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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好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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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旭阳今天可没有多少时间与程莲纠缠,只敷衍着应付了她所谓的“问题”,就让她退出去了。
只不过程莲刚走,门外就又传来了敲门声。这回是他的同事戴维,与他一同进部门,一同打拼到现在,被他视为最佳搭档的好伙伴。
“戴维,是出了什么事吗?”顾旭阳问道。
戴维关上了门,坐到了顾旭阳的对面,认真地看着他。
顾旭阳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戴维指了指门外,神情有些不屑:“刚才那个女人,是程莲?她找你有什么事?”
顾旭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嗯,是她。她说她刚来公司,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想向我请教。我们这段时间不是工作比较清闲嘛,反正我也没多少事,就帮了她一把。”
戴维对此嗤之以鼻:“她一个刚过实习期的新人,有什么好向你请教的?你讲的东西她能听得懂吗?也不怕消化不了还吃撑了。”
顾旭阳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听不听得进去,那就看她自己了。俗说话得好,‘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嘛。”
戴维笑道:“哼,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不她怎么专找部门经理级别以上的人请教呢?不止是你,还有杨经理、魏总监,还有常副总,据说都被她请教过。我就不明白了,她一个新人怎么有那么多不懂的,你们几个轮番教她都教不会?她要真这么蠢,为何一开始要把她招进来?HR也不知怎么做事的。”
顾旭阳不好意思地笑笑:“这谁知道呢。也许她面试的时候发挥得比较好吧。”
戴维说道:“我看她是靠脸过的面试吧。旭阳,我与你也认识好几年了,明知你不爱听,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程莲那样的女人,你还是远离了的好。”
顾旭阳点头:“好,多谢提醒。我会的。”最近他也没那个心思。
戴维补充道:“我说的不止是程莲,而是像她那样的女人。包括但不仅于上周的杨蜜,上个月的张晴晴,还有上上个月的越清。”
顾旭阳打了个哈哈:“戴维,你对我的交友情况还真熟悉。”
戴维说道:“旭阳你别误会,我不是在暗中观察你。只是我昨天下班的时候,正巧看到程莲上了你的车。昨晚,你是跟程莲约会去了吧?”
“至于杨蜜、张晴晴、越清,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她们只是你交友对象中的冰山一角吧?我没发现的,只怕要多得多。”
顾旭阳神情更尴尬了:“下班后放松放松,吃吃饭、唱唱歌、跳跳舞罢了。逢场作戏、你情我愿,我心里有数,又不会走到那一步。”
戴维十分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但你早有稳定交往的女朋友了,一直这么下去,乔悦肯定要伤心的。到时候她受不了离了你去,你想挽回就难了。”
顾旭阳皱了皱眉:“离开我?她一个外地姑娘,一个月就赚那么点工资,离了我都不知道过不过得下去,我怕啥。”
戴维神情更不赞同了:“旭阳,你这样就太不对了……”
这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顾总监,我是艾瑞克,我有事跟你说。”
今天来敲门的人好像特别多。顾旭阳应道:“进来。”
艾瑞克是从小生长在米国的海归,对国内的很多人情世故都不太懂,说话特别直来直去。他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对顾旭阳道:“顾总监,昨天你下班后没有回家陪女朋友,也没提早跟她说呀。她打电话问我是不是你跟客户有应酬,我告诉她说没有,最近你刚完成了一个大项目不需要加班呢……”
戴维面部表情顿时变了:“啥?你竟然那样说!”男人的友谊呢?换成他,那个时候肯定说“对对对,旭阳就是在跟高级客户应酬”,怎么可能说实话呢?这不是骗人,这是善意的谎言啊。
艾瑞克只觉莫名其妙:“怎么不能那样说?有什么不对吗?顾总监没有加班是事实,他女朋友随便问一个人就能知道啊。反正她迟早会知道,我告诉她实情有什么不对?”
戴维那个恨:“除了你,旭阳他女朋友问我们部门里任意一个男员工,他们都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艾瑞克更惊讶了:“啊?你们串通好跟顾总监女朋友说谎的吗?”
戴维头痛不已:“艾瑞克,别扯远了。你赶紧把昨天的事跟旭阳说一遍。他女朋友怎么问的,你又是怎么答的,一个字都不要漏,全部说一遍!”
