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配绿叶》三五两

5、花花的“双人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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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花花的“双人出游”

　　翌日，待向岸和白行之稍稍打点自己那少得微不足道的行李，带了点微末的盘缠后，便匆忙下山了。

　　此时已临近傍晚，两人腹中也有了些饿意，可向岸摸了摸袋子里那点零碎的银子——椽垣殿现今实在是拿不出钱财，上一世他们几个人下山也只能风餐露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到拜清殿。

　　可这一世，向岸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压根就不想受这些苦！

　　“哎呦，厉害啊厉害！”向岸正想着，忽然不远处的大街上传来了惊呼声。

　　“别说啊，这蛇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向岸皱了皱眉，朝前面的人堆看去。只见前面有一群人黑压压地堆在马路边上，从向岸的角度，隐隐能看见那人堆中央，好像有一个带着黑色头巾的矮个子。

　　“都来瞧一瞧啊，这蛇已经被我训得能听懂人话，各位客官想看什么把戏，都可以说出来让它们做啊！”那矮个子吆喝道。

　　“白行之，你随我过来。”向岸从人缝窥过去，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眸子微微一沉。

　　“天色已经暗了，师尊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白行之背着两个人的包裹，不耐烦地说，可向岸压根没有理会他的抗议，自顾自地就朝那人堆走了过去。

　　“啧……”白行之心中起了不快，可也没继续说什么，也跟了上去。

　　“真能听懂啊，你大爷我才不信这些鬼把戏！”忽然，一个满身汗骚的大汉从人堆里钻了出来，带着花纹的右手还拎着一个瘦小，已经晕过去的矮子。

　　“这是顾家那帮讨债的吧。”人堆里有人认出了那大汗右手上的印记，一边小声说，一边还往人堆边上挪了挪。

　　“什么，真是顾家那群人？那他手上抓着的那个瘦猴子，莫不是欠顾家债的？”人群中陆续有人也发现了大汉的身份，挪了挪身子。渐渐地，原本聚集的人群中空出了一个位子，赫然是那大汉站着的地方。

　　这顾家是这处的小霸主，仗这顾家长主有些本事，便在这镇上为非作歹。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钱财生意。镇上有些人被他威逼着画押，从此欠下巨债，倘若不还，就要被顾家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揍了半死。

　　那大汉手上拎着的那个瘦猴子，怕就是刚刚被这讨债的揍晕了。

　　“你这蛇要是真能听懂人话？”大汉看着被吓得躲开，可又因为想看热闹不愿离开的路人，心中也狐假虎威地得意起来。

　　只见他拿着手中那个瘦猴子，凑到那群在地上游荡的蛇面前，咧了咧大嘴，“来，给我咬死这穷鬼！”

　　向岸看了看那恶趣味的大汉，皱了皱眉，这人可真令人作呕。

　　“这位爷，我这蛇有些还是有毒的，这咬了不好吧。”那蛇主是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孩，此时，为了避免蛇伤人，他的两只手正摁在几条蛇的头上。

　　“小子，你上点道，把蛇放开！”大汉脸色发臭。

　　“难不成，你这蛇压根就听不懂人话，你压根就是来这骗钱的？”见小孩迟迟不松手，大汉蹲下身子，凑到了那小孩面前。那小孩看见大汉狰狞的面孔，吓得脸都白了。

　　“这蛇当然能听懂人话，不过，你说的是不是人话就不知道了。”人群里忽然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

　　“哪个说话带屁的！你以为爷爷我听不懂吗？”大汉的榆木脑子一开始还没听懂，他看了看周围人忍笑了样子后，好笑突然开了窍，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一道青一道紫。

　　“嘭”的一下，那大汉索性把手上晕过去的瘦猴子往地上一扔，就向人群冲了过来。

　　“你个狗娘养的，找死是吧。”大汉找到刚刚说话的人，一把捏住了那人的红色的领口。

　　“抱歉，别说狗了，我压根就没娘。”向岸被捏住了领口，却毫不在意，还皱了皱鼻子。

　　这傻子壮汉，不知道几个月没洗澡了，真臭！

　　“你这家伙，我早就看见你了，穿着一身的红衣服，在这晃悠，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今天我就来修理修理你！”大汉看见连诀满不在乎的样子，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脸色涨得通红，举着拳头就要朝向岸脸上砸去。

