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梦之草

14、第 14 章

　　这一晚，谢天一和沐天松情绪激荡，久久不能入眠，直到月上中天，才沉沉睡去。

　　梦中，人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派繁荣。

　　醒来，面对的还是熟悉的黄泥墙，黑瓦片，泥土地……

　　两人默然。

　　“闪电，我们走。”吃过早饭，清出储物荷包足够空间，一想到马上就将有不少粮食进口袋，两人情绪复又高涨，谢天一一声招呼，两人一犬便冲向林场种植区。

　　跑着跑着，谢天一慢下脚步，回首狐疑地望着沐天松。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沐天松紧跟着放慢步伐。

　　“你没觉得胸闷气喘？”谢天一挑眉，嘴角含笑。

　　“没啊。”沐天松不假思索答道。话落，他才后知后觉发现，他身体似乎变好了，跟着谢天一小跑了一路，居然没觉得难受！

　　沐天松不由惊喜交加，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有，你脸变白长肉了，皮肤也变细腻。”不看不知道，一看简直吓一跳，谢天一也被自己发现给惊住。

　　要知道，自从被谢持夫夫收养后，两人虽然伙食一天比一天好，生活作息却跟以往差不多，只是不用整天起早摸黑，其他却是没变，每天风吹日晒，要说人长肉变结实这好理解，褪去黑色，向小麦色过度，并肤质变化这么明显，这可就不一般。

　　谢天一仔细回忆谢持夫夫形貌，发现两人好像也有不同程度变化，只不过没他们明显。这好理解，谢持夫夫底子比他们好，改变自然不如他们大。

　　再回想隔壁大爷爷，近来仿佛也容光焕发，皱纹好像都变浅了，谢天一心中明悟，这怕是采集术的功劳，经采集术所获食物，哪怕效果最差的本土出产，也有滋养身体功效，长期食用，对身体好处多多。

　　沐天松也想到了，震惊过后，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几人中就他受益最大，可见采集得到的吃食滋补效果有多好。

　　思及此，沐天松撇了撇嘴：“便宜宝儿那家伙了。”

　　谢天一对此并不以为意，笑道：“这是他的机缘，谁让他是我们第一个顾客？”还有那么疼他宠他的家人，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家人都愿意给他办到。

　　当然，最关键还是廖建新嗅觉敏锐，能尝出采集术所获树莓的好，那可是连谢天一和沐天松本人一开始都未察觉，直到最近身体转好，谢天一才品出不同，沐天松甚至到现在还吃不出有何不一样。

　　而且自打上门拜访换过一次树莓后，之后廖建新又独自来了几次，每次不空手，同样，每回他也带着他想要的，心满意足回去。

　　当然，不可能总是树莓，早在一个多月前，树莓果期就已过，之后换成其他当季水果。

　　两人每次给的都不多，或许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们占了不少便宜，但从廖建新乐此不疲过来，廖家也没阻止来看，大抵也品出其中的好。

　　只是令谢天一和沐天松都没想到的是，功效居然会这么强！

　　尤其是对体弱者，连吃几个月，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

　　这一发现足称得上喜上加喜，谢天一和沐天松相视一笑，过后迈着欢快的脚步继续向林场种植区挺近。

　　白云朵朵，麦浪滚滚，林场职工顶着烈日挥洒着汗水。

　　站在种植区边，这一刻，谢天一和沐天松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丰收的喜悦，脸上洋溢着笑容。

　　可惜好景不长，等沐天松从欢欣气氛中抽离，走进麦田，笑容顿时僵住，片刻后，他侧头望向谢天一，神色凝重：“看不到光晕，采集术没反应。”

　　谢天一沉默，这种结果两人其实早有预料，甚至失败可能性最高，否则沐天松早在林子里就发现。

　　要知道现在可是秋天，正是丰收时节，林子里很多草都结籽，哪会等到现在？只是两人不死心，依旧满怀希望。但真当如此，那种失落感依然如潮水般席卷而至，汹涌澎湃，几近将人吞没。

　　良久，谢天一道：“再试试其他。”

　　沐天松依言而行，从麦田走向豆田、玉米田……最后止步于棉田。

　　两人心一点点沉下去，直至最后，黑沉一片。

　　驻足许久，谢天一叹了口气，道：“走吧，回家。”他们已经尽力，天意如此，他们莫可奈何。

　　按说，照往常，谢天一一声招呼，沐天松立刻就会跟上，此刻他却执拗劲上来，说什么也不肯走，谢天一只好奉陪。

　　沐天松就这么一路走，一路使用采集术，哪怕明知徒劳无功，他也不放弃。

　　谢天一什么也没说，默默在后跟随。

　　如此，从清晨，一直到临近傍晚，沐天松都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次采集术，除了中间停下吃饭喝水时间，他不知疲倦，就这么漫无边际在种植区打转。

