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设定集》鹤见薰

5、第一版本

　　chapter01

　　战国，是兵荒马乱的时候。

　　也只有这个时候，出生自黑暗，吞噬怨气为生的妖怪才如此猖獗。

　　这里已经经过一场战争，尸横遍野。难怪有许多妖怪围在这里，人将死之时的怨气，对于它们来说，是上好的食物。

　　“已经被啃掉了半具身子，我也无力回天了。”弥勒低沉地叹道，他蹲下身子，为那个即将归天的可怜青年抹去脸上的血污。

　　“他还这么年轻…”戈薇来自于现代，在此之前，哪里经历过战争的残忍，她靠前一步，想要为青年合上那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

　　青年的意识已经涣散，但在看到戈薇时，突然激动地挣扎起来。

　　他的独臂死死地拽住了戈薇白色巫女服的下摆。

　　“救救我…请救救我…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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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薇，你没事吧？”

　　自从亲眼看到她的家人被奈落杀死后，珊瑚最讨厌的就是血红色一片的战场狼藉。知道珊瑚的心情不好，她的宠物云母轻轻地舔了舔她的手指。珊瑚强打起精神来，将沾了水的毛巾递给戈薇。

　　“没事哟。”戈薇摇了摇头，想要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大家经历了下午那种事情，兴致都不是很高。

　　本来他们一行人露宿在山坡上，围着篝火，烤鸡烤兔子什么的也是经常会有，但是今晚只吃了几罐戈薇带来的罐头。

　　犬夜叉本来也是看惯了杀戮，但是也无法安慰大家，只好有意无意地去看弥勒。谁知道弥勒居然假装没有看明白他的眼神，冲他笑得敷衍极了。

　　突然，篝火那边的戈薇抬起了头。

　　“弥勒法师，其实我十分在意的是…那位逝者说的‘荨大人’。是什么意思呢？”

　　和犬夜叉踏上寻找四魂之玉的征途，虽然她已经做好了极高的觉悟，但任是谁被这样一位可怜人苦苦哀求都会难以释怀吧。

　　“可能和你穿的是巫女服有关。”弥勒慢慢地答道，“‘荨大人’应该指的就是华西国的巫女荨。那位逝者怕是把你认成她了。”

　　“荨？”

　　“是的，为了纪念最强巫女桔梗大人，在她死后出生的巫女只能以草字辈为名。要说现在比较有名的，应该就是她了吧。”

　　生于久旱甘霖之时，守护着华西国，也救死扶伤，行走于天下。

　　“法师，如果…那时候换成是她，那个人就会不会就不会死了呢？”

　　其他几个人因为戈薇的问题而沉默了——弥勒顿了顿，还是回答道，“相传，巫女荨享浴着神明的恩泽，能够，让死人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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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帮人警惕性还真不高啊。”冰凉的童音在夜晚响起，绯冷淡地看着树下围着篝火的几个人，他们互不言语，各有各的心事。

　　“如果神明的踪影也那么好探寻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夜斗一只手撑着脖子，慢慢地答道。

　　“不过，底下女人身上挂着那个，四魂之玉。”

　　“…哦？就是荨感兴趣的那个…？”夜斗的视线才往下挪了几分，果然，在泛着光芒。

　　“不过只是碎片了，你真的想要帮她找的话，还要多跑几趟。”

　　“她最近也没说想要吧。”夜斗收回了视线，冰蓝色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凝视着天空，“最近还有好几场战争，既然走不开的话，我可不想把麻烦送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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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能成长为一个能独挡一面的巫女呢。

　　戈薇拘起一捧水清洗了一下脸，冰凉的湖水让她清醒了一些。

　　今天，他们依旧要向北赶路，失去奈落的行踪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但是在此之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华西国的一个城池，人见城。

　　华西国算是战国时期最强盛的国家，虽然在陆北，但是五风十雨，由此农业格外发达。

　　“走过这个驿站，就是华西国的疆域了。”

　　一跨过驿站，不知道为什么连空气都清新了起来，一路过来，万物都井井有条。

　　“这就是有巫女守护的国度啊，连华西国的边陲都这么繁华。”弥勒的眼神已经不怀好意地冲着街上走着的那些姑娘们打转了。

　　“这里灵力是不是太浓了，犬夜叉…七宝，你们觉得怎么样？”戈薇有些担心地回过头去，只见那两个家伙早就围到街边买烧饼的小摊去了，“你俩倒是别乱走啊！”

