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我只想回家!!》糖Seven

209、想家的第一百九十九天

　　拉斯特在魔物当中是比较另类的，它喜欢依附人类，这在把生灵当做容器的魔物里挺罕见。

　　魔物是利用情愫和欲望去行动，把其当做道具。拉斯特是沉浸在里，享受七情六欲带来的快感与刺激。

　　它和魔物一样，渴望特异点很久了。在见到Gal那刻，它宛如找到鸟巢的雏鹰，对方缺失感情，它拥有感情，拉斯特觉得自己和特异点是天生一对。

　　所有魔物都对特异点产生依赖感，那不仅是本能中的一种，也是源自自我的欲。

　　它们并不是由人类内心诞生的存在，而是通过人类进化，变成拥有灵智的高等生物。

　　魔物自认为比所有生灵要高级，它们没有形体，不畏惧死亡，也不会因各种情愫扼杀活的想法。
　　魔物无论在哪，只要世界有光，就一定存于影子。

　　拉斯特第一次见到Gal是在两百多年前。
　　那时候的Gal很稚嫩，无论心智还是面容，瞳孔里带着希望和朝阳，那是神的荣光。

　　洁净，夺目，让人移不开眼，只想深深拥抱，卷进黑暗漩涡，一同舞蹈。

　　好美，好漂亮。

　　那一次，拉斯特产生了人类所谓的爱，它觉得如果真的和人类一样拥有另一半，或许就是Gal这样的。
　　它认为如果自己有爱，那一定是成为特异点的Gal。

　　他太明媚了，光芒耀眼，甚至灼烧自己，它无法靠近，只能远远观望，细看那些接近他的人类。

　　好白，好亮。

　　他像太阳一样照亮魔物的世界，给予灯光，让所有魔物都为之疯狂。

　　拉斯特一直认为人类是最疯狂的生物，可在Gal觉醒后，它……好像变成了人类。

　　抑制不能的本能，无法控制的念想，这难道是所谓的爱吗？

　　它是色／欲。
　　所以它比谁都要痴迷，比谁都要在意，它不会放过任何破坏这个美好存在的事物，所以……拉斯特毁掉了Gal待过的一些国家。

　　因为那些人妄图沾染它的光，弄脏它的爱人。

　　它为Gal做过很多事，也因此破坏魔物很多进程。它见过Gal的死，瞻望Gal的生，但那般亮光太过刺眼，所以它受到了伤害。

　　Gal不喜欢它。
　　甚至连它的存在都要否认。

　　身为特异点的Gal——憎恨着它们。

　　拉斯特看着Gal将锋利冰寒的剑刺／入自己的心口，虽然没有血，也没有伤口，可它还是觉得疼。

　　它的心好疼。

　　从那以后，它没有靠近对方，一直躲着，希望能修复当年的痛苦。它选择人类，学习他们的生活方式。
　　拉斯特认为只要自己变得像个人，像个普通人一样，Gal一定会接受它。

　　它在很多年后遇到一个人，拉斯特第一眼就认出那个女生的身份，名叫艾伯迩的少女和Gal有很大联系。它听见艾伯迩的愿望，并实现那个愿望来到这里，见到计划里的那个人。

　　果然，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伽尔和Gal都是同一个人。

　　沉淀许久的爱／欲又再次浮出水面，点燃欲望的火焰。

　　它依照自己的计划和目的，成功让伽尔信任自己，也拿到这个人的初吻。眼看就完成心中念想，但拉斯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也有翻车的一天。

　　它看着眼前坐在床上的人影，对方失明的瞳眸似乎冻结空气，杀意波动连绵，像当年刺进胸口的剑刃一样冰冷。

　　一点也不陌生的感触让拉斯特汹涌澎湃，如果有泪腺，它一定会流泪。

　　和人类生活长久，拉斯特性格逐渐有了人味，它也变得要强，不喜欢将懦弱表露在外，所以在看到少年那副模样时，它好绝望。

　　明明心中伤痕累累，却总是不想放开他，试图用各种方法接近他，但……对方还是一如既往。

　　金色锁链刺／穿胸口，带着神的力量的光芒照耀房间，驱散昏暗，连同失明的瞳眸一起点燃。

　　他坐在那，手搭在腿上，冷漠不已。先前的浓浓情欲完全消散，并没有黏腻在他身上。哪怕面色带着晕红，衣襟凌乱，脖颈吻痕繁多，也无法燃烧欲望的火苗。

　　他不在意，也不认同，仿佛所有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一场戏剧，一场让人感到可笑的戏剧。

