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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路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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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陈之敬和斯年的生活似乎又步入了正规,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之前。斯年趁着难得的假期,宅在家中享受清闲;陈之敬则又重归了花花世界,越浪,心情越烦躁。
没办法,菊部受创不是那么容易就康复的。虽然那天晚上他及时认清现实积极配合,避免了更严重的创伤,可后来那好像永不停止的活塞运动和高难度的体位,还是让他的菊花饱受摧残。再加上那一场和斯年的全武行,陈之敬的菊花可以说是伤上加伤。
不是不能治愈,可是在康复的期间,不得剧烈运动,不能胡吃海塞,陈之敬的兴趣爱好就这么被剥夺了大半,每天过得清心寡欲,感觉再有几天就能直接出家了。
平时不是骑马打拳,就是到处开Party浪,要不就去GAY吧勾搭帅哥,这些事都不能做后,陈之敬闲得那叫一个蛋疼。最后实在不知道该干嘛,抓着来找他的华学林玩起了扑克牌。
几局下来各有输赢,华学林和陈之敬脸上都粘了几跟白条,随着两人的动作飘来荡去。
眼看气氛融洽,憋了好几天的华学林忍不住开口道:“哥……那天你和斯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之敬从白条中间瞄了华学林一眼,见这娃表情单纯不似作伪便懒得跟他发脾气。吹了一口挡视线的白条,他懒懒散散地问道:“斯年怎么跟你说的?”
华学林老实道:“他说是误会。”
陈之敬嗤笑一声,又问道:“那你姐怎么说的?”
“我姐?她什么都没说啊,斯年说是误会,她就认定是误会了。”
“行,”陈之敬把牌往茶几上一扔,“那就是误会。”说完,拔掉脸上的白条站了起来。
华学林急忙放下牌,扯掉白条跟了上去:“别介啊,什么误会啊!我又不傻,哥您就告诉我呗!”
陈之敬没有理会身后咋咋呼呼的华学林,一路溜达到了马厩,拿起刷子就给他的爱驹“神童”——一匹浑身巧克力色、四蹄踏雪、鬃毛飘飘的荷尔斯泰因马——刷起了鬃毛。
陈之敬是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喜欢上了马。起因是他大一的男朋友出生贵族家庭,从小就学习马术,一双腿又长又直……咳,扯远了。总之,因为前男友的影响,陈之敬接触了马术这项运动,同时喜欢上了马这种高大却又敏感,优雅而不失野性的动物。
回国后因为一些事,导致他既不能去老爸的公司上班,更不可能进入白家集团公司,自己想开贸易公司的想法又被扼杀,一气之下便开了个马场玩,这一玩就是十几年。
给神童做了全套SPA,又叫人把它牵出去转几圈,等到这些事都做完了,陈之敬才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着手,似笑非笑地看向华学林:“真想知道?”
华学林点头如捣蒜:“嗯,真想!”
“真想是吧,”陈之敬把毛巾往马厩的墙上一挂,边往外走边说道,“我要是告诉你了,我这你从此以后就不用来了。但你又真想知道……”
“哥,我觉得吧,这事其实跟我没啥关系。而且误会嘛,解释清楚就可以了,您说是吧?”
陈之敬瞄了一眼一本正经的华学林:“不想知道了?”
“不想。”华学林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陈之敬打量了华学林一番,突然转口道:“嗨,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个意外,斯年有不对的地方,我也不见得就是对的。你放心,闹一场把气撒出来就得了,我不会记恨你们家摇钱树,更不会背后下黑手。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咱各走一边。”
华学林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真什么事都逃不开哥您的法眼……您也别怪我姐,当年斯年刚考上华大就被我姐捡到,没去上大学反而进了娱乐圈。这么多年了,我姐一直心里有愧,总觉得把斯年拉偏了道……”
陈之敬嗤笑一声,靠在跑道的栏杆上,偏头看着华学林:“你们家是影视公司,根就在娱乐圈,结果你姐反而觉得这不是正道?敢情斯年读了华大,就一定能成才?”
“您还别说,如果斯年真读了大学,说不准就是一科学家,”华学林趴在栏杆上,悠悠地叹了口气,“斯年在圈内有个‘天才’的外号……哥你别笑,他真是天才!”
“他演的第一部戏里有弹钢琴的戏。你也知道拍戏嘛,怎么可能真弹,好一点的做个样子,弹出的杂音后期处理;坏一点的,直接找替身,手部动作和脸分开拍。可是斯年坐在琴凳上,几条拍完就能顺畅的弹奏了。虽然是最简单的练习曲,但是他之前根本没学过,只是在家看了一周的视频,然后在桌子上空弹。到现在他已经能够流畅地弹奏钢琴名曲。”
“除了钢琴,他还自学了小提琴、古筝,考了游艇和小型飞机驾驶证,会说英语、韩语和日语,对了,他还是柔道黑带。除了这些,他居然能辅导我那中学生的侄儿写数学作业你敢信?哥,别说中学生,小学生数学拿给我我都得抓瞎!”
