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颜》诺诺yuki

2、第二章 谣言背后

　　冬天的夜晚，整个城市都是是冷寂的。林笑天躲在被窝里看小说，手机铃声响了。“我是程雨遥，你现在……能出来吗？”电话那一端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怎么了？”林笑天本能地认为出了什么事。“我在天桥下等你。”电话挂断了。林笑天来不及披上外套就奔了出去。程雨遥被包裹在浓浓的夜色里，走近一看，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出事了吗？”林笑天急了。“我想去医院，可是外面太黑了，不敢一个人去。”程雨遥泪汪汪地看着林笑天。
　　“怎么啦？不舒服吗？”
　　“没有，我想去看住院的妈妈。”
　　“好好，我陪你去。”
　　消毒药水的味道很浓。“那就是我妈妈。”程雨遥隔着玻璃指指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为什么不进去呢？”林笑天感到十分疑惑。“这样看看就好。”程雨遥望着静静睡着的母亲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两个人慢慢步出了医院，各有各的心事。
　　“那个……”
　　“你先说。”
　　“不，你先说。”
　　“你妈妈的病严重吗？”
　　“会好的。”
　　“嗯，那天我看到你上了一辆保时捷。”
　　“那是‘叔叔’的车。”
　　“……你叔叔好有钱啊！”
　　“他不是我叔叔！”
　　“刚才你自己不是说……”
　　程雨遥跑开了，林笑天却没有追上去。每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林笑天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程雨遥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一连几天程雨遥都没来上课，但却意外地没有被记旷课。终于，一切疑问有了答案。星期一，全体师生例行开大会。校领导发话了：“这次大力赞助本校的程然先生是全国有名的企业家，也是本校学生程雨遥的父亲。”人群开始躁动不安了，有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就是说嘛，程雨遥一看就是千金大小姐的样子。”“是啊，真是知书达理的好女孩啊。”林笑天笑了，原来如此。蓝色的保时捷开走了，程雨遥从此成了众学生羡慕的对象。可是这样的程雨遥还能看得上自己吗？林笑天不觉有些沮丧。“笑天！”是程雨遥在叫自己，她居然叫自己“笑天”！林笑天心头一紧。“一起回家吗？”“好啊。”阳光突然温暖起来了呢。
　　“小包子。”
　　“哎？叫我？”
　　“是啊，你的长了张包子脸嘛。”
　　“唔，什么事？”
　　“我们来也来谈谈恋爱？”
　　“咦？不行……”程雨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想要逃开。可是，这一次林笑天却没有放她走。“小包子，我想要你的笑容只属于我。”林笑天故作潇洒，但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练习整晚的对白还算浪漫吧？可是真正说出口怎么又显得搞笑呢？郁闷！“笑天，你……”程雨遥被吓得脸色苍白，原来是林笑天一时情急之下抓住了程雨遥的胳膊。赶忙松开手，两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对不起，吓坏你了吧？”有点沮丧的声调。“谢谢你喜欢我。”程雨遥脸色红润起来，那一双明眸注视着林笑天。“我走了。”程雨遥转身走开。“小包子！我是认真的！”这句话怎么又好像肥皂剧里面的台词呢？感觉太假了！失败！“呵呵，我怎么知道啊！”程雨遥噔噔噔下楼了。林笑天的脑子彻底断电。
　　“程雨遥，外面有人找。”邻桌女生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沈悠？”望着门外那个棱角分明的男生，小包子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你，最近不要回家了，知道吗？！”那男生开口了。
　　“喔……知道了。”小包子居然连“为什么”都问不出口。
　　“我不想看到你！”男生恨恨地说完，扬长而去。
　　小包子倚着门缓缓地滑下，感觉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不要再见到他了。”她喃喃地对自己说。
　　有些人一门心思地读着圣贤书，还有一些抓住青春的尾巴找个女朋友至少也要把把自己的初恋在上大学前奉送出去。可是林笑天呢？一样都没占到。
　　手机铃声响了，那一串电话号码再熟悉不过了。
　　“遥遥，最近怎么不让我去学校接你？”
　　“嗯，最近和同学一起走的。”
　　“不去看看妈妈？”
　　“过一阵再去吧，叔叔。”
　　“好，注意身体，别累着自己了。”
　　“嗯，好的……”
　　程然并不是小包子的亲生父亲。小包子五岁时就随母亲进了程家，自己本来姓什么也不知。程然是母亲的初恋情人，直至母亲身患重病也没有离弃她们母女。小包子一直受到程然的照顾，虽然胜似父女，但却不曾开口叫过一声“爸爸”。而沈悠是萧禾与他前妻所生的儿子，随了他母亲的姓。自从沈悠母亲再嫁之后，他又经常出现在程然的家里，很多时候是来讨生活费的。沈悠生性叛逆多半也是家庭环境所至，但程然对他的好却不及对小包子的一半，过于冷淡。小包子从来都不讨厌这个“小哥哥”，反而时常憧憬着能像沈悠那样自由自在。沈悠也有一双明亮的眼眸，时常露出犀利的目光。所有人都以为他恨透了小包子。
　　放学后，小包子疲倦地趴在书桌上，林笑天看着有些心疼。“小包子，还不回去吗？”轻声唤她，生怕又吓着了她。小包子好想是睡着了。林笑天凑近一点看小包子，粉嫩的脸颊时常会害羞，长长的睫毛毛茸茸地遮盖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种充满了柔情的甜蜜在林笑天的心中化开了。夜是这样静的，窗外的星星正在看着他们。林笑天低头吻了小包子的额角。
　　下过雨的冬天潮湿阴冷，小包子紧了紧衣领继续向前走。雨滴慵懒地落下，打湿了小包子的发梢，她正赶去医院为母亲添置几件衣服。沿着小巷可以抄近路，可那里阴冷诡异的气氛确实让小包子害怕。小巷的另一端传来殴斗的声音，其中参杂着令她熟悉的声音。小包子躲在垃圾桶后面看到沈悠正在被三五个小混混围攻，他的眼角、嘴角都在滴血，可眼睛里仍然发出犀利的光芒。小混混们大解心头之快后扬长而去，沈悠瘫坐在墙角，嘴边还残存着一丝倔强。“哥……”小包子这样叫着朝沈悠跑过去，去救赎他还是迎接一场劫难？沈悠像受伤的野兽一样舔舔手臂，勉强地站起来。“哥……”小包子想去扶他一把，却又被推开了。良久，沈悠回头望了小包子一眼：“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