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掌中玫瑰》青椒鱼

20、第020章

　　西弗勒斯的嘴唇，看起来不厚也不薄，很适中的两瓣唇，略微干燥，但触感其实是温润的……

　　哈利站在教室的末端，出神地看着讲台上的西弗勒斯，他正在讲这节课的重点内容，但哈利的注意力却不在西弗勒斯的知识上，反倒是一直盯着西弗勒斯的嘴唇。

　　好像从那天偶然间碰到了西弗勒斯的嘴唇后，一切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为什么会这样子？

　　哈利想不明白，但他现在看到西弗勒斯就会心跳如雷，完全不敢和西弗勒斯多说什么，只敢这么远远地注视着他。

　　一个吻？

　　不！那甚至说不上是吻。

　　可是——如果那真的是一个吻呢？

　　哈利想象着西弗勒斯和他接吻，他发现自己内心涌出无可遏制的喜悦，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拽着他奋力地向前冲。一定要他抓着西弗勒斯，真正的来上一个吻一样。

　　西弗勒斯并不知道哈利此刻丰富的脑内剧场搅起了怎样的风云，他已经说完了本堂课的知识要点，命令学生赶紧拿材料，然后好开始马上实战了。

　　每到这个时候，西弗勒斯都会走下讲台，走进学生的中间，仔细地看他们挑选药材，又关注他们魔药的进度。

　　可看到西弗勒斯走下讲台，似乎是向他靠近了，哈利立刻紧张地退出了教室，连多看一眼西弗勒斯都不敢。

　　这种紧张感，心脏就快爆炸一样，他觉得浑身都在发热。

　　是喜欢西弗勒斯吗？

　　哈利根本想不到这到底算是什么样的感情，他知道所谓的爱情，但在学校里，并没有谁会来向他告白，因为他和西弗勒斯的关系，也因为他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就对西弗勒斯这样呢？因为那个不算吻的擦了一下嘴？

　　西弗勒斯都不在意，偏就他自己一遍遍地回想那时候的情形，并且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开心或者烦恼着，胡思乱想得没给自己的脑子留下一个休息的时间。

　　为此哈利甚至不敢回地窖和西弗勒斯一起睡觉了，他的思绪会拐到其他地方去，然后……然后就一发不可收了。

　　哈利不敢对西弗勒斯说自己的苦恼，只能自己一个人纠结。但这种心情越是压抑，在下一次见到西弗勒斯的时候，就会爆发得更为严重。他总不可能一直避着西弗勒斯不见他，他们是同事，他们更是家人。他这几天躲着西弗勒斯，尽管西弗勒斯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刻意来堵他，但是……但是哈利也能看出他好像并不高兴，并且在因为他的举动而感到苦恼。

　　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了好多年，西弗勒斯从一开始的嫌弃和诸多规矩，到后来就变成了习惯彼此，并且不知不觉地就为对方改变了很多。西弗勒斯的私人空间里，多了哈利的东西。哈利也更懂西弗勒斯不愿意做什么，却会愿意为他做什么地心情。

　　就像那一次西弗勒斯带他去买魔杖，他死活不愿意在超市里给他买零食，买魔杖却给了他这么多钱，完全足够他去超市里再买点零食。可惜那个时候他一点都看不出来西弗勒斯的用意，反倒是责怪西弗勒斯回来得太晚了，让他感觉自己被他抛弃了。

　　哈利无法想象离开西弗勒斯，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更无从想象西弗勒斯如果带回一个人说要与他共度一生并且要为此赶走他，他又会是什么样。哈利更从来不会想自己找一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离开西弗勒斯。

　　如果……如果这是爱，他对西弗勒斯就是不愿分别的爱，或许这里面并不是纯粹的爱情，但是哈利却看到了爱情在他的心尖萌芽。

　　喜欢——西弗勒斯，这两个词他从来没有将之套在情人之间的感情上，来代入他和西弗勒斯。

　　但现在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哈利背靠着墙，听着自己如雷的心跳，实在很难忽视他那涌现的“爱”。

