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王大花日记》tataster

55、两个很像的人

　　解雨臣和吴邪正打算下去，便被老高一把叫住：“对了吴邪，你刚刚昏迷时在地上写的那串数字是啥子意思？”，并伸手指了指地上，上面写着“1896528 02200059”。

　　吴邪陷入了沉思，不过大概这是他在昏迷时下意识写出来的，他神色痛苦，看起来他也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解雨臣拍着吴邪的肩膀，看着他道：“先下去吧，回来再研究，霍奶奶那边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接着他又看我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很快就和一瘸一拐的吴邪一起沿着索道滑了下去。

　　我知道解雨臣在这种情况下，很需要吴邪的帮助，可一想到我差点把吴邪害死，就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老高点了一支香烟，我看向他，这是一支五牛牌的香烟。五牛香烟属于非常廉价劣质的香烟，是成都本地的卷烟厂生产的，一包可能不超过五块，我也没见过多少人抽这种烟。

　　老高把手指缝隙里夹住的那支烟举到我面前，晃动了一下，道：“这种烟，虽然不好抽，但是它刺激我的咽喉，可以让我感觉到我还活着。
　　大花，我年轻的时候，不是在算计别人，就是在提防着人，但是年纪越来越大，就越来越想苟活。
　　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怕有牵挂，当你有牵挂了，就容易脑子乱，无法做出最好的判断。
　　所以我在九爷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金盆洗手不干了，后面堂口这边需要我，我又出来主持场子了。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当一个人总是行走于危险的时候，他越想保护另一个人，他就越要推开，生活就是这样。”

　　我思考着老高话中的意思，面无表情地用手扇着鼻子，咳嗽道：“我明白了老高，你的意思是人不能让别人吸到二手烟，所以你能别把烟放我这边吗，呛死我了。”

　　老高嘿嘿笑着，把烟拿了回去，弹了弹烟灰，放在嘴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又拿到他的面前看着。那香烟燃烧的一缕缕烟气，顺着他的鼻尖往上飘。

　　我明白他刚刚说的意思，他认为吴邪被那蛇咬了能活下来纯属运气好，或者是菩萨保佑。

　　而如果我被咬了，就不一定能活下来了，解雨臣是想保护我，但是我想的还是能帮助到他，而不是在这里坐着和老高侃大山。

　　我叹了口气，道：“老高，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还是不知道我干嘛在留在上面，我在下面去打个杂也行呀。”

　　老高半晌不说话，接着清了清嗓子，正经道：“是我拜托花儿爷帮我把你留在上面的，我有话对你说....关于红小姐的。”

　　关于我妈的？我来这边就是为了找找有没有我老妈的线索，但目前还完全没有进展，不过老高为什么要单独跟我说这事，还这么严肃，莫非......我老妈她.....不会吧？想到这里我露出了一副苦瓜脸。

　　见了我的模样，老高大概是知道了我在想什么，用手指在我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骂道：“你个背时砍脑壳的，一天到黑想啥子？我只是想把我知道的东西告诉你，免得你个小年轻把自己搞抑郁了。”

　　“差不多得了。说不定知道太多了，反而才会把自己逼疯呢”我自嘲道。

　　老高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还是不想把我蒙在鼓里，稀里糊涂的就那么敷衍过了。

　　在那一刻，我的脑海里闪现出许多种，曾经设想过的荒诞答案，我可能不需要自己做什么，而是知道这一切后，怎么选择自己的立场。

　　老高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知道你妈现在还是不愿意露面，或者说没有办法露面，她跟你老汉儿的事我大致是知道些原因的。
　　花爷肯定也给你说过当年的盗墓计划，还有考古队在张家古楼的事情，我毕竟不是当事人，知道的不一定是真相，也其实可以对任何人都不说出这个秘密，但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我不想多说什么，点点头表示我在听，让他继续。

　　“九爷以前让我们这批心腹去广西监视了那支考古队，我们作为中间人，作用是给随着我们的人传递消息。红小姐和解家安排好的人一起紧紧地跟随在考古队后面。你是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的。
　　可是，不知道中间出现了什么纰漏，原来的考古队却没有回来过，这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家的队伍戴上早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顶替了他们。
　　我就和红小姐失去了联系很多年，除了我，其他涉及了这件事的伙计很多都病死了，正当我以为他们还在替着别人活着的时候，我听说了连环少爷的事.....涉及的人与事太多，实在是太复杂了。”

　　顺着他的话，我快速的把信息理了一遍，自言自语道:“那么，他们在逃亡的时候，就是反复在用别人的身份维持着那么一线生机，云顶天宫里那个逃出去的人之一，看来就是她了。但他们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老高不说话了，鼻子里呼出烟气，道：“晓晨妹仔，别问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有时候有人要保护你，就不得不把你推开，而这也是在保护他们自己.......”

