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
等过了冬季的蛰伏期后，驱邪师蒲岛鹭又开始装成得道高人，捏着阴阳术式到处招摇撞骗。
这个时候夜斗也会变成别人的临时工，进行他的“修行”，除非蒲岛鹭大师再次用五元硬币召唤。
因为剪了短发的原因，蒲岛鹭大师的行头从巫女服变成了规整的男式制服，春季制服带点厚度的衣料下塞进一堆道具。毕竟吃这行饭的大师太多，早些年间还需要争客源，现在她名气上来了，客源是不愁了，但是更不能失手了。
失手一次，前面的那些努力不仅为了他人做嫁衣，还会失去经济来源。
夜斗曾经劝过她做别的事，与彼岸结缘对没有自保能力的人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还是利用彼岸这些东西招摇撞骗。
川上当时听后，反应就一个：“神明不能干涉人类的选择吧。”
夜斗噎了一下：“才没那回事！”
“我听说神明干涉人类的选择会背负因果的。比如建御雷神在传说里好像就是因为干涉了一个人类的选择，所以才被玉藻前仇视，乃至重伤的。”
“都说了没有这回事，你从哪里看到的东西啊！”
夜斗的声音突然高了一个度，“总之，听我的，别去骗人了，真的会死人的！你想想上次，差点养出般若的那个人，要不是我出手，现在我还要凑钱给你送火葬场了。夜斗神我啊，挣钱可是非常不容易的，要是因为你让我建神社的的积蓄缩水的话，我……”
“不会。”
“……可是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夜斗被突然迫近的一张脸吓得失了声。
做出这种事的川上神情专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唯独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因为驱邪而死掉的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安心吧，我为了你可是能活很久的。”
然后，“你让一让，挡着我拿东西了。”
夜斗：“……就不能让我的感动多待一秒？”
“要什么感动，五元不香吗？”
.
五元真香。
夜斗流下不争气的泪水。
“等我有钱了，成为八百万神明之首，我一定要让我的百万信徒用五元硬币埋了你！”
“哦，我那时候估计死了几百年了。”
简直过分！
过分对待一个神明的川上并没有会被天打雷劈的觉悟，而是着手去解决今年的第一个委托。
木村次郎先生的高价委托历经几个同行之手，到了蒲岛鹭大师手里才被接下。由此坐实了蒲岛鹭大师在同行里也属于顶尖的传闻，只要解决了这件委托，这个就不是传闻而是事实了。
同在一个圈子混的，有几斤几两彼此都是有数的。蒲岛鹭像是一个异类，不清楚底细，她口中的关门弟子夜斗被人察觉到有神明的气息。然后圈子里集体懵了一下。
“绝对是野良神吧。”
“说不定是付出大代价才让神明替她做事的。”
“御使神明，现在的土御门花开院和的场也做不到吧！”
“怎么可能，装神弄鬼！”
……
就算不是正统阴阳师，有着被天皇承认的身份，是阴阳师圈外之人，这些人里也真有几个有眼力和实力的，不全是水货。
他们承接中下层的业务，摸不到真正的高层人士，以相对的便宜管用通行性价比高于阴阳师世家的目标人群外。驱邪的事干多了，活到现在还能活的滋润的人，最差的都有眼力毒辣这一特质。
他们对自己有几斤几两非常有数，因为没有数的愣头青都被妖怪或者其他东西弄死了。知道这个委托后面有什么妖怪，也没有人会跳出来叨逼叨给雇主推荐某某某更合适更厉害。这种人会被人毒打的，打的最凶的就是被推荐的那个人。
“那可是产女！”
“你嘴欠扯上我干嘛，我不要命的吗？！”
.