　　“哈利，你看上去有点苦恼。”邓布利多正好是巡视学校，巧合地碰上了在魔药教室外看上去快窒息的哈利。

　　哈利通红着一张脸，听到声音立刻警惕地看去，他自以为凶狠，实际却是双目含春。

　　邓布利多可是过来人，这眼神意味着什么，他非常明白。

　　哈利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如水洗过般澄澈：“我看上去很苦恼？”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看上去很苦恼，但你是为了一件好事而苦恼，”邓布利多经验丰富，哈利这模样，妥妥就是恋爱的小鹿乱撞，“是在苦恼关于感情的事？”

　　“是……我好像喜欢……”哈利刚要说出西弗勒斯的名字，却很快打住。

　　邓布利多了然地笑起来：“是喜欢上了谁？真好。追求爱，并且愿意为自己所爱之人沉迷，是我们的天性。”

　　“可我还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像对恋人的那种喜欢。”哈利犹豫地望向邓布利多，似乎是想从邓布利多的身上寻求帮助。

　　“你看看镜子里的你。”邓布利多变出一面镜子，递过去正好照见哈利的脸。

　　哈利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表情还能这么、这么的甜腻和傻气。

　　“有这样的眼神，那不是喜欢是什么呢？”邓布利多没有把镜子变回来，他只是很有兴趣地看着哈利，“那么小哈利，你是喜欢上了谁呢？”

　　哈利心跳如雷，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一定会被邓布利多听到。这可太奇怪了！

　　“我……我……”哈利捂着胸口，紧张得似乎马上就会厥过去。

　　邓布利多也不强求哈利回答他，他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抬步离开：“哈利，勇敢面对你的心，不要因为害羞止步不前，那会让你后悔。”

　　他说着，人影却已经消失了。

　　哈利望着邓布利多离开的方向，长长地松了口气。邓布利多说的，他也不是不明白，可是那是西弗勒斯，他，喜欢，西弗勒斯——这听起来就很奇怪，他们是家人啊，而且西弗勒斯总是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哈利明确的知道西弗勒斯对他差不多就是长辈的感情，要是直接就告诉西弗勒斯这样的事，西弗勒斯会怎么做？他会不会失去西弗勒斯？

　　“你还在这里偷懒？学生已经在熬制魔药了，必须看好他们。”魔药教室的门突然打开，西弗勒斯径直对哈利说。

　　哈利吓了一跳，脸上烧红，完全不敢正眼看西弗勒斯：“好……好！”

　　西弗勒斯眉头打结，盯着哈利，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仅仅让开身子，放哈利进教室。

　　哈利根本不敢多看一眼西弗勒斯，低着头窜进教室，假装专心地盯着学生去了。

　　西弗勒斯关了门，远远地望着哈利，这段时间哈利的反常他一清二楚，那种少年怀春的神态，他见过太多次。只不过他一直没有想过，哈利会有这么一天。

　　那大概是因为哈利是他一手带大的，在他眼里，哈利一直都是一个孩子。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小精灵幼年期很短，基本到上学的时候，就是成熟期了——一个实际意义上的成年期。毕竟小精灵拥有传承记忆，对他们而言，掌握一点基本的社会知识，拥有一个健全的社交网络就已经足够了。伴随精灵一族的，是漫长的青年期。

　　哈利早就是一个成年的小精灵……总该有这个时候的到来，他不应该感到意外的。

　　西弗勒斯端详着哈利，想不到一直跟着他打转的哈利到底是看上了谁。这段时间哈利一直躲着他，也可能是为了那个不知名的人。

　　总归是哈利自己的事，只要不耽误上课，其他什么也都无所谓。

　　西弗勒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那群随时有可能把自己玩死的草履虫生物身上，以免他们真的在熬制垃圾的时候，把自己炸死。

　　同处一室，哈利更是不敢去看西弗勒斯，在他没有想好自己到底要怎么和西弗勒斯说好之前，也不如就先保持距离，至少也要看清到底是一时的悸动，还是……真的希望成为恋人的那种心情。

　　下课以后，哈利又匆匆地离开了。西弗勒斯望着远去的哈利，心里生出了些惆怅——每一个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了，都会有这样的感情吧。自己的孩子喜欢上别人家的谁，然后很快他们会组成新的家庭，远离自己。