　　“啪嗒”那大汉的拳头眼看就要砸到向岸清秀的脸蛋上，忽然被一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手给擒住了。

　　“滚开。”那人语气冰冷，让大汉心中一凉，感觉自己被那人抓住的手臂突然疼痛难忍，慌慌张张就放开了向岸。

　　“师尊，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向岸收起了手掌中冒出的花枝——倘若白行之刚刚没有来阻止大汉，现在，这大汉本应该被这花枝绞的血肉迷糊。

　　罢了罢了，在白行之面前，还是不要表现得太残忍为好。

　　“你，你不是山上那个椽垣殿里的吗？”大汉失了面子，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看向白行之，瞬间认了出来。

　　这椽垣殿虽小，可好歹也沾个殿的名声。顾家也曾派过几个人上山去，意图和这群假清高的交好，可无一例外，都被赶下山来。

　　而白行之，就是赶他们下山的人。

　　“好小子，你们椽垣殿前几天刚刚遇难，你就已经找到下一家了？”大汉看了看向岸——之前那椽垣殿的尊主他看见过几次，分明是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老头子。

　　白行之没有作声，身上的气压却陡然一降。

　　“闭嘴！”向岸听到这话，心中一惊，直接上前捏住了大汉的脖子。

　　“劝你不要说些找死的废话！”向岸手掌暗暗用力，一道花茎居然从手掌中钻了出来，抚上了大汉的脖子。那茎弯弯扭扭，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力气，可一转眼却钻进了大汉脖间的肉中！

　　“你！你做什么！”大汉感觉到刺痛，低头看见自己脖子里竟钻进了个东西，差点吓晕过去。

　　“不想死的话就闭上你的嘴，快点滚！”向岸操纵着花茎，让它往里面再钻了钻。

　　“爷，爷，我错了，这就走！”大汉看见那茎越钻越深，疼痛伴随着恐惧接踵而来。他翻了翻白眼，连忙求道。

　　向岸沉着眸子收回了花茎，那大汉紧紧盯着，看那东西终于从自己脖子里钻了出去，赶忙甩开向岸摁着自己脖子的手，抓起刚刚被自己仍在一旁的瘦猴子，连爬带滚地离开了。

　　“行之，你不用把那人的话放在心上。”向岸从袖口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自己刚刚被那大汉污染的手，转过身说道。

　　“胡言乱语而已，我不会在意的。”白行之回道。

　　“那就好。”向岸看了看面色不算好的白行之——不在意？鬼信！

　　他看着白行之，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却走到了那蹲在地上的孩子身边。

　　“孩子，你没事吧。”向岸笑着说。

　　“啊，没事没事，谢谢上仙相助。”那孩子还没缓过来，见到向岸凑过来，红了脸。

　　“是吗。”向岸浅浅地笑着，又往那孩子面前凑了凑。

　　“我看你的这些小蛇，还真的有点意思。”他凑到小孩耳边，轻声说。

　　路上的凡人虽然看不出来，可向岸还是明白的。这些小蛇看上去好像真的能听懂人话，说什么就让做什么，可实际上，只是些被操控的幻术而已。

　　向岸抬手在一个小蛇脑袋上轻轻一点，瞬间那东西就化作了一团花瓣，消散在了地上。

　　“上仙，我……”那孩童看见自己幻术被人识破，脸都发白了。

　　“今日之事我就不捅破了。”向岸嘴角上扬了一下，又点了点那些花瓣，倏然间那团花瓣又聚集了起来，恢复了刚刚小蛇的样子。

　　向岸在那个孩子的肩上轻拍了两下，离开了，留下那个孩子在风中凌乱。

　　“我们走吧。”向岸带着白行之离开了人群。

　　“我们的盘缠不多，今日恐怕找不到合适的居所了。”白行之跟在向岸身后，说道。

　　“不用！”正等着白行之这句话的向岸转过身，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布囊。

　　“今天，我们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他笑着晃了晃那布囊——白行之不知道，这布囊是他刚刚从那耍蛇小孩身上偷偷掏来的。

　　这种小事，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就能做到。

　　“这是？”白行之面露疑惑。

　　“哼哼，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又怎么多的钱。”向岸拉开那布囊，翻了两下，居然翻出许多的银两。

　　他拉了拉白行之，“走，我们找地方住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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