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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阿来一愣,“谢谢你鱼姐姐,如此一来,不是平添我的奢求吗?”

      小鱼笑了,“这只是你该得的,别想那么多。夫人一直很感激你为我们出力,只是诸多原因在前……”

      “我懂。”阿来打断她的话。小鱼听到他略微失落的轻叹,又听他问:“夫人的声音……真的可以好吗?”

      小鱼不自然起来,“可不是,前阵子吃错了东西闹的。”

      阿来点点头,向屋子看了看,最终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向街头走去。小鱼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生出无力感。

      小鱼回到屋内,苏眠正按着自己的喉咙,拼命地发出声音,但都只能发出嘶嘶声,脸都憋红了。

      小鱼走过来撇下她的手,“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苏眠:我想说话。

      她紧张地蜷起拳头,她真的能开口吗?是不是小鱼和阿来的错觉?她刚才独自坐在屋里,越想越害怕。

      小鱼当晚又煎了一副药给苏眠服下,决定明天就带着苏眠去山上看大夫。

      大概是白天想法太多,晚上苏眠居然又做了梦。

      这次的梦里阳光明媚,她坐在一座拱形桥上晃着双腿,脚底下一池蓝色的水。她好像在等什么,只是到梦醒的时候,她都没等到。

      第二天,小鱼早早地就弄醒苏眠,她们吃了早点之后,提着篮子就要出门。苏眠临走前想起阿来,让小鱼在门边放了两个用油纸包着的馒头。

      山上的老大夫给苏眠看了半天,略带欣喜道:“夫人的状况比老夫想得更好,余毒清得差不多了,接下去换个温和的方子,再吃一个月看看。”

      所谓是药三分毒,小鱼忍不住问:“那大夫,要什么时候夫人才可以开口说话?”
      苏眠也向老大夫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老大夫沉思片刻,道:“如果夫人已经失声多日,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马上说话。暂且随缘吧。”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夫人即使能说话,也无法恢复到往日的声音,也无法大声说话。”

      苏眠严肃点头。她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没声音,只要能说话,其他都是次要的。

      她们拿了方子,小心地从山上下来。一路上秋风和畅,苏眠忍不住想起了昨夜那个短暂的梦。算是好梦还是不好的?

      前几天下过雨,天气冷了不止一点,山风还有点大,加上落叶未尽,道路上甚至有些阴森。苏眠裹紧了衣服,向山下望去,小鱼略微害怕道:“夫人,不然我们绕路走?”

      山下有块地方墓地成群,小鱼会害怕也正常。苏眠却想起了她们就是在这里遇到了阿来,她安抚地拍拍小鱼的手,往山下走去。

      小鱼无奈只好跟着走下去。

      林间稀疏地传来鸟鸣声,悠长遥远,分辨不出是什么鸟。她们经过墓地,凉意似乎更重,再往下走,苏眠忍不住朝墓地群看过去。

      然后她愣得停住了脚步。

      阿来蜷缩地靠在一块无字碑旁,身上穿着苏眠给他的衣服,嘴角发紫。小鱼也发现了他,两个人惊讶地携手走过去。

      阿来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警惕地看过来,发现是她们两人之后,他的目光变得柔和,揉揉眼睛道:“夫人,鱼姐姐……”

      小鱼率先问:“你怎么在这儿?”她瞟见他身上的枯叶,惊叹道,“难道你昨天就在这里了?”

      阿来点头,有些心虚地回避她们询问的目光。

      苏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轻轻落在他背后的无字碑上。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个无字碑,大概上次还未正式入秋,杂草繁多,这次草尽数败了,才露出这碑来。

      阿来知道她们会来,所以早早地在这里等她们——苏眠不得不这么想。

      他身上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以苏眠的个性,如果不是因为没了声音,她一定会直接询问他究竟想干什么。现在这件事只能由小鱼问了。

      小鱼果然问:“你在等我们?”她还注意到他怀里露出半截东西,是昨天那本书。

      阿来咬着下唇点头,他犹豫沉默了半晌,缓缓地跪在地上,“求夫人收留我。”

      小鱼惊得张圆了嘴,苏眠也眨眨眼不知如何应对。像阿来这样自尊心强的少年,能给她们跪下,应该下了很大的决心了。

      苏眠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那无字碑,那底下埋着什么人?

