑞看见这幕，一时间心情复杂。原来他小时候有那么一点像嘉德罗斯？
　　……好像也不是特别像。

　　想着不能把对面打得太严重，小伽尔还是留了情。四周雨水汇聚的屏障夺目，倒影身姿，模糊视觉，流动的水墙挡在众人眼前，阻碍他们前进。因水光反射几个仆从没能看清对面两人逃离的方向。水墙消失前波动身形，化作一颗巨大的水球，直接在他们头上爆炸，众人透心凉。

　　另一边，小伽尔在一处小巷里找到先离开的洛桑，她靠在墙壁上，似乎很困的样子。瞥到对方身上被雨水冲淡的血，他想到那块石头，于是便问：‘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她没什么精神：‘我想回家，我父母还在家里等我。’，不知道为什么停下来后非常疲惫，是因为中箭的回光返照结束了吗？
　　所以……她就要死了啊……
　　可以的话……想在家里……

　　‘你不会死的。’

　　洛桑闻声，顶着疲惫看向眼前蹲下的少年。对方那双琥珀眸子此刻闪着光，明明看起来那么稚嫩，可这一刻她仿佛看见了不属于孩童的灵魂。
　　小伽尔把她拉起来，虽然有元力加持肉身，但还是很吃力，洛桑也只好咬紧牙关，抗着潮水般困意随他前行。

　　‘姐姐你住哪？’
　　‘顺着这条巷子走，尽头前面十字路口左转。’

　　‘姐姐喜欢什么呢？’
　　‘嗯……枫叶吧。’
　　‘唔……为什么会喜欢枫叶？’
　　‘因为我和我心悦的人是在枫树下相遇的。’
　　‘是那棵很大的枫树吗？’
　　‘嗯。’

　　一路上，她听着身边带着小太阳温度的少年在细语，时不时因话题惊讶，她知道对方想以此让她提神，保持清醒。

　　洛桑父母在家急得团团转，女儿这么晚还没回家，真让人担心。一个踱步还没走完，就听见园丁在大叫，似乎是小姐回来了，于是急匆匆赶去大堂，便看见浑身湿透的女儿被一个小孩子扶着，洛老爷破口大骂——
　　‘你们还不赶快去扶人，让一个小孩子受什么罪！’

　　园丁冤枉：‘不是啊老爷，小姐她受伤了。’

　　受伤了？

　　洛老两口一瞧，才发现女儿胸口有只箭，吓得往后退步，又骂道：‘那你还不快叫医师！’

　　‘是！！’

　　洛桑还没进门就失去意识了，他只好顺力让她靠在柱子上面，洛老爷一瞧，连忙上前，洛夫人被那只箭吓到了，颤着手去抚摸女儿的脸。

　　小伽尔感知到悲伤的情愫，他眨了眨眼：‘姐姐她没事。’

　　以为他是在安慰他们的两人附和点头。小伽尔发现对方没理自己，不理解为什么对方不信他，明明就真的没事嘛……只是睡着而已。

　　‘孩子，谢谢你带她回来，这点钱财就当做谢礼吧。’洛夫人手里有袋不算多的金币，朝他笑了笑。

　　小伽尔站在那，看着对方手里的钱袋，猜测这应该就是外界社会用来交易的货币。
　　他摇头：‘谢谢，我不需要。’

　　两人见他衣着不凡，想来也是某家少爷，肯定是看不上他们这点钱财的，但这是目前唯一能拿出来的流动资金……洛夫人垂眸摸了摸无名指的戒指。
　　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样，少年在她开口前道：‘我不需要任何报酬。’

　　‘……’
　　两人互看你我，最后蹙眉询问，言语颤抖：‘难不成……你看上我女儿了？’

　　雷狮＆Ray：？？？
　　好家伙，你们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小伽尔不懂这些，他并没有这方面的学识，所以表情都写在脸上，毫不隐藏。两老一瞧，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待医师把脉告知情况后，所有人才松了口气，只有小伽尔很淡定的坐在那，手里端着热牛奶。

　　医师似乎是他们的熟人，并没有生分的态度。为首的青年困惑不已，虽然知道无事但……

　　两老发觉他表情凝重，便出声询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我很不懂……’他瞳眸里闪过的俱意没能逃过小伽尔的眼睛，片刻视线又落在桌上那只银锋的矢上，‘这只箭明明……穿透了她的心脏……’他的声音在颤抖，在害怕，在告诉他自己差点就要失去喜欢的人。
　　……可她还活着……

　　也许是方才太过着急，一时间忘了这事，洛老遣散在场仆从，转头便看见椅子上的少年凑到女儿身旁。
　　只见他手抬于空中，静止片刻，洛桑已被换下来、带着泥水和破洞的湿衣服似乎在发光。细小的光点伴随从衣兜里飘出的碎菱状石头轻轻落到他手上，见状的人戛然而止。

　　小伽尔看着手里已经裂得不像样的石头，上面的月牙也消失了。正当他要放进兜里时，身边围着三个大人。
　　‘这是什么？’
　　‘看起来不像是凡物。’
　　‘难道是这个救了桑儿吗？’

　　小伽尔被堵得水泄不通，有些紧张想退后，见他动作，三个大人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唐突，把人家吓到了。

　　小伽尔回到椅子上，告诉他们：‘姐姐之前带我入城帮了大忙，我很感谢她。’
　　青年似乎不太相信有这种玄乎的事，但想着如果是元力者，那么也许会有不同：‘元力制造的石头吗？’
　　洛老也是第一次看见元力者，倒是很好奇，但考虑到一些事，他们并没有追问。

