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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鸳鸯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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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琬淡而一笑,阮姝话中的意思她听的懂,不过是借着沈良媛指桑骂槐自己这个太子妃罢了。
“良娣不会为了只兔子,扰乱了东宫的平静吧!”宋琬端庄大气怒不形于色道。
“太子妃姐姐这是在怪罪妹妹无理取闹吗?”阮姝嘴角噙着不屑的笑容,一个区区庶女还要摆太子妃的架子。
宋琬扶起地上惊吓的失了魂儿的沈良媛,温婉道:“妹妹是御史府嫡女,自是静贞淑良,贤德无二,沈良媛年纪小贪玩心重也是应该的,妹妹若真是生了气,不妨就让良媛抄写两日女则,一来当做惩戒,二来也可以收一收这贪玩的性子,良娣以为如何?”
阮姝听着她的话,这明摆着就是站在那小贱蹄子一边堵自己的话,卖好还给个台阶下。
可她堂堂御史府嫡女偏偏不吃她这一套。
“不要,今儿除了这小贱蹄子的一双手,旁的都难解我心头之恨。”阮姝向身边的宫女使了眼色。
几个大宫女便卷起袖子上前将沈良媛按在地上,死死的拽着她的手
“把她那双爪子给我剁下来!”阮姝急言令色的怒喊着。
“慢着,今日本宫在,容不得你们动她!”宋琬挡在她的身前,她自知阮姝刁蛮霸道,但不曾想她还敢在这御花园里伤人性命。
阮姝见她执意要护着,挥手一巴掌打在了宋琬的脸上。
“殿下随手一指的赝货,真把自己当成了太子妃吗?”当日殿选之上,她亲眼瞧着太子不顾反对亲指了这个粗陋女子做了太子妃,原以为太子是多么中意她,大婚至今的种种她可算看明白了,太子根本不喜欢她,只是不想娶那宋言的借口罢了。
这太子妃不过是个摆设,何必高看她。
围着的宫女太监们见状纷纷低下头去,心中小九九倍出。
她们入宫伺候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什么样的主子该捧着,什么样的该视而不见他们清楚的很,毕竟人要往高处走。
宋琬捂着脸神色暗淡:“良娣心中的气可是发泄了?”
见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阮姝心中气焰又高涨了几分:“太子妃不亏是太子妃,脸皮子果然比一般人厚上几分。”
“良娣!”
听到背后的声音,阮姝看着宋琬不屑一笑,怪不得她不还手,原来是留着这招等着自己。
她狠狠的瞪了眼宋琬转身请安:“参见太子殿下。”
容昭瞥了眼惺惺作态的阮姝,又看向一旁肿着脸的宋琬和地上梨花带雨娇弱的沈良媛,觉得身心甚是疲惫。
“把良媛扶起来!”容昭示意一旁的宫女将沈梨湫搀扶了起来。
“殿下,良媛犯了错,臣妾要惩戒她的。”阮姝不依不饶的拽着容昭的袖口。
“良媛犯了错,自然有太子妃教导,若事事你都尽心尽力岂不是累坏了身子。”容昭拉下她拉扯的手握在掌心。
“那,殿下今夜可要来臣妾处留宿。”阮姝看着他娇蛮霸道。
容昭点点头:“你说的话,我拿走不依的?”
见容昭点头,阮姝便得偿所愿的带着抹嘲笑撇着宋琬:“那臣妾这便回宫准备,等着殿下夜里过来。”说罢她便带着身旁的宫女们离开了御花园。
“谢殿下为臣妾解围!”梨湫抽泣着抹着眼泪,万般娇弱柔情的缩着身子。
梨湫年纪较小,生的我见犹怜,蒲柳之姿更是让人怜爱,容昭上前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受了惊吓吗?”
梨湫泪眼朦胧的先点点头,又摇摇头:“小湫没有做错事情,殿下相信小湫好不好?”
容昭浅浅一笑:“我自是信你,快回宫里去吧”
梨湫娇柔的点点头,含情脉脉的转身离开。
一旁站着的宋琬心中淡然:“殿下臣妾也告退了。”
“我同你一道。”容昭转身向她走过来。
宋琬忽然神色一变:“殿下,臣妾有件事想求您”
“你我是夫妻,有何事直说便是。”
宋琬垂着头,袖中的手攥了几分后缓缓开口:“四妹妹来了,我这个样子不想让她见到,还望太子殿下去前处的凉亭中告知于她,莫要等我。”
容昭神色不自觉一闪,又很快恢复如常:“我答应你便是,我转告完便去找你。”
宋琬颔首行礼。
凉亭里,宋言趴在石桌上缓着不适,也不知这酸痛几日能消除。
“丞相夫人,别来无恙!”
