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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李代桃僵 ...
萧予戈方踏入仵作房,铺天盖地的血腥气让他几欲作呕,但见身边的恭辛泽和停尸床旁的南楚杉皆面不改色,便强压不适,憋气入屋。
齐君染抹着手中水珠从小屋中走出,顺手将帕子丢到一边的残留半盆水的铜盆中,含笑俯了下身子,“问大人的安,还要劳烦大人跑一趟,我心中着实有愧。”
萧予戈瞥见小屋内的食盒,“齐仵作可用过晚饭?”
“只吃了两口,他们便抬人过来,现在倒是没什么胃口。”
萧予戈道:“还是再吃一些罢。”
齐君染微笑,眼神扫向他身侧,“辛泽,潘掌柜的尸首他们已依照我说的送去隔壁,你且快些去检查。”
恭辛泽点头离开。南楚杉余光瞄见萧予戈脸色越发苍白,冲齐君染微笑道:“粥应当还有点温度,君染姐还是依照大人的意思先去吃饭罢。蓉香的事,我自会与大人报告。”
“有劳小杉儿了。”齐君染对着萧予戈颔首致歉,漫不经心地走回小屋。
南楚杉伸手指向门外,“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萧予戈当即点头。
离开仵作房,萧予戈手按大树贪婪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南楚杉踌躇半刻,走近两步问道,“大人可是有碍?”
“无妨,就是有点难受。”因着出门时动作太大,左臂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南楚杉微惊,“伤口裂开了。”
“只是小事,本官稍后自行处置。”
“不行。”萧予戈还来不及回应,完好的胳膊已被南楚杉抓住,近乎是被拖进的书房。
南楚柳站在桌前为小肉干顺毛,若有所思道:“同一日相继死了两个人,而且还是关系匪浅的两人。要说巧合,那未免也太巧合了。”
南楚杉垂头轻力擦药,回复妹妹的疑惑,“你相信这是殉情吗?”
“疯了吗?蓉香殉情?”南楚柳犹如吞了只苍蝇,忍不住呸呸两声,“拿一千万黄金求她去死,她都不见得心动,怎么可能会与潘掌柜一道殉情?倘若他们之间真有所谓的真情,她也犯不着设下这么多招子诱潘掌柜欠下这么多赌债。还有,”
她看向正在望门外枝繁叶茂老树的萧予戈,“听‘瑞锦庄’的老管事说,蓉香做到这个月就要离开了。”
萧予戈猛然回头,被南楚杉按住绕绷带,“她要去哪里?”
“听说是家里田地大丰收,加之弟弟中了举人。”
“既然如此,更没有赴死的理由。”
南楚柳将小肉干搁到一边小几上,拿过摊开的遗书,“上头写到蓉香是因潘掌柜之事无颜面对家乡父老,但依着老管事的说法,蓉香时常托人变卖潘掌柜送她的珠宝寄回家。若心中真的有愧,又怎会做出这等事?”
萧予戈收回手,了然一笑,“她的死果然有蹊跷。那潘掌柜呢?”
“这事还是问我罢。”恭辛泽的身影出现在门边,跨步入内行了一礼,说道:“潘掌柜中的是‘翠红丹’之毒。”
翠红丹分翠丹与红丹,翠丹内服,红丹外用,是环海县家家户户常备的跌打损伤药,但将这双丹磨碎融入糖水后,即成封喉剧/毒。
“毒/药涂在他佩戴的佛珠上,他的大拇指和食指均验出毒/物反应。”
“自杀?”萧予戈问。
恭辛泽点头。
“那蓉香呢?”
“这是君染嘱我带来的报告。”
萧予戈接过他递上的纸张,跳行念道:“腹中半空,有南瓜、红枣残渣。胫骨前折,脖上无抓痕、指痕,判断为上吊窒息而亡。”
南楚柳道:“他们下午的点心正是南瓜红枣饼,但蓉香的饭量一如既往。”
南楚杉咬着食指指节分析,“赴死之人往往希望吃饱了再上路,蓉香却与往昔无异,但既无指痕又无抓痕,的确无法令人将目光投向他杀。大人如何看?”
“现有的证据统统指向自杀,即便我们在场所有人都倾向于他杀的可能,但眼下只能暂以自杀结案。”
南楚杉抿唇,好一会儿才道,“那我稍后便去撰写结案卷宗。楚柳,蓉香的遗物现在何处?”
“还在原屋之中,等待盘点。”
“明日一道去趟‘瑞锦庄’后院罢。”南楚柳应允。
天色渐暗,姐妹俩不便久留,与萧予戈又说上几句,手挽手离去。
萧予戈微笑着目送她们身影远去,见恭辛泽抱臂站在门边似笑非笑,便问道:“恭仵作不回去安歇么?”
“我只是在想,大人究竟因何到此?”