      苏眠将阿来扶起来,阿来期待地对上她的双眸。她皱眉又叹气,回过头对小鱼:我们先回去吧。

      这次回去最辛苦的还是小鱼:阿来的病还没好,苏眠又有了新药,她上街又买了一个熬药的砂锅,两个炉子一同熬着。苏眠让阿来坐在厅内,自己则到厨房帮忙。阿来怎么肯,三个人一起挤在厨房内,被柴火熏得齐齐咳嗽,泪花直冒。

      小鱼不得已,把他们两个人都赶出了厨房。

      回到厅内,阿来忍不住笑了。

      苏眠奇怪地看着他,他主动给她倒了一杯茶,站在一旁不说话。

      他看不懂手语,苏眠有再多问题,也只得等小鱼回来。砂锅还在炉子上慢火熬着药,小鱼擦擦手,倒腾了两三道菜,端到客厅来。

      一开始三个人都想说点什么,菜上来之后,提起筷子,似乎又忘了他们起初要做什么了。

      等到药熬好之后,两碗黑黝黝的中药端到苏眠和阿来跟前,苏眠皱起眉头十分抗拒。老大夫说这次的药效没之前的重,可味道怎么更重了?

      小鱼很贴心地拿来了冰糖,苏眠一口一块糖地喝着,回头一看阿来,他早就一碗干下,碗底只剩薄薄的一层药渣子。

      苏眠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阿来一愣,小鱼却习以为常:自从出宫之后,苏眠的性子比以前活泼了不少。

      药喝完了,本来要开始“开会”的他们,又让苏眠改了主意:先睡一觉得了。天气这么好,今天本来也没做生意,干脆一觉到天黑。

      这一睡,还真睡到了晚上。

      苏眠醒来时闻到一股饭香,原来小鱼早就醒来做了半桌子的菜。苏眠刚醒,嗓子有些难受,喝了汤之后好受多了。意外的是,阿来居然睡得很死,小鱼饭吃了一半,才把他喊起来。他不好意思地坐下吃了一大碗饭,又不好意思地让小鱼再盛一次饭。

      “自己动手。”小鱼不客气下巴努了一下。

      饭后,苏眠十分悠闲地端着茶盅,惬意地想着,要是每天都能有这样的状态就好了,软绵绵的,什么也不用想,只管生活,不想工作就关门宅着,有好吃的就吃,想睡就睡。

      她的生活是偷来的,她知道,只要赵欢不放弃,她总有一天是会被找到的。

      想罢,她微笑着叹了一声气,转头看见小鱼,从小鱼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心有灵犀。

      小鱼问:“夫人,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苏眠:你问问他,有什么话要和我们说?要真话。

      小鱼转过身,将苏眠的意思和阿来说了,又补充了一句:“你想让我们收留你,总不能什么都不让我们知道吧?”

      阿来从椅子上起身,又跪了下去,这次他毫不犹豫,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夫人,鱼姐姐,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最好,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

      苏眠想了想,问:连名字也不能让我们知道吗?
      山上的墓碑没有名字,应该是故意为之的。苏眠发挥了自己的脑洞,心想阿来是不是被追债,或者也被通缉?

      阿来点头,“连名字都不能。”

      所以他真的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了。
      可以后住在一起,别人问起来,总不能什么都说不知道吧?日子要过,就得规范一点。

      苏眠换了个问法:山上那是伱什么人?

      阿来道:“是我姐姐,她去世时,才十七岁。”

      和小鱼一样的年龄,苏眠的心忍不住刺疼一下。

      小鱼也不忍,她考虑的东西比苏眠多,又问:“你哪来的钱给她安葬的?”

      阿来低下头,“那是姐姐的钱。”
      话语中充斥着悲痛和恨意。

      苏眠和小鱼不敢再问这一茬了。

      苏眠将自己的意思和小鱼比划了一通,手语的表达毕竟有限,好在小鱼和她有完美的默契,能将她想说的话完整表达出来。

      “夫人说了,可以收留你。你不想说实话也可以,但是,你得先说说,你为什么要选择留下来,你究竟想做什么。”

      经过这么多日子的相处,其实苏眠和小鱼对阿来的信任超乎了她们自己的想象。两个人都是心思单纯的人,只能让他先说出个所以然,才好判断。

      阿来欣喜地叩拜几下,“谢谢夫人,谢谢鱼姐姐!以后我会保护好你们!我发誓!”他起身后,环视了一下客厅,说,“我之所以改变主意想恳请你们收留我,是因为……这个家里,没有男人吧?”

      “你什么意思!”他暧昧的口吻惹怒了小鱼。

      “不不不!”阿来慌了,他没意料到小鱼对此如此敏感,“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看屋子里没有男人的东西,便猜到了……夫人和鱼姐姐应该也有苦衷,才会对外称,掌柜的出门办货去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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