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富江她不可以》姜饼小超人

9、富豪超英大乱斗（九）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没准备好就不用经历了一样，】富江恶毒道，面对系统她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跟脱了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系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这菊花开了公放，给了三位超英也听了听。

　　这些人一个个的也不是没听过骂人就是了，甚至钢铁侠自己还曾经被美国队长提醒过“注意语言”，但在这种时候看见美女说出了这么刺激的话。

　　还是怪惊悚的。

　　“……注意形象，”绿箭侠说道，一时也有些失语，“注意语言。”

　　富江面无表情：“嗯嗯，好的，知道了。”

　　表情看上去要多不走心就有多不走心，完全就是“你说的都对而我不想听”。

　　让人无可奈何，但是看看她这张脸还又不能跟她生起任何的气来。

　　“系统刚刚那么说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富江问道。系统这次又把问题摆放在他们眼前，好像是一定要看他们整出个你死我活来一样。

　　是真的缺德。

　　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是，没人能对系统做什么。那么这个问题就是逃避不开的死结，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给它解开。

　　“不要说你们打算什么都不做，”富江撇撇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棒棒糖，把糖纸拆下来以后叼着糖，含混不清地说道，“你们死了就死了，我可没有陪你们送死的打算。”

　　“……”？这说的是人话吗？

　　超英们本来觉得，他们和富江相处的这两三天，应当算是有了一些交情，而现在富江这种态度，好像就没怎么把那些个交集当做一回事。

　　让人有点小伤感。

　　“你这是不是有点太冷酷了，”钢铁侠似笑非笑，挑眉问道，“在你心里我们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拖后腿的、替死鬼、舔狗、爸爸。”富江掰着手指，吐出来的词一个比一个让人失去表情控制，说到最后更是让人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能力。

　　“你说的是我们？”这几个词放在一起，本来就有无尽的违和感，如果任意一个化作标签贴在他们身上的话，那就更加让人引起不适了。

　　“不然说的是我自己吗？”富江还很理直气壮，反问道，“碰不到鬼魂需要我动手的是不是你们？不是拖后腿的是什么？”

　　“……”这个词勉强说得通，但三位超英还是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那其他的呢？”

　　富江想到这还老大的不乐意，怨念就直接奔着他们而来了。要是有实体的话，估计怨念都能凝结成黑气把他们吞了。

　　“你们，男的，有钱人，不正应该当美女的舔狗，为美女上天入地出生入死，当一个合格的人形自走ATM吗？”富江掰着手指头给他们比划，一边说一边咋舌道，“再看看你们现在，几次三番地和美女过不去，估计遇到什么情况也不会站在美女身边，说不定还要背刺她一刀，那本美女只能把你们当替死鬼，有事就先把你们扔下了。”

　　“……”超英们面对这一串充满了槽点甚至不知道让人从哪开始说起的话，不仅语言能力消失了，面部表情都跟着神隐了，一时之间这里非常的安静，没有一点说话的声音。

　　只剩下一个还想继续大声逼逼的富江。

　　“不是我说，你们管我的时候，真的很像我死去多年的爸爸，”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怀念的笑容，而后那表情一闪而逝，又变成了满不在乎，“管的贼多，什么都要说两句，还不让说脏话。”

　　“可惜，人家死了。”富江哼笑，“不过死了也没让我消停，这不现在又来了你们让我回忆过去，训我的时候那个说话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那你们还是注意一点吧，”她觉得有点没意思，一切都索然无味，突然大发善心，对他们释放了自己仅有的一点善意，“别在这种地方死了，怎么着家里也有个重要的人在等你们吧。”

　　“谢谢。”蝙蝠侠说，这位自打来了这里就一直保持着黑漆漆的造型，怎么看都非常冷酷的超级英雄对富江说道，“我会注意的。”

　　“这就被小蝠抢先了？”钢铁侠语气酸溜溜的，甚至还光明正大的白了他一眼，对富江笑道，“小姑娘，你好歹也对我们有些信心，我会带着你出去的。”

　　富江觉得谁带谁还不一定呢，但这也确实是他们发送过来的好意，平时忽略也就忽略了，今天这是情况特殊，她要不是想到了过去，也不能就这么接受。

　　“别怕。”绿箭侠甚至还拍了拍富江的头，语气难得的和缓了一次。

　　富江顿生一种下一秒他就要“怒搓楼上狗头.JPG”的既视感。

　　也不知道这种短暂的快乐还能享受多久，她不着边际地想，内心又油然而生一种荒谬感。现在说的这么真情实感，等到真的产生了意见分歧，还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呢。

