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白鹊同人：毒/药》肜公子

19、第 19 章

　　第二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李白的眼睑上，他在阳光中透明沾着光的睫毛微微跳动，半晌才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
　　湛蓝的眸子缩了缩，过了好一会儿才能适应光亮。他本能地伸手去遮挡晨光，然后挣扎着从床上支起身体。
　　又用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在扁鹊家养伤，然后猛地想起自己昨天傍晚干过的好事！李白心虚地四处打量，屋子里静悄悄的，却看到离床不远他昨晚睡过的那个小榻上，躺着一个人，身上只盖了床薄被，侧身而睡，身体的曲线因呼吸而无声起伏，他似乎有些冷，又将自己蜷缩得更小了一些。
　　李白猛然心里一痛。
　　他这几日，就是这样守在他身边的？！
　　之前因为自得自己受了伤却可以堂而皇之住进扁鹊家的李白突然愧疚难当。好像……是他一直一直自私地在给小医生添麻烦呢。
　　李白悄无声息地走下床，默默地站到扁鹊的榻边，看着他因睡觉而取下了围巾，被子掖在胸前，冷到抱着双臂微微蹙眉，长长的睫毛掩映了平日里翠绿清亮的眸子，好看的唇紧抿着，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李白想了想，弯下腰小心翼翼地试图将他连人带被子抱到床上去，然而他的手刚触碰到他，扁鹊猛地睁开了眼睛，迅速地揪住了他的前襟，眼中是李白从未看见过的杀气和冰寒……李白怔住了。
　　然而扁鹊呆了一下，便认出了他。眼中如同寒冰地狱的冷冽慢慢一点一点儿消散，变作了平日里的波澜不惊：“唔……是你……”
　　李白默默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放弃自己刚刚准备做的事情，微微一用力，将他抱进了怀中。
　　“！！”扁鹊猛然一惊，刚想要伸手去推他，又忆及他的伤势，左右权衡，还是没挣扎了。
　　他真的很轻……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瘦弱。
　　李白把他搬到了床上，说：“越人……我的伤其实好了很多了……以后我睡到榻上吧。反正我一贯来怕热不怕冷。”
　　扁鹊好笑地看着他：“你太高，睡不下。”
　　李白：“……”
　　那个小榻确实即便扁鹊的身高都是勉勉强强。
　　李白坐在外侧思虑对策：“那……越人，你跟我一起睡床上吧……”他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认认真真地发誓：“你放心……要不……你在中间放一大盆水，这样我保证不会滚到你那边去……好不好……越人……”然后他扭头一看，扁鹊已经又一次睡着了。
　　“越人……”他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默默地只是看着他的睡颜，安静而美好。
　　扁鹊的确困极了。
　　最近他忙着给李白治伤忙着跑鬼谷子那边商量对策忙着跟着狄仁杰去探访那些受圣泉异化影响的幸存者，李白昏迷中的那几个晚上又几乎不眠不休，他只要稍稍翻身或呻吟一声他都会即刻醒过来……
　　他确实是累坏了。
　　李白坐着看着他，一会儿觉得有点儿累，变成躺着看着他，再一会儿……连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哐啷”一声巨响将李白给惊醒了，他挣扎着起身一看，蔡文姬脚下的铜盆还在晃荡，手里虚空做了个捧物状目瞪口呆看着他们。
　　小萝莉石化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问：“剑仙大大……”她的脸猛地红了起来，然后拼命解释说：“对不起……那个那个……是扁鹊大大约了我去我那里拿药的，他一直没来……我就说想送过来……外面叫半天没有人……门是开着的我就……进来了……”
　　李白石化ing，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小萝莉说完似乎受惊过度就要朝门外奔过去。
　　“等等！”李白猛地反应过来从床上几乎是一跃而起拦住了她的去路：“文姬妹妹……这是个误会！！我其实还什么也没做啊！”——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白解释了半天蔡文姬才微微镇定了一点儿，也觉得自己是有点儿小题大做了。原本结合最近长安流传着的这两个人的八卦，她激动万分地以为李白已经顺利得手了呢，结果空欢喜一场，啊，燃烧的腐女之魂啊，就不能得到一点儿安慰么？
　　“等等……”李白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两人这么一番动静，扁鹊居然还没有醒过来？然后他很快丢下蔡文姬回到了卧室。扁鹊果然还是睡着的。李白莫名心里一拎，侧坐过去摇晃了他半天：“越人……？？”
　　刚刚他明明还没碰到他他就惊醒了的，怎么这一会儿睡得这么沉？
　　“越人……”李白有些焦急起来。
　　他等了很久很久，扁鹊才微微蹙了蹙眉。
　　“越人……文姬妹妹来了……”“唔……”他微微动了动，应了他一声，李白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一点儿，接着柔声哄道：“你是不是跟她约好了？要起床么？越人……”
　　“嗯……”扁鹊艰难地挣扎着睁开眼睛，不多会儿又因困顿而闭上了。
　　“剑仙大大，抱我上去……我看看。”小文姬在下面叫道。
　　李白返身将小萝莉抱到了床上，蔡文姬爬到扁鹊身边，小胖手儿搭在他额头测了测体温，又扒拉了一下他的眼皮，切了下脉，不自觉地皱紧眉头。
　　“怎么了？”李白担忧地问。
　　蔡文姬沉默了半天，抬眼看了下李白，若有所思地说：“嗯……应当是没事……估计就是这几天累到了。”
　　李白稍稍松了口气又有些恼自己老是给他添麻烦。
　　“剑仙大大，你帮我拿几种药吧……我指着你第几层，我够不到。”蔡文姬收起之前的玩笑脸一本正经地吩咐他。
　　“好。”
　　蔡文姬让李白帮她拿好药材，又指挥着李白帮她，两个人出去熬药了，留扁鹊一个人在屋子里补觉。于是他这一觉着实睡得沉了，直到中午才幽幽转醒。
　　扁鹊挣扎着从床上全身乏力地爬起来的时候正巧听见门外庄子休也跑来找他。然而听见李白同蔡文姬答他说他还没起身。他想了想，费力地穿衣，出了门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才慢慢开始洗漱。
　　本是病号的李白凑过去笑得那叫一个奴颜婢膝：“越人越人……我们煮了药膳粥……你吃点儿？”
　　“好。”
　　蔡文姬道：“扁鹊大大我给你煎了一剂四物汤你可以喝点儿么？”
　　扁鹊怔了怔，放柔了声音又答了一声：“好。”
　　庄周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默默地看着扁鹊收敛了所有冰寒渐渐散发了柔和笑意的眼睛……虽然只是认识才几个月……越人……你却真的变化好大……
　　曾几何时，自己根本很难想象这样内敛的温柔，有一天真的会出现在扁鹊的脸上。
　　自己用了近三年也未曾做到……有些人却只需几个月而已。
　　然而……他不能否认，自己是欣喜的……见到这样的越人……可是对那个人……他该感谢么？
　　庄子休默默地笑了笑……
　　恐怕，暂时他还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