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我只想回家!!》糖Seven

130、想家的第一百二十二天

　　“根据检测器的情况，诅咒高地出现异常能量，你怎么想？”

　　“能不能做个人，帮你跑腿送货打本修终端机就算了，你还想加检测地图的工作？资本家听了都要落泪！”，伽尔狠狠咬断手里的饼干

　　“这不是相信你嘛。”

　　“少来！”

　　丹尼尔抿口茶，对少年的吐槽习以为常。片刻他道：“神使想知道你接下来的计划，虽然上次已传达你的想法，但他们似乎不想采纳。”

　　〈他们哪来的脸敢对我指手画脚！？〉

　　伽尔摁住暴躁的影子，挑眉道：“不是说有需求，怎样都行么，又没干扰比赛。”

　　“嗯……只是有些担心吧，即使你接受选手，各位神使还是希望你出手，我也提过你的记忆问题，但他们认为你太过散漫。”

　　总觉得丹尼尔话里有话，不然听起来为什么那么奇怪呢？

　　明知道他在找记忆，却一而再的催促，宛如明天就要出事一样，又或者——

　　伽尔起身准备离开，面色平淡：“老丹，脾气再好也是有底线的。”

　　“我知道。”

　　“你知道个压缩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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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沙尘漫天，冷气卷起尘石碎土，悬崖处的白发参赛者眺望不远处的巨大峡谷。他没有动作，静静的坐在那，掌心平放的黑色物体冒着黑气。

　　时候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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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监控室的伽尔本想去找凯莉，但由于之前的事，他被Gal要挟回了家。翻动抽屉的少年撇嘴：“我跟你说这样是不对的。”

　　另一位当事人不仅不在意，摆着面瘫脸催促：〈快点找，不然有你好看。〉

　　“干嘛这么着急啊，我都不急……明明都放养来着。”，即便嘴上不服输，伽尔也没罢工。

　　见他小声嘟囔，Gal挑眉：〈谁放养你了？〉

　　“……”
　　行，我放我自己，可以了吧。

　　深知不可能讨到好，伽尔也不和他吵嘴，把书放在床上，站在床边：“哝，这本。”
　　窗外阳光照进，植物的星星斑影落上封皮，伽尔翻开无名书籍，一页又一页，直到出现一张图，缓了动作。
　　准确来说不是他，是Gal。

　　“怎么了？”

　　Gal没说话，透明的手在图上轻轻划过，冷淡的瞳眸似乎流动着冰封的光。

　　伽尔看着看着想起图书馆，那会有人碍事，所以他只是随意浏览，并没有细看。伽尔的视线被图像的黑白灰引去，视线落到那片花海上，不知为何想起记忆里的植物。
　　有个人站在那，一身浅色，长发飘动，左手执剑，被亮色包裹。

　　是Gal。

　　“你很喜欢这种花吗？”，见他如此沉溺，伽尔侧目。

　　〈嗯，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如今的环境无法培育，自然元力因魔物枯竭，大地无法承载这些美丽的生灵。
　　或许，应该算不上生灵，Gal这样想。

　　“它叫什么？”

　　〈沃瑞特。活着的时候我四处游历，除了遗迹和家族，宇宙很少看见。〉

　　伽尔含笑，不经意流露的神色是那样温和：
　　“在我那叫金色鹤望兰，植物园种了很多，也有其他颜色，很漂亮。”
　　他眨眨眼：“据说大赛有，很难找，到时候我发现给你带一支。”

　　〈好。〉

　　“这花可以治疗精神创伤，你知道吗？”

　　〈用不上。〉

　　“哦。”

　　书本的厚度逐渐减少，还剩三分之一时，右手突然合上书本。伽尔知道是Gal，但没有点明询问。
　　他看着Gal收回目光：“没事吧？”

　　〈嗯？〉

　　“家族的事。”

　　Gal没什么表情，顿了许久他道：〈无所谓，百年前的过去对我没影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不难过吗？”

　　〈情感对我不重要，呵……祂诅咒我时，我就被剥夺这些，如今想起来，也没什么感触。〉

　　“这样啊……”伽尔关上书本。

　　在知道这里的迪维诺在百年前被灭族后，伽尔发现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可怜又可悲。

　　〈烧了吧。〉

　　“真要烧？”

　　〈留着等别人害你？〉

　　“让我再看看行不行？就一会！”

　　〈不要，早点除掉隐患。〉

　　“你不讲道理啊喂！”

