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心疼 ...
-
这天上午辰曦去林懿寒公司开会商讨一些小细节，其实这样不是很重要会原本是需要她和林懿寒出席的，只是早上银翼负责的项目出了点小状况，需要她紧急处理，辰曦经过上周的努力，总算把欠债还的七七八八了，现在已基本恢复正常的工作，于是就自告奋勇代替银翼去开会，权当放风了。
她穿了一套天蓝色毛呢短袖短裤套装，一头染成巧克力色的大波浪长发自然披散至腰间，左手手腕上戴着Anna Dello Russo at H&M绿松石手镯，右手食指上是一枚同色YSL戒指，脚上是天蓝色金底细跟Charlotte Olympia14cm高跟鞋配上HERMES BIRKIN 35 糖果蓝金扣手提包，chanel淡蓝色珍珠款长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
到散会的时候已经是午餐时间了，辰曦正准备离开，对方公司的一个助理大着胆子叫住了她，向她询问服饰的细节。辰曦反正也不赶时间，就让同事先走，自己和小助理落在后面边走边说。
虽然是在林懿寒的公司，但是除非在完全有把握确定对方空闲的情况下，辰曦是不会随意去打扰他的，林懿寒也一样，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索性就邀请面前的女孩一起午餐。
两人正等着电梯，就看到陈飞推着林懿寒从一旁的总裁专梯出来，那个女孩看到林懿寒的瞬间，一改和辰曦说话时的轻松，如临大敌，紧张的声音也有点变了，先叫了一声：“总裁好、总经理好。”待林懿寒点头后转向辰曦：“Chris小姐，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没做完，不能和您一起用餐了，真对不起。”辰曦示意没关系，那女孩居然逃跑似得快速离开了。
把辰曦看得目瞪口呆，回头跟林懿寒他们确认：“她是逃走的？！”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还没说过一句话的林懿寒：“你会吃人吗？”
林懿寒哭笑不得，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是她胆子小。” 陈飞在他身后极力忍笑，身子不停颤抖。上周四晚上，银翼就把他俩开始正式交往的这个超大新闻告诉了所有的人。所以当底下的人无意中提及今天是辰曦亲自来开会的时候，他就立刻告知了林懿寒，算着差不多散会了，就推着他过来找人。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么搞笑的场景，他觉得他都快憋出内伤了，谁让自己的老板除了Chris小姐以外，对谁都是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搞得公司里人人都怕他，尤其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连周围的空气都能结冰。
辰曦看着林懿寒窘迫憋屈的样子，打算暂时放过他：“来找我的？”
“嗯，有时间吗？一起午饭？”
“好。”
陈飞看任务完成，就借口离开了。
林懿寒今天用的是电动轮椅，于是接过辰曦的包包和外套放在膝上，一手牵着她一手操控着轮椅往停车场去。
在日本料理店，辰曦咬着口感极佳的三文鱼，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那出，当场笑了出来。
林懿寒无可奈何：“有那么好笑吗？”
“有，真的有，你没说一句话就能把人吓成这样，笑死我了。对了，回去之后不准为难人家。”
“哦？很少看你会开口维护一个人，能告诉我理由吗？”
“嘿嘿，她喜欢我的饰品，还称赞我漂亮。说起这个，林某人好像从来没夸过我漂亮哦？”
“你的漂亮还用得着我说吗？你已经无数次惊艳到我了。”
“那就好，免得你审美疲劳，喜新厌旧。”
“娜娜，你知道我不会的。”林懿寒的语气中透着严肃。
“嗯，所以我只是开玩笑啊，别这么凶嘛。”
林懿寒把用海苔包好的海胆递给她：“这个星期貌似你挺空的，看你博客每天都有去吃好吃的。”
“你当我上个星期这么忙是假的啊，欠着的都还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一些paper work了。”
“那明天中午我来接你吃饭外加喝午茶？”
“？你不用上班吗？”
“我也忙了个段落了，明天约了去医院复健，索性就不回公司了。”
“那我陪你去吧，反正那些工作哪里做都一样。”
林懿寒刚想拒绝，辰曦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对上他的眼睛：“I mean it.（我是认真的。）”想了想又补了句，“迟早的事你干嘛这么纠结？”
林懿寒想想也对，她早晚会知道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我明早来接你。”
“嗯，我把公寓地址给你。你约了几点？”
“上午8点。”
辰曦想复健应该会很累，与其要他跑来跑去，不如自己去他家跟他汇合，再一起去医院，这样他至少能多休息下。就随便找了个理由：“你还是在家等我吧，明天我想要我们的衣服配对，所以你的得由我来选。”
林懿寒多少能体会她的用心：“好，那我让人来接你。只是这样你就得很早起来了。”
