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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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一直在京城等着师兄燕丹。
可过了很久还是不见师兄的踪迹，鹿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最后只能靠干些体力活儿挣些散碎的银子过活。
很快到了秋末，离他们约定的日子过了快大半年了，可鹿还在京城等着燕丹。
塞北有人来，见到鹿不由得惊诧。
原来这燕丹早就入了那官场，做了皇上的乘龙快婿。
鹿执拗的留在原地，每天仍然等待着，就盼着师兄能早日到来。那些话都是无稽之谈，师兄是什么样的人，还能有谁比他清楚。
大雪之际，鹿倒在了路口。
一顶轿子停了下来，来人掀开轿帘，踌躇了片刻终还是让人把鹿抬了进去。那深院高墙，鹿总算是进去了。
鹿醒来便只看到一个背影，他低头掏出怀中的一个匣子，低声的叫了一声师兄。燕丹这才徐徐转身，一身青衣便舞动起来。
鹿递过去，燕丹接过来，打开却不由得皱眉。
一只香，用雪莲花蕊秘制而成。
世人都知道雪莲百年一开，要得到花实属不易，这香的名贵自然不言而喻。燕丹轻轻合上，反手还了回去，鹿看着匣子上那双白净的手久久不语。
鹿站起来用身边火烛点燃了它。
一缕青烟飞起，雪莲的香气慢慢韵散开来，一点一点，把这两个人带回了北疆。
那时都是贪玩少年，偷了师父的马在戈壁上肆意驰骋，飞奔数百里，却迷失了方向。夜晚寒冷之时，两人相拥于马匹之间，鹿胆小欲哭，燕丹耐心哄劝。最终师父找到他们，这才得以活命。
长到十五六岁，两人形影不离，迂回试探终是越过那一条界限。青春年少，初尝云雨，怎不夜夜欢腾。燕丹进京之时，鹿送他百里再百里，许了若是三年不归，鹿便去京城找他。
三年又三年，香已过半，两人相对无言。
鹿只听燕丹开口，那声声句句话到了耳边却只有一句过往乃年少无知。
无知的只有鹿自己吧，明明燕丹的府邸就在不远处，明知燕丹每日下朝都要路过他等待的地方，明知燕丹不会再看自己。
宁愿捂住双耳做个聋子，宁愿捂住眼睛做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鹿抬手轻捂住燕丹的嘴，阻止他在说话，看了许久起身拉开门。
屋外的寒风钻进了他的衣衫，刺骨的冰凉，头发顺着风翻飞起伏。往昔燕丹熟悉的那张丰盈的脸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却是眼前这个颧骨高顶的侧脸。
鹿走出大门，沿着墙走了一段，这才缓缓的蹲下，把那生生压下的血吐了出来。
雪莲之香，需辅以人血；若要奇香，须以五毒投身，循环三月取心口纯血半碗入香料，以人体温细细搓揉，于阴月阴日阴时停手方可成。此香若点之时与爱人翻云覆雨，其人之毒自解，双方功力大增；如若只是燃过，其人三日内必亡。
燕丹待鹿走出他的视线，这才侧头看向那一道灰烬，只是风一吹，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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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打开门就看到段南正在自家门前的巷子口下车，林三叫他，段南抬眼看过了来，这才又缩上车去，林三奔上去，两人一起离开。
“我有些想你呢。”林三笑。
段南笑，“今天我看天气不错，想这找你出去喝杯酒。”
两人在半山腰上下了车，坐在一块巨石上说起一些事情来，大约是兴之所至，两人一直到太阳落山了还在谈论。
林三躺在石头上，半捂住自己的眼睛，段南则是斯文的坐在一边。待到太阳完全落下之时，段南突然俯下身亲了林三的嘴。林三无声的笑着，一动不动，像是一块石。最终他坐起来，看着已经给他背影的段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段南笑着侧头，挽住林三的腰，又亲了上去。林三闭上眼睛，慢慢的回应，两人钻到马车中.....半夜林三掀开布帘子，看着漫天的星星，段南温柔的亲着他的头发，一起看着。
清晨，林三和段南一起下了山，到了林三家门口就看到段南的家丁在那里候着。见了段南就迎上来说，少爷生病了夫人等着他回去。段南挥挥手，余光却看到林三已经进去，并关上了门，段南这才随着家丁而去。
林三面色平静的走到屋里躺下，渐渐的笑出了声音。在这间屋里，他和段南才是主人，段南的妻、子或者其他的都不重要。林三缓缓闭上眼睛，侧转过去，只留了个孤独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