　　〈我又不是好人。〉

　　“……”什么逻辑？

　　见人埋进枕头不看他，Gal叹气，感觉自己真操心，刚才关书的是他，因为可疑，可疑又刻意的行为让他想到不爽的事。隐匿的不详气息，虽然逃掉伽尔的感知，但逃不过他。

　　找死，想影响他的记忆？

　　Gal猜测给书的人对伽尔记忆有求，不然被藏起来的历史怎会经一眷族出现在这？根据垃圾桶的想法，眷族不该私自行动。可那人不但没有受到惩罚，毫无压力来大赛，还想对伽尔出手，垃圾桶似乎也没意识到，加上丹尼尔说的话——

　　哈，有意思，该说不愧是那群恶心东西想出来的么。

　　Gal看着不知何时睡着的伽尔，冰冷的脸色回温，飘在空中支脸嗤笑。
　　免费的好戏，看看倒是解闷，真想知道老东西被反咬一口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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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尔又梦到学校了，熟悉的景色如海水般涌来，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些记忆没有人呢？他的朋友去哪了？
　　来这个世界几个月，他时常会因头疼和睡觉听见那些熟悉、又让他感到内疚的声音。现在，他才发现有段时间没听到了，真奇怪。

　　眼前的白色建筑尽数倒塌，它们像碎片一样散落，明明已经毁坏一塌糊涂，又在下一刻膨胀升起，拼凑其他景色。

　　看清眼前的海景，他猛然转头，脚边趴着一个人，那人浑身是血，如烂泥不成形的模样发出痛苦的呜咽。伽尔呼吸急促，瞳里的人影挥之不去，他无法逃离，沉闷的痛感压的他气息不稳。

　　‘救、救我……同、同胞……’

　　有什么东西抓住他的小腿，血人向他求救，宛如桎梏的锁链，控制他的行动。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我不要被吃掉……’
　　‘是你……杀了我，你抛弃我们……别想独善其身！’

　　不……不是这样………唔！

　　心脏一阵绞痛，嘴里喷出殷红，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眼看要扎进那堆庞大的血泥中，挂坠迸发耀眼的光，血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趴在地上，去习惯突如其来的痛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疲惫睁眼，被沙子触碰的颊边飘着影子，他想知道是谁，他想努力撑起去看，却不断失败，不断留下痕迹。

　　影子见他努力的模样缓缓蹲下，探手在他头上摸了摸。

　　‘伽伽，不怕。’

　　女人的声音，明明从没听过，但他觉得，这人在叫他。

　　她认识我吗？是谁呢？

　　在很久以前，他就不记得族人和故乡的事了，他觉得称呼亲昵又温暖，是不是故乡同胞对他的呼唤呢？

　　记忆的探索总会压迫精神，如今想保持清醒也很难做到。

　　他很想问句，你是谁。
　　可他做不到，也没机会。

　　女人说完就消失了，身边只传来海水拍打沙滩的清脆。

　　意识陷入黑暗，环境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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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al没因伽尔睡觉回到意识空间，他在名为别墅的屋里四处溜达，可能是没亲身经历这些，难免好奇。
　　四处的墙壁和意识空间一样的色调，但没那里的明亮，挂画和家具电器被他略过。他像幽灵般穿梭各个房间，最后坐在屋顶空中，俯瞰眼下一切。
　　游曳的目光观察四周，森林和山脉，冰川与火山，像缩小的模型，不远处的白色大厅屹立中心。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行动时，察觉突变，瞬间消失。

　　伽尔脸色不太好，根据感应来看，精神似乎受到冲击，没有敌人气息，所以他想伽尔可能因为记忆受阻。

　　Gal知道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也知道伽尔其实害怕那段过去。他看着墙角的另一个自己，上前蹲下，不久后伽尔醒了。

　　——抱歉。

　　〈又做梦了？〉

　　——嗯。

　　〈小心点，如果被卷进去，你就回不来了。〉

　　他看着和自己相同容貌，表情却不好的影子，失笑。
　　——我知道，但想着如果不努点力，那要何时才能完成心中所想。

　　〈不用强迫自己去接受，那些家伙不敢对你动手，别放在心上。〉

　　伽尔闻声愣了下，说好。

　　〈我知道你放不下那群小子，要考虑很多事，但是你得知道，勉强自己对你并没好处，杯子里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总有一天会决堤。〉
　　影子脸色缓和，眼神柔和：〈有什么问题就和我说。〉

　　他知道伽尔的想法，赛方要求不仅要讨伐魔物，还要顾及参赛者，算起来伽尔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独自解决。〉Gal探手对着伽尔额头一个弹指，蹙眉道：〈如今局面，我还在，你从来不是一个人。〉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