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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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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始终保持着之前的速度往前走，过了好几个小时之后，行进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队尾的兽人们三三两两的掉队离开，过了一会儿又追了上来。
白天过了快有一半的时候，队伍才停了下来，前面的人都坐倒在了地上。
莫林的视野低，又是缀在最后，虽然看不见前面的人具体在干什么。
但是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这味道可比他和莫尔平时吃的东西丰富，莫林想也知道前面的人在做什么。
离开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停歇没有多久，前面的兽人们爬了起来，后头的流浪兽们纷纷站起来跟了上去。
莫林和莫尔自然也跟着走。
这一走就走到了天色渐黑。
全程没有停过，只管埋头往前，莫林也是佩服灰雀那些小孩。
莫林趴在了大树横向生长的树干上，好奇地看着前面，并没有人把帐篷拿出来。
有人升起了火堆，有人拿出了会发光的像是玻璃罩的灯，把前面映出了一片明亮昏黄。
莫林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估计以前都是藏在帐篷里。
白天未见过的灰雀抱着灰格小跑着往队伍末尾走，莫林爬的高望的远，远远就看见了他俩。
“在这里！”莫林探出脑袋，半个身体挂在树上，拼命向灰雀挥爪，“树上树上！”
灰雀小跑着朝这边过来，站在树下仰起头，“你们在这里啊！”
莫尔趴在树上无聊的甩了甩尾巴，看着莫林熟练地爬下树，意料之中的和灰雀说起话来了。
莫尔待在树上不想下来。
灰格见状胆子大了起来，从灰雀身上跳了下来，凑到莫林身边，求摸头。
莫林挠了挠小家伙的脖子和脑袋，灰格“咕咕咕”开心个不停。
灰雀坐在了莫林的旁边，说道：“灰格他想你了，不过我们白天要赶路，只能晚上带他来见你了。”
想到今天，莫林就把他白天的问题问了出来，“赶路的时候都是只休息一次吗？”
灰雀点了点头，“我们赶路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莫林想到刚刚在树上看到地上摆着的大包小包，有点佩服，问道：“那你赶路的时候要背东西吗？”
“要背的，”灰雀把灰格搂在了膝上，“可惜我的力气不大，只能背很少的东西。要是我力气很大的话，就能帮他们的忙了。”
灰雀一个小孩能不拖累大人已经是帮忙了，更何况还带着一个比他更小的小家伙。
莫林真心实意道：“你已经做的很好啦！”
灰雀摇了摇头，“我做的不好，大家都很累，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灰雀望向莫林，“你今天累吗？要早一点休息，以后每天都是很早赶路的。”
莫林摇头，赶路不是很吃力，累是不累的。
不过以后每天都这样的话，还是要早一点休息，他和莫尔要睡觉的时间还是挺长的。
灰雀羡慕道：“真好，你和莫尔一看就很厉害的样子。”
莫林挠了挠脸颊，这三天他也见到不少兽型的小家伙，论体型的话，他和莫尔的个头是比他看见的所有灰纹腹鼠都要大。
个头大的话，打架确实有优势，变成人的话，力气应该也大一点。
远处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灰雀抱起灰格，看向莫林，小声说，“我要回去了。”
“嗯，回去吧。”
灰雀的身影离开了莫林的视线，莫林趴在树下，等了一会儿，仰头看向树枝上没动静的莫尔，小声问：“睡着了吗？”
莫林没有听到莫尔的回应，只听到头顶传来爪子拍叶子的“啪啪”声。
莫林爬上了树，莫尔趴在树干上，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莫林踩着树干走到他的身边，挨着莫尔趴了下来。
“嗷！”莫尔气哼哼道，“你的尾巴要把我挤下去了！”
莫林抽了抽嘴，把放在一边的尾巴卷起来搭在莫尔的身上。
