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对手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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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第一幕理所应当由宋致来演，他咖位大，演技又好，这幕戏简单，顺利一遍过。
他饰演的男主赵绪是一个国公府世子，年少有为，深受皇帝器重，被任命为大理寺卿，受命查一桩京城大案。
而女主蔚梓是十年前一桩冤案的幸存者，她决心要为自己家族翻案，却被有心人察觉追杀，后被男主救下，隐藏身份一边替他查案，一边寻找翻案线索。
男主身份尊贵，形容出色，原著里，作者用描写嵇康的一段话来描述他：
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恬静寡欲，含垢匿瑕，宽简有大量。
这样一个人，必然是风光霁月、光华无双的举世美男子。
宋致本身容貌足够出色，气质出众，担得起“美词气，有风仪”几个字。
服装制作精良，用的是上好的布料，颇有质感，上面还绣着金银暗纹，一看就是贵族子弟才能穿的。
宋致头戴玉冠，腰束玉带，袖袍宽大，衬得他长身玉立、雄姿英发。
此时他手持白玉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雕花棱窗外的阳光打在他似玉似石的侧脸上，静谧得仿佛一尊玉石雕像。
“过。”曹导一声大嗓门，打破了这幅如梦似幻的画面。
宋致这幕戏也是一遍过。
接下来就是她跟他的对手戏了，宁玉有点紧张。
蔚梓被赵绪救下后，被他留在身边做了侍女。
一开始蔚梓还能沉住气，但时间越来越久，他依旧只把她当侍女使唤，丝毫不提查案的事，沉稳如她也耐不住把话挑明。
宁玉的打扮没有宋致那么夺目，她梳着双环髻，额上留了薄薄一层额发，有减龄的效果，妆容清淡，加上她翠绿的裙子，风格偏清新，少女感十足，看着倒真像十七八岁的姑娘。
宋致看到她的打扮，有一瞬间的失神。
当初拍《鲜衣怒马》，她才十八岁，几乎不用刻意改变气质，她就已经剧里那个天真烂漫、单纯美好的小姑娘。
《鲜衣怒马》成就了她，让她一炮而红，更是她成就了《鲜衣怒马》，让那么多人至今对阿虞念念不忘。
五六年过去，她几乎没有变，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台词早已烂熟于心，宁玉却放心不下来，或许是不想在他面前丢脸，也或许是别的一些莫名的因素。
而且，眼前的宋致叫她感觉陌生。
以前两人合作时，他饰演的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他那时也才20岁，同样充满少年意气，有时还有点幼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温和的表情下掩藏着看不清的深沉。
宁玉看着他，明明是翩翩公子的外貌，但一个眼神就完全改变了气质，变得莫测起来。
忽然，宋致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宁玉猛然惊醒过来，想错开眼神，又觉得太刻意，便假装自然地拿起剧本再次翻起来。
宋致看到她的动作，眼神微闪，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无声的笑。
“各部门都准备好没？打光，打光不要太强，白得跟鬼一样……好了。”曹导拿着个大喇叭像吆喝卖菜的大妈一样吼，简直跟他文人外表相差十万八千里。
宁玉把剧本交给陈心，又由化妆小姑娘检查了遍造型，才从剧组人员手里去过道具托盘。
托盘上的茶都是真的，刚沏好，还冒着袅袅的白雾。
场记打板，拍摄正式开始。
宁玉端着托盘自门外而入，仪态大方，脊背挺直，眼神清正，行动间摇曳生姿，好像一副活过来的仕女图。
“世子请用茶。”她行至他面前，将托盘放下，双手取了茶杯奉给他。
“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他一手拿书，一手撑在书案上，头也不抬地说。
仅一句台词的交锋，宁玉就感觉到了压力，仿佛有种被他带着走的感觉。
她很久没体会到这种被压戏的窘境了，即便有，也是在个别老戏骨身上。同龄人中，一般只有她压别人。
外人或许看不明显，但宋致知道，导演知道，会演戏的人都知道，她自己……也知道。
偏偏，这是她自己实力不济，不能怪到他身上。
宁玉将茶放下，不再故作谦卑，而是抬起直视他，“世子曾允诺助我查案，现半月过去，我没见到世子有任何示下，敢问世子是何打算？”
她提升气势，想借此抗衡他带来的压力。
不过，刚说完这句，她就心道不好。
她不该这么演的，不符合女主前期的人设。
“卡。”导演暴躁地吼了一声。
果然NG了！宁玉在心里默默叹气。
她都演这么多年戏了，居然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宁玉，你先找找状态。”曹导倒是没骂人，才开始拍，一时找不到状态也是有可能的。
宁玉微敛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在她眼下撒落一小片阴影，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这幕戏不难，只是搭戏的人是宋致，才叫她乱了分寸。
以前被压戏，她都不至于失去理智，也没这么在意，偏偏是他，她就不愿在他面前示弱。
宋致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没有动，反而拿起她刚刚端过来的茶喝。
温热的茶杯传递着暖意，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五分钟过后，再次开拍。
宁玉决定，这次无论他怎么样，她都不能再受影响。
这遍果然顺利过了，导演也高兴不少。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感觉到宋致减弱了气势。
她疑惑地看他一眼，明明很想问他，是不是故意放水，又不愿跟他有过多交集。
正要收回视线，他却看过来，“宁老师一直看我，是想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我？”宋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像是玩笑般调侃。
宁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对手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