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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   自从街上那次忘形而为之后,谢淘儿收敛了很多。经常躲在房里发愣,也不再煮那焦糊的稀粥了。看到贺翌兴味十足的眼神也马上避开,生怕他把她的所作所为说出来。其实偶尔的一次也没什么,但是谢淘儿想着自己根基未稳,群众基础还没建立稳固,若是这个时候被说成是一个“泼妇”,不管可信度有几分也是会让人相信的。所以夹着尾巴做人,成了谢淘儿的首要选择。
      贺翌自觉像是洞穿了某种秘密,成日里摇着他那把折扇洋洋自得,恨得谢淘儿牙痒。不过经常才露出点不满的苗头就被贺翌看到,他似乎很喜欢观察她啊。
      “淘儿,你这是眼睛抽筋吗?”
      眼睛……抽筋……谢淘儿嘴角抽了抽,然后满脸羞怯的道:“夫君取笑人家,人家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哦?”贺翌微微一笑:“淘儿是觉得没有夫君我在,所以不习惯?”
      谢淘儿吓了一跳,赶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
      “淘儿否定得这么彻底啊~~~”贺翌拖着长长的尾音,很是委屈。
      “不是,不是……”谢淘儿觉得自己都快失语了,只会说不是。“那个,我,夫君……我……我只是没准备。”啊,总算说出来了,谢淘儿松了口气。还好她聪明,否则又该露馅了。
      “原来是这样。”贺翌点点头,又似乎松了口气道:“不是淘儿嫌弃我便好。”
      谢淘儿在心里将他里里外外骂了个彻底,然后满脸谄媚地道:“淘儿哪里会嫌弃夫君,夫君不嫌弃淘儿就好。”顿了顿,又是要哭的口吻:“淘儿,淘儿什么都不会……”说着还擦了擦眼睛。
      贺翌偷偷笑了笑,温柔地拉过谢淘儿的手,柔声地安慰着:“好淘儿别哭了,你已经很好了,啊,别哭了。”此话一出,贺翌自己与谢淘儿都快要吐了。唉,没事装什么温柔多情,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三月底,阮琴和几个妇人到城南敬香。谢淘儿这个模范儿媳自然得陪着去了。阮琴对于谢淘儿温婉乖顺的样子很满意,所以一路上都拉着她的手。谢淘儿每每想走开点,都被拉了回来。
      一次敬香之行,累得谢淘儿半死,她以前哪里干过这样的事儿啊,她那娘亲比她还爱玩,家里的人也从来不信这些鬼神的。更让谢淘儿难受的是,阮琴一直拉着她给旁人介绍她,这就使得谢淘儿只有不停地笑,不停地装害羞,脸都僵硬了。
      谢淘儿没想到,还有让她更欲哭无泪的事儿发生。敬香回家后的第二天,阮琴开始拿着佛经开始抄写,说要为全家人祈福。谢淘儿本希望躲过去,谁知贺翌跑到阮琴跟前说:“娘,淘儿昨晚也和我说要抄佛经呢,既然娘也有这个心思,那就让淘儿帮着一起抄写吧。”
      阮琴高兴极了,招着手让谢淘儿过去:“淘儿真的这般想?”
      谢淘儿气得当场“忘了自己的性子”,狠命地瞪了贺翌两眼,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但是她能怎么办,总不能拒绝吧。谢淘儿强笑着偎到阮琴怀里:“能为爹娘还有夫君祈福,是淘儿的本分与荣幸。”
      贺翌忍着笑,得意地冲谢淘儿挑了挑眉。谢淘儿皱皱眉,这……算是挑衅?他识破了?
