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弈绝未觉

12、醉酒

　　“早安，昨晚上睡得好吗？”晨炎从厨房端出煮好的牛奶，爱惜的看着刚睡醒的冰雨。
　　“嗯，有你在什么都会好的。”冰凌满脸是幸福。
　　“什么，你说什么，没听清。”
　　冰凌白了一眼晨炎，嘴角却挂着浅浅的微笑。晨炎暧昧的揉着冰凌的头发：
　　“快吃早饭吧，不然要迟到了。”冰凌接过暖暖牛奶杯，心里也是暖暖的，只是她并不知道，现在有多幸福，而后就该有多痛苦吧。

　　天明习惯性的早到，他喜欢清晨避开拥挤的车厢，然后步行上班，喜欢清晨的阳光，清晨的鸟鸣，清晨的人群，清晨的一切。本来低头干着自己工作的天明抬起头，没想到冰凌这时候也到了办公室，目光在不经意间相遇。冰凌回想起昨天的那个差点摔跤的拥抱，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天明则显得比较自然，微笑着点头示意。面对天明的微笑，冰凌先是一愣，然后也极不自然地回了一个微笑。
　　“冰凌，”这时候晨炎小跑着进了冰凌的部门“你的文件，干菜放在我公事包里，忘了拿走了。你呀怎么老是这么迷糊呢？”说着随手弹了一下冰凌的头。冰凌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下意思的侧过身去看天明，却只看见他低头办公的样子。晨炎注意到冰凌目光的去向，顺着看去，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下班我来接你吧，那我就先走了。”把文件放在冰凌手上，然后转身离开。
　　“晨炎！”冰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喊出口了，却找不到什么要说的。
　　“还有事吗？”
　　“那个……我想说晚上不用来接我了，这样你多难走，放心吧我会自己回去的。”
　　“嗯……那好吧，自己小心一点，我先走了。”
　　“嗯，好。”突然之间，冰雨有种对不起晨炎的感觉，只是意愿告诉她这样做，至于为什么要拒绝晨炎，她也说不清楚。目光再次落在天明的方向，这次他不再是低头苦干，而是深深地看着她，目光深邃，似乎看不见底。冰凌被盯得很是不自在，迅速挪开目光，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再想。
　　——我到底是怎么了？

　　也许是为了躲天明，，也许是为了躲开晨炎，也许是工作太多，冰凌中午没有去餐厅吃饭，巧的是，明明为了躲谁，谁却偏偏出现。天明也没有出餐厅吃放，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现在的冰凌开始后悔了。
　　“怎么不去吃饭呢？”天明没有抬头，更没有看冰凌，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那，你呢？不是也没去么？”
　　天明没料到冰凌会这样回答，有点语塞，办公室里有恢复了沉默。天明走到冰凌的身边，就在她身边坐下。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总有总似曾相识的感觉呢？”不管是在神界，还是在人间，为什么你和她都那么像呢？为什么我会为你心疼呢？后面的话，天明没有说出口。冰凌诧异地看着天明，这些话也是她想要问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说根本没有答案，就那样一直看着天明。
　　过了好久，天明才打破沉默：“对不起，我太冒昧了。”起身离开冰凌的身边。
　　“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们似曾相识。”
　　天明现实一愣，然后冷笑了几声，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什么。
　　“那么，我可以问几个问题么？”天明还是忍不住，虽然理智告诉他不该去问的。
　　“说。”
　　“你……你几天为什么会拒绝晨炎的好意呢？他……不是你男朋友么？”
　　在一次，冰凌惊讶的看着他的背影，再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呵，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问的，不回答没……”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只是下意思那么做。”在天明说出不回答也没关系之前，冰凌给了这样的答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天明，只是只是，她……下意识那么做。
　　沉默，依旧。