　　西弗勒斯克制着内心的不适，转而维持着和哈利的距离，如此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哈利单方面害羞的躲避，一直持续到放假。在此期间他也没有感觉到西弗勒斯的任何不对，只是发愁自己在假期到底要怎么和西弗勒斯朝夕相对。

　　是了，在学校还可以逃避，因为学校足够大，可是回到家里，那差不多就是时时刻刻地要和西弗勒斯面对面了。

　　哈利经过长时间的冷却，看到西弗勒斯仍然会有那样的剧烈波动，那个吻似乎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有了别样的心思，哈利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只能选择躲。而且哈利也越来越不自信了，他发现这段时间只有他一个人在苦恼，西弗勒斯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好像一点都没有发觉他的不对劲。

　　西弗勒斯对他没有别的感情……

　　哈利每每想到这个，就一阵沮丧。

　　但这有什么办法呢？哈利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敢偷偷地看着西弗勒斯，欲盖弥彰地假装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就像这次放假回家，仍然是要一起走的。

　　作为老师，已经有资格不乘坐火车回家了。学生们都离开学校，教授们再度检查了一遍学校后，圆月就已升上半空。

　　哈利自愿成为助教的学期开始，就兴致勃勃地告诉过西弗勒斯，他想和西弗勒斯一起从壁炉回家。西弗勒斯按照提前说好的，在地窖的壁炉等着哈利。

　　巡过这学年最后一次班，哈利兴冲冲地回到地窖，一开门就看到了西弗勒斯放在脚边的，收拾好的，装着两个人的衣物的行李，他就无法遏制地感到开心。

　　西弗勒斯撒了一把飞路粉，叫出家的地址，带着行李先一步进了壁炉。哈利紧随其后。

　　在学校住了一学年，家里没有人照顾，已经落了很厚的一层灰。

　　从壁炉里走出来，西弗勒斯挥动魔杖，让两个人的行李都飞上去自行安排好自己，而西弗勒斯则是打开了紧闭已久的窗户，算是给屋子换气。

　　哈利出来看到的屋子，已经好了很多。

　　“终于回家了！”哈利看到熟悉的陈设，感到温馨又舒适。这是霍格沃茨不能给他的，尽管霍格沃茨实际上也能说是他们的另一个家了，可只有这里，是独属于他和西弗勒斯的家。

　　“我应该可以期待一下你的家务魔法？”西弗勒斯牵挂着自己的草药。

　　哈利连连点头，示意西弗勒斯可以放心地把一切交给他。

　　西弗勒斯乘着月光，去了被他空置许久的药圃。快一年没见，药圃里的草药有许多都可以摘了。西弗勒斯小心地给自己加了一道稳定的魔法，便愉快地收割起了自己的草药。

　　哈利很快就清干净了屋子里的灰尘，扑到曾经自己背书的窗口，从窗户那儿望向药圃的方向。

　　这里是看不到西弗勒斯的，哈利很清楚，可就这样看着这个方向，就会感到很宁静。他不希望西弗勒斯会离开他，他也不会离开西弗勒斯。心里的感受，很希望告诉西弗勒斯，哈利悄悄地使用呼神守卫，一头强壮的牡鹿亲昵地蹭了蹭哈利的脸颊。

　　他看到过西弗勒斯的呼神守卫，那是一头漂亮的牝鹿。不过哈利也很清楚，西弗勒斯的守护神咒形态之所以会是牝鹿，那是他和莉莉·波特的事了。莉莉·波特和詹姆斯·波特，哈利知道自己应该感激他们培育了他，还把他送到西弗勒斯的身边。

　　莉莉能让西弗勒斯喜欢她，他们之间有他不能介入的过往，哈利很难不嫉妒。可是就连他自己都喜欢莉莉，怎么能要求西弗勒斯不喜欢？

　　哈利又看向院子里的那个大水坑，那是他的藤蔓消失以后留下的痕迹，这个坑不知道为什么西弗勒斯就留下了，日积月累下那个坑就成了一个大水坑。他的诞生给这个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那对西弗勒斯而言，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就像邓布利多说的那样，如果不勇敢点告诉西弗勒斯，那以后他会后悔一辈子的。马尔福一家很热衷于给西弗勒斯介绍合适的女性，要不是因为西弗勒斯过于严厉，在口口相传之下口碑在整个霍格沃茨大森林里变得一般般，不知道有多少人踏破门槛，都要和西弗勒斯相亲。