      自此,谢淘儿再也不说无聊了,她有数不完的经书要进行抄写。

      四月中旬,抄经书总算是告一段落。谢淘儿从椅子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看着躺在软榻上的贺翌撇了撇嘴,这半个多月来,她在书房里抄经书,而贺翌就躺在旁边的软榻上看闲书,偶尔贺翌也放下书,跑过来幸灾乐祸几句,评论几句。比如“淘儿这字写得……倒也娟秀……”谢淘儿咳了咳,原来没有力道的字体可以用娟秀来形容啊。又比如“今天我上街逛逛,淘儿要不要一起去?”谢淘儿心里恨不得那把刀砍了贺翌,但是脸上却是浅笑着摇头,端的是柔顺乖巧。不过谢淘儿在这半个月里倒是敛了些性子,任凭贺翌怎么说也没再失态。这一来二往的,贺翌倒是忘了她那“彪悍”的一面,渐渐的也不再逗她了。

      谢淘儿得了空,落燕门的下人们便遭了殃。
      这一边几个人正打扫院子,谢淘儿也抄起一把扫帚,跟在一旁扫落叶……其实大好的春天也没几片,谢淘儿扫落叶,那叫一个尘土飞扬啊。扫院子的人哪里敢让少夫人做这些啊,赶忙上去抢她的扫帚,让她到一边歇着,谢淘儿瘪着嘴,眼泪花儿闪啊闪的:“各位是嫌弃淘儿做不好吗?”本来这副样子看多了应该不起效用才是,但是……唉,真是可怜的小模样,众人只好任由谢淘儿继续扫地,之后嘛,吃了一肚子的灰不说,还挨了贺家门主和夫人的一顿教训。
      厨房里也是非凡的热闹,不会烧火偏要学,然后厨房就少了半边。不会做饭却偏要做饭,于是落燕门上下便吃了小半月的黑色物质……
      为什么只有半个月呢?那是因为谢淘儿不再到厨房捣乱了,她发现了新的乐趣。某日看到贺翌蹲在小园子里给花草翻土,猛然想起静秋以前说的,贺翌把这些可是当宝贝的。谢淘儿咧开嘴,嘿嘿地笑了两声,贺翌啊贺翌,抄写半个月的佛经之仇,哼哼。
      谢淘儿先是让下人们从外面找了些连着根的野花回来,然后拿了把小锄头在园子里挖走了一些草,腾出一片空地,然后乱七八糟的把野花种在其中。谢淘儿纯心捣乱,所以没过多久,这贺翌精心照顾的小花园就跟外面那自生自长的草地差不多了。立起身来,谢淘儿眨了眨眼,眼里满是笑意。
      “你在干什么?”怒气十足啊。谢淘儿挂上羞怯的招牌笑意回过头去,还故作不好意思地把小锄头往身后藏了藏:“夫君?”
      “你在干什么?”贺翌额头青筋暴起,这才出门半日,他这小花园就变了样儿,杂草,野花……
      “夫君?你不喜欢吗?”谢淘儿眨巴着眼睛,不喜欢就对了。
      “我喜欢?”贺翌气不过,手里的扇子唰的一下往谢淘儿丢去,谢淘儿没有料到,被砸个正着。那扇柄是用棕竹做的,虽然干细却也坚韧,谢淘儿头上一痛,泪珠就滚下来了。贺翌一见谢淘儿流泪眉头一皱,也觉着自己过分了些,但一时也拉不下脸面,所以撇开脸,冷哼了声:“给你半个时辰,把花儿给我种回去。……像什么样子!”说完,甩甩袖子,扇子也没捡,走了。
      谢淘儿捂着额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就走了?不道歉,连句好听的话都不说就走了?谢淘儿咬紧嘴唇,“好你个贺翌,当我好欺负呢吧,我爹娘都没用扇子砸过我呢。”谢淘儿恨恨的看了看面前的小花园:“好啊,既然你当这个花园是个宝,把我当根野草,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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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贺翌从书房里出来,想起自己砸了谢淘儿的头,心里过意不去,其实拉下一次脸也没什么所谓,便往园子里走来。到了园子一看,那满园的花草都被连根拔起,乱糟糟地丢了一地。贺翌捏紧双手,终是气急怒吼:“谢淘儿!”

      而此时的谢淘儿正坐在明阳街头的小酒馆里,叫了一壶小酒,两盘小菜,一碟花生米。摇头晃脑地吟诵着:“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可去,明朝有意抱琴来。”诵完之后又不停点头说着:“好诗,好诗。”灌下一杯小酒。
      薛陵坐在旁桌不免觉着好笑,端上自己的盘子走到谢淘儿的桌前说道:“小兄弟,我能坐在这里吗?”
