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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吃鱼~ ...

  •   第十二章
      “公子!”云华见状大喊袁傲,袁傲听到喊声立刻折返,顾不得那么多他推门而入。

      屋中腾起血腥味,借着烛光,袁傲一眼看见了窗户上的血迹。

      阿鲛和云华已经披上衣衫下地,袁傲喊来景光,他走到窗户前猛地将窗户打开,只见窗户上方悬挂了一个包裹。

      景光上前用剑将包裹挑下,“咕咚”一声一团重物坠地。

      景光仔细环视窗户外没发现异样,这才和袁傲低头去看落在地上的带血包裹,袁傲用袖中小匕首挑开布包,只见里面是杂乱的银两和几件珠宝。

      景光见状道:“这应是那飞贼遗落的包裹。”

      原来,半夜里潜入客栈的是一伙窃贼,偷了二楼其他住客的银两财物后被人发现,竟出手伤人,打伤屋中投宿的两位客人逃了。

      这包裹里应该就是赃物,上面的血应是被打伤的客人的。

      只是这赃物悬挂在二楼窗户前,倒有些耐人寻味了。

      袁傲将那包裹挑开,将布上的花纹仔细看了看,他已有眉目,便让景光收好罪证。
      这一晚谁也没有睡踏实,这间屋子又沾了血,怎么也不能再让阿鲛与云华睡在这里。景光下楼去找掌柜的备新房,袁傲将二人先带到自己休息的屋子。

      阿鲛在见到布料上的花纹时所露出的惊惶没有逃过袁傲的眼睛。那包裹上的花纹并无特色,不起眼的四枚花瓣,在江浙一带颇为常见。

      他记得,景光带回来的消息——阿鲛一直被养在苏州。

      熟悉的花纹让阿鲛想起了那段经历,袁傲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让阿鲛跟来,桐州与苏州相距不远,要是到了桐州,阿鲛的情绪不免要受到影响。

      客栈给几位客人换了新的房间,又请来大夫为那两位被打伤的客人包扎看伤,一番折腾下来,袁傲一行人这一晚根本没睡上两个时辰。

      袁傲让云华与阿鲛回去休息,他带着景光去了楼下大堂。

      大堂里站着楚王府的侍卫们,地上跪着一个被反绑双手的中年大汉,袁傲走上前施施然坐在大汉面前,问道:“好大的胆子,敢在帝都行窃。”

      大汉不屑地哼了一声。

      袁傲见他深情桀骜,不像是寻常毛贼,他看了一眼景光,景光回道:“这群人跑的飞快,我们只抓到这个人。”

      那大汉身上流了不少血,腿上更是血肉模糊,被伤成这样定然跑不掉,只是那大汉一声不吭,面上神情也无半点不适。

      “本是草莽英雄般的人物,为何与那飞贼混为一伍行窃伤人?”

      大汉听了袁傲的话眼皮子也没抬:“行窃谋生哪管你是英雄还是狗熊。”

      袁傲深知从这个人嘴里撬话并非易事,他不愿多费口舌,叫景光将人压下去,明早押送衙门。

      待一切处理完,天也快亮了。

      一大早处理完贼人,袁傲众人继续南行,到了津门地界,袁傲带上阿鲛三人并四名侍卫乔庄改走水路,一行八人沿着运河南下。

      “楚王”在津门停留一日,这才不紧不慢地乘船南下。

      从津门到桐州也要走上数天,北方人较少乘船,这可苦了景光,精壮的年轻人被晕船害得面色苍白,云华与阿鲛便轮流照看他。

      阿鲛是鲛人一族,对水有天生的亲切感,她见大家面色都不大好看,便趁吃饭时对大家施展灵术,暂时缓解晕船症状。

      夜晚,客船泊岸,阿鲛跪在码头伸手拨弄江水,袁傲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笑了:“夜晚江水寒凉,少触碰为好。”

      阿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依旧专心拨弄江水,过了会她站起身,袁傲急忙去扶她,阿鲛被袁傲扶着手臂,笑吟吟道:“对我而言,水温如何并无影响。”

      “你猜我在水里发现了什么?”阿鲛眨眨眼,一派狡黠。

      袁傲想了想:“莫不是什么罕见鱼群?”