　　还没有等戈薇去拉回他们，那边就好像发生了什么争吵。

　　“荨大人刚巡游到本城，你们这些妖怪是不是太猖獗了一些！”一位手上挑着担子的中年男子愤愤地喊道。

　　“哈？什么！”犬夜叉哪里犯得着和一个人类怄气，但是这样明显的排斥却让他下不来台，他本就不是个会退让隐忍的人。

　　见这位红衣服的妖怪没什么要动武的意思，中年男子身边的女子连忙拉着他，劝道:“算了，看起来像是从远地过来的。”

　　周边的百姓也纷纷劝男子:“荨大人好不容易才巡游此地，莫闹大了才好！”

　　“妖怪！赶紧出城去吧！”

　　“犬夜叉…”戈薇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七宝见到是戈薇，一下子跳到了她的肩上。

　　周围的百姓见到穿着巫女服的戈薇，一下子都没声了。

　　“这……原来是巫女大人带来的宠兽？”

　　百姓的脸上清一色带上了恭敬，这其中的原由自然很明白。

　　弥勒他们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见到戈薇被百姓误认为巫女，也没有开口解释，反而是顺着话说道:“我们一行人来自邻国，慕名前来拜访荨大人。”

　　来来往往拜访巫女荨的法师、巫女自然数不胜数，百姓们没多想就散了。有些人还好心地为他们指了路，巫女荨歇息的地方，这个边城城主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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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气四溢的露天浴池，层层叠叠地用屏风围住，以假山为装饰，缀之以火树银花。

　　木屐与浴巾一并放在低台上，旁边摆了百果、甜味的醒酒汤。

　　侍女知道她的喜好，在水面上撒了层荨麻叶。

　　荨喟叹一声，将身子埋入水中。池水浮浮沉沉，摇人入睡。

　　这一天过得太辛苦了。

　　祈福仪式在早时就已结束，接下来看了一天咿咿呀呀的戏台不说，还被灌了不少酒。

　　只是接下来还有48座城池，需要如此度过。

　　“时间明明已经不多了呢…”

　　、

　　边城本就不大，可这边城城主的宅邸可不小。

　　犬夜叉一行人跟着侍女在宅邸兜兜转转，绕过了若干偏殿才将他们安顿在一处。

　　殿里点上了熏香，让人有些头晕。

　　“喂，弥勒！干嘛突然来这里啊！”犬夜叉揉了揉他的鼻子，偏殿正对着一处荨麻田，殿里又再点上荨麻味的熏香，让他有些受不了。

　　“巫女荨守护着华西国，她也许会给我们提供最可靠的消息。”弥勒摸着下巴严肃道，“而且，听说巫女荨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你后面这句才是重点吧喂！”

　　话虽然那么说，但其他几个人都知道弥勒说得没有错。在没有探清奈落的具体情况前贸然行动，自然会打草惊蛇。

　　这时，便听得回廊上传来脚步声，透过掩住窗户的轻纱，可以看见在两位挑着灯的侍女身后，走着一位披散了乌发的女子，看不清面貌，但身姿确实很美。

　　“荨大人来了。”侍女将屏风移开，虚扶着那位女子坐到上首。

　　内殿四周的烛灯都被点上，照亮了四座。

　　刚才烛光太暗，到现在才看清。

　　她没有穿巫女服，反而规规矩矩地穿着宫廷服饰。长发虚挽成髻，其余松松散散地披着。看上去是刚沐浴过，脸上还带着潮热。

　　只不过，她看上去，是与她名气不相符合的年小——约莫是十四五岁的样子，虽然她有着尚青涩的脸庞，但怎么也挡不住她眉宇间流露出的养尊处优才能有的傲气。

　　、

　　这殿里荨麻的气味多得过头了，荨拿起手帕掩了掩鼻子，她也不是那么喜欢荨麻，只不过是名字的原由而稍微在意了一些。

　　“把熏香搬出去罢。”

　　她再次将目光放在那位正在诉说的男子身上，他说话很有条理，不卑不亢。

　　他应该是弥勒，盘腿大大咧咧坐在他旁边的红发半妖应该就是犬夜叉。那两个男子挡住的两位女子，倒不难区分。其中一个，荨以前就认识，是来自驱魔村落里的叫珊瑚的女孩，另一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大概就是戈薇，的确和祈福册上桔梗大人的样子有几分相似。

　　看来那个披着狒狒皮的妖怪的情报没出什么问题啊。

　　荨虽然不动声色地打量那几个人一番，但耳朵还是注意听弥勒讲话的。

　　他先是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此行的目的，去消灭一个叫做奈落的妖怪，然后略略提了一下他们与奈落之间的仇恨，再列出了几条指明奈落有可能藏在华西国人见城的线索，最后，他提出了前来拜访巫女荨的目的:希望巫女荨能带着他们一行人伪装成巡游队伍到人见城去。

