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寻图记》天府独坐

3、石头记

　　我算是听明白了，强叔要告诉我的是这是一幢鬼屋，要我们赶快离开。不过对我来说，妖魔鬼怪并不是最可拍的，更何况哪里会有专偷内裤和往锅里放胡萝卜的鬼？我谢过了强叔，就往回走，不算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别墅是有点历史的，嗯，一幢有故事的别墅。
　　我想起以前看过一些恐怖小说，有一些旧的别墅是建有地下室的，会有奇怪的人躲在地下室或是楼顶阁楼，趁家里没人的时候出来做一些小动作。难道这幢别墅有隐藏的空间？不排除一丝的可能性，我回到院子里，开始从每个角度观察别墅的外观。
　　如果有隐藏的空间，那么别墅的外观会比内部多出一部分来，多出的部分如果不是特别巨大的话，外行人不一定能看出来。如果学过建筑学就好了，我心想着，我只能用很笨的办法，沿着别墅的外墙，对应室内的空间开始比较起来。
　　“你在外面做什么？”龙擎苍在二楼开了窗，探出头来，问。我没想到他那么快就醒酒了：“啊，我在找这幢别墅有没有隐藏的空间”我说。“你是说有人躲在这幢别墅里？”龙擎苍问，“是啊”我的视线落到了龙擎苍趴着的窗户，“那你慢慢找吧，小心别中暑了”龙擎苍说着，正要关上窗户，“慢着”我说：“你房间的窗户是靠着墙的？”
　　“是啊”龙擎苍回答，没错，我记得龙擎苍房间的窗户是靠近墙壁的，距离不超过20厘米，而隔壁是我的房间，我房间的窗户距离墙壁同样不到20厘米，所以，按理来说，加上墙的厚度，两扇窗户之间的距离应该不超过1米。
　　但是从外观来看，两扇窗户之间的距离在1米5左右，是我的错觉吗？“龙擎苍，你下来”我说，“做什么？”龙擎苍问，“你下来就是了”我坚持。龙擎苍下来，我两手一比划：“两扇窗户的距离在1米5左右，除去墙砖的厚度，中间有半米的宽度不见了。”
　　“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我说：“两堵墙之间应该有一条狭长的夹缝，只容一人侧身经过，就是秘密通道。”我非常得意，没想到这么快就破解了别墅的密道，看来学没学过建筑，也没多大区别嘛。“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龙擎苍反问我，我愣了一下，龙擎苍见我还没开窍，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道：“回你的房间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一进我的房间，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完全忘了自己房间里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大衣柜，衣柜两面靠墙一直堵到窗边，所以，准确来说我的房间衣柜距离窗户的距离不到20厘米，但是衣柜本身的厚度有半米，墙到窗户的距离是20+50=70厘米。
　　这样一来，两个房间之间基本没有密道存在的宽度了，我刚鼓起的气马上泄了：“什么嘛，我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呢。”“你的猜测虽然错了，”龙擎苍打着哈欠，一屁股坐到床上说：“不过勇气可嘉，想法也很有意思，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一个地方挺可疑。”
　　“哪里？”我问，“楼梯，”龙擎苍说：“楼梯上面有猫腻。”我们来到楼梯跟前，我是第一次仔细观察楼梯，这幢别墅的楼梯，一楼通向二楼的楼梯是分成两段式的，第一段和第二段之间是90度的直角。上到二楼之后，并没有马上有楼梯直接上三楼，而是拐过一个拐角经过一个房间的房门之后，才有通向三楼的楼梯，而且还是分成两段，之间90度。
　　看得我一愣一愣的，不明白其中的猫腻在哪里。
　　“你啊”龙擎苍一手按在我的脑袋上，使劲晃了晃，说：“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我问你，（指着二楼楼梯旁边的墙壁）这里是什么？”“这里？”我想了想，回答：“不是柱子或是墙吗？”“框架结构的房子，这里不需要柱子和墙”龙擎苍说：“这个楼梯的设计非常浪费地方，明明这么小的别墅，楼梯折来折去占了几乎一个房间的大小。”
　　“这是多余的”龙擎苍说：“要是我来做，肯定就把二楼通三楼的楼梯做在一楼通二楼的楼梯上面，最大限度的节省楼梯占的空间，而且楼梯下面要么架空，要么做成储物柜，不会这样封起来。所以，你以为的柱子位置，你仔仔细细看好了，从一楼到三楼，这块地方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柱状的空间，大小嘛，一平方左右吧。”
