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改造指南[快穿]》华飞白

132、Chapter 132

　　刚推开门，乔曦就对上了朱砂那一言难尽的复杂目光。似乎是想极力隐藏怨毒与恨意，然而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装不出来友善。这两道目光在肖晚晴出现的时候，变得更加明显了，带着掩饰不住的嫉恨以及微妙的恐慌。在这种扭曲而又奇怪的状态下，她的表情显得格外奇特，连旁边的江少城都察觉了她的不对劲。

　　乔曦挑了挑眉，假装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笑容晏晏地在他们俩隔壁坐下来。对面坐着的两位警察一个很陌生，另一个是熟面孔——稍早的时候见过面的年轻警察小朱。他应该不仅仅是来旁听的，而是成为了办案的负责人之一。

　　莫方方扶着肖晚晴，坐在她身侧，离朱江二人远远的。与神情恬淡的肖晚晴相比，她显得严肃极了，耳朵竖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在替自家女神和大神警戒，争取随时都能挺身而出保护柔弱的女神。

　　“人都到齐了，我简单说说调查的进展吧。”陌生的警察姓郭，简洁明了地介绍了他们调查过的证人证据。包括抬着肖晚晴从隔离区里出来的军人，坐在那辆军车上的所有人，后来参与营救的所有人等等。

　　“朱砂，你和肖晚晴是高中同学？”

　　“是。”朱砂回答。

　　“是。”肖晚晴淡淡地说。

　　“你们之间有过什么矛盾吗？”

　　“没有！”朱砂的反应极快，迅速地瞥了肖晚晴一眼，“我们关系不错！！”

　　肖晚晴也看了看她，点点头认可了这种说法：“在我记忆里，我们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转学之前，朱砂是我的朋友，曾经帮过我的忙。不过，自从我转学去了外省，我们就渐渐地断了联系。对我来说，今天是十年来第一次见面。”

　　听她说完，朱砂明显微微松了口气，赶紧接过话：“我们是老同学、老朋友了，我看到她从隔离区里被抬出来，真的特别担心！一切都是误会！真的！！我当时太害怕了，看错了而已！！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我根本不可能对小晴怀着恶意！！”

　　警察小朱面无表情地把电脑推了过来，点开上面的一段视频：“你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吧？看完了仔细想想再说话。”

　　视频里的画面格外熟悉，正是无人机视角下当时军车内发生的一切。无人机是由AI梦想控制的，摄像头自然一直都开着，正对着昏迷状态中的肖晚晴。朱砂那时候的表情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她借着其他幸存者变丧尸的契机污蔑肖晚晴，试图引导满江红其他成员杀死肖晚晴的各种小动作在摄像头中几乎是一览无余。

　　朱砂的脸瞬间便褪去了血色，雪白一片。她僵硬着身体，不敢转过头看旁边的江少城是什么样的反应。至于肖晚晴是什么反应，她不在乎，就算在乎也已经顾不上了。

　　江少城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视频，顿时更加沉默了。即使朱砂是他的恋人，他也没办法违心地说她是真的对肖晚晴没有恶意——明明恶意都要突破摄像头、突破电脑屏幕溢出来了。相识将近十年，相恋也有好几年，他却忽然觉得坐在身边的女人格外陌生。或许他从来没有认识过真正的朱砂，所以才会觉得身边这个女人越来越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吧。

　　肖晚晴眨了眨眼，依然很安静，仿佛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与惊讶，情绪却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乔曦以眼角余光观察着她，觉得这姑娘未必像莫方方说的那样，是个纯粹的“圣母”。即使是再善良的姑娘，只要智商情商都在线，也不可能原谅一个想杀自己的人，不是吗？

　　朱砂抖了抖嘴唇，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我……我……对不起，对不起，小晴。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我太自私了，不想承担照顾你的责任……呜呜呜呜……”

　　“等等，谁也没说让你照顾她吧？”乔曦呵呵一笑，“我说，你脑补得有点过头啊。明明是你自己说是肖妹子的高中同学，这才让你上这辆车的。谁说让你照顾她了？谁说让你承担责任了？”

　　“……没错，谁都没有说，是我自己瞎猜的。军队这边救了那么多人，可能顾不过来，肯定会让大家帮忙照顾幸存者……”朱砂哭得格外“凄惨”，上气不接下气，“我是小晴的高中同学，本来是应该照顾她的。可我看其他幸存者都异变了，担心她也会异变，到时候我肯定逃不了……”