　　这富江可太懂了。

　　“算了，我们还是来说那个恶魔之子吧，”她又一次提起了让人沉默的话题，一旦说到这个，那么因为意见不合，谁也没办法说服对方，气氛总是会变得十分凝滞，“就算今天不说，那也迟早都要面对的。再晚的话，和其他的任务撞在一起，到时候我们说不定就不仅仅要面对这一个家伙了。”

　　“先去看看那孩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吧，”钢铁侠提议道，“看了再说。”

　　如果那孩子没有变坏，那还好，也许会有其他的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可如果那孩子已经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那这个任务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系统在这种事情上总有些特殊追求，富江想起她之前做过的任务来。有几个世界也是这样，需要杀人，但是在对任务目标的处理上总会有一些两难的选择。

　　比如是否要因为将来发生的坏事，就要把现在的坏人给处死。

　　如果杀掉，那么玩家杀了人，维护世界和平，但同时玩家也要承担杀人的心理压力——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压力很可能伴随他们一生，提醒他们自己曾经究竟做了什么；可如果不杀掉，那么这个坏人就有极大的可能继续，甚至提前毁灭世界，全世界的人都会因此受到波及。

　　这就是个无解的命题。因为不管死一个还是死一群，最后的结果是总要有人死。

　　死人的罪孽，总是要追根溯源，最后来到做出选择的玩家身上的。

　　富江亲眼看见过有人被这种选择逼疯，后来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但她记得系统那个时候笑得特别开心，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事情，对她说：【看见了吗？人类多有意思啊，因为这种问题陷入挣扎，还挣脱不掉。】

　　富江当时在心里吐槽系统有毛病，把自己的快乐加诸于别人的身上，还挺开心，一点都没有羞耻感。后来见的多了，甚至于自己也被迫卷入其中，甚至都要忘了最开始没沾过血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好像那种羞耻感和罪孽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所以她才会在任务刚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就做好了杀死恶魔之子的准备。

　　【我好像越来越冷血了，】富江幽幽地感叹道，【我脏了，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爱单纯的富江了，我现在是钮祜禄富江。】

　　【你戏好多，】系统嫌弃道，声音虽然还是阳光爽朗的声音，但说出来的话却和音调大相径庭，【抛弃那些不必要的想法不是更好吗？反正你也和普通人类不一样，选择和他们一样的思维方式有什么用？不要伤春悲秋。】

　　不解风情的狗东西，富江想，活该没有实体只能当个系统。

　　“那就先去看看那小孩吧，”她说，“万一会有好事发生呢。”

　　但偏偏就好的不灵坏的灵，系统就没打算让他们找到别的什么方法。富江自己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但就是不知道这三个投反对票的超英到底怎么想了。

　　富江这次准备了礼物，四个人一同去隔壁拜访康斯坦斯女士，和她们家的小孩。

　　拜访带上礼物总显得要正式一点，昨天康斯坦斯家好像新招了女仆，但富江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光顾着搞泰特这家伙了。今天正好可以去看看。

　　“噢是的，昨天她只是来看了看情况，然后我们确定可以正式签合同了，下周她就正式来我们家了。”康斯坦斯笑着说，只是这个笑容总是看起来有些僵硬，看上去有些虚假。

　　她们家又喷了超大剂量的空气清新剂，那种味道熏得人头昏眼花，连饭都不想吃了。

　　康斯坦斯家的小孩被她抱了出来，那孩子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爱，是很讨喜的长相。毕竟不说别的，他爸爸泰特也是个长得挺不错的家伙，这孩子可能遗传了他爸爸的优点。

　　“哈哈，这是我侄子家的孩子，”康斯坦斯笑道，对于富江流露出的赞赏眼光感到很是高兴，“我那个远房侄子生病去世了，这孩子唯一的亲人就是我了，所以现在就是我来照顾他。”

　　“他真可爱，”富江诚挚地夸赞道，“有这么个孩子和你一起生活，一定很快乐吧。”

　　康斯坦斯更加高兴了，但是她状似烦恼地摆了摆手，说道：“哪有的事，这孩子看起来乖巧，其实还是挺不让人省心的，每天都得给他变着花样准备吃的。”

　　说到吃的，康斯坦斯自然而然地对着几位客人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和我们一起留下来吃饭吧。”

