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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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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扁鹊正在厨房忙活着,听见他回来了居然兴致勃勃地冲了出来,看着他一脸欣喜,过去的几年中,李白也极少见他这般高兴的样子,除非是又研制出了什么达到了他预期效果的药剂。“回来的正是时候!快来……”扁鹊朝他招手。
李白怔怔地看着他的笑脸,却半天挪不动脚步。
扁鹊有点儿不耐烦起来,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将他拖进了厨房。他今天并没有出门,此时还穿着家居交领长衫,他左手执起右袂,右手执箸,兴奋地从盘中夹起一块雪白的萝卜块儿送至李白嘴边,动作轻灵又优雅,然后柔声吩咐他:“张口。”
李白呆呆愣神,半晌才楞楞地依照他的吩咐张开嘴巴,将萝卜含进口中,一口咬下去,脆爽鲜辣,又酸甜可口,然而李白此刻却有点儿食不知味。
“怎样?”扁鹊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李白脖子僵硬,终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扁鹊沉浸在兴奋中,自己也夹了一块送进口中,满意地咬了一口:“你不是超喜欢守约做的辣萝卜么?是不是和守约做的一个味道了?我就说嘛……只要我拿出研究药材的专注和毅力来研究食材,料理什么的也根本难不住本神医,哼!”他难得地有些自得起来,然后看着李白呆滞的脸,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美食震慑住了,兴头上,他禁不住极其罕见地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声响亮地亲了一口,对他说:“你还想吃守约做的什么?改天我去跟他要食谱,仔细研究一下,保证跟他的味道分毫不差!”
李白看着他,却觉得心被人猛然扎穿了一个洞,又疼又冷。
他……还是没有保护到他呀。
如同心里最珍视的珍宝被人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砸了个裂痕才还了回来。
李白禁不住想伸手,紧紧握住,再不敢让它离了自己的手心。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已经真的伸手去抓住了扁鹊的手腕,扁鹊正重新夹了一块辣萝卜准备往自己嘴里送,被他猛地抓住了手腕后筷尖的萝卜块儿随之抖动划了个小抛物线掉到了地上。
“怎么……唔?!!”他话还没说完,被李白霸道地揽进怀里低头狠狠地堵住唇,凶狠地吻了起来。激烈的深吻几乎让扁鹊大脑缺氧,神智迷惘,然后身体一轻,他居然被李白横抱了起来,看见那货疾步朝卧室走去,手里还抓着筷子的扁鹊简直有点儿莫名其妙。
“大哥!你干吗?午饭都还没吃的!”扁鹊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不满地埋怨道。这货这两天是真的TM的发情了么?
等到他“啪叽”一声被李白扔上了床——动作绝对称不上温柔!扁鹊开始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起来,有点儿瑟缩地往后小动作地退了退。通常只有李白处于极度愤怒中的时候才会对他如此粗暴。
然后扁鹊仔细想了想他今天到底哪里得罪到了眼前这位爷,无奈搜刮了一番脑海后一无所获。“白白……”他禁不住服了软讨好地伸手去温柔地扶上他的脸庞,刻意亲昵地放柔了声音想博取对方的同情,结果被李白抓住他伸过去的手,粗暴地一手推在他肩上,等到他倒下后将那手狠狠地固定在他头顶。
如果不是这些李白习惯性的招式,扁鹊甚至要怀疑眼前是不是又TM是法比安假扮的了?这货今天到底怎么了?中邪了么?
然后李白急切粗鲁地开始撕扯他的外衣之时,扁鹊终于怒了:“你TM发什么神经?放开……”
然而眼前的李白面容冷峻,两眼血红了一般,如同……一匹饥饿难耐的孤狼,浑身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吓得扁鹊连后面的话都不敢骂出口了。
他本来穿着的就是家居的衣衫,宽松舒适,于是三两下被某人恶狠狠地剥了个干净,李白沉重的躯体欺身压了上来,带着统治者一般的压迫和权威,沉声在他耳边如同命令一般说道:“秦缓……你是我的!”
扁鹊瞪大了双眼,拼命想去推开他。
而黑化了的李白力气惊人,很轻易地扭转他的手臂将他翻了个身,扁鹊不得不跪在床上一手被他禁锢在身后一手撑着床。
“唔——”身体骤然间被暴力侵犯,没有给他一丝一毫准备的时间,剧烈的疼痛委屈和羞耻感让扁鹊的眼角不自觉地涌上泪意。
“你是我的!”李白朝他低声嘶吼道,像是在对着他说又像是对着他自己说的。
“不能不说……剑仙大大眼光不差,本殿下将他吃干抹净之后到现在都还有点儿对他那让人销魂蚀骨的身体意犹未尽呢……尤其是他……媚声叫着我‘太白’的时候……”
耳边似乎一遍一遍还在回荡着法比安得意的声音。
李白简直魔怔了一般疯了,随着心中的暴戾发泄愤恨一般在他的体内纵横,完全是施虐性质地粗暴碾过他内壁的每一处,用尽全力撞击在他身体里的他能到达的最深处,他感觉不出自己的脑中有情,欲的销魂,心里只剩下了施虐的快,感。他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挣扎,什么时候开始拒绝又是什么时候被自己禁锢住双手绑在了床上,他亦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哭喊没了声音,又是什么时候停止挣扎,最后完全没了反应。
这是第一次他毫无节制甚至刻意虐待他,李白觉得自己完全疯了一般,理智尽失。
等到他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等到扁鹊再次挣扎着微微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将垂了,身体剧烈的疼痛提醒着他他经历过什么。
一边的蔡文姬见他醒来松了口气,柔声吩咐在他身后抱着他的李白一勺一勺喂着他熬好的汤药。扁鹊眼中酸涩,却又是个极要脸面的人,心里虽然咬牙切齿地第一次真真正正涌起了一股想要杀了身后那个人的冲动,却也不肯现下发作起来让人看了笑话。
虽然知道目前这情况TM他本来就已经是个笑话了!!