　　“所以你在她没有任何异变迹象的时候，打算先下手为强？”乔曦勾起嘴角，“这逻辑也真是厉害了。大概就等于：你隔壁邻居家新买了一把菜刀，你就觉得他们迟早会拿这把菜刀来砍你，所以干脆先把人家杀了，就不用担心人家来砍你了？啧啧，这可真是绝了啊，妥妥的杀人犯的逻辑，我们这种正常人真的没办法理解。”

　　“不是的……我本来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异变发生以来，我的心理压力一直都很大的关系，再加上家人长辈都去世了……警官，我也觉得自己变得好可怕，但是又没办法看心理医生……呜呜呜，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朱砂趴在桌上嚎啕大哭，看起来好不可怜。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郭警官似乎有点动摇，小朱却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莫方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也跟着开了嘲讽：“这年头，是个杀人犯都会说自己是精神病。到底是不是精神病还需要专家鉴定呢。”

　　朱砂依旧哭得声嘶力竭，时不时就会冒出一句“小晴，原谅我”，听得人心里格外膈应。江少城没有任何宽慰的意思，然而脸上也渐渐带了些犹豫和不忍，似乎是相信了她的理由，又似乎是纯粹因为她哭得太凄惨而心软了。

　　阵阵凄惨的哭声中，警察小朱满脸冷漠：“以目前的证据，足够刑拘了。朱砂女士，我正式通知你，你目前是故意杀人罪的嫌疑人。从现在开始，警方将对你进行刑事拘留。至于什么时候审判开庭……”

　　“不！！”朱砂爆发出一声惨叫，转身猛地拨开莫方方，扑向肖晚晴，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眼底带着希冀和热切，“小晴！原谅我吧！你忘了吗？那时候我是怎么帮你的？！那时候谁都不理你！谁都不知道你遇到了困难！只有我！只有我对你伸出了援手！！你都忘了吗？！啊？！我们一笔勾销！一笔勾销好不好？！”

　　肖晚晴定定地看着她，看了很久，仿佛感觉不到胳膊被紧紧掐住的疼痛，平静地回答：“好，我原谅你。我们之间一笔勾销，你不用再惦记着那时候的事，我也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放心，我不会对你提起诉讼的。”

　　朱砂松了口气，可还没等她完全放松下来，警察小朱就在旁边补充了一句：“都是成年人了，法盲要不得啊。刑事案件不需要被害人提起诉讼，由检察院提起公诉，谢谢。不管被害人是不是原谅了你，你都是嫌疑犯。所以，朱砂女士，该拘留还是得拘留。特殊时期没给你上手铐直接拷回警察局，是我们程序上出现的小问题。你要是再有别的动作，咱现在就上手铐了哈。”

　　“啊！！！！！！不！！！！！！”

　　**************************

　　直到出了警察局，乔曦和莫方方都依然觉得有些“余音绕耳”。刚才朱砂那声尖叫差点没把大家的耳膜给刺破了，现在脑海里都还嗡嗡作响呢。

　　莫方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瞅了肖晚晴一眼，一脸欲言又止。乔曦不像她那么纠结，直接问了：“你真的原谅她了？”

　　肖晚晴微微一笑：“原谅还有真的和假的吗？”

　　乔曦勾了勾嘴角：“当然，发自内心的谅解和被逼无奈的谅解完全不同。我倒是觉得，你们只是做了个等价交换而已。当初她真的帮了你那么大的忙吗？值得你原谅一个试图杀掉你的杀人未遂犯？”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她确实是那个时候唯一帮助过我的人，我得记她这份情。”肖晚晴轻轻一叹，“至于我的命，自然比这份人情重要得多。可现在不是未遂吗？目前又是特殊时期，她在拘留所里估计也待不久。我宁可暂时少一个敌人，也不希望有人一直惦记着我的命。”

　　“连你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对你下手？”

　　“……阔别十年的高中同学要杀你，你会是什么感觉？”

　　“应该有点懵？”

　　肖晚晴垂下眼：“嗯，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

　　乔曦和莫方方互相看了看，默契无比地对了个眼神——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男人吗？江少城看着不像个犹犹豫豫瞻前顾后没有三观的男人，没想到朱砂哭一场，他的立场就摇摆起来了！呵，这种大猪蹄子不要也罢！！

　　“如果方便的话，能和我们说说当初的人情是怎么回事吗？”乔曦笑着眨眨眼，“我也有件事必须向你坦白。”这姑娘不是白莲圣母，反而有点像是白切黑？不管怎么样，这种性格都很对她的胃口！

---

作者有话要说：　　QAQ……不注意就变成周更了
真对不起还在看的亲……
我会争取通过申榜来鞭策自己，泪牛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