　　‘既是能保命的重要之物，我非常感谢你的出手相助。’如果不是你，他的未婚妻就……

　　小伽尔察觉到奇特的情愫，像极了他以前在丛林里和魔兽相处的场面。那时候他救下一头无害魔兽，对方也是这样。
　　对他道谢，真诚不已，带着感激。

　　从小在故乡成长的他除了妈妈和魔兽动物们，几乎都没有听过谢谢这个词，所以这个词的意义他也不太懂。因此，与人相处获得的东西在他看来都非常珍贵，这点和魔兽动物们完全不同。
　　因为他也是人类。

　　在洛老和青年的言语下，少年弯眸，头一次对外人吐露——

　　‘不客气。’

　　不平凡的少年让洛老众人心生好感，也因为少年的原因保住女儿性命，对他们来说小伽尔就是恩人。就算家境如今不如意，他们也想让这个‘流离失所’的孩子在自己家落脚。

　　洛老爷让仆从去整理小伽尔的屋子，这么大个家，客房是肯定不缺的：‘你没有住处，一个人在外很危险。’
　　青年应该就是洛桑喜欢的人，因此在他道谢后就一直留在洛桑那照顾她。
　　小伽尔察觉有人摸他头，抬眸一看，是洛夫人，只听洛夫人道：‘你年纪小，又是天生元力者，没有落脚点在外流浪，若是碰到有心人，遇到危险怎么办？’

　　小伽尔刚想张口说自己很能打，就被洛老爷截胡：‘现在社会纷乱，你这么小又加上是桑儿的恩人，所以就在我们这落魄的地方歇息吧，望你不嫌弃。’

　　小伽尔笑了笑：‘不会嫌弃。我坐在城外石头上，姐姐也没嫌弃我呀。’

　　闻声，似乎是被取悦到了，两人心情不错。

　　由于小伽尔到来突然，因礼仪问题，还是得忙上一会才能收拾好。小伽尔和两个大人在大堂聊着话，也从中知道了洛桑为什么会被追捕的原因。想着不能老是提救人的事，以防对方不高兴的洛老爷便牵了话。

　　‘伽尔是从哪里来的呢？抱歉，并不是有意打听你的来处，只是不太理解你这么小就出入社会，这不符合常理。’

　　原来像他这样的人在世界间走动是不符合常理的吗？
　　嗯……新的知识增加了。

　　‘我是几天前来这里的，至于来处是哪……唔……我也不太清楚。’说起来……他故乡的星球在哪个位置来着？

　　洛夫人和洛老爷对视，然后道：‘枫池不介意外来者，不如说很欢迎你们。不过考虑到安全因素，我们建议你最好不要在外面透露自己的情况。’
　　‘是啊，特别是那个石头，如果被那些高位者知晓，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能保命的东西和制造他的主人一样，都是非常危险的存在。

　　小伽尔不懂：‘石头很重要吗？’……裁决神使没告诉他啊。

　　‘下次不能把这种东西随意拿出来。’桑儿的情况是运气好，但从交流中能得知，伽尔是没有什么常识的，他并不觉得自己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成分的存在，像是理所当然，和路边花花草草一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小伽尔点头表示自己会记着，他拿出碎裂的石头注视着，或许是坏的不能再坏，那些碎片下一刻化作粉尘散去，融在空气里。

　　‘说起来，伽尔你来枫池是有什么事吗？’洛老爷开口，回忆之前少年所言。
　　‘是啊，若是进城办事的话也许我们能帮上忙。’

　　想起冒险家协会的事情，他就不太高兴：‘我想找个人，去冒险家协会，结果被扔出来了，他们说我在开玩笑，根本不信我。’

　　见他愁眉苦脸，表情真实得不行，两人觉得以后的孙子是不是就和少年差不多？小孩子真有意思。

　　‘是要找谁呢？’

　　‘这座城池地位最高的人，冒险家协会的人说好像叫城主？’

　　洛夫人有点意外：‘找城主大人有何事呢？’

　　他一脸正直，十分认真：‘清理垃圾。’

　　空气沉默些许。

　　‘那个……清理垃圾不是清洁工的职务吗？’从少年着装来看根本不像啊？？

　　小伽尔歪头：‘可是有人让我找城里地位最高的人，他说垃圾清理是必要的。’，想到这里，小伽尔回忆起裁决神使说的垃圾，突然觉得很不舒服。
　　脏脏臭臭的东西……和那些追赶姐姐的人好像……那些人身上似乎也有那种味道……yue……

　　见他表情突然难受起来，两人一时间问他是不是牛奶不合口味，小伽尔却一直摇头说‘垃圾太脏了，得清理。’

　　原来是嫌弃脏东西啊……
　　不过话说回来……枫池可是一向以干净为名，除开枫叶外，在大街上几乎都看不见白色纸袋。
　　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
　　为什么扫垃圾要叫上城主大人啊！？？

　　感知情愫的小伽尔不好意思笑道：‘也许是我扫不过……来？’

　　一旁的安迷修看见这幅场景忍不住笑。

　　怎么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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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伽尔这时候还未把垃圾和魔物画上等号，所以他觉得垃圾就是普通的垃圾，比如瓜皮果核。没人会喜欢脏东西，所以他加上洁癖是很反感的，也下意识认为追捕洛桑的人就是从垃圾堆里出来的（并不是嗅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