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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天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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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涯,海之角,觅君迹,寻不得。
人境中,车马喧,暗结庐,藏身行。
逛了一天的集市,吃了一根糖葫芦,两只蒸馒头,三盘白切羊肉,另买了四色果子五样新茶,心情大好的秦风哼着小曲回了家。
推开大门跨进去,一个人影噌地窜到面前。
“你回来了。”
“咿,你怎么还没走。”秦风瞥了一眼,拎着茶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开门进房。
“好容易找到你,连话都没说上,你就让我走?”朱明启一把推开即将关上的房门,尾随着进了屋。
秦风把茶点放在堂桌上,生起了炉火,屋里渐渐暖和起来。
伸手烤着炉火,秦风悠然道:“原来这天还不够冷。”
朱明启挪坐到秦风边上,“你就这么想赶我走?皇帝就是十恶不赦,平民就是千好万好?不就是个身份,你就偏这么在意。”
“我就是在意。”秦风一把推开朱明启,指着门口,“你当你的皇帝,我做我的平民,与你何干?您心怀天下,爱民如子;您以社稷为重,江山为大,情爱小事,不得您挂心;我等小民,承蒙您宠幸自是感恩戴德,既然冷落了,也不得恃娇争宠,自是远远遁去罢了。小门小户容不得真龙,还是请您早些滚蛋为是。”
朱明启扶着桌案稳住身体,无奈地看着请自己滚的秦风,哭笑不得。那段日子冷落了他,心中很有些愧疚,只是...
“风,你知道,我冷落你是有缘由的...”
“是啊,那李丞相的千金,张侍郎的爱女,王太皇妃的内侄女,要是知道后宫里有一个男人,还怎么敢进宫啊。”
“张王李三家正是因为知道后宫只有一个男人,才纷纷进献秀女...而且是因为政务繁忙才...”
“天下子民重于朕,我听你这话听了三年。我当初太天真才相信,君王亦凡人。可是我错了,君王根本不是人!要自律,要自戒,怎么还有人想破脑袋要坐这个位置,真可笑!齐王要篡位,北军要造反,他们这么想要,你给他们不就好了!可你偏偏要自己坐。我只是个凡人,我当不了圣人陪不了君伴不得驾,你就放开我自去吧!”
秦风说着说着喉咙一紧,看着那人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秦风摔门而出。
只不过,他前脚还未踏出,人已经被拖回屋内,门也顺带关上了。
“今晨,我写好了禅让的圣旨才出的宫。”朱明启将秦风圈在双臂和案桌之间,正面对着自己。“转过年去,明政就十八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江山交到他手上,父王在地下也安心了吧。”
朱明启伸手请抚秦风的双颊,秦风心里是欢喜的,却偏要别过脸去赌气。
“天下呢,子民呢,都不在乎了?”
“在这一方土地上,你就是我的子民。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天下。夫复何求?”
朱明启搂住秦风的腰,“我饿了。”
“桌上有果子,给你买的。还有你喜欢的雨前龙井,碧螺春...”
朱明启啃着秦风的脖子:“你总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史云:天恩四年冬,宣明德帝禅位弟明政,改年号天奉,是为宣明康帝。德康之治二十载,宣朝盛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