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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蜜饯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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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寻思着若如这小厮说的,京中过半的商铺皆归于叶启的名下,那少说也要有百十余家,且不说那些小规模的,就拿燕春楼、桑澜酒肆来说,这日进斗金简直轻而易举。
说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呀,宋言不禁揣测,秦徵总说他丞相府的金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和这叶老板比怕是小巫见大巫吧。
叶启满面笑容看着她:“夫人不要听烛九胡说八道,在下不过是做些小生意打发时间罢了。”
宋言瞥了眼一旁狐假虎威的小厮,难怪燕春楼的老鸨一口一个九哥儿的叫着,原来叫烛九。这家伙打从第一次见就对自己没有半分好脸色,自己又没有得罪他。
“夫人上次从我燕春楼带走的姑娘可还满意?”叶启低抿了一口碧螺,觉得过于清淡,便让烛九去拿了壶上好的大红袍,浓郁苦涩。
一提到燕春楼的姑娘,宋言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日秦徵对自己无休止的索求,脸色瞬间红润起来:“别提了,没有一个尽人意的,要我说你就应该把那玉美人给了我!”
叶启面上笑容难收,这丞相夫人果然与寻常女子大有不同:“要玉美人也不是不可以,那夫人可要先把之前带走的三个姑娘送回来才是,总不能让我燕春楼人去楼空吧?”
宋言拄着下巴歪头困惑道:“她们早已不在丞相府了,怎么,也没回燕春楼吗?”
那日欢愉之后她再未见到过那三位燕春楼的姐姐,问过府里的丫鬟小厮也都说不知道,她还以为几个姐姐吃了秦徵的闭门羹纷纷回去了。
这么一想也真真奇怪,秦徵是瞎了吗,连那番美艳动人的小姐姐都不放在眼里,非要折磨自己。
叶启放下茶杯摇了摇头:“并未回我燕春楼,此事夫人还是回去问问丞相大人吧,不过若是他们回不来了也不要紧,夫人若真想要玉美人想些旁的等价之物即可。”
“你当真愿意把那玉美人给我?”宋言疑惑的问着,当日在燕春楼自己可瞧得仔仔细细,那玉美人和这叶老板绝对有暧昧,这样叶启都舍得把她卖了?生意人果真冷血无情。
“对在下而言,世间万物但凡等价皆可买卖,只要夫人能给得了等价之物,在下便奉上玉美人,决不食言!”
宋言见他谈吐坚定不移,自己出于朝权之族不曾接触过坊间商户,从画本子里和说书先生的口中,她总以为生意人必然是油嘴滑舌,奸诈狡猾之徒。如今有幸得见活人,看来所言非实呢。
她细细打量着叶启,光明磊落,明朗快意,相处起来也颇为舒服,除了在钱财等价上锱铢必较,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坐拥永安京中半片商铺之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或许是秦徵整日在自己身边,有那等奸诈狡猾的阴险之辈相比较,天下间也再无坏人。
不过玉美人儿之事她到是要重新考量一番,上次就是因为自己被怒气冲昏了头,一时冲动带了那三个燕春楼的姐姐回去伺候秦徵,结果惹得自己一身骚。
这次定要找个万无一失的妥当时机再做打算,只要秦徵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自己才能贪得清闲舒适的日子过。
“有叶老板这番话,我便心里有数了,待我寻得等价之物,再与叶老板做交易。”宋言淡然的笑着
“在下恭候夫人!”
宋言眼中一转,疑惑的看着他:“那我如何找到你呢?”这叶启名下铺子那么多,今儿在酒楼,明儿在妓院,那找到他岂不是如大海捞针般困难。
“不妨这样,夫人若想找在下,可派人在燕春楼门口的红木围栏上系上一条靛蓝色的绸带,到时便会有法子让夫人见到在下。”
宋言眸子一转,果然是生意人,想出的法子也是有趣的很,她点点头:“好,那就依叶老板所言!”
丞相府
秦徵回来的时候就见房间里一片凌乱,还以为进来了什么宵小之徒,直到走进内室见到撅着臀在床榻下不知干什么的宋言,他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作人娘子干的好事。
秦徵脸上露出抹坏笑,轻步走到宋言的伸手,用力在她撅起来的圆润臀部上狠狠一捏。
“诶呦!”宋言惊吓的身子猛的一起,后脑勺便重重的磕在了坚硬的床榻板子上。
她吃痛的捂着头,趴在床榻下大哭了起来。宋言揉着头,抹了把眼泪,完了完了不会要得失忆症了吧?
忽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得了失忆症也好啊,变成傻子也好啊,那秦徵就会嫌弃自己,然后放她走了!