产女。
“怀孕不产而死者，若弃尸于野，胎内子不死而生于野者，母之魂魄多化为人形，抱子行于夜路。此赤子之泣声，即所谓产女之泣是也。其形貌乃腰际沾血之弱女子也。”
这是《奇异杂谈集》里有关于产女的记载。不看也没关系，只用知道产女在传说里是跟姑获鸟一个种族的就好。上了百鬼录的妖怪，圈子里的基本上都没辙。
不是人人都是芦屋道满的，大部分都是同彼岸有点缘分的半吊子。
就好像川上原本不出名的，都是同行衬托的好，然后她和坂本同学还学了一点装逼的精髓，人们就由半信半疑变成了深信不疑。
这次的委托人木村次郎先生也是被唬住的人之一。
在看见川上目光平静从容不迫的姿态后，早春时节都不停冒汗的木村次郎也似乎稍稍镇定了一下：“蒲岛小姐，你终于来了。”
川上微微颔首。
装逼第一条，最好沉默寡言，一切全靠他人脑补。只要姿态够云淡风轻，不说话都能变成高人风范。
木村次郎因为产女这件事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睡安稳觉了，眼睛里的红血丝没退下去过。
出现产女这种妖怪的地方是他新开的旅馆，在开业后因为服务好，旅馆后面还有温泉，旅馆环境也清幽典雅，很是火爆了一段时间。
然后出现了产女。
“突然出现了这种妖怪，旅馆肯定不能开门啊，所以在发现后我就以翻修的名义暂停营业了。”
中村次郎将被暂停营业一个多月的旅馆门打开，锁链咔哒的声音，拉开门的声音，和着一股凉气一同涌了出来。
扑在人的身上，似乎全身都在惊悸。
他脸上急出来的汗也被凉气吹停了，但他还在掏出餐巾布擦汗。
边解释道：“自从出现那个后，旅馆就变成这样了。因为她没伤人，我也不敢一个人到这里来，除了跟前几位来看过，我一次都不敢来。”
中村次郎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产女这种妖怪，圈子里的这些人能搞定的很少。他也不是没有办法搞到那些世家阴阳师的联系方式，但是那价格让他肉疼，才找了一些散人。
毕竟这产女没伤过人，他名下也不是只有这一个旅馆，一个月不开还是撑得住的。请阴阳师过来他就要亏几个月的本了，请散人一个个试还划算点。散人实在不行还可以去请阴阳师，不亏的。
.
中村次郎在下午就走了。
他似乎一刻也不愿在这里多待，上午说明情况，带她走了一遍旅馆后，中午请她一顿饭，下午就走了。
至于晚餐和第二天的早餐，旅馆里有冰箱，填充进了新鲜的食材，水电什么的都完好。产女也只在晚上才出现在温泉边，只要胆子大，忍住产女的哭声，一夜就可以安稳过去。
这个产女看上去真的只是与旅馆老板闹着玩。
川上拉开门，拎着食盒去了温泉边。
虽然姑获鸟和产女看上去是同一个物种，但区别就跟鸦天狗和大天狗一样。产女和姑获鸟只是因为习性相似被混在一起讨论，渐渐变成了一种妖怪。
老实说，她还是第一次见产女。
不过水池里的这个东西……
雪肤五发，唇红齿白。跟抱着孩子的产女哪里像了？
“你养的崽子呢？”
温泉池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绝色美人，与正在泡温泉的俊美公子两两相望一夜温存非卿不嫁/娶。这种事只存在于志异故事里，放在现实里，哪位公子第二天就会变成一具干尸，再惨一点，那一身皮都会被妖怪披上，遮掩气息。
从温泉池底冒出来的很少是人，而是妖鬼。
而且这只妖鬼并不是产女。
披着美人皮的骷髅，又称骨女。
“咦，竟然是女孩子吗？”
川上再问：“这里真的没有产女吗？”
骨女笑吟吟：“没有哦。小姑娘要下来一起吗？”
小姑娘川上面无表情的将美丽动人的骨女小姐姐骨头都抖散架了：“真的没有产女吗？”
招摇撞骗的川上根本不会阴阳术，她只能靠着自己的双手打天下，非常辛苦，非常危险。但是，今天有一个妖怪欺负她，骗她这里没有产女，可怜的川上只能奋起反抗。
骨.被奋起反抗.女：你TMD的可怜弱小？？看着我掉的一地都是的骨头再说一次！！！
川上看了她一眼。
骨女：“……有有有，真的有！”
.
中村次郎第二天看见川上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个陶罐，上面画着桔梗印。
“事情解决了。”
虽然被迫听了一个老套的故事，但是见到了产女，还会拿到了一大笔钱，这趟应该是没有亏的。
在中村次郎进去旅馆一趟又出来后，他确认了产女的确被缚，他再三感谢：“多亏了蒲岛小姐，不然我只能将这间旅馆搁置了，实在感激不尽！”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他踌躇了一会，又说：“冒昧问一下，产女……会被怎么样呢？”
川上答得很利落：“你知道的场家主吗，我正要将产女送往那里去。”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非常感谢！”
从他放松了一点的脸部肌肉来看，他应当是听过的场静司对妖怪的态度的，并且认为这只产女不会再威胁到他了。
这样看，的场静司真的很好用啊。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