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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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喜助和墨鱼的第一次见面要从墨鱼刚从蠕虫之巢出来说起，她被当时四枫院的家主请去庆祝，就正好见到那两个小屁孩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地看着她。
当时是春天。
墨鱼穿着四枫院家主强行套上的十二单行动不便，看着那两个小孩，问了一下是谁。
“是我的女儿和浦原家的孩子。”
家主答。
于是，樱花，两个小孩，和墨鱼。
是初次相遇了。
墨鱼和他们对视了一会，微微伸出手，笑着说了句:“来。”
“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啊!” 先来的是小女孩样子的四枫院夜一，她叉着腰，看着墨鱼，金色的猫眼打量了墨鱼打量了很久，伸出手开口说:“总而言之
——我知道你的事，一起玩吧!”
墨鱼看着那只细小的手，又看了眼身后的浦原喜助，慢慢的，伸出了手。
“你们，看起来是天才啊。”
“……”
“出现了，天才控墨鱼。”四枫院当时的家主笑的四面仰天，而浦原喜助说出让墨鱼更加瞠目结舌的话。
“我能研究你么”
顿时，笑声充满了四枫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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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一阵吵闹让墨鱼慢慢的睁开了眼，浦原喜助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捂住了墨鱼的眼：“我去看看，墨鱼桑接着睡一会吧。”
墨鱼眼角微抽，感觉浦原喜助的手让她很安心，于是又闭上了眼。
哪天天气没有很阴沉，但是墨鱼总觉得差不多要下雨了。过了一会浦原喜助回来，貌似是九番队巡查的死神也消失了，想让十二番队的人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于是浦原喜助派了日世理过去。
他微微拍了拍墨鱼的脸，问：“墨鱼桑，要不要回五番队？我送你回去？”
墨鱼迷迷糊糊点了点头。
于是她紧紧握住了浦原喜助的手，乖乖的跟在浦原喜助身后，就像是很久一起的哪个夏天，也是这样牵着手，一前一后的走在萤火虫的郊区。
而浦原喜助的手很大，很安心，有这一点点的老茧。
墨鱼稍稍有些清醒，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也不是很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有老茧，也没有指甲。
那天墨鱼的头发，难得是墨黑色的。
浦原喜助将墨鱼送到了五番队的门口，摆了摆手，墨鱼也摆了摆手，目送他离开。她微微低下头，又紧紧握住了领口。不自觉的，露出了一点点的微笑。
白色的羽织，和黑色的十二。
如果，是浦原喜助的话。
她心中稍稍的闪过了那么一点点的念头，也稍稍的，放松了一点。回到了五番队，和平子打了一声招呼。平子微微抬眼，看了眼墨鱼，说：“你看着很开心。”
“还行。”墨鱼回答道，微微戳了戳自己的脸：“队长看着倒是很累。”
“……其实我还记得。”平子真子突然说道，撑着下巴，第一次对墨鱼坦白道：“说，如果我当上队长，你当副队的事，其实我还记得。”
墨鱼微微睁大了眼，倒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她又感觉了一下。
其实那天，天气也不是那么糟糕。
就是，墨鱼总觉得，要有什么走了。
于是，一轮弯月挂在天空的时候，一声警报划过天空。
九番队队长和副队长的灵压消失了。
“日世理去帮助他们采集样本了。”墨鱼微微睁大眼，看向了平子真子，说。微微皱眉后，平子真子张手下令：“惣右介，墨鱼，我我去集合了，队里交给你们处理了。不要太过慌张。”
墨鱼和蓝染点了点头，接下了命令，蓝染全副队员，墨鱼则是守着消息，以防万一。
“墨鱼老师，打扰了。”等了那么一会，京乐春水来了，他给墨鱼带了壶酒，坐在了墨鱼的对面：“平子队长的话，和三番队队长加油七番队队长一起，被派去查看情况了。山本老头要我传话，说以防万一，要我来看着你，不希望你擅自行动。”
墨鱼愣了一下，微微鞠躬：“我明白了。”
“这次情况有点险峻，队长和副队长级的灵压消失，因此，副鬼道长也前往。不过别担心，我顺带我家丽莎也去了，她很强的，所以你安心吧。”
墨鱼微微皱眉，握紧了拳头。京乐春水伸出手，难得的，按了一下墨鱼的脑袋：“安心吧，墨鱼老师。”
墨鱼微微抬眼，慢慢的，慢慢的，仿佛，想起了什么开口说：“喜助……你来看着我……是因为，喜助可能会自己过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在颤抖。
稍稍的，有点愤怒。
“啊呀，墨鱼老师，不要在这里放杀气啊。”京乐春水微微的抬起帽檐：“虽然对我来说会有点吃力，但幸好，现在老师没有斩魄刀呢。”