莫尔满意的哼了哼，然后又不说话了。
莫林伸出爪子揉了揉莫尔的脖子，问道：“你今晚要在树上睡吗？”
莫尔抬眼瞅了一眼他，“你不想在树上睡吗？”
莫尔他晚上吃完饭之后上树就没下来，难道他真的想试一试在树上睡？
莫林思考了几秒，纠结道：“不想，我怕半夜掉下来。你要是想树上的话就睡吧，我就睡在树下。”
莫尔:“……”
气呼呼的又不说话了。
莫林准备下去了，不经意瞄向远处渐渐熄灭的光，明灭的光线下，是一个个比灰格要大的多的灰纹腹鼠。
莫林：！！！
怎么一个个都变成兽型了？
这种大变活兽的场景，莫林还是第一次见。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眨眼间变成了动物，没过一会儿，眼前就成了动物世界，一个人都没有。
莫林晕乎乎地爬下了树，刚刚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暖烘烘的身体挨了过来，莫尔从树上跳了下来。
莫林：“……”
“怎么下来了？”
莫尔抖了抖耳朵，“不想看见那些灰纹腹鼠们。”
“你睡觉闭上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啊？”
莫尔的爪子抠了抠草皮，“就是不想睡在树上了！”
莫林晃了晃脑袋，对刚才的场景啧啧称奇。
莫尔：“……”
“莫尔，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变成人吗？”莫林转过脑袋看着他。
莫尔耷拉着耳朵，“到时候就知道了。”
“哦，”莫林戳了戳莫尔的耳朵，好奇，“变成人的时候身上有衣服吗？”
莫尔：“……没有。”
莫林有点愁，“要是变成人的时候，没有衣服穿怎么办？”
莫尔下巴搭在地上，对着鼻尖的草叶吹了一口气，无所谓道：“那就光着的好啦。”
莫林沉默不语，一时间觉得对莫尔的教育任重而道远。
……
莫林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现在一边小跑一边打着哈欠。
莫尔侧头看了一眼，疑惑问，“莫林，你怎么啦？”
莫林摇了摇头告诉他没事，然后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昨天晚上想了好长时间，莫林觉着他们这一群人就像难民似的，这个世界好像也不大太平。
把莫尔培养成四好少年不大靠谱，毕竟都不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国家了，不能用同一个标准去要求人。
还是得看他们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这个还要到了利莫里亚才能知道。
莫林想着想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莫尔歪了歪头：“我背你吧？”
莫林打着哈欠摇头拒绝了。
……
日复一日的跋涉，莫林跟着队伍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再也没有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超过一晚。
他们走过的这片荒山野岭、了无人烟的范围实在是太广阔，莫林还真庆幸当初遇上了灰雀他们。
不过莫林有时候觉得，队伍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日复一日保持着同样的速度向前走。
缀着这队人群走的时间久了，莫林也察觉到了到这个队伍里秘而不宣的规则。
灰纹腹鼠兽人们和队尾各种各样的兽人们有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莫林从来没有看见队伍末尾的兽人们进入灰纹腹鼠兽人的范围，一直安静的跟在他们后面。
莫林也默契的没有往前去。
成人兽人们很少往这边跑，莫林遗憾的再也没有见到换熟食的大胡子大叔。
倒是有小孩子带着乱跑的小灰纹腹鼠们跑过这里，偶尔也在这边玩。
不过欢乐的笑声只能偶尔从这些小孩子身上听到。
大多时候，这支队伍的气氛非常符合一支逃难的、朝不保夕的人群，沉默、惶惶而又低迷。
不过这些莫林大概也能理解。
鉴于他们警惕又戒备的眼神，明显拒绝躲避的行为，莫林到现在为止，就和两个人说过话，一个是莫尔，另一个就是灰雀了。