　　“如果，真如你们所说，这个祸害人世的妖怪在华西国的国土之内，我自然会出手帮你们。”荨拖着腮答道，“只不过，如果你们的目的真的那么单纯的话——为什么不对我提起‘四魂之玉’呢。”

　　果然，那几个人神色俱是一惊。

　　“虽然以前没有听说过你们，但是，妖怪，法师，驱魔师，人类带着四魂之玉的碎片，是不是有些奇怪呢？”她懒洋洋地笑了笑，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正中靶心，“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在利用我去对付另一个拥有四魂之玉的妖怪——来满足你们的一己私欲呢。”

　　“你——！”犬夜叉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从地上跳起来，莽撞地回嘴道，“我可是——在为桔梗报仇啊！奈落他…”

　　“犬夜叉…！”弥勒来不及阻止，但犬夜叉的话已经一字不落地被荨听到了。

　　“哦？”她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还和桔梗…大人有关？”那个狒狒的情报里可没提这一点呢。

　　、

　　今夜，他们被安置在巫女荨寝殿的副殿里，换洗的衣物，被褥，一应俱全。

　　几个人在铺好的被褥上坐下，俱是一叹。

　　“的确是我失策了，以她的灵力，不可能不注意到四魂之玉的存在。”弥勒率先开口道。

　　“幸好她还是答应和我们一起去看看。”戈薇摸了摸七宝的头，七宝刚才就一直缩在她的怀里，似乎很害怕靠近巫女荨的样子，“她看起来年龄不大。”

　　一直没有开口的珊瑚突然接话道:“她五岁就开始随着华西国征战了。”

　　“的确，巫女荨的名号，一开始也是在战场上打响的。”

　　“战争……？”戈薇惊讶道，“巫女不是救死扶伤或者抵御妖怪的吗？”

　　“战火横飞，君主想要称霸就必须得使用武力。有些人丁不足的国家，会动用鬼神来帮忙作战。而巫女灵力稳定，且容易控制，忠心耿耿，自然最适合代表华西国出征。”

　　“切，那算什么巫女。”犬夜叉嗤之以鼻。

　　的确，不论是为保护四魂之玉而死的桔梗，还是与妖怪同归于尽的翠子，或者是安于平凡，救济村人的枫婆婆，都比这位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疾苦的“第一巫女”强太多。

　　夜深了，还能听到前殿传来的靡靡之音，巫女荨怕是也在其中吧。

　　chapter2

　　有轻微的动响…

　　夜里，弥勒惊醒。他看到犬夜叉背靠着墙，不动声色地冲他使了个眼色。

　　戈薇和珊瑚睡得正熟，弥勒轻轻挪近她们两个，伸手到衣带里掏出符纸。

　　在门前了，那黑影披着大麂，抬起手。

　　弥勒的手捏起一张符纸，他心里还是没底——以巫女荨的实力，符纸阻挡得了她吗？

　　“咚咚咚。”那黑影轻轻敲了敲门。

　　珊瑚翻动了一下，转醒，却看到弥勒的脸近在咫尺。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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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人见城被屠城了？”顶着鲜红的巴掌印的弥勒严肃地分析道。

　　巫女荨的脸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发白，几根发丝黏腻在她的脸庞，她伸手拨开，低声说道:“那座城里全是妖气，百姓的尸骨在半刻钟内被瓜分干净了。”

　　被她安安稳稳守护了十年的华西国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再加上宿醉的头疼，更加让她晕头转向。

　　“我现在就要动身，如果要结伴的话，请尽快收拾一下吧。”

　　犬夜叉几人的行李本来就不多，随意收拾几下后，他们就坐上了已经巨大化了的云母。

　　“珊瑚，云母也长大了啊。”荨拢了拢身上的大麂，低声说道。极速的风吹散了她的声音，她的长发在冰凉的风里乱舞。

　　“荨…大人。”你也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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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瑚酱，你是认识荨小姐吗？”戈薇看着珊瑚仔仔细细地将灯芯从油里挑出，她突然发问。

　　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讲话的弥勒和犬夜叉也感兴趣地投来了视线。

　　“我也是华西国的子民，认识她也很正常吧。”珊瑚答道。

　　云母窝在将要熄灭的烛火旁，轻轻嗲叫了一声。

　　“况且，荨所成长的巫女家族曾经经常和我们村子里的驱魔师们一起出任务。巫女荨虽然是五岁出征，但是更早的时候就跟着她的家族讨伐妖怪了。”

　　珊瑚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巫女荨的。

　　她小小的身板却笔挺地坐在比父亲还要高的马背上，听到父亲对她不加掩饰的赞美，她噙起一个笑容，满是毫不掩饰的高傲。

　　可是她明明还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