      阿鲛点点头:“是白云金丝。”

      “白云金丝不是在南方才有么?”

      阿鲛微微怔住:“是啊,它们怎么会逆流北上?”

      一般而言,鱼群不会离开它们生长繁殖的地方,离开熟悉的地方鱼群很难存活下来。

      白云金丝反常北上的背后一定有古怪。

      “我去问问它们。”阿鲛转过身继续跪坐在地,这回轮到袁傲惊讶,不过他又很快想起阿鲛的身份,只是笑了笑。

      阿鲛弯下腰伸手点在江面,点点莹蓝光点坠入江水中,光点涌动,不多时又聚集到阿鲛指尖。

      甲板上站了几个人正向这里望过来,袁傲轻咳一声挡在阿鲛身前,遮去了他们的视线。

      阿鲛身份特殊,他必须要小心护着她。

      不多时,阿鲛站起身,面色凝重:“它们说,南方水域妖气弥漫,鱼群死伤大半,它们是逃出来的。”

      袁傲惊讶地挑眉:“妖气?”

      阿鲛点头。

      同为水中生灵,阿鲛同情它们,却无能为力。她只是一只有些灵力的鲛人,远远不及修炼的妖类。

      袁傲安慰道:“无事,我写封信送回帝都,国师定然有法子。这事牵扯到的不只是水中生灵,百姓也将受到影响,皇兄一定会处理此事。”

      “嗯。”阿鲛放下心来。

      袁傲离她极近,很自然地道:“水寒风冷,早些休息吧。”

      阿鲛说:“好。”

      袁傲随口又说了一句:“给你留了点心,这边时兴的,味道还不错,你回去尝尝看。”

      “诶,好。”阿鲛的心突然跳的很快,她急急忙忙向船舱里走,袁傲紧跟其后,他怎么看不出阿鲛是在害羞。

      船舱里一派烛火通明,景光坐在桌子前啃着傍晚云华买来的点心,云华正在替景光缝补外衫,听到推门声便抬头道:“回来了,快来尝尝这点心。”

      阿鲛与袁傲分别坐下,袁傲将盛点心的碟子推到阿鲛面前:“尝尝吧。”

      阿鲛捏起一块金黄的酥饼咬了一口,果然脆香可口,便是放了些时辰也没有变皮。

      “如何?”袁傲笑着将另一块点心递来。

      “酥脆可口,你也尝尝。”

      袁傲果然没有客气,就着阿鲛递来的点心咬了一口。

      “果然好吃。”

      景光同云华递了个眼神,云华佯装嗔怒示意他不要出声。

      阿鲛脸上一热,将另一块点心抓在手里,低着头专心吃起来,她不好意思去看袁傲,又有些恼他在云华与景光面前做这些亲密的举动,她将点心当成袁傲狠狠咬了一口,也不知究竟是恼还是羞。

      船走的快,十多天便到了桐州地界。

      袁傲一行人扮成外出赏玩的游客,在桐州城里找了处小院住下。袁傲不急着调查,倒是兴致勃勃地与阿鲛他们将桐州逛了一遍。

      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楚王爷爱的反倒是灵山秀水与市井繁华,阿鲛跟着他也变得贪顽,第二天下午,两个人竟坐在河边钓起鱼来。

      不知袁傲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竟让他钓上来不少,阿鲛看着竹篓里翻腾挣扎的鱼,手忙脚乱地去盖住竹篓的口子,还是被一条大鱼跳了出来,溅了她一脸水。

      “呀。”阿鲛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看着地上挣扎的滑溜溜的鱼,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袁傲哈哈笑起来,他弯下腰将那鱼捉回竹篓里,抬袖将阿鲛头发上的水珠擦去了。

      “钓了这么多,够大家吃了。”袁傲看了眼竹篓,笑道,“回去让你尝尝鲜鱼汤。”