两个人沉默了那么一会，墨鱼慢慢的，站起了身，手放在了刀柄之上，黑色的触手因为爆开的灵力的关系微微飞起，墨汁四散，有些想杀人的样子，她说这，有些咬牙切齿：“让开，京乐春水。”
“抱歉了，墨鱼老师，我这里也是被山本老头命令了啊。”京乐春水叹了口气，慢慢的站起了神。
外忧内患。
本来向山本老头暗示了墨鱼可能会先造反，结果没想到山本老头转头把这个活甩给他——
要是伤到了队员，可不管他的事儿了。
还没想完，突然的墨鱼从他面前消失了。
“居然选择逃跑——”京乐春水也没料到这点，快速回头，结果发现墨鱼正被人死死的抓住手腕。
是山本元柳斎重国。
他紧紧的握住了墨鱼的手，那天以来，第一次的和墨鱼正式的对话了。
——“太不像样了，墨鱼恋子。”
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墨鱼恋子身上的灵压慢慢的慢慢的，往身上收回。她低着头，沉默了很久，回答道：“对不起，我知道了，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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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对不起。”
从不知道哪儿来的地狱蝶那里听到了中央四十六室下达的逮捕浦原喜助的命令，被关在一番队的牢笼里的墨鱼微微的站起身，抬手：“破道三十一，赤火炮。”
人一般高的火焰梦的从她掌心冒出，吞噬了栏杆，警报声响起，墨鱼朝着熟悉的灵压的方向快速跑去。
很快就遇见了。
她微微转了一下刀，站在了浦原喜助和虽然裹着脸，但是她知道是夜一的人的面前，他们身后跟着大鬼道长，握菱铁斎。
墨鱼微微张口，他们向看了几秒，读出了什么，转身，对着追兵的方向，拔刀，说了一句：“快逃。”
“恋——”
“天之骄子，铁筑的城墙，龙行，狮吼，虎啸，狼奔，在崩塌之前截断天地——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一道巨大的透明的墙壁随着墨鱼的咏唱，阻挡在了追兵面前，也隔开了他和她。
不管如何，她始终都相信，浦原喜助……是没有错的。
墨鱼在这一刻，稍稍想起了是哪个夏天。
那年四枫院夜一成为了二番队的队长，三个人去喝酒，到一半，夜一来了工作，说要先走。然后墨鱼抱着酒壶，有些开心的说：“你们都成长了呢……成长了，成长了。”
说这，墨鱼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泡在缸里，仿佛想忘记什么事儿一样，抱着自己的腿嘟囔了两句。浦原喜助把墨鱼捞出来，背着墨鱼说：“还是回队舍吧，墨鱼桑。”
“喜助，喜助啊。”墨鱼喊了两声，说：“不要背，不要背。”
说这感觉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山本那死家伙以前也爱背我。”
浦原喜助有些无奈，将墨鱼放下后，看他有些摇摇晃晃，心想着要是让人知道这位是初代二番队队长，那给多丢脸啊，想着就伸出了手，墨鱼也就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
像是很久以前，很久以前的事了。
明明都没过去百年。
墨鱼在此刻，脑海里，却无限的循环着这件事。
那一年，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大鬼道长握菱铁斎，叛逃。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八番队副队长矢胴丸莉莎、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及副队长久南白、还有十二番队副队长猿柿日世里死亡。
同年。
墨鱼恋子因协助叛逃而被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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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是墨、是毒——也是离开那一刻，在我心头不断盘旋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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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里，墨鱼安安静静的坐着，就像是一个自知做错事的小孩子，安安静静的穿着白色的衣服坐着在狱里。
没有下死刑。
但是，也没有说让活着。
墨鱼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结局。
过了一会，一道浅光照入，白发的老人披着六番队队长的羽织走了进来。墨鱼微微回头，看着来人，微微眯眼:“我要死了么”
“不。”朽木银铃回答道，身边的人给他打开了门:“你被退休了。”