　　他决定任性一回，他给自己一天时间，就一天，过后他不会再提。

　　就在沐天松失望不已，准备打道回府时，背篓突然一沉，只是他注意力全被眼前异样吸引，并未发现这一变化。

　　两人怔怔望着前方约一平米麦子突然消失无踪，只剩空空一个麦穗的小麦，顿时傻眼。

　　等反应过来，谢天一赶紧拉着无意中干了坏事的沐天松撤离。

　　远离肇事地点，沐天松一脸不敢置信：“天一，刚刚那麦子真是我变没的？”

　　“嗯。”谢天一非常笃定道，末了还笑着打趣，“不是你，难道还是我？”

　　沐天松：“……这、这是真的？可我并没有看到可采集的光晕提醒，采集时也没什么明显感觉。”

　　“我骗你干嘛？相信自己。”说着，谢天一上前翻看沐天松衣服裤子口袋，见没有，目光不由转向他身后背篓。

　　果不其然，背篓底部静静躺着一小堆麦子，跟沐天松以前采集到的东西一样，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物，直接就能晾晒。

　　沐天松伸出手，抓起一把麦子，不厌其烦地看着它们从手指缝里漏下，再捞起……那种打心底泛起的不甘心渐渐被抚平，转而被发自肺腑的愉悦取代。

　　“走，再去试试其他。”一开始，谢天一并不愿意打扰，但老是这么下去，也太傻，忍了又忍，最后他实在看不过眼，捞起背篓自己提着，大步向前走。

　　沐天松皱了皱眉，一脸意犹未尽，最终还是撇撇嘴跟上，等反应过来他刚刚做了什么，顿时眼角直抽，方才他那傻样，还真够丢人。

　　之前那是意外，现在有了目标，两人自然不会再往未收割的田里走，直接来到堆放刚打过麦子的麦秆等各种秸秆处。

　　沐天松此时兴致正高，在对着豆杆、苞米杆等一一尝试过后，确定采集术真能用，只是没有光晕提醒，采集时也没什么感觉，便乐此不疲，完全不知道疲累为何物。

　　等谢天一再三提醒，最后眼看天色不早，强制他停止采集，收手回家时，沐天松顿时感觉双腿如灌了铅似的，一步也挪不动，手也酸软无力，软绵绵垂在两侧，像是废了一样，只能扑闪着眼睛，可怜巴巴望着谢天一。

　　谢天一：“……”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无奈归无奈，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谢天一喂了颗采集所得奶糖给沐天松，让他补充体力，随后他把两只背篓叠在一起，换到胸前，弯腰俯身背起沐天松，一步一步踏着斜阳往家赶。

　　“呜呜——”闪电跑前跑后。

　　“你来背天松？背得动？好，一会我累了，就换你上。”谢天一唇角微扬，笑意一点点漫上眼角，他们没长多少，闪电却是长大了呢，都能背他们了。

　　黄昏，谢家。

　　谢持载着沐正林快速朝家驶去，结果铁将军把门，不用说，打开门，迎接他们的自是空荡荡的家。

　　谢持和沐正林：“……”以前回家总有两个小家伙在等他们，时不时还有一只小狗，不，现在是半大狼狗，在院子里撒欢，这一下子还真有些不适应。

　　沐正林去厨房看了看，锅是冷的，显然两孩子出门已久，到现在还未回。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两孩子调皮，玩得忘乎所以，天快黑了都不知道，而是担心，怕他们遇上事耽搁了，或遭了什么意外。

　　这不怪沐正林这么想，谁让谢天一和沐天松实在太乖、太懂事，懂事到让他们心疼。

　　“你在家等他们，我去外面找。”谢持停好自行车，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转身又出门，很快就钻进林子不见踪影。

　　换以往，谢持这么选择估计一找一个准，这回却是南辕北辙，他完全找错方向，要不是闪电循着他的气味过来叫他，他怕还得继续在林子里转悠，且越找越心焦。

　　回到家，谢持没看到两孩子身影，当即问沐正林这是什么情况。

　　沐正林眼中闪过笑意，还带着几分无奈：“今天两孩子去种植区玩了一天，一个没注意，小安玩过头，累了走不动，让小虎给背回来的，就耽搁了。”

　　谢持：“……”随即释然，到底是小孩子，再懂事总有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不过这没什么不好，小孩子就该多玩多闹，自家两孩子这样实在是让他们没有多少当家长的成就感。

　　坐在炕边跟闪电大眼瞪小眼的谢天一和已经沉沉睡去的沐天松：“……”这跟他们是不是小孩没什么关系好吧？可惜，他们不知道父亲们想法，而且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出言反驳，这是个美丽的误会，就继续让父亲们这么误会下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