蔡文姬走的时候扁鹊已经重新躺回了床上意识迷茫起来,却还是微微听见了李白似乎被她叫去压低了声音训斥了一番,有断断续续的词句飘进了扁鹊昏沉的脑海……
“你可知……那处比之女子来更加脆弱不堪……”
“如果并发感染……他可能真的会死的……”
呵,两个男人的□□结果让一个小萝莉来教训起来……
扁鹊再度昏过去前恨恨地想,李白为什么不对他再狠一点儿,直接把他艹死在床上好了,省的还要他自己羞愤而亡。
接下去的时间,他在持续低烧的昏昏沉沉间睡睡醒醒,每次醒来都能感觉身后有一个温暖的躯体一直小心翼翼地抱着他,仿若怀中之人如同泡沫一般易碎。
扁鹊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想要推开他,甚至咬他打他拿毒药瓶子扔他,叠个5层再一个大看他血条瞬间蒸发到丝血……
但是所有一切的前提是……他TM要身体能恢复个一丝丝力气啊。
脸颊因为发烧的关系烫得发紧,辛酸委屈的泪水溢出眼眶冰冷冷地从滚烫的肌肤上流过,再被体温蒸发,意外的有些舒服的感觉。于是他持续地流着泪,只可惜因为侧躺的关系,那股冰凉的溪流只能从他鼻梁和眼眶滑过,发烫的脸颊依然有皮肤紧绷的感觉。直到两片柔软冰冷的唇印在他额头,直到不属于他的冰冷水滴落在他脸颊从他脸上滑下来,痒痒的,直到他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用破碎的音节一遍一遍重复着:“对不起……”
扁鹊在第二天完全退烧了醒来之后,并没有看见李白的身影,外面天已经有些黑了,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稍稍恢复了神智的扁鹊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李白绝对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他唯一确定的一点。
说不气他对他施虐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想到李白那张沾着悲痛懊悔冰冷冷的脸,扁鹊却又觉得心都被揪疼了,他似乎又像是在西域那时候一样,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扁鹊挣扎着下了床,虽然每走一步都感觉整个人被撕裂了一般疼,可是他还是艰难地套好衣服稍稍收拾了一下出门去寻他。
心里的那种惴惴不安或许可以概括为恐慌……
对,恐慌。
好似,他又变成了那个追在他屁股后面跑,而他理都不想理的法比安了。
感觉好似……要失去他了一样,让他恐慌。
因为两人相识这么多年以来,李白绝不会对秦缓这个人,像昨天那样,冷酷无情。
扁鹊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物,慢腾腾地忍着痛出了门,结果一出院子,就看见他竟一直坐在离家不远处的一处花树和石凳那里,兀自对着初出的月光,郁闷地灌着酒,而且似乎已经喝了不少了,一身酒气隔着很远都能闻见。
他坐在石桌上,身体后仰,靠左手手臂撑着,右脚搭在石凳上,衣摆散落开来,整个人被月光镀上一层清辉,宛若仙人,却又生出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寒意。他昂头对着酒葫芦,甚至没有发现他正走向他。
扁鹊的心疼得抖了抖,蹙眉走过去。
直到他走到了他面前,李白才看见他。
“唔……你怎么出来了?”他放下酒壶,平静无波地问他。
扁鹊握紧了拳,眼中竟涌出泪意,他有点儿鄙视和他在一起之后变得无比软弱的自己,却又禁不住悲伤和恐惧,深吸了一口气才调整好自己的心绪,看着他问:“你到底怎么了?”
李白的眼眸暗了暗,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住眼中的哀痛,别开脸不再看他,冷冷地说:“无事……”
扁鹊微微有些怒了,两手放在他的肩上逼迫他看着他的脸:“李白……我知道你心里有事,而且是很棘手的坏事,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么?我以为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应该去共同面对!所以你觉得我没资格知道你的……”扁鹊突然怔了怔,有点儿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还是说……这件事情直接是跟我有关……”
他话还没说完,李白突然坐直一伸手到他的后颈处,狠狠将他的脑袋拉到了他面前,近到两个人的鼻尖似乎都能碰上了,李白的脸上是再也掩饰不住的哀痛,湛蓝的眼眸冷得像冰,莫名地突然极其郑重地对他说:“秦缓……我爱你呀。”
“我是真的……很爱你……”喝到微醺的语气中带着绝望和无奈。李白明白……他同秦缓在经历了几年的平静幸福生活之后,终于迎来了这极有可能断送所有一切的劫难!
他对小医生做了……如此不可原谅禽兽不如的事,连自己都……看不过去。
他的拇指,正好抵在了他耳后那抹红印处,很小动作的轻轻摩擦,一遍又一遍。
那一处,足以让他痛到如同坠入炼狱化身为修罗的红色印记。
因为太爱,不能忍受他被别人占了分毫便宜去,更何况是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you奸,又因为太爱了,他只能选择原谅,不,他根本没什么需要他原谅,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李白只能自己咽下这样的悔痛。此刻他如此痛恨自己的大意和无能。
“爱到……连我自己都……害怕……”原来他对他自私的占有欲……比起那个大变态徐福来,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好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徐福一般偏执狂,如果他会伤害到小医生,李白宁愿在那之前先杀了自己!
扁鹊是真的被他搞懵了,莫名其妙又异常惊恐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