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个乖[快穿]》不正执念

29、高中

　　程琳嘟嘟囔囔，似有些不好意思：“和人吵架了……”

　　“就刚才那位？”估计在食堂工作真的是件非常枯燥的事，以至于程琳不过是随口透出个意思，徐姐就兴奋地差点蹦起来。她一把搂过程琳的肩，又谨慎地环顾四周，见确实没人，才悄声问：“是男朋友？哪个？要不你带来我看看，我眼神可好使了！”

　　徐姐两眼放光，热情得吓人。程琳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她还在自说自话：“你别怕，我不告诉别人！你说你说……”

　　真是尬得让人骑虎难下。

　　交浅言深懂不懂？这人真该好好熟读《情商》，减少在人际关系上的损失。

　　程琳酝酿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我还没和他说……”

　　“怎么不说？，你已经高二了，你们只剩下一年的时间，现在不说，以后分道扬镳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徐姐以过来人的身份谆谆教导：“你看看我的眼睛……”

　　程琳凑了上去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直到徐姐指着眼角的细纹说：“我今年36了，再过几年就踏入中年人的范畴，可我也是年轻过的，青春期的焦躁不安，暗恋时的酸甜苦辣……”徐姐的嘴不停的开合，像一台老式录音机，播放着老掉牙的情感节目，主持人的声线尖锐刺耳，聒噪难忍。

　　而且不出意料地引来了远处的人，其中一个大嗓门嚷嚷道：“小琳？小徐？你俩躲那干嘛呢？”

　　徐姐被打断感到很不愉快，冲他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嘴模样的喇叭依然叭叭的响。

　　那人无所谓地耸耸肩，无视程琳的求救信号，招呼身边的工友离开。反倒是跟在他身后的王叔循着声音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对上她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嚼着烟嘴子，渐渐扯开了嘴角。

　　“老王！看什么呢！过来！”王姨艰难地提着从库里掠来的食材走出来，王叔迎上去自然地接过沉重的大袋子，也不说话，老实巴交地跟在妻子后面。“老王！你说你，不好好工作，瞎折腾啥？你得给承包商留个好印象，说不定人就愿意留你下来………”

　　看着人越走越远，程琳有些急，求爷爷告奶奶才劝得徐姐放了人。

　　“小琳，以后我们有空……”徐姐话音未落，那头的人已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真是……不识好人心……”

　　程琳翻墙出了学校，刚到楼下就见王姨提着东西先走了，王叔留在不大的便利店里闲逛，他绕着货架一圈又一圈，东看西看，过了好一会才提着一瓶洗洁精出来，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进了宿舍楼。

　　学校安排的员工宿舍是破旧的筒子楼，长长的通道串着许多门房住户，有坐着矮凳磕着瓜子聊天的，扔了满地碎壳，有刷锅洗碗的，随手就将炉灶厨具置于一旁阻断道路，又逢洗衣换物的好时辰，顶上被挂满衣服被套，将整个通道的阳光隔绝于外。

　　程琳亲眼看着王叔上了三楼，穿过衣裳锦簇的走廊站在其中一户门前，奇怪的是他从兜里掏出钥匙，却对着光摩挲良久，才！若有所思地进了家门。

　　程琳在楼下蹲了片刻，见王叔确实没有再出来的意思，谨慎起见进了那家便利店。

　　便利店不大，往里一走就能看个大概，货架整齐排列，唯一的店员在玩手机，对着她也爱答不理，只叫她随意瞧瞧。程琳自诩是个乖巧听话的，连后头的仓库、更衣室、厕所也不放过，力求把店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清楚。

　　然而，除了发现这店员爱贪小便宜偷拿赠品外，依旧一无所获。

　　程琳不得不顶着寒风又蹲回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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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三天便是如此，王叔两点一线的生活，程琳也跟着在两点间的草丛里穿来穿去，而在老师眼中她已是病入膏肓，竟直接入住了医院。

　　“你到底有没有生病？”任露担心地问道。

　　“没有，都是骗人的……”程琳歪着脑袋将手机夹在肩头，一手比划着新买的相机，尝试把不远处的王叔在便利店买东西的场景拍了下来。

　　这次不同以往，王叔拎着一瓶白酒走出来，却没有立时回家，反而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程琳收起手机跟着快走几步，躲进了公交车亭里，手里的相机疯狂拍摄，王叔成了她眼中的模特，摇头晃脑，谈天说地的样子都进了她的相机，不长的一段路竟被他走了十几分钟。

　　远处的学校响起放学的钟声，学生陆陆续续走出了校门，不一会儿，公交亭里站满了人，肩碰着肩，都在指着小小的矮亭子取暖。或许是程琳拿着相机鬼鬼祟祟的模样实在太可疑，周围空出了一片地，就一步远的距离，几个学生对着她指指点点。

　　是当她瞎呀！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戳爆你们的眼珠子！”程琳一声威吓，吓得他们慌乱移开视线，不敢再多言。

　　“哟，脾气挺大的啊！”许洁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今天格外厚实壮硕，完全没有美感，红外套紫毛衣，光是从领子里看到的就有三件，颜色搭配让人摸不着头脑，脚下更是换了双平底运动鞋——这或许才是真正让程琳感到震惊的。

　　程琳没有回话，只是看了眼默默跟了一路的车子，驾驶座上的司机探头探脑，生生把脖子拉长了一公分。

　　“嘿！看我！我在和你说话呢！”许洁雅不满地打着响指，清脆的响声终于吸引住程琳的目光：“我有话和你说，你跟我来一下……”

