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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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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陆良生耳边似乎还萦绕着白蕙葉的那句话。
“爱过,也只是曾经……”他思索着什么,眉宇间有着深深的寂寥。他想起Linda在办公室里给他汇报的关于黎程的资料,并不是很详实,所以他才会找到白蕙葉,如果要了解她和他的那一段往事,他想,白蕙葉不外乎是最好的人选。穆韵夕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接着看电视,声音开的很大,扰乱了他的思绪,吵得他头疼。皱了皱眉,陆良生走到电视机旁,拿起遥控器,调小了音量。完了也没跟穆韵夕说话,自顾自的就进了卧室,韵夕知道他一定是去洗澡了。果然,很快楼上卧室的卫生间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她坐在轮椅里,眼睛望着电视屏幕,思绪却跑到了刚回来的那天晚上,她要睡客房,起先陆良生并不同意,后来经不起她的磨叽,只得答应了。谁知半夜她又做噩梦,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醒过来,哭着喊陆良生的名字,他闻声跑过来,见她只是做梦,一颗心总算才放回到肚子里去,他安慰她,她迷迷糊糊的抱着他不放,临睡之前,她说,你别走。她似乎隐隐约约的听见陆良生的声音就在耳边:我不走,快睡吧!于是似乎所有的后顾之忧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她重新进入甜甜的梦乡。结果第二天晚上陆良生死活都不让她去客房住了,说他不想半夜三更再爬起来。穆韵夕见他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只得乖乖的就范。她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非常的识时务,白蕙葉曾经多次在她面前这样说。
于是连着这几个晚上,她都是和陆良生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床大的要命,可是她总觉得尴尬。幸好陆良生每天晚上洗完澡还要去书房呆一会儿,在一定程度上也缩短了两人独处的时间,等他回到卧室她早已经睡着了,这一点让穆韵夕无比的庆幸。
韵夕无聊的调换着电视的频道,这个时间段不是广告就是煽情烂俗的偶像剧,节目的无聊程度一个赛过一个。
今天晚上的情形似乎有点诡异,要是搁在平时,陆良生早已经把她抱到楼上了。但是此刻楼上的水声还在哗哗的响着。她抬头看墙上的挂钟,洗澡能洗半个小时,这是从前绝不可能发生在陆良生身上的事情。他从来都是速战速决,十分钟就从浴室里出来,然后抱她上楼,之后再去书房。
穆韵夕试着站起来,她不想坐这儿干等着,反正也好几天了,她感觉伤口已经好了很多,说不定就可以下地了。抬起腿的时候膝盖骨隐隐约约还有痛感,她用手撑着轮椅的扶手,慢慢的起身,还好能勉强站起来,左腿针刺一般的抽痛,她不敢弯曲,也不敢使劲,只得用没受伤的那条腿一蹦一跳的往楼梯方向走。
她两只手紧紧抓住楼梯的雕花栏杆,蹦跶着上台阶。她嫌穿着拖鞋蹦跶不方便,于是丢了鞋。还好并不高,她数了数,还有三个就到了,心里一阵激动,却没想到一脚下去踩空了,情急之下就去抓楼梯扶手,红木的雕花,滑不留手,她一把没抓住,人已经往后倒去。她想这样骨碌骨碌一路摔下去,会不会惊动陆良生;会不会变成脑震荡;要是摔傻了陆良生会不会养她。
她还没来得及想到答案,手被一把抓住,整个身体因为受力而向前倾,不可抑止的跌向一个温暖的怀抱,她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在某人的怀中,原来不是幻想。
……
第二天早晨醒过来,她一转头,就被床那边躺着的人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陆良生还没有起床。又拿起床头的钟表看了看,已经九点多了,于是推了推身边的人,“喂,赶快起来,上班要迟到了。”
陆良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韵夕因为半撑着身子而微微倾斜,胸口的薄被已经快要掉下去,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他眼神暗了暗,喉结上下滚动,眼里全是笑意道:“怎么,你还想做运动锻炼身体?”
韵夕忙不迭的拉高被子,瞪了他一眼,“快点起来,上班真的迟到了。”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我再睡会儿,还是困。”他在被子里握住她的手,软软的,像是小时候最爱吃的橡皮糖。
“医生说今天要去医院复查的,你忘了?”
陆良生这才不情愿的放手,像是吃不到糖果的孩子一般委屈,看的韵夕心一软,声音也放柔和了,“那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们下午再去。”她想坐起来,腿一缩,就觉得疼,陆良生觉察到,就要掀开被子看,韵夕吓了一跳,忙按住被子,问,“你干什么?”
“我看看你的伤口。”陆良生不容她抗拒,一把掀开被子,入眼处她膝盖骨上的纱布有微微的松动,看样子应该是昨天晚上造成的。他满眼的歉疚,心疼,韵夕总觉得自己很不习惯这么露骨的眼神,她忙着挥开陆良生的手,盖上被子,“没事,就是绷带有点松了,等小雯过来,我让她重新给我包扎一下就行了。”
陆良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搂着她,穆韵夕只觉得他的怀抱里强有力的心跳震得她有些头晕目眩,似乎不知道身在何处。
两人静静的躺着,她也很反常的依偎他的怀中。很久以后,穆韵夕回想起这次的车祸时,记忆中仿佛只剩下这一个片段,仿佛岁月静好一般的温馨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