“没关系啦，最多下午去你那里补眠，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7:00a.m.就接到了林懿寒的电话，告诉她车已经在楼下等候了，还仔细地说了车的款式颜色以及来接的人。辰曦一走出大楼就看到他说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后面跟着一辆黑色卡迪拉克的保镖车，恭候一旁的是位60来岁的长者，据电话里得到的信息，他应该就是忠叔，是他的管家，职责和玉姨差不多，负责林懿寒的生活。
阿忠看到辰曦走近，立刻打开车门：“傅小姐早安。”
“早安，忠叔。”辰曦也不急着上车，先和他打了声招呼。
“不敢，您喊我阿忠就可以了。”
“没有什么不敢的，多亏有您一直以来在他身边照顾，我应该谢谢您才对。您别称我傅小姐了，直接叫我Chris吧。”
阿忠没想到辰曦会这么说，却也感受到面前这位女孩除了一般世家女拥有的财富、美貌和教养以外，还很与众不同，难怪连夫人都对她赞不绝口。冬天的清晨还是很冷的，阿忠看辰曦穿的单薄，怕她着凉：“Chris小姐请快上车吧，这冬天的早晨可凉了，冻坏了少爷和夫人该心疼了。”
辰曦顺从地坐上了车，一路上阿忠一边开车一边和辰曦闲聊，辰曦跟他说以后不用这么劳师动众地派这么多人来接她，阿忠笑着说她和林懿寒一样，都不喜欢保镖跟着，觉得不自在，可是这是林懿寒特地吩咐的，而且每次跟她在一起，林懿寒总会要挑出身手最好的暗中跟随。
辰曦自从这次车祸后，傅家就下了死令，无论她去哪里，必须带保镖暗中保护，她自己也从好友口中得知那个神秘跟踪者的事，只是此后再也没发现这种情况，所以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阿忠从后视镜看到辰曦神色淡淡的，以为她在怪林懿寒多事，忍不住为其辩解：“Chris小姐，您别怪少爷，其实他是紧张您，不容许您有任何意外发生。您不知道少爷有多爱您，就拿近的来说，上周他出差，因为担心您，硬是把4天的行程缩成3天，这3天超负荷工作可把他累的够呛，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发了很严重的痉挛。”
辰曦敏感地抓住了重点：“您说什么？是上周四晚上的事？”
“是的，那天少爷从机场回来只休息了一会儿，后来就匆匆带着司机出门了，到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了，您知道他向来要强，能自己动手的绝不假手他人，那天晚上他居然主动唤来护工帮他漱洗……”
辰曦回想那天晚上他的脸色很苍白，但是谈吐举止都恰如其分，所以自己也没往深处想，晚饭后他先送她回家，或许因为下午睡过，外加那天林懿寒让她太高兴了，到了深夜她也辗转难眠，索性打电话给林懿寒煲起了电话粥，电话里林懿寒的声音听上去是有点虚弱，她还以为是时间太晚睡意朦胧的关系。天啊，看她都干了点什么？！
阿忠自顾自说了一串，很久没得到辰曦的回应，看她的脸色有些不对，试着叫：“Chris小姐？”
辰曦收收心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点：“忠叔，我在听，以后如果他再有任何不适，能不能麻烦您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阿忠很高兴林懿寒的努力没有白费，辰曦也这么在乎他，立刻爽快地答应了。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公寓楼下。
辰曦在玄关处看到林懿寒今天出门要用的轮椅，又是一阵心疼，坐在佣人搬来的矮凳上，只是把鞋脱了，看着反正有地热，也懒得穿拖鞋，赤着脚走进去。佣人把她直接带到林懿寒的房间，告诉她林懿寒正在漱洗，请她自便。
拉开与阳台相接的玻璃门，走到休闲躺椅上坐下，辰曦需要整理一下情绪。她从刚才进门开始就打量着这间独占一个楼面的公寓，可以看得出是为他精心设计的，每一处的细节都有考虑他的身体不便，无处不在的防滑带，数不清的呼唤铃……或许因为他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太好太好，辰曦打心底里就没把他看做一个处处不便的残疾人，然后忽略了很多她应该注意的细节。想着他这么忙的3天，居然还时不时发信息关心自己，无论她何时回复，都几乎立刻收到他的回应，还把那个约定执行始终，明明不在同个城市，还为她打长途回来订餐。再到他回来，明明这么累了，还能装的那么无懈可击，那天晚上他应该很困很难受吧，居然还若无其事地陪她聊天到深夜，估计那天他才睡了3小时都不到。
从她失忆醒来，林懿寒对她一直是极其宠溺的，无论她有多任性多无理取闹，他都一直包容着纵容着，对她的照顾也无微不至，真的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而自己又为他做了什么？越想越难过，此刻她真正心疼着这个世界里只有她而没有自己的男人，连眼泪不断滑落都不自知。
林懿寒听到佣人说辰曦到了，就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从洗手间出来环视一周才发现她去了露天的阳台，便推开玻璃门来到她身边，竟然看到她在哭，而且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他来了都没注意。立刻伸手把辰曦拉坐起来，隔着躺椅的扶手紧紧地拥在怀里，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
辰曦在他触碰到她的时候已经回神了，看着他满满的心疼和怜惜，眼泪更是停不下来，依偎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说：“你……你来了。”
