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见花枝》阁下千秋

9、灭门

　　月黑风高夜，杀人好去处。暨封山，韦陀门。
　　松石遮天，冷月渐目。山间赤色红光乍现，各处弥漫血腥之气。黑衣少年身影极快，形如鬼魅穿梭在韦陀门弟子间。一时众人无法招架，两方对峙，一众弟子竟在一个小少年手中落了下风，这场面着实有些尴尬。
　　少年身着玄衣，手持软剑，丝毫不惧。众人只得后退，为首的弟子气道：“这位少侠，一句话不说就开始打人，怕是有些不妥吧！”话音刚落，已被人打趴在地上，众人心惊，已这少年的实力，若是出刀，刚才那人顷刻一定毙命。众人警觉起来，不敢贸然动作。
　　黑衣少年也不行动，只高声道：“刘大侠，看了这么久热闹也该出来了吧。”话音刚落一人垮了个轻功稳当落下来，一众弟子面露喜色。“门主！”“门主来了！”
　　门主体型瘦小，眼底乌青，眼珠子像要掉下来一般凸着。厉声道：“何方宵小，胆敢来我韦陀门撒野！”
　　少年啧了一声，这刘延徳江湖上刘耗子之称，当真名副其实。闹了这么长时间，刘耗子并非不知，及至这会儿才装模作样的出来。
　　刘耗子向前一步，危声道：“小鬼，今日就叫孟婆子给你乘碗汤！”还未说完，突然向少年冲了过去。黑衣少年身形一闪，险险躲了过去，一个翻身绕道刘耗子背后，直接给了他一掌。二人一时竟不分上下。
　　少年心想：这刘耗子阴招太多，果真无耻难以招架。
　　刘耗子咬了咬牙，有些嫉妒，这小鬼年纪尚小，内力到如此地步。身后是一门弟子，再这样下去自己讨不到便宜，就太丢人了。眼神一冷，一个借力腾起躲避，一枚毒镖从袖口飞了出去。直直冲着少年飞去。少年没想到当众这人竟阴险到如此地步，慌忙躲开，刚稳住身形，刘耗子早已趁机一掌欲击上少年的天灵盖。刘耗子得逞的眼神在少年眼前放大。
　　黑衣少年张了张嘴，还未喊出。只觉得身前一阵轻风拂过，眼前一只漂亮的时候生生截住刘耗子一掌。恍然回神，刘耗子已被击倒数十米外，口吐鲜血，好不狼狈。
　　白衣青年面含笑意，恍若天神，敲了敲少年的额头道：“笨死算了，这种垃圾都收拾不了。”
　　复又拿手帕一只擦拭自己的手，皱着眉头，嫌弃极了。碰了刘耗子的脏手恶心死了。正想着脑子里浮现出一只骨节分明白皙的手，心里觉着有趣。想着处理这边的事，就去无舟那边看看。
　　白衣青年正是季淇岸。被叫做垃圾的那位心中大惊，心里明白，今日就是鼓勇全门弟子一齐上，也跟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刘耗子当下心中有了较量。一方面惹了这位简直送死，另一面又怕在自家弟子面前求饶失了尊严。
　　咬咬牙，装模作样道：“这位小友，我派与你既无冤仇，不必要倒戈相向。”咽了口吐沫，季淇岸低头不言，仍想着那只漂亮的惊人的手。刘耗子以为有了转机，声音提高到“同为仙门弟子，少侠若就此收手，刘某不予计较。江湖上多一朋友岂不更好。”
　　白衣少年皱起眉头，像在思索。刘耗子大胆起来，在两名弟子搀扶下慢慢起身。
　　忽的哎哟痛呼一声，直直跪地，当下一看，一枚石子竟打穿了膝盖。
　　众人看了过去，只见白衣青年眼带笑意轻声道：“疼吗。听话，好生跪着。”
　　正在这时，跪着的刘耗子突然一手向旁边弟子天灵盖招呼过去。身边弟子顷刻毙命几个，刘耗子内力大增，向季淇岸袭去。
　　那人不慌不忙，啧道：“瞧这名门正派，竟像个癞皮狗一般，用这么阴暗的手段。”
　　还未及近身，刘耗子飞了出去。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
　　季淇岸道：“怎么，前几日疯了般追杀我，今日就稀里糊涂装孙子？刘门主，这吸功之法怕是不大熟悉，本公子教你如何。”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刘耗子瞪了眼睛。惊恐道“你是....”话未说完，已经一命呜呼了。
　　一众弟子寒了心。季淇岸看了一群小孩儿一眼，笑了一下：“行了，该干嘛干嘛去，若是报仇，他日记得寻我。”
　　“走了，阿箬。我们去找无舟哥哥。”说着一个轻功流畅美观，人影已经不见。
　　阿箬白了一眼，跟在后面。只留下一群弟子面面相觑。

　　未知未觉，已将天明。方无舟神清气爽放下笔。沈小姐已经顶着盘了一宿的新发髻推门见来，还有一对黑眼圈。“方相公，瞧瞧奴家这一打扮，可与以往有不同风采？”
　　方无舟随手收起笔道：“有。”沈哉和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打了几分精神。
　　只听方无舟继续道：“沈姑娘，今日胭脂与京城要债的王二娘无异，瞧这眼底乌黑的成色。”
　　沈哉和连忙打住：“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请问方公子，今日我们要作何打算。”
　　方无舟没看他“等着就好。不用急。过几日自会有人找上。”
　　这一命令深得沈哉和心。连连道：“那小女子就不打扰公子了，告辞告辞！”一溜烟已没了人影。
　　既然是有人邀请着来，不妨耐心等等。打着太虚的名头，沈哉和到想看看哪位高人竟如此胆大。

作者有话说

　　努力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