      鲜鱼汤并无什么稀奇,但楚王袁傲口中的鲜鱼汤定然不是俗物,阿鲛好奇起来,乖乖帮着收了鱼竿跟提着竹篓的袁傲回了租下的小院里。

      回到院子,袁傲从竹篓里挑了几尾个头较小的鱼,神神秘秘拉着阿鲛进了灶房。

      景光抱着竹篓满脑子疑问。

      云华见状笑道:“噫,咱们的楚王殿下要为阿鲛姑娘下厨房了。”

      袁傲很熟练地将鱼剖腹清洗,又抓了些调料将鱼腌制。阿鲛瞪大了眼睛,难不成袁傲要做饭么?
      楚王殿下起火的姿势也很熟练,烧上水后又去看他的鱼。

      等袁傲将装好鱼的瓷盘放进热锅中后,他便坐下来同阿鲛聊起闲话,不时地往灶膛里添一把柴。

      “王爷也会做饭吗?”

      “别的王爷不会,可楚王爷他会。”袁傲有些得意,“并且,楚王爷这手绝活连皇上都没享受过。”

      “诶?”

      “有次南征,我们走到一片沼泽地里,大军无法前行只得暂时扎营休整。那会儿饿呀,大半个月没尝过肉味,我便去抓了几条小鱼回来。”袁傲突然停下来看着阿鲛,“知道吗,那个时候被困在沼泽地里,几乎很难脱险。”

      阿鲛深深地看着这个经历过腥风血雨的男人,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眼睛。

      这双坚毅明亮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双眼中的感情那么真挚,她今天才真真切切地看出来。

      袁傲握住阿鲛的手接着说:“可我那会儿不知怎地极其贪恋河鱼的味道,便带着几个护卫去寻找水洼,果然叫我捉了几条小鱼回来。”

      “我说这些,你会不舒服吗?”毕竟阿鲛是鲛人。

      阿鲛摇头笑道:“不会,我们鲛人也会捉鱼吃,捕食在海底再正常不过。”

      “回了营地,我便起火煮鱼,说是煮鱼,等分到每个人手里也只有一碗和清水无异的热汤,但那是我吃过最有滋味的一顿。”

      袁傲呵呵笑起来:“说来也巧,后来我们发现捉鱼的地方其实是个浅滩,大军淌水便可过去。”

      “真好。”

      “当时我就在想,我还没见到那个大胆的鲛人,我可不想死在这鬼地方。”

      什么鲛人?那个鲛人是谁?阿鲛疑惑,不解地望着袁傲。

      袁傲却道:“阿鲛,你早已经不记得了。”

      “不记得?”阿鲛的心咯噔一下。

      “在你我还年幼的时候,我见过你。”袁傲摸了摸阿鲛的脑袋,“那时我想摸一摸你的鱼尾,被你狠狠咬了一口。”

      “啊?”阿鲛一惊,惊讶又急羞地说,“你,你怎么能摸我的尾巴?”

      这回轮到袁傲惊讶了:“怎么……鲛人的尾巴摸不得吗?”

      阿鲛道:“鱼尾可是很敏感的地方,只有亲密的人才能触碰。”

      袁傲顿了顿,也知道小阿鲛咬自己那一口并不委屈:“我那时还不知……”

      阿鲛却不记得这事:“可我没有一点印象……”

      袁傲道:“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为何你会失去这部分记忆。我那次见你,是在行宫,你能进那种地方,想来我母妃是知情的。”

      “惜贵妃?”

      “没错,可不知为何,你后来会被人带去苏州。”

      阿鲛完全想不起这件事,她记得东海,记得阿祖,也记得在小院中受到的折磨,就是想不起她曾经遇见过袁傲。

      袁傲也不逼她想起,毕竟那段记忆牵扯到的,还有后来在苏州小院中的悲惨经历,他抬手轻轻抱了抱阿鲛,安慰道:“好了,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我一个人记得就好。”

      他说完放开阿鲛,锅中的水烧开了,正“呲呲”冒着热气,袁傲掀开锅盖,只闻得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他很满意这股味道,麻利地将鱼端出,又将锅刷洗一遍后做起了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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