艾瑞克摇摇头:“哦,一个字都不要漏,那我可做不到。我又不是复读机,没有刻录功能。”
戴维简直服了他:“那你就大致说一遍,越详细越好,成吧?”跟生长文化背景不同的人交流怎么就那么难呢。
然后他们听了艾瑞克的讲述之后,脸色更是难看了。
艾瑞克告诉了乔悦,“顾总监今天下午六点就准时下班了”;还告诉了她“顾总监刚结束了一个大项目,他是首功拿了足足三十万奖金”;也告诉了她“这段时间都不加班”!
竹筒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说了,连一点周转的余地都没留!
顾旭阳恍然大悟:“难怪昨晚悦悦脾气那么差,说两句就跟我闹。”下班不回家,拿了巨额奖金瞒着不说,这可不是让她没安全感了吗?
艾瑞克还不明白到底有哪里不对,奇怪地看向顾旭阳:“顾总监,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舒服,需要请假去看下医生吗?”
戴维扶额:“艾瑞克,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赶紧出去吧。”再这样下去你们的顾总监要被气死了。
艾瑞克离开后,戴维认真地对顾旭阳说:“你回头还是好好向乔悦道个歉,以后坦诚相待,别这啊那啊的都瞒着她、防着她。还有,别再在外头找乐子了。”
顾旭阳却是不置可否:“再说吧。”
戴维叹着气离开了。
顾旭阳自以为猜到了乔悦生气、跟他闹分手的原因,却是没有放在心上。
他和她不过是男女朋友,每个月交两万块生活费给她打理也就罢了,难道发了奖金也得如数交了?还有没有点自由了?就是结婚了也没有这个理!男人嘛,身上总是要有点钱的。要全交给了女人,还有没有点出息了?
准时下班又怎样?谁说下班之后就得直接回家?公司和家两点一线,别的地方不许去,她把他当学生呢?开什么玩笑。
最讨厌的是,乔悦明明从艾瑞克口中知晓了这些,却也不说,只跟他毫无章法地吵闹、生气,一点都不直率!
好吧,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先越界的是她!
这样吧,如果她过两天反悔了,回家了,他可以考虑再把她转回给他的八十万继续交由她保管,那三十万奖金也可再拿出十万块给她,让她支配家中所需。他就不计较她昨天提出分手的事了,就当过去了呗。
他真心觉得,他这么做,已经是很宽宏大量了。
毕竟,乔悦一个外地姑娘,收入才那么点,要不是跟着他,只怕月月光呢。他这是给了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并且不计前嫌地在她离家出走之后,还准许她回来!
很快就到了中午。
没有乔悦每天温柔又细心的爱心提醒电话,顾旭阳沉浸在业务中,一忙就忘了午餐。
直到午后两点,肠胃传来的绞痛才让他意识到他忘记了用餐。
“悦悦她怎么搞的?今天怎么没有提醒我?”顾旭阳第一反应就是怪乔悦,话一出口却意识到,目前他们还处于分手状态。
这一瞬间,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乔悦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平常嫌她烦,每个工作日的中午都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叮嘱要好好吃饭,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不能暴饮暴食等等。他都多大了,他难不成还能忘了吗?
可今天的事实却是证明了,没了她,他还真能忘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一顿不吃饿得慌。顾旭阳赶紧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份看起来很不错的糖醋排骨套餐。
糖醋排骨套餐很快就送到了。但是排骨都是大骨头,糖和醋都放得太多,甜得腻人,酸得牙疼,青菜已经闷得有些发黄,米饭偏硬很不合他这种有胃病的人的口味。他随便吃了小半份,腹中不再饥饿后,就又放下了。
“悦悦做的东西,比起这些竟还不算难吃。”顾旭阳这样想着,就又投入了工作。
下班时间很快就到了。顾旭阳一反常态地开车回家。
“都一天了,说不定悦悦已经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气该消了吧。”顾旭阳对着车上的镜子整了整仪容,笑了笑。
今天让她给他做什么吃的好呢?
他决定了,只要她稍微改一改性子,他就对她比以前好一点。比如,尽量下班后就回家,不再总让她等。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打开房门,里面空空如也。
乔悦不在家。
她,根本就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