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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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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蓉打消了请大夫的念头,虽然心中疑惑,却没有多问,她对萧滦绝对服从。
萧蓉退下,房中只剩他们两人。
萧汋搂着萧滦,一声一声地喊:“阿滦……”
萧滦觉得他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萧汋摇摇头,不再喊他,只是紧紧地将人抱在怀中。
他的阿滦,完完整整地属于他。
萧汋亲吻他的发顶:“我带你走。”
萧滦没有多想,以为他是刚刚安排好,低声应了:“好。”
他有些吃力地抬头看抱着他的人:“今晚就走?”
“如果你想,现在就能走。”
萧滦笑:“也没那么急……”
“圣旨到——”
萧滦有些奇怪,萧汋却在冷笑,他们一起出去,宣纸的太监不知得了什么吩咐,也没管他们是站是跪,自顾自念完让身后的人把东西放下,他谄媚地笑着把明黄色的丝绢递给萧蓉。
升他位份的,皇后还在,却封了个皇贵妃,着实有些过了。
更奇怪的是宣旨的太监前脚走,后脚皇帝自己来了
萧滦被萧汋抱着,坐在他腿上,背对着皇帝。
皇帝见到萧汋表情有些绷不住了,小心试探着他的态度。
萧汋打断他的话:“国师该怎么处理你知道。”
不等皇帝回答,他又说:“行宫给我,让阿滦来。”
这样背对着皇帝,萧滦到底是有些忐忑的,他可以不顾尊卑,但萧家不止他一个。
萧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眼神不善地看向皇帝:“还有事?”
皇帝原本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放手了,行宫就行宫,若是真的能把人送走,别说一座行宫,划出一片封地来给他封王都可以。
隔天圣旨下了:行宫要供奉神灵,皇贵妃代陛下奉神。
萧夫人忙不迭入宫来,却一眼看出萧滦怀孕,更惊诧了:“陛下是怎么回事,他居然让你……”她站起身就要走,“真当我萧家无人了么,跟娘走。”
萧滦看着震怒的母亲,只得小声说:“孩子不是他的。”
萧夫人:“……”
她知道儿子胆大,没想到这么大胆,更重要的是,皇帝这么能忍?还是碍于萧家不好处理才把人送去行宫的?
这不行,没有皇帝的行宫,修得再好也不过是囚笼。
萧滦不知道母亲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凝重,为了让她放心,他说:“我找到他了。”
“他?”萧夫人疑惑。
她想起来了,萧滦小时候同家室差不多的几个孩子一起出去玩,其他几个有意无意把他忘了,他一个人在山上呆了一晚。
第二天找到他的时候却没受什么惊吓,说看到一个很好看的哥哥。
这之后萧滦每年都要去山上找哥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再也没去了。
萧滦一开始分明很抗拒自己的身体,明明和哥哥一样长大却要像姐姐一样嫁人。
他们有心要找赘婿,萧滦却又说要进宫,萧家人都觉得他是疯了,到底是让他如愿了。
现在他说找到了。
他要找的人在宫里?
那么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
萧夫人又有些纠结,那人不知道比萧滦大上多少:“他和你一起去?”
“嗯。”
萧夫人放心了一些:“我要见他。”
萧滦不是很乐意,他知道萧汋不是人,母亲课不知道,万一看出什么来,非要他回家怎么办。
撒娇卖痴打发走了母亲,屏退了所有人,萧汋方才现身。
“原来是你。”
那是他的忌日,他是在火中死的,每年的这一天,他都要受烈火焚身之痛,那天不知怎么,忍者痛陪了这孩子一晚。
没想到十年后他会来找自己。
萧汋笑得竟有几分温柔:“你长大了。”
萧滦在他手心蹭了蹭:“还好你没老。”
“阿滦……”
“嗯?”
“你若找不到我……”
“那就只好给皇帝当小老婆了。”
“……”
“开玩笑的,当然是继续找,一直找不到就弄死他,我当太后把持朝政,举国之力也要找。”
“……”
萧汋笑了笑:“阿滦,我叫姬旬。”
萧滦一脸警惕:“不行,你说晚了,孩子姓萧。”
姬旬有点无奈,亲了他一下然后纵容道:“我也可以姓萧。”
萧滦睁大眼:“你……”
你是皇族啊。
他们初见的那座山,是六百年前的王朝主人姬氏的皇陵。
皇陵被前朝开国皇帝毁了,本朝却又修缮,理由冠冕堂皇,说前朝皇帝此举有违天和,为了彰显气度,为天下表率,自然应该重建。
但萧滦觉得应该是和萧汋有关,而萧汋应该和姬氏有关。
他既然姓姬,可见是皇室后裔。
萧汋说:“姬氏亡族已久。”
皇帝为了活命,将行宫奉上,给国师冠上了几条莫须有的罪名送上法场。
今日行刑。
法场之上,国师忽然睁开眼,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微微一笑,闭上眼,然后不动了。
刽子手去探他鼻息,竟然是死了!
在行宫的下人基本是萧家派来的,他们在这过得比皇帝舒坦。
姬旬说了名字,但萧滦还是喊他萧汋——他自己说的,他也可以姓萧。
下人只以为这两位都是萧家侍奉神灵的人,至于神灵在哪,为什么连神堂也无,就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了。
孩子出生时,姬旬久违地在阳光下看到了影子,凝实的,与他人无二的影子。
他怔忡着听着孩子的哭啼声,半晌才回神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流出,伤口没有愈合。
萧滦看起来有些虚弱,屋子里的血腥味还未散去,没有注意到萧汋有什么不对。
他有气无力地使唤人:“渴。”
萧汋喂他喝水:“阿滦,我……”
“我觉得你暖了很多。”
萧汋的动作顿住:“以前不暖吗?”
“以前像是你刻意维持的,没有生气,现在舒服。”
萧汋微笑着亲吻他的额头:“以后都会这样的。”
他失去了永生,却得到了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明明是那么欲的题材,愣是搞那么清水,以后不写这种了,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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