      谢淘儿瞟了他一眼,没说话。薛陵便放下盘子,自己也跟着坐下。刚想开口自我介绍,就听得这“小兄弟”说:“明明打定主意坐下,还要假惺惺问我一遍。”话语之间满是厌恶。薛陵一怔,无奈地叹了口气:“若小兄弟不让我坐这里,我肯定是不会坐的。”
      “哼。”谢淘儿哼了哼,筷子夹起一颗花生,抛得高高的,再用嘴接住。
      薛陵笑了笑,说道:“小兄弟吃花生米的方式甚是特别。”
      “有什么特别的。”谢淘儿皱了皱眉, “是你自己孤陋寡闻而已。”
      薛陵但笑不语。谢淘儿眉头皱得更深:“你不要和我多说话。”对于这种主动攀谈的人,巧兮有话说过‘非奸即盗’,所以她还是不要太搭理的好。殊不知这话一出,怕是没兴趣和她讲话的人也变得有话说了。
      “哦,好。”薛陵微微点头。谢淘儿哼了哼,自己思忖着,晚间上哪里歇息,落燕门是不能回了,这会儿回去怕是要被贺翌宰了。
      “我叫薛陵,明阳城人士,家中无兄弟姐妹……”
      “你说这些干什么?”谢淘儿眨眨眼,不是都让他别和她说话了嘛。
      “小兄弟在问我?”薛陵一脸的诧异。
      “不问你问谁?”谢淘儿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哦,不是的。”薛陵呵呵一笑:“小兄弟让我不要与你讲话,但是我这人话多,所以当无人与我讲话时,我便有自言自语的毛病。”
      “真的?”还有这样的毛病?
      “是啊。”薛陵暗笑,脸上却是十分忧心的表情:“还望小兄弟多包涵一二……”
      “没什么,没什么。”谢淘儿笑着摆摆手,没想到这天下还有人患这样的病,以后碰到巧兮可以跟她说说。薛陵低着头笑了笑,没想到他薛陵第一次骗人骗得这么顺利,不过这小兄弟还真是有趣,戒备心十足,却又单纯得可以。

      “静秋,看到少夫人没有?”贺翌怒气冲冲的拉住正走在路上的静秋问道。
      “少爷?”静秋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双眼刺红的人,什么事让他大失常态?
      “谢淘儿呢,看到没有?”他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见着她。
      “没有啊。”静秋摇摇头:“一个下午都没有见到少夫人了。”
      贺翌甩开静秋,疾步往前走去。静秋站在原地愣了愣,少夫人到底做了什么啊。
      “少夫人出门了没?”
      “没有。”两个守卫对看了一眼:“少夫人并没有出去过。”
      贺翌咬紧牙关,没出门?难不成长翅膀飞了?“找,马上去找,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把她找出来,前院后院,所有的房间都搜一遍。”
      “是。”
      好个谢淘儿,毁了他的花草便想跑,早该猜到她的所有乖巧样子都是装的。他还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以为是他的错觉。

      “小兄弟,你头上……”薛陵一早就想问了,这小兄弟长得倒是标致,可那头上青色的一块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谢淘儿撇撇嘴,她才不要把这等丢人的事儿说出来呢。“不要说我啦,说说你吧,你说你过不久要去北方?”
      “是啊。”薛陵点点头:“家中有一起生意,需要亲自过去处理。”
      “那还过多少天呢?”谢淘儿眼睛一亮,她或许可以和薛陵一起回到北方,再回西乐城,如此也可躲过贺翌的雷霆震怒。谢淘儿呵呵一笑,她实在聪明,这样既可舒心过日子,也能让贺翌狠狠地担心一把。
      “大概三四天的样子吧。”薛陵微笑的看着她。
      “那你方便带人一起吗?”谢淘儿凑过身子,一股子的幽香扑向薛陵。薛陵愣了愣,眼珠转了转,问道:“小兄弟想去北方?”
      “是啊,是啊。”谢淘儿使劲儿点头:“你方便带我一起吗?”
