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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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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觉得脑袋有点晕。
不行了，他要趴下来缓一缓。
莫林晕乎乎地趴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莫尔吓了一跳。
“莫、莫林？”
莫尔的火气收了下来，怏怏趴在了莫林的旁边，小声的在他脑海里解释道：“我没有打到他们。”
莫林有气无力地哼哼了两声，双眼直直的看向小孩的耳朵。
“有什么好看的！”莫尔气呼呼地戳了戳莫林的脖子，挡住了他的视线，软软道：“看我看我！”然后一边抖了抖耳朵。
莫林视线移向莫尔，两秒之后移开，又看向了小孩。
小孩抱紧了怀里的动物，小心道：“我、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我知道。”莫林理了理思绪，艰难地……在脑海里向他解释，“对不起啊，莫尔他脾气有点暴躁。”
莫尔：“……”
小孩一下睁大眼睛，眼神微亮，小小声道：“没关系，是我和小格不好。”
莫林这下确定小孩能听到他在脑海里说话，而且小孩还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真……神奇啊。
莫林脑壳隐隐作痛，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是什么情况，这小孩一看就是很好套话的样子。
莫林打起精神来，歪头想了想，问道：
“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啊？”
小孩空出一只手捂住了一边耳朵，小声说道，“我转换期过渡失败了，没有变成完整的第二形。不过它很有用的，我听东西很灵敏。”
莫林：每个字都听懂了……
莫林眼神里透露出茫然，莫尔怏怏不乐地挨着他趴着，一脸不开心的瞪着面前的小孩。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我叫灰雀，”小孩眨了眨眼睛，然后举了举把脸埋在他胸口的小家伙，介绍道，“他叫做灰格，是我的弟弟。”
灰雀听起来更像是个绰号，但现在确实是他的名字，而且是他自己取的。灰雀是慕士塔格的一种飞禽，虽然长得不起眼但是对声音十分灵敏，是危险来临之际最好的预警者。他的耳朵就和灰雀一样灵敏，那他就和灰雀一个名字好了。
灰雀重新把弟弟抱到自己的怀里，眼神期待地看向眼前的两只。
莫林：“我叫莫林，他叫莫尔，是、是我的……弟弟。”
“你们两个看上去长得一点都不像。”灰雀抱着灰格，小心翼翼地问道：“灰格是我捡的，你们两个……也是在路上认识的吗？”
莫林心累。
这都能一样，这里流行捡崽的吗？！还有他之前说的转换期什么的是个什么意思！？这个弟弟是什么意义上的弟弟？！该不会是他想的那种吧！
莫林想的抓心挠肝，恨不得直接上去摇着小孩的脑袋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直觉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莫林勉强点了点头，心里头隐隐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小家伙埋头在小孩的怀里，小声的发出“咕咕”的声音。
“你的弟弟灰格，我怎么听不到他说话？”
灰雀摸了摸灰格头顶细软的灰毛，小声地说道：“他是I型兽人，没有精神核的，所以你听不懂他说的话。”
叫做灰格的小家伙在他怀里“咕咕”的叫了起来，小孩顿了顿，看向莫林，补充道，“不过小格说他很喜欢你。”
旁边默不作声的莫尔喉咙里发出危险的“嗷呜”声，小孩和他怀里的小家伙身躯齐齐一抖，都噤声了。
莫林：“……”
莫林的脑子里，现在只剩下“兽人”两个字在不停地循环播放。
兽人？！！！这个世界居然有兽人？！那不是游戏里的设定吗？！
等等，所以他其实不是动物是人啦？！
莫林现在只能庆幸毛绒绒的脸不需要做什么表情管理，只要控制一下语气就不会太奇怪了。
深呼吸了两次，莫林结结巴巴在脑子对灰雀说道：“我、我知道了，谢、谢谢，我、我也挺喜、喜欢灰格的，他、他挺可爱的。”
语气控制不住啊！莫林简直要泪目。
好在小孩并没有因为这个提出什么疑问。
莫尔立刻转头，脑袋窝在莫林脖子上打滚，委屈的在莫林脑海里叫嚣，“哪里可爱了？！连转化都做不到，特别差！特别特别差！我不喜欢他们！一个都不喜欢！”
哪有当着别人面说人家坏话的？！更何况别人一点错都没有！
莫尔在他脑子里吼的声音特别大，莫林立刻抱住莫尔的脑袋，尴尬地看向面前的小孩。
灰雀还是一脸不安地看着他们，神色变都没变，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莫林：……
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莫林放开了爪子。
莫尔从莫林毛绒绒的怀里抬起了头，晃了晃脑袋，仍然气哼哼的，不过火气莫名其妙的小了下来。
莫林重新趴了下来，看向灰雀，有气无力地问，“那边山坡好多人，你一直在那里吗？”
“我们在那待了三天啦。”小孩点了点头，好奇道：“你、你们两个是刚刚逃过来的吗？”
逃？
莫林歪了歪头，问道，“你和灰格是从什么地方逃过来的？”
“我们是从达古的慕士塔格过来的，”灰雀眨了眨眼睛，“你们从哪里逃过来的？”
莫林：“……”
怎么编？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莫林一咬牙，干脆把他和莫尔的经历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我被母亲丢到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地方，一路上自己摘果子吃，好不容易活了下来，然后捡到了莫尔。我和莫尔朝着一个方向走，就走到这里了。”