　　意外之喜。

　　“当然不介意了！”富江立刻顺杆向上爬，一边抱怨道，“您都不知道，给我这三位哥哥准备吃的可是太麻烦了，要是可以我真希望他们能自力更生学会自己做饭，不要再来麻烦我了。”

　　“不过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富江迟疑地问道。

　　“噢，不，不，”康斯坦斯摆手笑起来，“当然不麻烦，热闹一下不是很好嘛。你和你的哥哥们感情这么好，真让人羡慕。”

　　“哪有的事，”富江也学着康斯坦斯的样子笑起来，摆摆手，“他们都太菜了。”

　　一边说，富江一边起身准备和康斯坦斯一起进厨房忙碌，康斯坦斯一再拒绝，但是架不住富江的“但我实在不好意思就这么看你一个人忙”，最后也就欣然同意了。

　　三位超英就负责带小孩。

　　富江负责切菜，她刀工不差，切菜的样子很是熟练——尽管超英们其实并没吃过她做的任何东西，不多久就把菜类切好了。

　　在切肉的时候，富江一个不小心切到了手指。血液立刻就顺着伤口流出来了，滴落在菜板上。

　　“哦我的天！”康斯坦斯眼尖，注意到了这个动向，大声道，“你不要乱动，我去给你拿包扎的东西来。”

　　富江笑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去洗洗就好了，这都是小伤，不算什么的。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当然可以！”康斯坦斯催促道，“快去处理一下伤口，我去给你拿医药箱。”

　　富江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三个大男人对着个小孩束手无策，这小孩朝着他们甜甜地笑了笑，而后抓起钢铁侠的手就往嘴里塞。

　　钢铁侠倒吸一口冷气，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咬人的力气可是挺大，三四岁的年纪就能险些把他手指咬破，这可和普通的人类小孩有着很大差距了。

　　他嫌弃地赶紧抽回手指，立刻抽出两张纸巾把上面的唾液擦了下去，表情微妙得不行，赶紧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洗手。

　　那个感觉太糟糕了，他要是再待下去绝对要窒息在那里。

　　富江把手指上的血液擦掉，直到伤口不再流血了，才把擦血的纸扔掉，问道：“感觉如何？”

　　“糟透了。”钢铁侠想到刚刚那个场面还心有余悸，又多洗了两遍手。

　　一旦出去，他就又恢复了自己的虚假笑容，继续逗小孩了。

　　富江也过去逗了逗那孩子，他看见富江简直眼前一亮，甚至也不在地上扑腾了，而是伸手要富江抱。

　　富江对小孩倒是没什么特别感触，之前对康斯坦斯说的话也就是哄人开心而已，这又不是个大帅哥，就算好看又不能对他做什么。

　　她又不是什么变态。

　　但是既然要做样子，她还是把孩子抱了起来，粉雕玉琢的小孩和漂亮的东方少女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可惜这屋里的三个超英在这方面简直睁眼瞎，再怎么亮丽对他们来说也没有用，他们更担心富江会趁他们不注意，一刀把这小孩捅死。

　　在抱孩子的过程中，她手上的伤口受到挤压，又开始流出鲜血。血腥气对超英来说没有什么特殊感，但这孩子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眼睛都亮了起来，看着富江的眼神都流露出某种渴望。

　　甚至还咽了咽口水。

　　“……”富江，【我真就储备粮预备役石锤了呗？】

　　她的内心涌上来一种非常想吐槽的冲动，最后也只是深吸一口气，把这孩子放了下来。

　　手指上的鲜血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后颈，但是没人注意到，因为所有人都在观察着那孩子，他的异样很是明显，这并不是什么好事。除了富江更没人发觉那一条血迹就这么渗进了这孩子的皮肤，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功告成。

　　而后富江也没有特意的做什么，就那么顺其自然地包扎好伤口，吃好饭，而后向康斯坦斯告别。

　　一回到他们的那栋房子，富江就往沙发上一瘫，完全不想动了。她今天牺牲太大，理应当一条合格的咸鱼。

　　就是不知道她的血会对那孩子造成什么影响了，她很期待。

　　至于其他浪费掉的血液，那也没办法，好在她不是完全体富江，那种什么一滴血，一块肉就能独立长出一个新的富江的状态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需要媒介才能新生。

　　希望这些超英们不要被吓到就是了，她漫不经心地想。

　　“你在笑什么？”绿箭侠问。

　　富江随口答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点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