      “这……”薛陵看了看一脸期待的谢淘儿,终是点头道:“可……”
      话还没落音,就被人打断:“不可以。”
      谢淘儿看着一脸铁青的贺翌往后躲了躲,天呐,“你怎么找来了?”
      “我怎么找来了?”贺翌咬着牙:“谢淘儿啊谢淘儿,你还真是有本事。”说着把那长长的绳索往桌上一扔:“居然搭着梯子爬上墙,再用绳子爬下去。没想到,你还是只攀岩走壁的小壁虎。”
      “呃~~~”谢淘儿看着那条绳子干笑了下,她怎么那么粗心大意,居然把罪证落在家里了。“我……我……”
      “你什么你,还不跟我回去。”贺翌上前,一把拽起她的手。
      “痛啊,痛啊~~~”
      “痛?”贺翌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还知道痛,你知道我们在院子里找不到你有多担心吗?静秋说你想坐荷塘的船玩,会不会是掉到水里去了。娘吓得当场就晕过去了……”贺翌想起下午家中的混乱,他说她肯定是跑出门了,结果所有的人都不信。还不停地怪他因为一地的花草用扇子砸她,所有的下人都说她虽然老是帮倒忙,但是对人却一等一的好,难得又柔顺多礼。害得他也跟着担心,直到小胖在前院的一个角落发现那翻墙用的梯子和绳子,一颗心才落下来。她倒好,和人泡小酒馆不说,还策划着逃得更远去了。
      “这位兄台。”薛陵见谢淘儿泪水在眼睛里打着转,突然感觉有些心疼:“兄台何不放开小兄弟的手,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走。”
      “谁和你是兄台,让开。”一进门就见他和她笑得开怀,贺翌心里老大不舒服,她是他的小娘子啊,可是平时都假意朝他笑,却对一个陌生人倒敞开心扉?贺翌想到这里手上更用力了。
      谢淘儿伸出另一只手去掰,被贺翌狠狠地瞪了。谢淘儿深吸一口气,凭什么她要受这窝囊气啊。“贺翌你给我放开,你这个坏蛋,你用扇子砸我,现在还这样对我?”
      “要我放开,门都没有。”贺翌一口否决:“我倒要把你带回去给家里人看看,这个一向乖巧懂事的少夫人是如何乖巧懂事的。”
      薛陵眼睛一闪,贺翌?少夫人?落燕门少门主?新娶的谢姐小姐?
      “我不乖巧吗?”谢淘儿双脚直跳:“要不是你用扇子砸我,我会毁了你的园子,会从家里跑出来吗?”
      “好,好得很。”贺翌咬牙切齿的道:“你别忘了,是谁先毁了我的花草的?”
      “那又怎么样?”谢淘儿也恶狠狠地看着贺翌:“在你心里花草是宝,那我呢?我不是你的娘子吗?你就可以因为一些花草对我又打又骂?”谢淘儿越说越委屈,她离家那么远,虽然这个夫君不是她自己选的,但是在这里却也被看着了她唯一可以倚靠的人。平日里她戏弄他,虽然是有点恶劣,但是她从来没有骂他打他嫌弃他啊。
      “在你眼里只是花草,在我心里它们也是有生命的。你凭什么否定它们存在的价值,凭什么任意把它们都拔掉?”贺翌拽着谢淘儿往外走:“我告诉你,在我心里,你远远比不上那些花草,它们不做作,可你呢,明明是个调皮蛋,却偏偏装着乖到处骗人,你有什么本事?它们还可以点缀园子,你呢?你什么都不会做,比它们差远了。”
      谢淘儿愣住了,从来没人这么嫌弃过她。她知道自己和别的女子不一样,不会做饭,不会女红,也没有别的女孩子有的温柔,可是她的父母,她的哥哥,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过她这样有什么不对啊。是,她是装乖,是戏耍过他,但是她没有恶意不是吗?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不满意,对她这么凶。
      薛陵从后面追上来,拉着谢淘儿的另一只胳膊,刚才贺翌那一番话让她几乎失了神,他实在不放心她这样回去。
      “放手。”贺翌见薛陵挡在那里,勒令道。
      “不放。”薛陵和他对峙着,他不是武林人士,也不怕贺翌。薛陵往谢淘儿被贺翌拉着的那只手看去,已经青了。“少门主,放开她的手吧,手都青了。”
      贺翌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道:“不关你的事儿,走开。”
      “小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薛陵看了眼还在发呆的谢淘儿,语气坚定的道。
      “你和她认识才多久?”贺翌冷冷哼了声,满是不屑:“她的事就是你的事,那我这个夫君算什么?”
