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养成计划》刀尖上舞动

312、我就是魔（1）

　　白胜到达青岩镇的时候，阿布正推着东方子洛在外面镇子口的大青石上晒太阳。
　　依然是一身浅淡的白衣，一头如雪的发丝，坐在简陋的轮椅上，眼神清冷而淡漠，整个人显得甚为寂寥。
　　“罗大哥，给，你吃这个……”坐在石头上的阿布显然心情极好，将手中的橘子剥开，分成一瓣一瓣递给坐在轮椅上的白衫男子。
　　白衫男子接过来送进自己的口中。
　　“罗大哥，好吃吗？”阿布笑着问。
　　“恩。”轮椅上的白衫男子点头。
　　“喜欢吃吗？”
　　“恩。”男子又点头。
　　阿布笑了笑，眼神有些落寞。
　　“咳咳……”
　　轮椅上的男子轻声咳嗽，嘴角有大口的血跟着涌了出来，阿布立即拿起准备好的细布，细心地替他将嘴角的血迹擦去。
　　东西却是不能再喂了，少顷少女又拿出一个用月白色的细布缝制的荷包来，用手掌托到男子的面前，满含期望地问道：“罗大哥，你看这个好看嘛？”
　　“恩。”白衫男子点了点头。
　　“那我给你带上？”阿布又问。
　　“好。”
　　阿布有些委屈地闭上了嘴。
　　她知道她不管问什么，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都会说好。
　　自从他开口说话，除了她问他的时候他说了他的名字之外，其他的她说什么，他都只会说一个字，要不就是恩，要不就是好，或者就是行，顶多就是说两个字，不好或者不行。
　　总之他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一般，任凭阿布摆弄。
　　可他越是这样，阿布越是觉得心里委屈难受。
　　她不想罗大哥就这么应付一般地和她说话。
　　她也要求过，要罗大哥每次都能多和她说几句话，哪怕多说几个字也行，可是眼前这个人也就回答了一个字：好，再然后他还是原来那样，没有任何改变。
　　阿布叹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荷包来小心地挂在轮椅上的人的腰间。
　　一边给他系着荷包，阿布一边轻声说道：“罗大哥，你最近好像心情好些了。”
　　“恩。”
　　“你以前每天躺在床上，永远都是发呆沉默，就是睁开眼睛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对什么都没有兴趣，连喂你吃药你都不吃，更别说出来散步了。可你现在好像变了，药也按时吃，饭也按时吃，我推你出来你也不抵触，你不但愿意出来了，也愿意开口说话了。罗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他愿意说话了，虽然只是很简单个一个字，可阿布也觉得开心。
　　没想到自己的变化连这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都看出来了。
　　坐在轮椅上的白衫男子一愣，然后微微一笑。
　　是啊，自从听到心底那个声音说念初心没有死，而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他虽然说不相信他的话，可他的心里便默默地有了一个希望。
　　这算不算是开心的事？
　　这当然是开心的事了，还有比这个消息更能让他开心的吗？
　　想到那个女子，他的脸上自然而然地就盛满了温柔的笑容。
　　那温和的笑容，像春日里的微风拂过少女的面颊，令人感觉到身心舒畅，阿布只觉得眼前一亮，心里竟有说不出来的喜悦。
　　“罗大哥，你……你居然笑了……”
　　阿布看着轮椅上人的笑容，不知不觉就呆了，整个人都沉醉在那个笑容里。
　　“咳咳……”听到少女的声音，白衫男人脸上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整张脸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呆板，一阵咳嗽过后，大口的血再次涌了出来。
　　阿布再次给他拭去嘴角的血迹，细心又耐心。
　　可是，那笑容早已经深深印入了少女的心里，怎么都抹不去。
　　就算他又变成了没有表情的面瘫脸，她眼前晃动的还是他方才温柔而深情的笑容。
　　“赵先生讲故事咯……”
　　一群顽童从镇子里冲了出来，围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穿着灰色布袍的男人打转。
　　那个人是镇子上新来的教书先生，姓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只知道前不久在青岩镇落了脚，闲时便教镇子上的孩子们识字读书混口饭吃，镇子里的人都管他叫赵先生。
　　“赵先生，今天你给我们讲什么呀？”
　　“赵先生，昨天你说今天给我们将个很好听的故事的。”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围着赵先生，缠着要他讲故事。
　　“好好好，今天给你们讲个很好听的故事。”赵先生被孩子们缠不过了，只能点头。
　　孩子们快速在大青石的周围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赵先生。
　　赵先生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在大青石旁边的阿布，然后眼睛从轮椅上人的白发上略过，阿布立即腼腆地朝着赵先生笑了笑。
　　“今天我就给大家来讲一个沧月明珠的故事……”
　　赵先生的话还没说完，孩子们就热闹地嚷嚷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沧月明珠是沧月国的公主，她还是神龙帝国的皇后。”调皮的小男孩立即举手。
　　“我也知道，我娘说了，沧月明珠是整个大荒最漂亮的女人，也是最高贵的女人。”
　　小女孩儿也不甘示弱地说了起来。
　　“切，你知道什么是最高贵的吗？”小男孩鄙夷地扭过头去。
　　“我娘说了，皇后就是最高贵的。”
　　“那你知道什么是最漂亮的吗？”
　　“我……反正沧月明珠就是最漂亮的。”小姑娘嘟着嘴，不甘心地说道。
　　“好了好了，都听我讲。你们说的都很对，沧月明珠，她不但是沧月国的公主，她还是神龙帝国的太子妃。她嫁到神龙帝国以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这些你们都是不知道的……”
　　赵先生伸出手制止了小男孩和小女孩之间的争执，温言给他们讲起故事来。
　　轮椅上的白衫男子在听到沧月明珠几个字的时候，冷清的眼里迅速闪过一抹亮光，淡漠的眼神立即变得温柔而多情。
　　他扭过头去，如旁边的那些孩童一般专注地听着赵先生讲故事。
　　赵先生的故事自然是经过加工之后的故事，那是人们在对沧月明珠的爱戴基础之上，增加了许多自己想象的情节和语言形成的故事，可是这并不妨碍沧月明珠高大光辉的形象。
　　轮椅上的人有时候皱眉，有时候摇头，有时候苦笑，完全沉浸在赵先生讲的故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