“……”
“来我们朽木家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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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茧利不知道什么时候习得的卐解，在浦原喜助消失的一刻接任，随后，前往朽木家，给定居在那里的墨鱼送来了一副义骸。
“是浦原喜助给的。”他留下一句，语气有些不屑。墨鱼难得对着他微微点头道谢，涅茧利不是很自在，看着义骸接着说：“因为要监视你，所以我在上面动了手脚——”
“谢谢你，涅茧利。”墨鱼重复了一遍，涅茧利自讨没趣，就离开了。
墨鱼看着那义骸看了老一会，最后被朽木白哉喊了一声：“你在看什么？”
墨鱼一愣，慢慢回过头。
“是白哉啊。”
说完，她又看回了义骸，是人的体型，偏小，看着是专门给她做的：“我在看喜助给我留下来的东西。”
朽木白哉眉尾一抽，坐在墨鱼旁边，努力保持安静的看着那义骸说：“叛徒的给的东西很重要么？”
“白哉。”墨鱼微微垂眸，喊了一下他的名字，朽木白哉撑着下巴看着，心中不是滋味。他坐直身体，又安静了下来。
墨鱼在变。
朽木白哉也在成长。
墨鱼又叹了口气，抱起义骸，说：“我消失一下。”
说这，她慢慢的回到房间，中间有那么几个仆人说想帮她拿，结果被墨鱼回绝。
“我是被退休的，又不是真的老的退休……”她嘟囔着，回到了房间，又慢慢走了出来，还是喊了一句：“白哉，还有一直有偷听的银，你们想看么？”
那是朽木白哉第一次见市丸银，市丸银的脑袋从围墙那边探出，带着一点叶子，说：“其实是想找恋子你问问一些文件的事，但是貌似很有趣呢。”
“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墨鱼说完，摆了摆手：“进来吧。”
一是朽木白哉端坐着，二是市丸银靠着墙。墨鱼恋子微微的整理了一下心情，闭上了眼，朝义骸躺下。
一瞬间的不适感从墨鱼内心爆开，从来没有过的眼酸不断翻出，她微微翻滚了一下，撑住了地板，微微深吸了一口气。黑色的发丝从她肩头划落，她慢慢的闭紧了眼，试图缓和眼酸，也可以感觉到那两个小孩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我是什么样？”
她问。
回答的是朽木白哉，听着端端正正：“你像个人类了，墨鱼。”
于是那一瞬间，墨鱼的眼泪不断地落下，她伸出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布，然后哭着，哭着，眼泪滴落在地，染的榻榻米一深一浅。
她觉得自己哭的很大声。
她想起浦原喜助对她说：【不会离开的了。】
想起giotto说：【我有着过人的直觉，但是我不大敢说……但是，墨鱼小姐，在未来的某日，可能你的友人们，会离开你。】
她想平子真子的声音，划过五番队的上头那声怒吼是她长年的乐趣。
想夜一任由着她坐在肩膀上，带着她看尸魂界大大小小，喝最好的酒，看最好戏。
想浦原喜助的手，温柔的眼，背影，还有某年某日，夏天夜里，在萤火虫下小小声的：【我是喜欢墨鱼的。】
她慢慢地坐直身，强硬的改变了话题：“来，银，我看看是什么。”
朽木白哉微微站起身，看了眼墨鱼没有镜子的房间，走了出去。墨鱼也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没有阻拦，抽着鼻涕眼泪想给市丸银讲解，结果市丸银眯着眼，带着笑容，最后给了她一张白色的手帕。
墨鱼接过手帕，擦了擦脸，然后给市丸银讲了一下文件。市丸银走之前，回头又看了眼墨鱼：“看着干净了点。”
墨鱼安安静静，在朽木回来前看了眼自己的手，是有指甲的，普通的手。
朽木白哉和朽木银铃一起来了，给她镜子的是朽木银铃。墨鱼接过了镜子，看着镜面里的自己，一声不吭。
黑发，长长的，有点零碎的刘海，是普通人的发。
没有尖尖的耳朵，圆圆的有点可爱，是普通人的耳。
眼旁没有黑色，眼角见也没有跨过的黑色，是普通人的脸。
门牙不是锐利的犬齿，侧切牙也没有那么尖锐了，是普通人类的齿。
她又想起了浦原喜助。
然后她把镜子安稳放好，说了句：“有点糟糕，被一个傻瓜感动了。”
说着，她站起身，对着朽木银铃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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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提到墨鱼恋子，大家的脑海里是奇怪的，有着吸盘的头发；眼角与眼角间，跨过鼻梁的黑色；一身奇怪的酒味混杂着墨香味，让人避而远之；最重要的是，每天都在改变的头发颜色。
现在，提到墨鱼恋子。安安静静的，在朽木家的走廊看着樱花，偶尔在瀞灵廷走上那么一遭，穿着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华丽的和服，撑着吧普通的纸伞，慢慢的走着，一个黑发的少女。
只身上的那浅淡的墨香一直没变。
少女她撑着伞。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