　　要告诉西弗勒斯……一定要告诉西弗勒斯！

　　“要告诉我什么？”

　　哈利一惊，差点没撞上西弗勒斯。

　　“什么什么？”

　　“你说一定要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要告诉我什么？”西弗勒斯打量哈利，用眼神告诉哈利，这个样子的他有点蠢。

　　哈利好好消化了一下，他低头，一把拉住西弗勒斯的手。在西弗勒斯打算问哈利要搞什么鬼的时候，哈利猛然抬头望向西弗勒斯的眼睛，西弗勒斯能清晰地看到哈利那双漂亮的祖母绿的眼睛，此刻正满满地装着他。

　　哈利的眸光闪动，仿佛是一抹醉人的春色，还有悄然爬上他双颊的红晕，让西弗勒斯不由自主地心跳漏了一拍。

　　哈利望见西弗勒斯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眼睛，看上去古井无波，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这让他非常安心。此刻他的喉咙干涩得要命，他艰难地张嘴，“我——喜欢——你”三个词说得断断续续，犹如蚊蚋。

　　“什么？”西弗勒斯走神了，根本没听清楚。

　　哈利看出西弗勒斯的茫然，他眸光再度闪烁一下，脖子根都红透了，握住西弗勒斯手的手，更是出了好一层汗，他想要用力握紧西弗勒斯的手，可又害怕会伤到西弗勒斯宝贵的手，所以克制极了。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就像是在练习说话一样，“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西弗勒斯。”

　　哈利死死地抓住西弗勒斯的手，那双碧绿的眸中有着格外认真的神色。哈利一遍遍地说出“我喜欢你”，在西弗勒斯的心上不断地扔着重磅|炸|弹，那一句句的告白，就像火把和汽油，彻底烧灼着西弗勒斯的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西弗勒斯的喉咙也干涩起来。

　　哈利点头，他当然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此刻他莫名有想哭的冲动，他并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可他只说了这几句话，听到西弗勒斯说话，他就是想流泪。

　　“我……发现这样的心情已经很久了，绝对不是心血来潮想要骗你——我真的喜欢你，我在心底确认了无数次，我问自己无数次，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哈利一口气说完，他呼吸困难，大脑就快缺氧。

　　西弗勒斯反手握住了哈利的手，力道很紧，指节之间挤压得发痛，但这样的感受不知为何让哈利竟感到踏实，西弗勒斯反反复复，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试图维持自己的平静，可根本做不到。

　　“我以为你是喜欢上学校里的随便哪个女孩，随时准备离开我，离开这个家。”

　　“我只喜欢你！”哈利急急地说。

　　西弗勒斯深深地凝视哈利的眼：“你应该很清楚，我对你的感情……”

　　“你总会意识到我已经是一个成年的小精灵了。”哈利勾住西弗勒斯的手指，“你不可能永远用看孩子的眼光看我。我们、我们之间，还有好多好多时间，你也总会有转变的一天。”

　　“在那之前，你的耐心就消失了呢？”

　　哈利摇头：“不会的，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即使你——”哈利就像是强迫自己接受一件无法接受的事般，深吸一口气，“即使你不能像对爱人那样喜欢我，我们总会互相陪伴彼此到最后 。只要你不赶走我，我们就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西弗勒斯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随即他放开哈利的手：“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这样吧。”

　　哈利本以为他会拒绝，但得到了西弗勒斯的肯定，哈利一下跃起，狠狠吻住西弗勒斯的嘴。西弗勒斯的嘴唇并未合实，舌便毫无征兆地碰到一起。

　　哈利：——！

　　西弗勒斯：！

　　窗外的圆月害羞地躲到云层之后。

　　总之以后的日子，还是会这样继续下去，哈利也还是会给西弗勒斯带来意想不到的小问题。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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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吧
一开始其实也没打算写这个
挠头.jpg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能收藏下我的专栏
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