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与伦比的你》努力ing

13、成契离开

　　“声声？干什么呢？”
　　彦声心虚的接过外婆手里的水杯，脑子转的飞快：“没有，我看枕头里面的棉花不太均匀想弄蓬松一点。”
　　所幸外婆也就随便一问，没有深究，她坐到床边问：“声声今天带朋友去哪玩了呀？”
　　彦声不太想提成契，又不知道怎么和外婆说，只是往里挪了挪，把暖好的被窝让给慢腾腾上床的外婆。
　　老人给彦声掖了掖被角：“闹别扭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年月沉静下来的安宁，彦声那些小脾气都慢慢沉寂下来，只是这件事他想当成一个秘密，也许......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外婆，这是我的秘密。”
　　“声声还有秘密了呀，看来是长大了。声声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
　　彦声无奈的笑道：“外婆，我还小。”
　　老人家有些质疑，之前看他一直拿着手机回消息还以为是找对象了：“真的没有？”
　　彦声翻了个身，抱着外婆的手臂，撒娇道：“真没有，您放心。”
　　“晚一点谈恋爱好，现在还是安心学习吧，等你读大学了再谈个恋爱，等你大学也才17岁，还是大三再谈恋爱吧，外婆也不是阻止你，只是你现在谈恋爱不成熟，给不了女朋友什么，如果要谈恋爱就要对女孩子负责的......”
　　彦声......所以刚刚是套话吗？外婆絮絮叨叨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彦声失笑，有个人会对你絮絮叨叨的嘱咐感觉真的很好。“外婆，我有分寸的，您别操心了，等我谈恋爱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祖孙俩很久没有谈话了，彦声一直和外婆说学校发生的趣事，外婆也和他分享她年轻时发生的事情，这一聊天就收不住，到了半夜，还是外婆昏昏欲睡的结束了话题。彦声全然忘记了成契，立马就睡了过去，反倒是成契在楼下房间里辗转反侧，患得患失。
　　早餐的时候彦声一点也不和成契有视线交汇，吃完饭彦声几乎将碗放进锅里，落荒而逃“彦声，我们走走吗？”
　　是福是祸皆是躲不过，彦声任命的走下楼梯，其实他也很好奇。
　　成契率先走了出去，彦声踱着慢悠悠的步子跟上他，不用直接面对他，到底是让人压力小了点，彦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成契半侧过身，彦声顿时慌神：“不要转过来了，就这样说吧。我会好好听的。”
　　成契僵着身体，一点点转过去：“对不起，昨天……”
　　“我懂得，哈哈哈哈哈，那样的场景确实像是偶像剧，不过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拿我练习呢，把我吓得…”
　　成契将手插在裤袋里，拇指摩擦着粗糙的裤子，打断他：“对不起，昨天是我冲动了，我喜欢你，这是真的，主角也是你。”
　　彦声卡壳了，他本来想的，搭的台阶，为成契找的借口在这一刻都被拆掉。
　　“你……为什么承认了。”只要他不说出来，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件事也就当玩笑般的过去了，不管事实如何，两人都会像从前一般相处。
　　成契低垂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打下一片阴影，挡住他眼里的固执“我不想逃避，我喜欢你，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管你如何选择，后面如何对待我，我都认。”
　　彦声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面对的是一道选择题，不管如何选，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既不能接住成契对他的感情，也没办法想象从此两人陌路的场景。
　　成契就站在离他几米远的距离，彦声从未觉得自己离他有那么近，一步踏入他的世界，一步将他隔绝，无论如何都是死胡同。
　　“彦声，我要走了。”这是他这么着急的告白是脱离他掌控的，本想着温水煮青蛙，这次也不得不逼彦声的原因。
　　彦声有瞬间放空，每一个字他的听得懂，可放在一起，彦声不想深究，沉默了许久还是决定问出来：“走去哪里？”
　　“我去参军，至少五年，才能再见面。”五年的时间，换脱离父亲的掌控。从他知道自己喜欢彦声开始，就开始准备和父亲坦白了，他记得电话那头传来的怒吼，记得许久不见得父亲风风火火的回来，阴鸷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失望，他不是不明白父亲提出这个提议是在想什么，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人忘记许多东西，也许五年以后，彦声都不会记得自己从前的同桌，所以，他自私的在入伍前用这种方式让彦声记住他，偶尔……也想到和他告白的那个男生。
　　“彦声，如果你答应我，我会想尽办法和你联系，如果你拒绝我，你也知道五年后我可能再也找不到你在哪里了，这是一个摆脱我这个……奇怪爱恋者的机会。”成契转过身，目光落在他的头顶，连发旋都让自己觉得可爱，真是要人命啊。
　　“我……”彦声艰难的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如果不能回答我的话，那，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吧五年以后的明天，给我发一条信息，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彦声，我给你时间。”
　　“能不能看着我，我不想和你最后一次谈话只能看到一个脑袋顶。”成契说着说着自己都带着笑意，像是友人之间开玩笑说自己明天要一个人去哪里玩一般。
　　彦声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向来鲜艳的嘴唇抿成直线，眼神在地上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成契。
　　成契半蹲着，和彦声视线齐平，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将自己的冷漠都小心地藏起来：“彦声，我叫成契，我今年18岁，大你两岁，五年后，我23岁，可能你现在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但我真的很喜欢你，现在喜欢，五年后也会喜欢，你可以拒绝我，这是你的权力，你可以过自己想去过的生活，也许你会找一个女朋友，温柔善良可爱，会比我好很多倍，不过这样的话不要和我发信息了，不然我会想要占有你，破坏你。我希望我在你的回忆里是很美好的一个人，虽然我有点冷漠。”
　　彦声用手挡着眼睛，无声的掉着眼泪，那个说会保护自己的成契，那个耐心在医院和自己补习的成契，那个连炒饭都快把厨房烧掉的成契，真的要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不要哭，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成契带着茧子的大拇指轻轻替他擦掉眼泪，温柔的不像话。
　　彦声用快速的用衣袖擦掉眼泪，今天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郑重的承若道：“成契，五年以后，我会给你发消息，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成契走了，只是一个大周的放假时间，等他们回来以后98班只剩下一个学霸，学霸彦声独来独往，越来越让人不敢接近，眼神里的寒霜一天比一天重，那个能让他有情绪波动的人已经走了，他冷漠的自成世界，唯一不变的是他永远年纪第一的地位。
　　“彦声，成契还不回来吗？都没人和你争第一了，无敌是不是特别寂寞啊。”安毅在陈然的打击下抗压能力越来越强，都敢来调戏宛若人形制冷机的彦声了。
　　“不会回来了。”彦声闭上眼睛，遮住眼里莫名的情绪。那个人就算只是一个由其他人说出来的名字，都能让他的情绪荡起波澜。
　　“恩？”安毅不解，为什么说不来就不来了呢？
　　陈然拧着安毅的耳朵将他从作死的边缘拉了回来，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好奇，内心催眠自己：“关我屁事，关我屁事，关我屁事，不好奇，不好奇，不好奇。”
　　两年以后彦声离开了学校，全市第一的成绩加上他那出色的容貌让他成为了学校的一个神话，区魏听着自己带的这一届学生讨论彦声，心里无不可惜，当年那个一样出色的成契没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