　　【你……】它瞳孔颤抖着，和艾伯迩一样容貌的脸色逐渐充满绝望。

　　伽尔坐在那，微微颔首，注视被锁链桎梏的灵体，“怎么，没达成你想象中的结果，失望了？”

　　不，是绝望。

　　它咬唇，握紧拳头，【你怎么知道是我？】

　　伽尔拿出储物器里的沃瑞特药瓶，打开瓶盖的一瞬，瓶子内的粉末自主飘了出来，轻轻落到那些痕迹上，不一会就消失了。

　　拉斯特瞪大瞳孔，整个灵体像是有身躯一样颤抖不停。

　　“这种事情，不是很明显么？”

　　它不想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它没办法逃避。

　　——因为是你们，作为魔物的你们。

　　宛如死神一般的言语撕裂它的心脏——

　　“除非我死了，在这人间蒸发，去一个绝对死寂的地方。”

　　【不……不行！】
　　【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就不肯接受呢？】

　　它忍不住了，它不能容忍他如此绝情，它对他那么好，除掉那些伤害他的存在，可他眼里依旧没有它。

　　少年没有动作，一直很安静的看着它，只是那双无色的瞳孔里带着窒息又冰寒的杀气。

　　【为什么你宁愿选择劣质的人类，也不愿接受我呢？我有在为你努力学习，如何成为一个人，如何拥有生物的感情去面对世间。】
　　【这期间我没有杀人，没有吞食灵魂，也没有做出危害世间的行为，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明明做戏都能演的如此真实，如此让人心动，可到头来却是梦境一场。

　　他历经险恶社会，见证世界的黑暗面，泥泞险阻，荆棘之路沾满他的血肉……能演绎如今的景象，都是由过去主导引领。

　　【神害你孤独世间，与家人阴阳两隔，与人间烟火决裂……】
　　【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原谅他们……】

　　它哭了，妖艳的赤瞳波动水光，如今的拉斯特像个人一样，会悲伤，会流泪，会难过。

　　伽尔起身，赤脚站在地上，手里蓝光夺目，与金色交织，拉斯特一瞧，立马挣扎起来。
　　【不可以，你不能杀我，若是杀了我，她也会死!!】

　　“那种事情，关我什么事？”

　　无情无义，宛如和那个神一样。

　　龙枪鸣颤，似乎对灵体愤懑不平。被注入力量的龙枪诞生灵识，它心疼自己的主人。

　　低吼连绵，伽尔垂眸看了眼，然后瞥了眼地上的女生，对上拉斯特，冷声道：“她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

　　“因为我和她根本不是一路人。”

　　龙枪锋刃的刺眼不已，拉斯特焦急挣扎，在挨上那刻波动震颤，与金光碰撞，力量的交汇直接炸毁房屋。

　　烟尘散去，一大半面积的别墅化为废墟，他站在破裂的地面，像浮空一般注视远去的亮光。

　　Gal没有追击，因为他知道拉斯特跑不远。

　　“无聊的念想。”

　　掉落的墙灰与石块发出磕碰声响，显得格外安静，不一会，断断续续的泣声连绵，融进安宁的夜晚。

　　“之前……你都在骗我吗？”

　　龙枪亮光映照墨黑色长发，外入的风掀起发丝，随着主人缓缓晃动。Gal转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女生，脸色变为正常的冷漠，顿了许久，那双灰暗的眸子闭了闭。

　　“是又如何？”

　　艾伯迩内心空了一大块，她不曾想到白日的恋人如今对她说这一切都是做戏，都是假象，都是为了引出刚才的怪物而造就的幻觉。

　　她嘴唇颤抖，“为什么？”

　　伽尔没有说话，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知道安迷修他们来了。于是他抬手轻点锁链，金色的光芒融进龙枪，化为粒子被收回。
　　他转身看着天边泛白的云，以及日出的光亮，没理会艾伯迩的问题，“你被魔物操控情感，对我的感情不过是错觉而已。”

　　她咬唇，奋力起身，大概是太过突然，艾伯迩有些站不稳，“不可能!我的的确确喜欢你!我可以发誓我完全是因自己的想法和你在一起的!”