林懿寒轻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不知道她在这里坐了多久了，清晨的空气寒冷刺骨，加上她的特殊体质，此刻她早已哭的浑身冰冷。轻轻开口：“娜娜，现在这样我没办法抱你，你坐到我腿上来。”
辰曦顺着他的手的引导爬到他身上坐好，林懿寒一手护着她，一手操控着轮椅迅速退回温暖的室内，去洗手间绞了条热毛巾，轻轻拭去泪痕，再拿毛毯把辰曦从头到脚包裹起来，期间辰曦就像娃娃一样随他摆布，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刚才哭的狠了，现下还是停不下抽噎。
林懿寒也不着急，有节奏的轻轻拍抚，不停地吻着辰曦的额头和红肿的眼睛，直至感觉到她完全平静下来，四肢也渐渐开始有了温度，先喂了她喝下一杯温水，才问：“出了什么事？”
辰曦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因哭泣而嘶哑：“那天你明明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还陪我聊到这么晚？”
林懿寒没想到她是为了他哭，心情复杂，很感动但又很心疼。想了一下才知道她说的是哪天，斟酌了一下：“一方面是不想坏了你的兴致，另一方面我也想多和你在一起，无论是见面还是电话，只要是有关你的，我就会很开心。”
辰曦又想哭了，吸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那为什么痉挛也不告诉我？”
“不想吓到你，而且我一直有在吃药，平时很少会痉挛的。”
“无论怎样你不舒服就应该告诉我，因为是你所以我不怕。”
林懿寒爱怜地吻吻她的发顶：“我知道我是个瘫子，这是无论我有多不愿意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可是我希望你能把我视作一个普通的男人，其实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对我小心翼翼的样子，所以当你说你不会因为我的残疾而放宽标准，还要求我努力地照顾你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我不想因为任何事而改变这点。”
“可是这样你会很累。”
“你不要有任何负罪感，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把这种幸福延续下去，我想要好好地爱你宠你，我要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我答应你我会为你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让他生病，所以让我继续照顾你好吗？”
辰曦已经幸福地冒泡了：“我觉得我好幸运可以遇见你。”
“那也是我的幸运。”
“那以后你有任何不舒服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准瞒我。”随着情绪好转，辰曦不忘重申最关键的一点。
“好，不过我不想看到你再哭了，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答应我。”
“嗯。”屋子里很热，而辰曦还穿着全部的衣服，又裹着毯子，很快体温恢复，此刻竟觉得热了，“我热了。”
林懿寒立刻松开紧紧圈着她的手，帮她把毯子拿走，摘下围巾，脱掉卫衣外套。此刻他才注意到今天她穿了一套Juicy Couture乳白色刺绣水钻皇冠套装，里面搭了件淡紫色t恤，Burberry淡紫色大格围巾配着冰淇淋粉紫Celine mini luggage包，梳着丸子头，只戴了chanel钻石耳钉和一串chanel紫白相间双C手链，此外再无半点饰品。辰曦的穿衣风格向来以奢华精致居多，甚少看她穿的如此简单，清新的就像现在她用的这款雏菊香水。
“You look like a little daisy.（你看上去像一朵小雏菊。）”
“那你比较喜欢我平时的穿衣风格还是现在这种风格的？”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宠溺地亲亲她的鼻尖。
“好啦，不腻了，我帮你选衣服。”辰曦迅速地搭配出2套运动装，她知道他总会在车上备一套衣服。
趁林懿寒换衣服的时候，辰曦用镜子查看眼睛的情况，还是有点红肿，不过也不是很明显了，从吧台的小冰柜里取出一些冰块，用毛巾裹着，坐在沙发里敷眼睛。
林懿寒把尿管拆了换成纸尿裤，再把衣服换上，辰曦帮他选的是浅灰色的运动套装配黑色t恤，浅灰色tods豆豆鞋，burberry深灰色大格围巾以及纯黑色羊毛毯来搭配他全黑色的轮椅。
穿戴整齐就拉着辰曦在餐桌前坐下吃早餐，知道辰曦此时因为太早了什么都吃不下，就让人备了杏子酸奶，再哄着她吃了半块吐司。两人吃完早餐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就速度向医院出发。
依旧是阿忠开车，他的护工Alex坐在副驾驶，后面跟着两人的保镖。坐在车上辰曦拿镜子照了半天，撅着嘴：“还是有点肿……”拿出包包里浅紫色的太阳镜戴上，“还好有sunny glass。”
“我的娜娜是最漂亮的。”前座的两人是第一次看到林懿寒如此温柔宠溺着讨好着一个人，都惊呆了，可是更多的是欣慰，他们是从林懿寒瘫痪开始看着他一步步如何艰难地走到今天的，知道这个女孩成功地让他打开心扉，他的世界从此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