说一句话都不行的吗？！这个莫林真的搞不明白啊啊！
一路奔袭一百多天，山顶堆雪的黑色山脉变成了黄色和灰褐色岩石裸露在外的峡谷。
峡谷越走越宽，两侧光滑的仿佛被刀劈出的整面陡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裂缝丛生的崖壁。
莫林侧着脑袋朝上看，两侧高耸的崖壁下一秒仿佛就要碎裂崩塌。
头顶两架椭圆形的东西“唰”的一下飞过，队伍一下就沸腾了。
人都喧闹着朝前奔跑，灰雀抱着灰格逆着人流，艰难地挤到莫林两个面前，开心地喊道:“就快要到利莫里亚啦！”
灰格从灰雀怀里跳了出来，灰雀撑着膝盖喘着气，“前面、前面就是了！”
灰格配合的挥舞着爪子“咕咕”叫。
莫林一下跳到灰雀脚边，都结巴了，“真、真的吗？”
灰雀顶着红扑扑的脸颊用力点了点头。
休息了一会儿，四个人赶了上去。
灰雀抱着灰格，莫林和莫尔走在灰雀的左边。
“……前面是一个特别特别大的城市，比慕士塔格要大不知道多少倍。会有很多人，大家都是要去利莫里亚的，也有从利莫里亚出来的，”
灰雀激动的说个不停，“说不定我们还能遇上另一半的族人！”
莫林安静的听着，他还记得灰雀当初说过，他们族只有一个人认识来这里的路。
走着走着，前面的路豁然开朗，他们进入了一个开阔的山谷。
远处有小孩们朝着灰雀招手，“快来看这个啊灰雀！”
一众小孩排排站在一个瘦削的棕发少年面前，两眼放光的看着他敞开的外套……内侧的卡片？
莫林跟着灰雀好奇地跑了过去，只看了一眼，就被比他高的小孩子们给挤开了。
“你们看这个……”
“哇哦——”一群小孩齐齐发出惊叹不已的声音。
莫林嘴角抽搐，少年被小孩围的密不透风，除了一群小孩的短腿，他什么也没看见。
莫林：？
莫尔跑哪去了！
莫林转身看了附近一圈，莫尔的影都没有。
“咕咕咕……”灰格跟着他屁股后面转了一圈，歪着头看着他。
莫林和灰格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最后败下阵来，忍不住先眨了眨眼睛，叹气，“哎，你哥把你给忘了。”
“咕咕咕……”
莫林：“……”
“听不懂，你待在这里不要跑，等会儿你哥就会想起你来了。”
“咕咕。”黑溜溜的两粒眼睛闪闪的看着他。
莫林忍不住揉了揉灰格的小脑袋，“真懂事，要是莫尔也像你一样不要乱跑就好了。”
莫林放下爪子，转身走了。
“咕咕。”
“咕咕咕……”
莫林停了下来，看着跟着他的灰格，忍不住抽了抽嘴巴。
刚刚还夸你懂事来着……
“乖，去那边，”莫林指了指十几米处的灰雀，“你哥还在那里，别跟着我了，我要去找莫尔。”
莫林走了几步，无奈的转身，看向依然跟着他的灰格。
“咕～”
莫林挠了挠脸颊，“莫尔，我要去找莫尔，你不是很怕他吗？”
“咕～”灰格挥舞着爪子，朝着一边指着。
“你看到莫尔往那边走了？”莫林看向灰格指的方向。
“咕咕。”灰格眨着眼睛，点了点头。
“谢谢你，灰格。哎，你非要跟着我的话，不能乱跑，知道吗？找到莫尔之后我们回来找你哥。”
“咕～”灰格欢快地挥了挥爪子。
莫林就带着灰格朝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眼前的山谷极其开阔，遥远的两侧是黄褐色的山壁，看上去远远没有他们走来的峡谷山壁高。
灰雀的同族长辈们在西侧的空地上停了下来，看上去像是把那当做了落脚点。
和莫林一起的流浪兽们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山谷的两侧零零落落聚集着一小群人，人群时不时传来的是惊叹声和叫骂声。
更远处的山谷平地上还停着几架像是莫林在电影里看到的飞行器一样的东西。
莫林朝着来处的峡谷口望了一眼，在它远处的旁边，还有许多一样的峡口。
“咕咕咕咕……”
灰格这个小家伙一路说个不停，莫林眼神转到哪里，他就要用不同的声调咕上一阵。
……
在莫林看不到的山谷两侧，高高的崖顶边缘，有人从高处远远望着这处大裂谷，柔媚的声音缠绕人心，“怎么人这么多？”
“从达古跑来了不少。”旁边的男人翻了一下白眼，“慕塔族的贱人们讨好卡钦的贱人，把慕士塔格的一处关口送人了。”
男人挑了挑右眉，英俊硬朗的脸瞬间猥琐了起来，幸灾乐祸地补充道：“不过据说事情搞垮了。这不，人都跑光了。”
先前出声的女人不动声色的抽了抽眼角，“哦，这样啊。”
“那他们可真倒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