　　程琳依旧没搭理她，转头望向远处，只见王叔不知为何突然跑了起来，一个拐弯躲进了巷子里。

　　被发现了？

　　程琳连忙推开挡在眼前的人，冲了出去。

　　“陈琳！”许洁雅没拉住人，气得急跺脚。

　　程琳速度快，也够灵活，连连闪过路人，有惊无险地进了巷子。

　　许洁雅一手叉腰，气喘吁吁地跟了进来，“……嗬……嗬……陈琳……你跑什么？！”可巷子里除了程琳在无别人，她疑惑地问：“这里有什么问题么？”

　　程琳气她坏了自己的好事，怒瞪了她一眼，骂道：“我说大小姐，怎么哪都有你？好事不见你，坏事都有你！你是灾星吧！”程琳认命地跨过倒在地上的垃圾筐，往巷子深处走，边走边细数她的罪状：“你和你的手下我就不说了，上次去你家的酒店花了大笔钱，偏偏选了那么个倒霉房间，遇到那群人……今天……的事又是你给搅和了！你真是个灾星！”越说越气，无意间一脚踢飞地上的酒瓶子，“啪”的一声响砸碎在墙根下。

　　巷子深又窄，回声特别大，惊动楼上的住户，头顶上传来开窗的声音，探头探脑的往这里观望。

　　近距离的许洁雅被这声巨响吓得表情失控，已经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你TM就是个***，***你就是个蠢货***……你自己智障还怪我？……***……”

　　楼上的人又悄悄缩回了脑袋。

　　看来许洁雅是破罐子破摔，彻底放弃她的高贵人设。

　　程琳心里有愧，没有反驳她，心里有几分感慨：不亏是富豪之家，这词汇量真不是盖的！

　　感慨完，她继续往深处突进，许洁雅骂骂咧咧的跟在后头，两人很快便到了巷子尽头。

　　这里只有一条往右拐的小径，只能勉强容纳三个人并肩而行———几天前王叔去喝酒走的就是这条路，如果程琳没记错，再往前走就到了临街夜市。

　　程琳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的泛着油光的污物，一点一点地往外蹭去，就怕一着不慎倾覆这座垃圾山——看着比前几天还要高大，她几乎是擦着肩从它身边过去。

　　巷子口外的人们趁着天色未暗，热热闹闹的搭建起棚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夜晚，王叔就停在其中的摊子前与人讨价还价。

　　程琳松了口气，几步快跑到路口迎接夕阳的余晖，整个人像活了过来，鼻子也通气了。可身后的巷子半天没有响动，程琳一脸不耐地喊：“里面不臭？赶紧出来！”

　　巷子随着夜色降临阴沉了下来，程琳眯着眼往里瞧，只觉得在垃圾堆后面有人影晃动，“你干嘛呢？再不出来，我不管你了！”

　　那大小姐是闹脾气了，躲在阴影里一动不动，估摸着是在等她道歉。要是在平时，按程琳的性子，是没打算惯着的，可现在留一个小姑娘在这不安全的地方，她也不放心。

　　程琳瞄了眼王叔，王叔已经转战另一个小铺子，在铺子里东挑西捡的，大概还得好一会儿。

　　她抓紧时间又溜进了巷子里，三两步过去揪住人骂道：“许洁雅！再乱折腾，信不信我揍你！”这一抓可不得了，这胳膊肌肉粗壮结实，不像个娇养的大家闺秀，只定睛一看，手里抓的哪是什么姑娘，就是个大男人！

　　他大半边身子躲在垃圾后面，身形不辨，也难怪程琳会认错。

　　许洁雅破布包袱似的倒在地上，生死未明，原本整洁的羽绒服浸在泥潭子里，污了一大片，背部被划破了个大口子，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绒毛。

　　“许洁雅！”程琳惊叫出声，上前要查看许洁雅的情况。

　　男人身影一动挡在她身前，伸手向她袭来，她侧身一避，右手擒住他的手腕，一扭一折一推，拧着他的胳膊摁向他的胸口，趁他身形不稳，欺身上前，左手握拳击向他的侧腹。

　　“傻子！”男人喃喃自语了一句，似是挑衅，用剩下的那只手挡住她的攻击，程琳察觉不对，要往后退，那手却如影随形，贴身而至捏住她的手骨，也学着她一扭一折，只听“啪嗒”一声，轻而易举地把她的胳膊拧脱臼。

　　“啊——”程琳没忍住疼，一声哀嚎，又飞快地隐没在外头的吵闹声中。

　　男人面无表情，右手轻轻一挣，脱离她的桎梏，紧跟着捏住她的另一只手，如法炮制，卸了她的胳膊。

　　“呜——”程琳勉强稳住身形，咬牙朝他踢去，被他弓脚挡住，男人一脚踢向小腿骨，她干脆利落地跪在他的身前，膝盖磕在地上，像要碎了一样。

　　“真是个淘气孩子！”那人自言自语，一把捏住她的脖子，生生将她拽离地面，两脚悬空，被他牢牢地提在手里。

　　程琳蹬着两条腿，微弱地挣扎着，两条胳膊软软地垂在身旁，轻轻打着晃，颈上的大手越收越紧，却没打算直接拧断她的脖子，手的主人似乎是在享受她痛苦挣扎的过程。她只能像离了水的鱼儿，虚张着嘴，可能吸进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渐渐的，她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