至于一些细节，自然被莫林一带而过了，面前的小孩也没有追问。
莫林松了一口气。
“呐，这样啊。”
认真听的灰雀回过神来，搂了搂怀里悄悄露出脸来的灰格，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被人丢掉的，可能、可能你们的父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莫林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莫尔歪头“嗷”了一声。
眼前的两只都盯着他看，灰雀的小脸蛋红了红，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来，“对、对不起，你们和我不是一个兽族，情况可能不一样。”
莫林一直竖着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恨不得拿个小本子把灰雀说的话记下来好好研究研究。
灰雀想了想，继续说道：“我是和父母还有哥哥姐姐们一起生活的，可是他们之前都死在了从达古逃跑的路上。”
“你们最好不要往达古走，像你们这样的，在达古他们会把你们抓起来的。”
说到这灰雀眼神亮了起来，“你们要不要也去利莫里亚？那里欢迎所有的兽人，就算是像我和灰格一样弱小的兽人都可以活下去，我们可以一起。”
“而且，而且你们还这么厉害啊。”灰雀说完看了一眼莫林旁边的莫尔。
莫林顺着他的目光瞅了一眼身边的莫尔，内心复杂。
莫尔感觉到他的目光，立刻抬起头冲他眨了眨蔚蓝色的眼睛。
莫林抬爪摸了摸莫尔的头。
虽然清楚不能把一个小孩子的夸赞太当真，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感觉很开心很自豪怎么回事？
莫林放下了爪子，对灰雀很认真的说，“谢谢你，我和莫尔一直不知道往哪里去。”莫林顿了顿，问，“利莫里亚有那么好吗？”
灰雀疯狂点头，“真的很好！那里和慕士塔格比就像是圣地！”
“每个兽人，不管你有多弱小，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成为利莫里亚的领民，在那里得到庇护。那里的大人们，不会像慕士塔格的大人们一样，随随便便杀了我们。”
莫林：“……”
兽人的世界听起来好像并不是很美好的感觉。
灰雀继续说道：“其实我们族群里也有像你们一样，半路加入进来的。你们可以跟着队伍一起走，丁勒大叔知道从哪里走可以躲开搜查队，离开这里去利莫里亚。”
莫尔抖了抖耳朵，看向莫林，眼睛里写满了不愿意。
莫林暂时没理他，看向灰雀，“我看到有许多和你们不一样的……兽人，在队伍的末尾，我和莫尔像他们一样，跟着你们一起走就好了吗？”
灰雀开心地点头：“是啊。你、你们准备一起去利莫里亚了吗？”
“嗷～”，莫尔愤怒的用爪子拍了拍草地，拒绝道：“我不想去！”
莫林歪头想了想，“我想去的。不过我要和莫尔商量一下，你明天能来找我玩吗？”
灰雀眨了眨眼睛，口中说道：“可、可以啊。”
然后麻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帽子戴上，“我明天来找你、你们啊。”
灰雀抱着小格转身飞快地跑开了，莫林看上去好像要和他的弟弟好好谈一谈。
小孩的身影还未完全消失，莫尔就一把扑上来压住莫林，“我不想去！我不想去！”
莫林一只爪子拍上莫尔的脑袋，内心复杂，这个在他怀里打滚的毛崽会变成像灰雀一样的人吗？！这也太神奇了！
莫尔：“他们真的太讨厌了！莫林我们不要和他们一起！”
那自己是不是也会变成一个小孩？
莫林突然想到自己也是个兽人了，还是个有精神源的兽人，莫尔是这么说的，所以他也能变成人……兽人吧！？
莫林恍恍惚惚，现在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嗷呜——”
莫尔一口咬住莫林的耳朵，生气的在他脑子里喊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放开放开！”莫林晃了晃脑袋，“我听我听！”
莫尔气哼哼地松开了口，蓝湛湛的眼睛盯着他，“我们不和他们一起走。”
莫林捂着耳朵，问道:“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们！”
莫林眨了眨眼睛，软软的问道：“他们哪里让你不喜欢了？”
莫尔被莫林这么认真地看着，觉得特别委屈。委屈的酸水变成了酒精，将心中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他气的整张脸都鼓起来了，“你想和他们一起玩！你喜欢他们！他们一点都没有莫尔好！”
莫林:“……”有点想笑怎么回事！？
心里感叹了一下小孩子之间的争强好胜，莫林摸了摸莫尔的头，无比认真地看着他，郑重道：“莫尔在我心里是最好的，他们都没有你好。”
莫尔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真的吗？”
莫林认真的点了点头。
莫尔亮晶晶地看着他，“那我们就不和他们一起了？！”
莫林：“……”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莫尔：“……”
摇了摇头。
莫林:“你知道灰雀说的达古在哪一边吗？”
莫尔眨了眨眼睛不说话。
莫林:“你知道利莫里亚在哪一边吗？”
莫尔撇了撇嘴巴。
莫林：“我想和他们一起走，不是因为喜欢他们，而是因为这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我们好多事情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弄清楚一点呢。”
莫尔恹恹的趴在了地上。
莫林再接再厉：“你想不想吃烤熟的肉？用火把捉到的鸟烤熟了再吃。”
莫尔抖了抖耳朵，抬起眼睛瞅了莫林一眼，正好看到他偷偷咽了咽口水。
莫林：“……”
莫林在莫尔的面前趴了下来，和他双目对视，“所以，我们要不要先和他们一起呢？如果不对劲的话，半路我们偷偷跑掉就好了呀。”
莫尔：“……”
作者有话要说： 星期天不更 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