宋言抬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身边的人:“靖王殿下?”她撑着身子慢慢站起来颔首行礼,“靖王殿下安好”
“夫人请坐吧!”靖王坐到她的身侧,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夫人怎么自己进宫了?”
“皇上召我和丞相进宫觐见,我身子忽然不适,便在这里等他!”宋言笑的尴尬。
靖王摸着下巴心思深沉:“夫人名门世家,奈何却被圣上赐给了丞相,本王甚是为夫人惋惜啊!”
宋言端坐垂着头,眼神灵动,何止他惋惜,整个京城谁人不替她惋惜,除了秦徵!
对,还有宋老二!
“皇命难为,事已至此也只能朝前看了不是?”靖王风度翩翩还为他人考虑,真真是皇家为数不多的正人君子了。
“九江郡守清正廉明,却无辜惨死,世道不公啊!”靖王满心的感慨着,他斜目看向宋言,“丞相回京后,可同夫人说起过在九江郡的事情?”
秦徵一回来还未等说上半句话,便将自己弄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一想到上午秦徵的所作所为宋言便脸色发红,双手紧紧的抓着膝盖。
见她神色怪异,靖王眼中闪过道不明的光色,追问道:“丞相对夫人的宠爱京中人人皆知,这小别胜新婚,丞相定是向夫人说起了不少九江郡的事情吧?”
宋言听着他的话,靖王这是想从自己这里探听秦徵的消息不成?为何一直问起九江郡的事情?
“他并未同我说起过。”宋言摇了摇头,九江郡到底有什么事情是靖王非要知道的呢?
靖王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晃着头,伸手落在宋言的肩上:“本王自那日宴会起便觉得夫人一见如故,日后夫人若有何难处大可相告,本王视夫人如亲妹,定会大力助之。”
宋言歪着头心里泛起疑惑,宋老二曾告诉自己,无事献殷勤者非奸即盗,定要避而远之。她并非深闺里不谙世事的文弱小姐,靖王是翩翩正人君子,可今日他所行之举却让人深思不解。
“竟不知靖王与夫人是旧识?”
身后阴冷压抑的声音引得宋言身子一颤。
秦徵鹰眸怒目的盯着靖王放在宋言肩上的那只手上,眼中的凶杀之气已不言而喻。
靖王讪讪的收回手,起身看着他:“本王与夫人不久之前有幸见过一次”
“只见过一次,王爷的手怎么就落在本官夫人肩上了呢?”秦徵语气冷漠,他盯着靖王的那只手,恨不得剁了它。
靖王冷笑,他倒背双手,方才温润的神色恍然大变:“丞相未免紧张了些,本王自认并没有得罪丞相,不知怎么惹来了丞相的敌意?”
秦徵看着他这幅神色自若的嘴脸,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本官坦坦荡荡,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会觉得别人对他有敌意,王爷觉得本官的话可有道理?”
“丞相不亏是文官出身,本王征战沙场直来直去惯了,可学不来丞相这绕弯子的说话方式。”
秦徵余光扫了眼皱着眉头满脸不适的宋言:“夫人身体不适,本官现行一步,王爷切莫怪罪。”
说罢秦徵拦腰抱起石凳上的宋言,见她满脸不情愿的表情,他低身靠近她的耳畔:“不想一会儿更痛,就好好搂着我脖子。”
宋言脸色瞬间染上红晕,她要紧嘴唇不甘心的双手搂在秦徵的脖子上。
见她乖顺听话,秦徵得逞一笑,他余光撇着树后站着的容昭,低头在宋言香唇上猛的一吻。
唇舌交融的片刻后,秦徵才满足的松开嘴,他看着怀里僵着身子急促喘着的宋言,一脸宠溺的笑容,降服这丫头简单的很!
他颠了下怀中的宋言,惹得她惊呼一声保命般紧紧搂着自己的脖子:“为夫抱你回去!”
树后的容昭望着秦徵一路抱着她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撇过头,转身向太子妃的永宁殿走去。
永宁殿
容昭命人取了些地窖中的冰块,用锦帕包裹着敷着宋琬的脸上。
刺骨的寒气夹着脸上的疼痛让宋琬不禁邹着眉头。
“凉吗?”
宋琬摇了摇头,淡淡的说:“还好。”
小时候因为自己不谦让四妹妹,经常被父亲打手板,回到房间阿娘也是这样用冰块帮她止痛的,后来阿娘不在了,她也再未犯过错挨过打。
“今日之事,你受委屈了。”容昭双手捂着那包裹起来的冰块,感觉不那么寒气逼人了,便再次敷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揉着:“但这件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宋琬垂着的头缓缓抬起,她凝视着面前容昭深沉的表情,忍着嘴角的痛莞尔一笑:“臣妾明白!”
“你能理解便好!”容昭摸了摸她被阮姝打过的地方,已经比方才消肿了些许。“你是我发妻,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