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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搭救老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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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尘说乏了要睡觉,凤嬷嬷担心她的身体,自不会强求。花颜被凤嬷嬷押过去顶包,陪凤浥用晚膳,没想到一顿饭,两人竟能相谈甚欢。要不是花青来拉人,她还想拖着凤浥继续谈她的毒经。
花青将食盒递给花颜,花颜一拍脑袋,光顾着与凤浥论毒,竟忘了这茬,抱着食盒一溜烟去了秦轻尘房间。
凤浥隐在后院香樟树下,目送着花颜进去。一阵劲风袭来,他脚下微动,躲开来人的攻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来到一处空旷地带。
青衣男子拔出青阳剑,青白之光一闪,男子迅速出剑,攻向对方下盘,剑如闪电,转瞬即至,对手却突然消失在原地,剑气扫过远处的树木,树干应声倒下,掀起一阵尘土。青衣男子一击未中,索性闭上耳目,集中心力,依声辩位,再次出招,手中的青阳剑幻化出无数剑身,随着他的动作,如密网向身后飞去,这一招用了他七成修为,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地上的枯草全都化成灰烬,散落在尘埃之中。
剑网占据了整个天空,对手无处可遁,只得接招。他的袖中飞出一支玉箫,玉箫中注有内力,在空中横飞三道,竖飞三道,形成光网,将剑网隔在外面。两网隔空对峙,谁也前进不了一丝一毫。
青阳剑法最后一式“千树万树梨花开”,威力巨大,但极耗心血,适合一击必杀,不适用于持久战,现下的状况对青阳极为不利,他的脸色渐白,不过他并不打算收剑,剑网越发凌厉,大有鱼死网破的趋势。
凤浥暗自叹了一口气,丫头身边的人,还真随她,一个比一个倔,撤回玉箫,迅速后退,免得伤了她的人。谁曾想青阳布的剑网,突然万剑合一,犹如一条青龙,冲向凤浥,任他武艺以臻入化境,猝不及防,被青龙的尾巴扫过衣角,银色软袍顷刻少了一块。而他原先所站之地,被青阳生生轰出一个大洞,黝黑的洞口像个獠牙的怪兽,冷冷地横在两人中间。
“他日,你若伤她,必如此穴。”
冷冷地剑客,抱着冷冷的剑,冷冷地离去。
凤浥看着少年决绝的背影,苦笑不已。
后两日,秦轻尘想着法赖在房间,却被凤嬷嬷压着,送到凤浥跟前,让他助着调理内息。还得装着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免得凤嬷嬷起疑,这两日着实过得不易。
终于挨到回京的那日,秦轻尘收拾妥当,在房间用过早膳,与花颜一道来到院中,李叔已经将行李装完车,一行人正在院中等着。昨日她去天灵寺与慈玄大师道过别,今日就直接下山回京。
“李叔,出发。”秦轻尘上车后,吩咐李叔启程。
“小姐,稍等,凤公子还没到呢。”李叔并未动身,显然在等凤浥。
“李叔,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凤浥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花颜捂着嘴巴在一旁偷乐,见秦轻尘瞪她,忙坐好,装作没事人似的。
凤浥倒也识趣,上了另一辆马车。
今日,还有一场大戏要上,秦轻尘得保持体力,逼着自己睡觉补眠,将凤浥同行之事忘掉。
一觉醒来,马车已经入了城,秦轻尘挑开车帘,酒肆小二唱喝声,商贩吆喝声,行人谈笑声,夹杂在一起,好不热闹,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生动,那种喜悦能够直透人心,让人跟着欢愉起来。上次进京,骑马绕道先行回府,今日还是她第一次直面金陵的风貌,商贸繁华,王气昌运,不是别处可以比拟的。
看到莺歌一闪而过的身影,秦轻尘知晓荣城来的人就在前面了,放下车帘,推醒花颜,这丫头到哪儿都能睡的跟头猪一样,口水流了一地,递给她绢帕,让她擦擦嘴角,可她手抬都没抬,坐直的身子又滑下去,继续睡觉。
“祖宗,入京了。”秦轻尘小心替花颜擦完嘴角,拍着她的脸蛋哄道。
花颜拂开她的手,嘟囔一声“好困”,就没声了。
秦轻尘无奈,拿过一个靠枕,挡在她的脑袋后面,马车骤停,花颜的脑袋刚好撞在秦轻尘尚未离去的手心。车外传来侍卫的呵斥声,中间夹杂着女人的哭声。
“什么事儿?”李叔赶过来,及时止住侍卫的发难。
“大人,民妇是容城人士,丈夫儿子媳妇全都病死了,老婆子和孙女无处可去,都说帝都繁华,想要来这儿寻个差事,不求富贵,只求一口白饭,养活我的孙女。孩子已经饿了三日,怕是熬不下去了,求贵人行行善,给个糊口的差事,老婆子什么粗活累活都能干。”
此处是闹市区,人流如梭,此刻全都停下来,看着这场闹剧,有人认出这是宁王府的车架,嚷道:“轻尘公主,回京了!”
