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养成计划》刀尖上舞动

96、始帝的死咒

　　一片沉默中，子皓正色道：“皇室秘录第一章曾记载：传说在无尽岁月之前，创世元祖以掌劈开天地，造世间万物，最后左手化为魔，右手化为神，掌管天地万物。魔族和神族并存于大荒之上，为了夺取大陆的控制权，魔神两族长期征战而终于消亡。那一战被称为裂天之战。魔与神的战争导致人类几乎灭族，经过无数年代的繁衍生息，人族才得以再度发展壮大。上古时代，为了抵抗外来魔物的入侵，人类的首领圣战，带领另外两个伙伴法神与天尊共同对抗魔物，最后与魔物同归于尽。失去三大首领的人类却又开始了互相攻伐，陷入长期的混战之中，最后乃是战神脱颖而出结束了各族混战，统一了人类，以烈焰权杖为人类首领的权力象征，以战神之刃为手中的兵刃，代代相传。七千年前，我的先祖始帝接任首领之位，之后将烈焰权杖供奉于烈焰圣殿。”
　　“那毕竟只是传说……”念初心低头叹息，却忽然想起沃玛森林中那诡异的一幕幕，立即睁大眼睛看着子皓：“那些枯骨……”
　　子皓对着念初心点了点头：“这个传说应该是真的，那些骷髅就是亘古之前魔族和神族征战死在沃玛森林里的亡魂，由于怨气太过强大，凝聚万年不散，支持着枯骨夜间继续战斗，却不能在太阳下显形。若不是你冒充什么神女拖延时间……”
　　“不！”念初心的惊恐更甚，浑身颤栗着：“不是我冒充，是那些枯骨一见着我就说我是什么神女，就要杀我，恨不得将我撕得粉碎……”
　　“好在现在没事了，你也不要怕。”子洛安慰念初心一句。
　　“我不是神女，我不要死……”念初心双手紧紧抓住安全，浑身颤抖着，被压抑下去的惊惧又开始发作。
　　“你既不是神女，又从哪里学会失传的神族术法？”子皓很想问她这一句，话还没有出口，看她又开始发作便忍了下来。
　　众人又是一番极力安抚，念初心浑身的颤抖这才有所缓解，渐渐安静下来。
　　“是的。”烈焰圣女走了过来，向子皓施礼，然后道：“这个世界的确有超越人类自然力量的力量存在，这些力量通过人类本身的努力是可以获取的，只是这几千年来，帝都皇朝的统治者崇尚人的自然力量，禁锢了这些外来的力量，而这种禁锢就是从始帝开始的。”
　　念初心也明白过来，烈焰圣女要子皓说出这些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和大家相信，这道门确实是被始帝下了死咒封印。
　　子皓却奇怪道：“既然这种力量比人类的自然力量更强大，那我的先祖始帝为什么要摒弃这种力量？”
　　“因为帝国皇朝是独一无二的，始帝不允许别人拥有比他更强大的力量，来影响他统治的延续。”
　　烈焰圣女做出了回答，众人便不再说什么。
　　几个战士远远地退了开去，而子皓却一个人呆立在门前，久久不语。
　　没有人再说话。