　　我一脸不可以思议地望着龙擎苍，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动不动就把人打得半死，开着几十家夜总会酒吧KTV赌场高利贷的暴力集团头头吗？说他是物理学家我都信啊。“看什么看”龙擎苍一脸宿醉未醒、有点不爽、随时会砍人的表情看向我：“再看，小心我亲你。”吓得我赶紧双手捂住嘴巴，向后退了一步。
　　“找一找，附近应该有出入口”龙擎苍说，我们在楼梯周围上上下下地来回敲打，摸索。龙擎苍干脆把楼梯拐角的地毯掀了起来找，很快在三楼的楼梯拐角发现了一块松动的地砖。我们把地砖掀开来一看，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里面有一段铁做的楼梯，“把陆家两兄弟叫醒”龙擎苍说：“让他们在外面望风，我们下去看看。”我：“好！”
　　我们顺着梯子爬下去，我终于意识到，这个位置正好在二楼楼梯后面，一楼楼梯的另一面，之前因为楼梯三拐四拐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楼梯旁边还有空间，感官上会把这里当作墙壁或是柱子。大概是一个平方的地方被利用做了一条连通上下的烟囱状的密道，里面有一架垂直铁梯，一楼并没有出口，我们一直下到地下，发现地下居然有另一个空间。
　　地下室的面积有别墅地上面积的一半左右，我们凭着感觉寻找地上和地下大致对应的位置。“这里差不多是厨房了吧，”龙擎苍说，手电照到一块方形的水泥，用力一推，发现水泥板和瓷砖一起被推开了。“我真是大意了”龙擎苍说：“居然没发现还有一个地下室。”
　　“不过”我说：“屋主为什么要建一个这么隐蔽的地下室呢？”“找找其它出口在哪里”龙擎苍说，我们在下面找开了，最后发现地下室一共4个出口，一个在三楼楼梯拐角，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客厅东南角，另一个离得很远，居然在几十米开外，另一幢大门紧闭、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别墅墙角下，上面堆放了一些杂物作掩饰。
　　龙擎苍个子高，挤得有点费劲，在地下室走的时候一直直不起身子：“地下室和密道不像是后来增加的，都是房屋设计时就预留好的，小偷应该只是恰好发现，并且利用了。” “龙擎苍你快看”我说：“这里有床，有桌椅，架子，还有几个木头箱子。”但是看样子，似乎是很久没有用过了，我们找了一下，发现头顶上方挂了一个灯泡，一拉，居然亮了。
　　有了灯泡照明，我们得以更加清楚地看清地下室的环境。木头箱子好像没有盖紧，我好奇地过去打开，一看，我丢失的泳裤和内裤赫然出现在其中。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如各种男女老少的内衣裤子袜子毛巾，各种用过的生活用品，一些小孩子的毛绒玩具和图书……总之各种各样用了一半的东西，应有尽有，变态的小偷的恶作剧吧，我想。
　　简单翻了一下，我拿回自己的裤子，又把目光移向了旁边的几个木箱。打开一看，几箱子石块，满满地堆在箱子里。准确来说，是各种各样大小、形状、颜色、质地不同的石头，每一块上面还贴有小标签，写着一些编号、看不懂的地名和日期。“矿石标本”龙擎苍看了一眼，说，显然，这几箱石头和变态小偷的战利品并不是一个层面和年代的东西。
　　地下室怎么会有矿石标本呢？我越发好奇了，这几箱石头大概原本就是在地下室的，小偷发现了这个地方之后，将一个箱子的石头转移到了其他箱子，将空箱子挪作收藏战利品之用。“架子上也有很多石头，还有很多书”龙擎苍看着墙上的架子说：“都是一些关于地质勘探的书。”“矿石和书又不是什么违禁品”我说：“为什么要藏在地下室呢？”
　　“有些东西对旁人来说没什么，对于主人来说可能非常重要”龙擎苍说，看了一圈之后他在写字桌里的抽屉里发现了什么，拿出来一看全是厚厚的笔记，记录着各种数据，看了几页之后龙擎苍抬头对我说：“不要碰那些石头标本了，可能有辐射。”吓了我一跳，我赶紧放下标本，疑惑地看着他，他指了指手中的笔记说：“住在地下室的可能是个科学家，他从世界各地收集石头样本，研究的是石头里面是否含有放射性物质。”
　　我凑过去一看，很多英文和数字，果然看不懂，龙擎苍环视了四周一圈，道：“看来这里还不是这位科学家的实验室或是仓库，而是类似于一个临时中转站的作用。他把暂时用不到的石头标本放在了这里。”“我还是不明白，研究石头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在地上进行？”我问，“很多矿石都是通过非法途径得到的吧”龙擎苍说：“从笔记上看，他研究分析过的矿石样本来自世界各地，有几百上千种之多，这里的只是冰山一角。”

　　人呢？有人在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