　　“天明，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没有去餐厅吃饭呢？”黄丽语突然的到来让两个人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有些稍稍的不自然。“咦？冰凌你也在这里啊，我以为你出去吃了呢？你们怎么都不吃饭恩呢？”
　　“因为……”
　　“部门工作有些多，冰凌刚来，我给她说些事。”抢在冰凌前面，天明给了这样一个借口。
　　“哦。”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嗯，你不说我都忘了，昨天的事，不好意思，扔下你一个人去看电影，我是来道歉的。”
　　“其实，用不着的，我们也没有什么约定。”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安，还是觉得道歉比较好，还有就是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另外买了一张电影票想请你看。”
　　天明没有去接电影票，却就像当初冰凌看他一样，他也不由自主地回头去看冰凌。冰凌没有看他们那边，却听见这样的对话，本来打字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不了，这周末我还有事，可能来不了了，你也不用向我道歉。你还是和你朋友一起去吧，不好意思。”说完离开了办公室，剩下满脸失望的黄丽语，和心情复杂的冰凌。

　　“你说，他为什么要拒绝我呢？难道他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点的感觉吗？”公司对面的餐厅里黄丽语和冰凌面对面地坐着。
　　冰凌没有说话，看着外面突然下起的雨，和四处躲雨的人们。
　　“冰凌，冰凌，”黄丽语见她没有反应，于是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啊，但是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你要我说什么？”
　　“这我也知道，但是你总该说点什么安慰我吧。”
　　冰凌叹了口气，看着落地窗上一滴水珠从高处滚落到低处：“有些事顺其自然吧。”
　　雨，终于越落越大。

　　即使是从公司对面跑到公司，可是雨太大了，到了大门，她们两个也还是被雨打湿了前额的头发。
　　“你到哪里去了？快点跟我走吧，客人还等着我们呢？”主任气急败坏地看着冰凌：“你难道忘了我们和另外一个公司约好今天谈案子了吗？”冰凌这才恍然大悟，并暗自庆幸回来的并不太晚，要不然后果就严重了。天明则没有说话，看见冰凌前额的湿发，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坐在主任的车里，听着主任的交代，两个人都有些不自然，只是主任并没有发现，还在滔滔不绝地说：“我跟你们说，见了客人，客气委婉是最重要的，你们是有潜力的新人，这是你们第一次见客户，别让我失望。”
　　雨渐渐小了，天空突然放晴，冰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不远处一条彩虹出现在天空，冰凌的眼前却浮现出另一番景象：
　　一条湖，折射七彩，前面是一个人的背影。
　　一瞬间，一切又回到现实，她还是在主任的车里。可是她忘不去那个画面了，那个背影。
　　——他是谁？为什么和他那么像呢？
　　“到了，见了客户记得我说的，都注意点。”
　　毕竟两个都不是常人，这样的事当然也难不住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配合默契，深得客户的欣赏，一口气签了三年的合约。还要请他们吃晚饭。当神在人间还真是混的开啊。
　　“真是一代胜过一代，没想到你们年纪轻轻，说起话来有条不紊，两人配合也是在默契。”
　　“难得唐总看得起，我们也是班门弄斧罢了。”
　　“呵呵，来来来，我敬你们你们一杯。”
　　“不敢不敢，我们敬您。”
　　他们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到深夜。冰凌酒力本就不行，所以不敢多喝，而天明和唐总似乎都喝的多了，她也拉不住。
　　“我说，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呵呵，真是对般配的情侣。”显然唐总喝多了，一句话让气氛变成了沉默。“哎呀，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出来了……”

　　好不容易把半醉的唐总送走，冰凌却还是依然面对一个问题，同样是半醉的天明被主任很没有义气的扔给了她。
　　——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搀扶着天明把他送回家，冰凌已经是精疲力尽了，把他扔在床上，自己也揉着肩膀坐在他家的客厅里歇一口气。好一会，冰凌听见从天明房间传出的声音：

　　“漪雪，你到底在哪里？”
　　“漪雪，为什么，你要离开神界？”

　　天明似乎是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冰凌走到他的身边，不料却被天明抓住了手：
　　“漪雪，不要走，不要走。”
　　“我不是漪雪。”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再……离开……我。”
　　冰凌试着挣脱自己的手，天明却拉的更紧，无奈，她只好坐在他的身边。她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却发现天明的脸很有轮廓感，有些小小的性感，此刻的他眉头紧锁，让人莫名的心疼。她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嘴角轻轻上扬。
　　事情超出他们所能预计的。
　　——漪雪，你深爱着她吧。

作者有话说

　　故事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