　　这一切的安排，都让我十分被动，就像个信息闭塞的原始人，一遍又一遍接受外界传递给我的信息，我虽做不到像吴邪那般，每时每刻都为着真相挺进，但并不意味着我就能坐以待毙。

　　我坐在那边，不知道坐了多久。老高的烟抽了半盒，脚边全是剩下的烟屁股，正当我想站起来时，解雨臣拿着数码相机和吴邪一起从里面出来了。

　　他把数码相机拿给老高，平静道：“提示都在相机里，你们去附近的村子找个公共电话，然后上网拨号，把消息传给广西那边。我们三个先在巢里继续等他们的回应。”

　　老高小心的把相机收好，这东西意义重大，他不敢怠慢：“那花儿爷如果需要什么，就叫我的学徒上来给你们送过来。”说完就快马加鞭的往外面赶。

　　从老高的话里，我知道解雨臣把我留下的用意，所以此刻我呆呆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像是没话找话般说道：“终于把你们等出来了，现在还想把我扔回去吗？”

　　解雨臣耸耸肩，笑道：“不太想了，我觉得太浪费人力资源了。”吴邪已经把我们的装备收拾好了，转身叫我们快点，他只想多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我想白解雨臣一眼，但上好药的右眼稍微一动就传来刺痛感，没办法，就只能跟着他们摸着路出去。

　　回到巢里，我靠在边上，茫然的望着外面的风景，不再看面前两位正聊在兴头的男人。冒险暂时告一段落，他们在聊小时候发生的趣事。

　　吴邪和解雨臣回来后，互相惺惺相惜，关系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就像小哥胖子与吴邪的铁三角一般，这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独特默契，是没有人能改变，也没有人能替代的。

　　在第一次见解雨臣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两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像。

　　如今再看，无论是从小的生活环境还是想事的方式和态度，的确是非常相似，就像是同一个东西的两个反面，也难怪他们有那么多共同语言。

　　解雨臣坐在我的巢里，喝了一口酒，看向对面的吴邪淡淡道：“谁能想到，从解连环死后，解家的男丁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
　　爷爷死了，我的亲生父亲、和几个叔叔都相继去世了，家里的女眷，为了逃离这纷争，大多改嫁，或是分家出去独立门户。
　　只有我的母亲、和为数不多，自愿留下帮我这个少东家的亲戚们，努力维持着解家的脸面。那时我才八岁，这些经历，是我最难以磨灭的记忆。”

　　吴邪听着，样子看起来心情很沉重，我也知道解雨臣口中的那个亲戚，指的是谁，但没有打断他。

　　这是一种成长也好，一种悲哀也好，因为我们早已经变了，变成了自己不想变成的人，可回忆早已经随着时光淡去。

　　“那你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吴邪突然问道，满是认真。解雨臣笑了笑，问吴邪又是怎么看自己的。

　　就在吴邪正语塞的时候，解雨臣把酒瓶递给吴邪。

　　他随之仰头，叹口气继续解释道：“一旦你有了这个想法，你就不可能拥有真正的朋友。因为你知道你没有能力去救他，那么如果你和他成了朋友，突然发生了意外，那你就会伤心，为了不伤心，为了能够心安理得地拋弃其他人，我不能和任何人成为朋友。听着有些矫情是吧？”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之前问他同样一句话时，他却不能给我一个准确回复。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忽然随口一问：“那我和吴邪，现在算不算你的朋友？”

　　吴邪拿着酒瓶一愣，不禁苦笑着，看来他也想问这个问题。

　　解雨臣看着我们俩，没想到我们两个特别郑重其事的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于是解雨臣那本来还算严肃的神色，一下子就破了功。

　　他摇摇头，哑然失笑道：“就算我说不是，你觉得我会抛下你们不顾么？吴邪、晓晨，就看你们会不会把我当朋友了。”

　　吴邪向他回了个礼，说自己心领了，人生得一知已足矣。

　　而我却在心里默默道：何止是只做朋友啊......虽然这么想着，可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便垂下眼帘，假装看着手机屏幕，清理着垃圾短信。

　　这一晚，他们喝了酒，情绪比较亢奋，越聊越偏门，解雨臣就一直坐在我的巢里没有回去。

　　而我心里有事，顶着黑眼圈，睡也睡不着，直到身旁的那个人像是故意一般，靠在我肩头安静地睡着了。

　　我轻轻地叫着吴邪，没有声响，估计也睡过去了，于是用手肘捅捅解雨臣，除了眼睫毛颤了颤，就没有反应了。

　　也幸好他人很瘦，不重，我抱着也很轻松，于是解开外套，拥着他准备强迫自己入睡。正当我即将要睡着时，感觉他似乎在搂着我，但我已经困得不行，拱在对方的怀里也睡着了。

　　这一夜我睡得很安稳，一个梦也没做。

　　过了五天，广西那边反馈我们，他们即将打开张家楼的机关，我们虽然开心，却莫名的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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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封面换回来了hh
对话参考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