“就你那脑子,幼儿园入园考试都能考倒你。”陈之敬嘲笑着转过身,撑着栏杆看向跑道上迈着优雅地步伐小跑着的神童。
华学林也不以为杵:“我就不是读书那块料!唉,斯年是真的聪明,他当初考上的可是华大的数学系,读出来怎么着也得是个高精尖端人才吧?就这么被我姐给截胡了。可除了聪明,斯年人也不错,脾气好,有责任心,做事认真,除了有点无趣,几乎就是个完人了。”
“无趣?”陈之敬眉头一挑。
“嗯,我以前跟你提过,我一直闹不明白斯年那几任女朋友为什么和他分手,直到上一个,就是前些日子结婚那个,是我们公司的,才传出点消息。说是斯年乏味的很,不拍戏的时候生活作息跟老人家一样,没情趣没爱好,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陈之敬听得直乐:“不是说他又会弹钢琴,又会打拳,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怎么就乏味了?”
华学林也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我虽然是斯年的老板,却并没有和他深入接触过。不过我问过我姐,她倒没说什么,只说那女人和斯年不合适,说斯年要找的不是懂他的人,而是能打乱他的人。”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姐什么时候成爱情专家了?”陈之敬皱了皱眉,随即一拍栏杆,“得了,说这些没用的干嘛,继续打牌去!”
“又打啊?哥你又不赌钱,没意思……”华学林一听要打牌,忍不住嘀咕道。
陈之敬眼睛一斜:“怎么地?对我老陈家的家规有意见啊?有本事跟我爷爷抗议去!”
“……那我上哪抗议去?”
“知道不行就闭嘴快走,老子今天非得把你粘成拖把头不可!”
***
陈家禁赌禁毒,陈之敬自然没什么机会练手,想把人粘成拖把头,技术还欠点火候。要不是后面华学林狂放水,估计就得在马场过夜了。
等他好不容易从陈之敬的魔掌下脱身,回到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而华书仪意料之中的等在他家客厅里。
“……姐,你何必那么着急。亏得我没金屋藏娇,不然你不得把人吓死。”华学林边换鞋边吐槽道。
“你我还不知道,藏也不会藏自个家里。得了,别东拉西扯的,怎么样?陈之敬什么态度?”华书仪紧跟在华学林身后,焦急地问道。
华学林原本还想拿拿乔,摆个架子晾晾他姐。结果他刚装模作样地拿起水杯,还没喝上一口就被华书仪一铁砂掌拍在了背上。
“嗷!你是不是我亲姐啊!”
“别嚎了,快说!”
华学林看了她一眼,把水杯往吧台上一放,抱怨就脱口而出:“我说没事没事,你偏不信,非得让我去打探陈哥口风。人陈哥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心上,还让人看出来是你在背后撺掇,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华书仪一愣,有些惊讶道:“他真这么说?”
“真这么说!”华学林有些生气的站起身,走到沙发坐下,看着跟过来的华书仪道,“我知道你们都觉得陈哥私生活混乱,又没个正经工作,一天到晚不着四六的。可你怎么不算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几条花边新闻和陈哥沾边的?还有他那马场,多少拿过国际马术比赛名次的大牛想把马养在他那,你们知道吗!”
“尽听些胡言乱语就揣度陈哥欺男霸女横行无忌,他要真是那样的人,陈老爷子手上的人脉,怎么全在他手上而不在陈家大哥手里?”
华书仪迟疑地坐在沙发上,喃喃道:“就是因为他人脉广,我才担心……他真的不介意?不会迁怒斯年?”
华学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真的!咱家的摇钱树不会被封杀,你放心吧!”
“我哪是担心咱家的生意,只是……”
“只是害怕你那大宝贝的职业生涯被断送!我知道!”华学林醋意十足的抢白道,见他姐终于松了口气,他又忍不住凑上去问道,“斯年和陈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斯年说是误会,陈哥说是意外,他们俩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意外……真只是意外就好了……”华书仪低声道。
“什么?”
华书仪看了华学林一眼,站起身:“意外也好,误会也罢,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瞎打听了。周末记得回去,你都多久没回去看爸妈了?”
“我这不是忙吗……哎,姐!靠,又糊弄我!”眼睁睁看着华书仪进了电梯,华学林郁闷地一甩门。
而电梯里的华书仪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