　　“是么？”

　　不知道为什么，艾伯迩觉得此刻的伽尔好陌生，完全没有先前和自己一起渡过的那份温情。
　　她抿着唇，内心慌乱又无助，“我真的……真的喜欢你……”，粉色瞳孔光晕泛滥，泪水不自主落下。

　　她好悲伤，好难过，胸中弥漫的绝望让她看见塌陷的天空，理智和如今身处的房子一样，摇摇欲坠。

　　“伽尔……你要相信我……”

　　少年没有出声，一直沉默，直到雷狮他们踹开房门一脸懵逼的观察环境那会，伽尔才有所反应。

　　摸不着头脑的众人困惑，安迷修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睡眠突然听见爆炸，元力震颤空气，范围都到大厅那边了。

　　凹凸大赛的参赛者很多都是作息时间不规律的夜猫子，加上魔物原因，这个点人很多。

　　“卧槽，那边怎么回事？”
　　“难道有人遇到魔物了？”
　　“这元力，好像是老板的？”
　　“啊，雷狮他们丢下烤串去了。”
　　“我刚刚看见顶着睡帽的嘉德罗斯直接飞了过去。”
　　“兄弟厉害了，嘉德罗斯那速度你都能看见？”
　　“过奖了，我能力有点特殊，勉强能看清哈哈哈。”

　　裁判球接二连三跟着选手去那边，它们都知道，那个方向有谁。为了更好的解决问题，只说那边出现厉害的魔物，排名前面的参赛者可以去。

　　如今，好几个聚集在此的前十都看着眼前两人，一个浑身冰冷，一个抽泣连绵。

　　艾伯迩像是没有意识到来者何人，她如今沉浸在悲伤中，往伽尔面前走了几步，泪水遍布的脸颊苍白不已。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被／操控……”，她想抓住少年的手，却总是迟迟不敢触碰。

　　闻声，众人都明白了，但是事情很奇怪，魔物附身探测器都会侦测到情况，可艾伯迩身上并没有那股力量。

　　伽尔在其他事情上面会犯糊涂，唯独魔物不一样，他的认定结果不会出任何差错。

　　“艾伯迩。”

　　陌生的称呼，冰寒的声音。
　　他不会再叫自己‘小艾’了，也不会再用温柔的声音安抚她。

　　他眼里完全没有她。

　　少年正脸看着她，很淡漠地说：“你该庆幸没有附身，否则……”

　　雷狮皱眉：“附身？探测器并没有反应。”
　　嘉德罗斯：“怎么回事？”

　　Gal闭眸，“因为你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艾伯迩。”
　　“如今的你，只不过是依靠拉斯特的力量维持形态，你真正的身躯早已泯灭时间长河。”

　　格瑞一听，“拉斯特……色／欲？”

　　她一直流泪，摇头不想听这些，“你在说什么啊……我都表明是真的喜欢你，没有被人控制!!”

　　“若真是那样，那么从一开始我不会答应你。”
　　“人之常情对我来说只是累赘，我不需要那些东西。”

　　艾伯迩听后跪坐在地，她一脸不可置信，空洞的瞳眸掺杂数不清的亮光和痛苦。

　　伽尔面向她，半跪，用那双昏暗的琥珀瞳直视对方的粉红，“因为你知道我是谁，而且也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不是么？”

　　她低着头，捂住耳朵，整个人像是蜷缩一般颤抖着，“不……我不想听。”

　　少年没有犹豫，声音从他喉咙发出的那刻，艾伯迩整个人都陷入冰窖，冰寒的针尖深深刺入心脏——

　　“因为我是特异点，而你……是这个世界的我的族人，迪维诺族的同胞。”

　　“来自一百多年前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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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Ray：爪巴，初吻是劳资的。
Grey：……你不是说不算吗？
Ray：那我怕是要跳楼。
King：不就是你们两个在水下人工呼吸吗？
Abby：是啊，人工呼吸搞得和接吻一样（翻白眼）
Kalie：我还看见你伸舌头了。
King：你居然是这样的？？？？
Grey：……
Ray（脸红）：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你们可能会觉得某人有点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