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长安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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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夜楼上方的乌云突然就散了，让几位刚进城的放妖人摸不着头脑，只好按兵不动。唐林看着这柄断剑，当即明了，这是梦中那把剑的另一半了。一缕缕光像尘埃般散去，飞到藏夜楼外的空中，驱散了天上的浑浊。当剑光散尽时，断剑逐渐膨胀，膨胀成一个巨大的泡沫飞到唐林面前，被他的双眼一股脑地吸收干净。
“谢谢。”察觉到脑海中多了那柄完整的剑，唐林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小妖愧不敢当。”清颜再拜。门被轻轻推开，半掩着走进来清欢与一位老先生。
“清义见过上仙。”老先生手已经有些发抖，他缓缓地、颤抖地要拜下来，却只听到“咔”的一声。
“闪着腰了闪着腰了。”老先生倚着门，慢慢坐在地上。清颜看这场面尴尬，忙说：“这位就是我们这的管事清义，年纪是大了些，但要处理您说的第三件事，非他不可。”
“嗯。”唐林朝清义点点头，清义也拱手作回礼。又坐了会儿，双方也无太多话聊，外面又有杂事要理，唐林起身告了退，准备离开。但门仍被清义堵着。
“清义，你快起来…”清欢有些急，但清义只顾哎哟哎呦地喊着，嘴里又说着对不住。
“无碍，从后门走反而隐秘。外面那些人的记忆都消除了？”唐林问。
“不，只是将他们脑海中的这段记忆掩藏了起来。若是有高人对症下药，难免他们能想起些什么。”清颜叹口气，“所幸师尊的药方还是厉害，这么多年也无人能解。”
目送唐林从后门离开，清义舒展了身子站了起来。动作一气呵成，并无丝毫刚才的老态。清欢责怪道：“你怎能对上仙如此无礼呢？”
“我敬的是明月老先生，而不是这个初出山门的小屁孩。”清义冷哼一声，“明月老先生…他救过我们的命，还给了我们安生之处，那时候哪来这个颐指气使的孩子！”
“住口！”清颜面色冷下来，“明月老先生的恩，我们这辈子是还不了，只有尽力帮他的后辈。就算你不想帮，又何必为难他？我可不希望这藏夜楼，在妖界落得个深恩负尽的骂名！”
“你…”清义面色赤红，说不出话，化作一道青烟夺门而去。
“随他去！”清颜叫住想要前去追赶的清欢，自己喝干杯中茶水，稍降了些火气。
唐林坐在屋顶上，看着太阳飞到正空中又落下。待他回过神来，月亮已经从东边露出了些眉脚。他看向龙王城，只见到那团永不散去的乌云与大片雨水。这并非在梦中，所以他才觉得奇怪：有许多不弱的气聚在了龙王城城墙周围，似乎在包围着什么。包围圈的中心是妖气冲天，可妖何必暴露出这么大的气息，告诉别人自己是大妖呢？
“你怎么就喜欢到处惹事呢？”唐林心中着实不快，暴露妖气是希望有人能找到自己，可这方法，太蠢了些。
还是说他已经重伤了？
想到这层，唐林眉头一皱，他微微起跳，脚尖空中轻点，一阵不太明显的气息散开，吹散了房顶上的落叶。叶落地时，唐林已在万丈高空中消失不见。
秦雨周围有八位侍卫背靠着他，将他团团围在城墙边上。放妖人们站在不远处，一个两个兴奋地像是渴血的虎狼。此时猎物已经在他们的掌握中，他们有人歪笑着，有人面无表情；有人挥舞着武器，有人与旁人窃窃私语商量如何瓜分。秦雨被重重包围，却落的自在。他一面饮酒一面高歌，唱的都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市井柳词：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
啪、啪、啪。歪笑的那人带头鼓掌，像是看个落魄戏子的绝响。掌声中，有一个放妖人按捺不住，挥手将一把破魔的刀子掷向秦雨。
“老三！”侍卫中的带头人高喊，他身上披着血衣，筋脉似乎被挑断了。披发散面的老三勉强站起来，用后背裆下了那把刀子。
“啊！”
“幸有意中人，堪寻访。”唱声还在，掌声也在继续，刀子一开始像小雨般淅淅沥沥，不过尝到甜头的人忽然明白了折磨的趣味，干脆将刀子全数扔了出去。
刀子忽如暴风骤雨，一刀一刀扎在老三身上。
“十二，你带公子先走！”挡刀的老三大喊。
天地似乎静止了一瞬，雨点都顿在空中，只有那唱响还在继续。
“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
那些放妖人的身上忽然出现了无数从天而降的伤痕，伤痕出现之迅速甚至没让他们的反应跟上。此处天上的乌云被月光悄悄吹散，即使秦雨用尽最大的注意力去看，也只能捕捉到一缕金色的剑光。
“怎么不唱了？”唐林突然停下了，他一甩头发上的雨水，带着那双澄澈到邪气的眼睛，在这只有他与秦雨的空间里问道。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秦雨大笑，喝尽了白玉壶中的美酒。
放妖人刚反应到疼痛时，面前的人都已经消失了。身上剧烈的痛感让几人瘫倒在地。歪笑的人笑不出来了，他喃喃道：“明月道人？长安剑？”
破魔刀子撒了一地。忽然平地风起，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从唐林落地处响起。直到濒死时，放妖人们才发现那人的速度当真奇快无比，连这大地都反应了瞬间才将这爆炸匆匆炸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长安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