　　“大哥是神龙帝国的皇太子，皇位的继承人，怎可轻易流血牺牲！”
　　沉默许久，子洛突然说话了，眼睛却紧紧盯着烈焰圣女：“我也同样身出帝王之家，也是始帝的后裔，我和大哥一样，身上都流着始帝的血脉，用我的心头之血未必就解不开始帝的死咒。”
　　“三殿下？”众人一声惊呼。
　　“子洛，你，你疯了？”念初心看着子洛，喃喃说道：“你怎么可以相信这些传说？心头血……那……可是会死人的。”
　　子皓面如死灰般盯着子洛不语。
　　“天妖噬日，必是大灾将至，我们几经生死，不惜一切代价来到神殿，不就是为求得烈焰魔石，恢复烈焰权杖的魔力来应付灾难吗？怎么能够在这关键时刻前功尽弃？如果无功而返，神龙帝国上下，这整块大荒将如何应付这场灾难？”子洛依旧看着念初心淡淡地说话，仿佛事情根本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行，”念初心冲过来拉住他的手，失控地大喊起来：“那些只是传说，只是传说而已，所谓的死咒封印，那也都是传说，取了心头血你会死的。”
　　子洛将手扶上念初心肩头让她冷静下来，平静地道：“这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世间百姓苍生，永远要比个人生命更重要。凤仪，你曾经不也是这样选择的吗？”
　　“我……”念初心心知他说的是在栖霞郡遭遇瘟疫之时的事，无言以对，却是无力地摇头：“可是，若是你死了封印却解不开，你不是白白牺牲？”
　　“难道现在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子洛道：“我只不过是个闲人，可大哥他肩上担负着神龙帝国的兴衰，整个大荒的未来都握在他手上，他绝对不能有事。”
　　他轻轻抹去念初心的眼泪，走到面如死灰的子皓面前，淡淡一笑道：“大哥，我相信你能做一个好帝王，带领神龙帝国上下度过这次灾难。子洛只求你一件事。”
　　子洛顿了顿，看了一眼靠在台阶上的念初心，沉声道：“好好对待凤仪，她将会是一个好皇后。”
　　“三弟……”子皓抬起颤抖的手，扶上子洛的肩膀：“我……”
　　“大哥，什么都不必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我的血能打开这道门的封印，我东方子洛也不再是一无是处了。”
　　子洛用力握了一下子皓的手，再不看任何人，走至雕刻着繁复花纹图案的神殿大门之前抽出长剑。
　　“不！”
　　念初心大叫，却被子皓紧紧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子洛将长剑刺入心窝，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一滴滴地滴在门上繁复的花纹之上。
　　“子洛。”念初心无力地倒在台阶之上，身后的几位战士则身子笔直地跪倒在地。
　　子皓上前将子洛软软的身体接在怀里。
　　轰然一声巨响震惊宇内。
　　巨响过后，纯黑色的神殿大门缓缓开启，像是一头巨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惊得众人面面相觑。
　　七千年前，始帝亲自用自己的血在这道门上下的帝王死咒，如今被破了。
　　神殿大门开启之后，仿佛连着里面无数的门接连开启，一扇又一扇，永无止境地一直开下去，似是打开了一个通往没有尽头的暗黑通道。
　　“神龙帝国当朝皇太子、皇太子妃，偕众参拜烈焰神殿！”
　　烈焰圣女跪在门前一声高呼，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门之内四下回荡，与那永无止境的开门声遥相呼应。
　　通报过后，一脸严肃的烈焰圣女起身，上前扶起念初心，带着众人跨入烈焰神殿纯黑色的大门之内。
　　才一进来，猛然间又是轰然一声巨响，众人身后神殿大门自己合上了，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小心些。”子皓将众人聚拢，悄悄地出声示警。
　　“唉！”
　　众人在黑暗中向前摸索数步，忽然间一声轻微的叹息声自黑暗中幽幽传来。
　　烈焰圣女手上的烈焰魔镯，竟在此刻又泛出炽热的红光。

　　“谁？”子皓大喝一声。
　　四下里却是一片寂静，只有子皓的回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回响，慢慢消失，许久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传来。
　　众人以为听错，不再理会，又摸索着往前走了一段，烈焰圣女腕上红光越来越盛。
　　“果然还是来了。”方才叹息的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声音清幽悦耳，竟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什么人？”子皓厉喝。
　　这一次却是没有听错了，的确是有人在说话，惊得众人额头冷汗涔涔。
　　这道门已经被封死了七千年，难道还会有人活着？
　　“天意不可违啊！”年轻的女声再度响起，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之内来回盘旋，众人静听细辩，却始终分不清楚这声音到底从那个方向传来。
　　忽然间，黑暗中亮起淡淡的光芒，照亮众人眼前的黑暗，众人这才看清楚大殿内的情景。
　　穿过狭长的通道，进入神殿大殿中心，左右两边各竖立起八根高大的神柱，不知是用何物制成，光滑而透明。
　　神柱的正中心是一个四方形的神坛，神坛的四个角落矗立着四个台柱，台柱之上半空中正闪烁着微微的白色光雾。
　　没有任何实体，而光亮却正是从这四个白色光雾发出，并向四周扩散，将周围一切笼罩在淡淡的光雾之中。
　　神坛中心呈现圆形，配合着类似八卦的形状，呈现出奇怪的图案。众人却猛地被吓了一跳，齐齐后退一步。
　　眼前的一切，和烈焰圣殿的圣殿何其相似。
　　神坛下首立着一个和烈焰圣女同样装束的女子，虽是面貌不同，但一样飘逸的火红长袍，漆黑的曳地长发，额头印着火红色的火焰印。
　　只是这个女子，却是给人有些虚幻而不真实的感觉，就像刚才在烈焰神殿之外阻止来人进入圣殿的烈焰魔兽和那堵光墙一样，隐约而飘忽。
　　看到这个不真实的女子，念初心马上想起那一个曾经宛如谪仙一般不真实的影子——眼泪。
　　莫非，他们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