      “少门主既然知道自己是她的夫君就不应该如此对她。”薛陵挑了挑眉:“花草固然重要,她就一点不重要?”
      “哼。”贺翌看了眼半天没说一句话的谢淘儿,她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贺翌皱皱眉,哭?他还没把她怎样呢,她居然敢跟他哭,还在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面前。贺翌心里极不高兴。
      “放开我。”一个小小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峙。
      “谢淘儿!”怒火十足的贺翌。
      “小兄弟。”欣喜的薛陵。
      “放开我。”谢淘儿瘪瘪嘴,感觉到手上一松。谢淘儿揉了揉手腕:“贺翌,你回去吧,我不跟你走。”
      贺翌拳头捏得死死的:“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跟你走。”谢淘儿大吼一声:“既然你对我这么不满意,那我就离你远远的,我又不是没有家,我才不要你。”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谢淘儿心里难过得不得了:“你回去抱着你的花花草草就好了,我回去干嘛啊。我又顽劣,又老是做错事,我才不要你嫌弃我,撵我走。我自己走,我回家,我爹娘会把我当宝贝的……”
      “你在说些什么?”贺翌走近她:“闯了祸就想走?”
      “不就一些花草吗,我立马让人给你栽去。”谢淘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有什么大不了。”说完,谢淘儿就往旁边走。周围本来围了一大圈的人站在那里看热闹,他们的少门主居然当众发怒,这可真是新鲜。见两个吵架的人停下来,众人立马回到自己的摊位前,佯装专心卖东西的样子,只是那眼皮子却止不住地往上翻。
      贺翌觉得自己快被她气死了,跑了两步,拦住谢淘儿:“不许走。”
      “你走开。”谢淘儿一把推开他,贺翌往后一退。“我的菜啊。”一个摊位倒塌。
      “不许走。”
      “就要走。”
      “哐”“咚”“啪”……伴随而来还有“我的鸡蛋”“我的罐子”“哎呀,我才去梧州拿回来的小发簪啊”之类的叫喊声。
      到后来,一条街卖的物品都摔了,谢淘儿无力地推着面前的人,终是蹲下身子放声大哭:“贺翌,我没欠你的,不是我想嫁的,你干嘛这么对我啊。不就一点花嘛,你犯得着用扇子砸我吗?你不要我,我也没逼你啊……”
      对于谢淘儿的大声哭嚎贺翌有些手足无措,他黑着脸叫道:“起来。”
      “我不。”谢淘儿立马否决,反倒越哭越凶。对于她这个耍赖的样子,贺翌无力得很。
      “少门主,你快把少夫人弄回去吧。”
      “是啊,要不我们好不容易保住的东西怕是要毁完了。”
      “是啊,不就一些花草嘛,我们给你拿去。”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迅速地不见了。没多久,齐齐的脚步声响起。
      “少门主,这里,月季。”
      “我这里是水仙。”
      “我也有,我也有,小株的海棠。”
      ……
      贺翌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深吸了口气:“你真不起来?”
      “不起来……呜……”
      “好吧,这是你说的。”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
      “你干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啊……我不要……”
      “贺翌你这个坏蛋……”
      “我不……”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小摊贩们擦了把汗。
      “原来这谢姐小姐这么厉害。”
      “是啊,哭都哭得这么大声。”
      “可不是,哎哟,也就少门主制得住她。”
      “你说这样倒扛回去,感觉咋样?”
      “反正不会好就是了。”
      “少门主也真惨,娶了这么个娘子。”
      “……”
      薛陵望着远方轻轻叹了口气,捏过谢淘儿手的那只手却是愈发的紧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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