不行不行,若是真傻了那岂不是连宋府也找不到了,流落街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那还不如在这丞相府待着,虽说每日要和秦徵斗智斗勇,但也是锦衣玉食!
听着床榻下宋言吃痛的嚎啕大哭,秦徵心里揪了起来,方才就不该逗她,这姿势如此危险他怎么就没预测到呢,他看着那床榻,此物危险,明日便换掉!
他皱着眉头抓着宋言的脚踝将她顺着地面拉了出来,宋言被这毫无征兆的一拽身子失去了支撑,就这么脸皮贴着地摩擦着,这一番火辣辣的痛感让她更承受不住的哭叫了出来。
秦徵听着这哭声越来越大,有些束手无策,这处理官场之事他游刃有余,可这女人哭了该怎么办?他读过的那些书里好像从未提及过!
他心疼紧张的抱起地上哭红了眼的宋言,读那些劳什子书有何用?
宋言泪眼惺忪看着面前的这张脸,抬手一巴掌呼了上去:“秦徵你个王八羔子,你是要弄死我吗?”
秦徵摸了下自己的脸满是不在意,他低头揉了揉宋言磕痛的地方,明显鼓起了包块,他神色慢慢暗淡紧张起来。
“来人,去把宫里的太医给我弄出来!”秦徵冲着外面的小厮们大吼着。
“相爷,奴才这就去请!”守在外面的小厮见相爷面色惨白便知情形不对,立刻马不停蹄的冲了出去。
秦徵看着她哭的痛心却无所适从,万分自责的在宋言的面前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宋言见他的举动吓得立马停住了哭声,她瞠目结舌的看着秦徵脸上两个对比鲜明的巴掌印。
天啊,这王八羔子还有自虐倾向不成?
宋言眼神害怕的闪烁着,原以为他只是暴虐别人,不成想他还自虐!
不行,她不能再哭了,万一激怒了他再反抽回来可怎么办?又打不过他!宋言抽了抽鼻子,哭声戛然而止。
见她忽然间不哭了,秦徵心里恍然大悟,看来她是原谅自己了!
抽了自己一巴掌,宋宋就不哭了,这办法管用啊!
秦徵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宋宋若再生气或者哭,就可采取此法子,若严重到此法子也解决不了,那就只能在欢愉之事上想想办法了!
将宋言抱上了床榻,秦徵守在她的身旁,硬是不让她起身动弹。
“你老按着我做什么?”宋言想要坐起身,却被秦徵又按到在床上。
“别动,扩散变傻了怎么办?”秦徵严肃的说
宋言白了他一眼,还是让她撞傻算了,宁可食不果腹也不想和秦徵待在一处!
秦徵缓缓的揉着她的头,希望帮她减轻一些痛处:“你跑到床榻下面做什么?”
宋言眼珠子一溜,抿着嘴满是倔强的把头撇向另一侧。
望着她这一脸的倔强,宋宋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秦徵捏着她的脸蛋儿转向自己,见她秋水含睛,朱颜玉润的样子倍觉可爱,他压抑着心中的喜爱,摆出一副阴冷刻薄的样子。“你若不说,我就亲你”
宋言见他贴了上来立刻抬手捂在自己的嘴巴上,紧张万分的瞪着他:“我说我说!”秦徵果真下流无赖!
“你若敢撒谎,为夫再让你床榻上躺三天!”秦徵噙着抹坏笑吓唬着她。
宋言倒吸了口冷气,那样的疼痛她再也不想体会了,绝不能激怒秦徵!
淡定,镇静,以柔克刚!
“我,我在找九尺长刀……”宋言佯装着瑟瑟发抖的说道。
秦徵不解的挑着剑眉:“什么九尺长刀?”
于是宋言照猫画虎添油加醋的说着在月山茶楼里听到的故事。
“所以说,你相信了?”秦徵冷笑的看着她,“你觉得我在床榻下面藏了那把砍人头颅的九尺长刀?”
宋言缩着脖子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宋宋,你可知九尺是多长?”她的机灵古怪是被狗啃了吗?就算自己身强体壮也断然拎不动九尺的长刀啊。
“你杀人如麻,草菅人命,不管兵刃是什么,反正结果都是砍了人头不是?”宋言一口气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总算痛快了,忽然后知后觉的发现完了,又要激怒了他。
宋言默默的身子往下缩了缩,握紧了枕着的玉枕,他若是敢伤害自己,就玉石俱焚一道升天吧!
半天不见秦徵的反应,宋言余光瞥向他,却见秦徵一脸的神色不明。
他是良心发现,转性了不成?
“是不是外面传的那些,你都相信?”秦徵声音无力道。
宋言眼睛一转,信!谁说的话都比他说的可信!“那你说,燕春楼的几个姐姐去了哪里?”
秦徵沉默不语
“相爷,太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