“正如你们所知的,本官醉酒后对年迈管司大人动了手,犯下不尊老和不忠上官双罪。”
“那样好的前程,却被美酒耽误,于大人而言,究竟是喜还是忧?”恭辛泽撂下这话,扬袖而去。
萧予戈低眸沉思,终究不得个确切答案。
‘瑞锦庄’一案起初闹得沸沸扬扬,但很快同泛黄的枯叶般散进风里,落入土中消逝。
那些不甘和畏惧仿佛是被连日的雨水冲刷,环海县又恢复了以往的平和安详。
是日,萧予戈与南楚杉按部就班,处理县衙内的日常事务。
临近月末,除县衙本身的每月收支核算,萧南二人还需核对县城本月的临时户籍人数、各商户的雇工增减人数等,即便有外出归来的南楚枫和萧卫帮忙,他二人依旧是焦头烂额。
好在萧予戈手上的伤已痊愈大半,处理公务时已不似先前那般吃力,但面对堆叠如小山般的公文,他还是一个头两个大。
“师爷一心想组建救护小队,怎就不想着再建个公务小队?”萧予戈一面在核批单上签字,一面疑问。
南楚杉的手指在书页上翻飞,微愠道:“事关环海县财政机密,怎由外人插手?大人有这闲工夫不如多落两个款,我这儿还有两叠待审的单子。”
“本官只是随口一问,师爷无需介怀,本官这就认真工作。”
南楚杉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这公文还未处理大半,萧予戈的肚子却已开始咕噜乱叫,伸头一瞧窗外,将近晌午。
但见南楚杉巍然不动,他自然也不好提出吃饭,只得垂头继续办公。
“大人,有客来访。”萧予戈头一回这样喜欢这位大嗓门的衙役王九,忙让他去请人。
南楚杉抬眼,“楚柳应当备好午饭了,待会完客便直接往饭厅去罢。”
“好。”
来人着一身靛青长衫,未语三分笑,自我介绍说是青鸳县的官差,名唤陆酌楼。
南楚杉讶问,“可是‘陆三日’陆捕头?我曾在家父口中久仰你的大名。”说着,站起身迎他坐下,倒上一杯清茶。
这陆酌楼之所以得此名号,是因为无论何等大案要案,他都能在三日内查明,还百姓一个真相。
“陆捕头到访可是有事?”萧予戈坐在他二人中间,正色问道。
陆酌楼谢过南楚杉的茶,回道:“奉本县县太爷之名,押送犯人前至环海县问罪。”
萧予戈问及缘由,陆酌楼道:“因有人冒名顶罪,经本县县太爷查实,此人户籍属环海县管辖。依着规矩,需转由萧大人您二次审理,方可将案卷呈交州府。”
“本官明了,劳陆捕头走此一遭。”
陆酌楼抱拳,“此为下官职责所在。既然人已带到,陆某便先行告辞,衙门中还有不少公务需要我协助。”
南楚杉道:“陆捕头不妨用过午饭再走?恰巧家妹已遣人来问是否要开饭。”
萧予戈心里犯嘀咕,他在这儿坐了这么久,就见着王九一人现身,难不成南楚柳是在用江湖中的秘音之术与姐姐对话么?
“谢过南师爷好意,但陆某需在天黑前赶回县衙,就此别过。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萧予戈尽一回地主之谊,送陆捕头到门外,待完全瞧不见人影,才转头去唤南楚杉去饭厅。
只见对方脸颊鼓起,看似有些失望,萧予戈不禁蹙起眉头,抬高点声音又唤她一声,南楚杉如梦初醒,跟在他身后进去。
用饭之时,南楚杉心不在焉,不是从南楚柳碗里夹菜,就是将一大块肉往小肉干脸上戳,直惊得小肉干沿着饭桌乱跑。
萧予戈伸手抱起小肉干,往它嘴里喂了口剔好刺的鱼肉,以眼色示意南楚柳,后者又是摇头又是耸肩,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这秋天都要来了,可南师爷却动了春心?萧予戈有些难以置信地想道。
等到达公堂,见着跪好待审的犯人时,南楚杉又忽然变回原本不苟言笑的模样,就像刚才因走神撞到萧予戈后背的是他人一般。
“启禀大人,小人知罪,请大人定罪。”萧予戈还未问出半个字,堂下犯人业已磕完两个响头,义正辞严地认错,倒是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萧予戈道:“你可知代人受过将获七日牢期和三两罚银?三两银子,依本官对你家境的了解,应是你一家五口近两年的口粮。郭文凯,究竟对方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执意如此?”
“不过义气罢了。”
萧予戈冷笑,“郭文凯,你可知你这份义气可是用在一名沿路抢劫的盗匪身上,这等作/奸/犯/科的贼子值三两银子和你这样一位血性男儿的友情吗?本官认为不值。”
“既是我交友不慎,后果自有我一力承担。”郭文凯直起半身,抱拳朗声道,“请县太爷大人治罪。”
惊堂木响。
“来人,送这位郭壮士入地牢。”衙役们得令,却无一人动他身子,只跟随在左右引他往地牢处去。
南楚杉停笔,伸手去翻手边的转档案宗,说道:“大人这回似乎有些草率,就像是被郭文凯牵着鼻子走。”
“‘陆三日’的办案能力,本官信得过。”萧予戈摸了摸将要掉痂的伤口,“师爷是认为本官办事不力么?”
南楚杉双臂撑在桌上,思索少许回答,“我对大人并无异心。”
南楚柳今日小记:
二姐红鸾星动了,对象竟是青鸳县的陆捕头?但是大人似乎对二姐关爱有加?
又是个你爱她,她爱他的故事么?原来话本里不见得都是骗人的。
看来,我还是去跟小肉干一起玩毛线团的好。
萧予戈:在南师爷心中排在家人之后的,难道已经不是本官了吗?(撇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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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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