这话似飓风,迅速席卷大街小巷,人们放开手中物事,往这边涌过来。上次鸾驾回京,秦轻尘一直未露真容,今日有人拦车,她定是要出面平息事端的,这么一想,整条街想见她一面的全堵过来。
李叔看着呼啸而至的人流,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有位荣城来的妇人,想带着孙女谋分差事,孩子已经饿了几日,情况不太好,您看,如何是好?”
大家都盯着马车,不能得见宁王后人真容,听个声也在好的,众人都屏息候着。
车帘由内打开,一芳年女子弓着身子出来,踏着马凳,缓缓下车,此女姿容秀丽,容颜绝顶,与当年名动天下的宁王妃,有八分相像,眉宇间更有两分宁王的桀骜英气,真正的芳华绝代,名品佳人。
秦轻尘莲步轻移,来到老妪身旁:“老人家,我是秦轻尘,您若不嫌弃,就跟我回府,虽无法日日锦衣玉食,但有我一口吃的,绝不饿着二位。”
老妪跪地就磕,泪眼婆娑,说道:“谢谢小姐,谢谢活菩萨。”
秦轻尘忙扶起老妪,蹲下身子,抱起一旁饿得没有气力的女孩,吩咐李叔:“我先带孩子去,喂些吃食,你带老人家去安置。”
女孩大约七八岁年纪,瘦骨嶙峋,抱在手上没什么份量,秦轻尘将人直接抱上马上后,掀开车帘,对围观的百姓柔声说道:“此乃主道,占道多时,是我之过,烦请大家自行散去,请注意安全,不要踩踏,容外围的先行,里面的稍事片刻。”
“谨遵公主懿旨。”众人默默退到街道两侧,跪别秦轻尘,有些年长的,低着头,偷偷抹着泪。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回了宁王府,花颜给老妪诊断完,一脸惊奇。
秦轻尘在给小女孩剥龙眼,见花颜脸色有恙,问道:“怎么了?”
“奇怪?碧云阁的人传信说老人家前日于途中病发,就算有我配的解药,也不可能这么快康复啊!”
“老人家,您那日高烧后,除了喝过汤药,有没有吃过别的东西,比如药草之类的。”
老妪想了一圈,摇头。
“老人家,方便看下您的包裹吗?”
老妪连忙点头,拿来包裹,打开给秦轻尘查看,里面除了两件破烂的换洗衣物,只有一小捆枯草。
“你看看,这是什么?”秦轻尘将那一小捆枯草递给花颜。
“龙蛇草,这种草专门克制热障之毒,您怎么会有这个?”
老妪回道:“容城瘟疫爆发,知府关闭城门,封.锁疫情,那几位小哥带着我们祖孙俩,绕道赤云山,走的山道,最后横渡赤云江,才逃出来的。我儿时打柴,常去赤云山,那座山顶就长了好些这种龙蛇草,可以用来充饥。出城那日,我顺手采了些,路上用来充饥。”
“老人家,您此次进京之行,实在凶险,为免横生枝节,我只派人暗中护着,让你们一路饥寒交加,实在是对不住。”
“小姐,若不是您护着,我跟孙女早就死在荣城了!”
“老人家,诗韵留在我身边,你且去准备,明日一早,我派人送你去刑部,容城的百姓能不能活,全系于你一身。”
“小姐,请放心,您不惧强权,替我铺就这通天之路,老婆子自当尽力。”
“老人家,自古告御状,无论成败,都免不得一番皮肉之苦,您可想好了!”
“这御状我定是要告的,就算被打死,我也心甘情愿。只是诗韵还小,求您代为照看,来生做牛做马,必定报答您的恩情。”
“我与这孩子,极为投缘,您放心。”
“奶奶,我不要姐姐照顾,我只要你。”小诗韵扑进老妇人的怀里,抱着她的身子哭起来,老人也跟着一起落泪,那画面看着心里难受的紧,秦轻尘心中是五味杂粮,不是滋味。
孩子哭着睡过去,老妇人依依不舍地离开。
秦轻尘安置好孩子,写了一封信,与太后给的玉牌一道封存,让李叔派人送至丞相府。
花颜端来汤药,一脸凝重,问道:“这药可短时间让人高烧,且长出脓疮,与那疫症相似,可你体弱,万一有个好歹,怎生了得?”
“只有我染上这疫症,陈婆婆明日的御状才能告成功。满京城的人都看到我亲自抱着诗韵上车,若是她将这疫症传给我,也就说的通了。”
“非得是你吗?我喝这汤药,染上疫症,也说的过去啊!”花颜把汤药往里侧靠了靠。
“傻丫头,这事儿非得我来才行。”秦轻尘端过汤药,一口气灌下去,将药丸放回托盘,“明日我高烧昏迷,太医前来,若问起我是否自幼中毒,你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