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燕》顾弦

3、第 3 章

　　我和燕子没能走到最后，我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说结束的时候还是很痛。
　　他的前情缘看出了我的心思。
　　同一个帮派的一个很可爱的帮众，一个我天天调侃着叫老婆的帮众，一个我觉得谁都无法拒绝去喜欢她的小姑娘。
　　这里及以后我便以姐姐来代称她吧。
　　姐姐私聊我，问我是不是喜欢燕子。时间有点久远，我有些记不太清我是回复了她“是的”还是“这么明显吗？”，也或者是二者皆有。
　　当时我和燕子还没走到死情缘的地步，我苟延残喘着。
　　姐姐后来说她是他前情缘时我挺震惊的，也可能有那么一点点醋。两个我为数不多亲近的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着可能我从没想象过的亲密关系。但姐姐太优秀了，我没办法讨厌她，没办法不喜欢她。
　　我把姐姐当作溺水人抱着的救命浮木。我生日的时候发了一份统计表给我亲近的几个人，其中一个问题是“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希望我以后怎么样？”
　　收到的回复大多都是的说我心思太重，不希望我总是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他们都希望我能开心。
　　我在燕子那份问卷最后额外加了个“你说当我是妹妹，那你愿意当我哥哥吗？”
　　那几份问卷只有燕子没有写。
　　姐姐的回复很有趣，说我琼瑶。
　　哈哈，其实这也解释的通，可是我只符合一半。苦情女主嘛，我苦情，可我不是女主。
　　但后来我和姐姐姐还是渐行渐远了。
　　姐姐得了很严重的病，基本上不太能治得好的那种。即便有很小的几率能治好，也会有很大机率复发。
　　因为姐姐的病我渐渐不再什么事都只找姐姐，我开始躲着她。
　　我怕我会影响到她的治疗，我知道这种患者不该接触哪一类人，而我恰恰是那一类会阻碍她恢复的人。
　　对燕子我颇有些死缠烂打的意思。即便他不填我的问卷，即便明知他不喜欢我，即便我并不想得到他。
　　我依旧早安、午好、晚安的刷存在感，对于这类没什么营养的机械类问候他也很有礼貌地尽量回我早安、午好、晚安。
　　因为除了问候我不再敢和他说其他的话。
　　或者更少的时候我发一些问候以外的东西，燕子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他工作再忙有时间的时候还是会逐一回复我的消息。
　　他从不敷衍，他很认真，他从不会不听语音就直接“嗯嗯，哈哈哈哈”的附和，从不会看消息只能看到最后一条。
　　我依旧叫他先生，心存侥幸。偶尔也会叫一声哥哥，他也都会应。
　　我们这种看似平静的表面上，实际只是我畏畏缩缩如履薄冰去维持的假象，稍有外界刺激矛盾便一触即发。
　　导火索在于我向姐姐倾诉相思之苦上面。
　　我说的多了，姐姐就会越偏向我，因为我把自己塑造得像一个苦情女主，如果不是惹人怜惜那便只能换一句贱。
　　姐姐自然那个是偏向我的，姐姐去找了燕子，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还要给我希望。
　　这误会太大了，并非燕子给我希望，只是我给自己编造的温情假象。
　　他好凶啊。
　　我从来没见他那么凶过。
　　以前他杀仇人时我在旁边，可我不觉得害怕，他放狠话我也从未觉得他凶过。
　　他说他都知道我和别人说了些什么。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便觉得他太凶了，我承受不住。
　　这话落入我的眼里便只有一个意思，你让我生气了。
　　我很害怕，就因为这一句话我乱了阵脚，惊慌失措。为了掩饰我的狼狈我说了一堆幼稚的话。
　　人口不择言时会自动筛选伤人的话，越是知道不该说的话越是口无遮拦。
　　我说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不会因为他影响到自己。
　　只是为了掩盖我的罪行，我给他判了罪。
　　我向他提出了死情缘。
　　我说，燕子，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先生了。
　　梦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