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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受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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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下午,长陆离信誓旦旦让宋夫君过几日再来找她,定给他一个答复。
宋夫君千恩万谢地鞠躬,临走前还不忘送他一个翠玉手镯,长陆离坚决拒收。
今儿一早,她拉着何韵柒“埋伏”在宋家门口。二人头顶着稻草混迹在街边的草堆里,从一根根缝里紧盯着宋家前门。
“嘘!你要轻一点,别被人家听见了。”
“师父,你怎么偷窥起别人来了。”
“啧,你懂什么?我给你的书你肯定没看!”
看了,没看完,一看就想睡。
何韵柒不敢直说,她挠挠被稻草刺痒的脖子,表情痛苦。
原来这宋大娘是个渔妇,她每日一早出门去,在夕阳西下前归家。
于是乎,何韵柒和长陆离二人从宋大娘出门开始就跟着她,亲眼看到她出海。在原地解决中饭,又在傍晚的时候见证她归来,接连两三天都如此。
第四天,草堆中的何韵柒长吁一口气,感觉自己苍老了不少:“师父——”
“嘘,回来了,跟上。”
宋大娘将船上的鱼收拾到一处临时仓库,往日这时候应直接回家才是。何韵柒眯眼瞅见她将麻布手套摘下,在井边将双手洗净,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朝着宋家相反的地方而去。
宋大娘,笑得很甜蜜啊。
何韵柒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是要去哪儿?”
“爱徒,你可记着,这山下的女人各个都是花心大萝卜。”长陆离拽着何韵柒的衣袖,示意她跟上。
二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小瓦房边,宋大娘左顾右盼,确认没人才进门。
正巧门旁有一颗大树,长陆离率先走到树下,扒拉几下轻松上树,动作快得像个猴子。
“快点啊。”
何韵柒抬头望着朝她招手的长陆离,欲哭无泪:“我不会爬树啊师父。”
“你怎么这么没用,蹬几下就能上来了,快点,我拉你。”
她环顾四周,在一旁找了别人不要的柴火和麻绳,做了个简易的挂钩,用力甩向树梢。长陆离正巧接住,利落将绳子捆了一层又一层。顺着绳子,何韵柒这才抖和爬上。
这个高度将小院里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努力压制心头的那份道德感,朝霞艳丽,在走廊的角落里发现宋大娘和一个男子正在亲密接触。
亲眼见到一个女人调戏男人,何韵柒满脑子都是惊诧。
天哪,我都看到了什么,女人很强势地将男人壁咚了!
何韵柒看得投入,长陆离不经意转过头,对方光滑的皮肤近在咫尺,夕阳下连汗毛都泛着金光。
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郎郎腔的女人,还挺奇特的……
“可是,”何韵柒倏然对上她的视线,她心下一惊,连忙避开,“可是这个年代女人不是可以三夫四郎?宋大娘在外面有一个男人实属正常。”
长陆离冷哼一声,不由怼道:“那你以后也三夫四郎?宋大娘已经有三个侍郎了。”
“师父,冒昧问一句,你怎么没娶夫?”
“你不也没娶。”
何韵柒噗嗤一声笑了:“师父,该不会是没人想嫁给你——”
“闭嘴!”
长陆离气得头上冒烟,她伸手托腮,嘴里嘟囔着飘出一句话:“不把我那本书读透了,你别想娶到夫!”
直到月上梢头,树上的两个人肚子饿的咕咕叫。宋大娘竟足足在屋子里待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离开。
率先下树,长陆离伸手接住一点一点爬下来的何韵柒,不免心头滚烫。
这女人,怎么摸起来比她还软!
还香香的……
“师父,放手……师父?”
惊得连忙松手背在身后,长陆离指尖忍不住颤抖:“你怎么全是肉,你要少吃点!哼,收个徒弟养个饭桶。”
何韵柒莫名其妙地将绳子卷起来藏好,忍不住捏捏自己腰:“女人的体脂本来就比男人多,所以会摸起来肉肉的也是正常啊……不过你们这儿的女人五大三粗,估计手感也……”
“说人话!”
回到长宅天幕已呈黛青色,街头巷尾传来唱小曲的声音,一唱三叹的,引人驻足。
何韵柒简单弄了些晚饭,长陆离帮着清洗碗筷,拿着抹布擦桌子之际,目光停留在何韵柒坐的凳子上,瞳孔微缩。
何韵柒本就觉得今日有些头疼,到了晚上更是有些偏头痛。将盘子一一清洗干净,她顺手关上厨房的门准备洗洗睡了。
“爱徒!你受伤了!”
飞一般穿过院子,长陆离手上还端着正厅椅子,上面有几滴可疑的鲜红。
等等……
脸霎时变白了,何韵柒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心里咯噔一下。
天哪,她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什么时候受伤的?我去叫小袁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不用,师父!”何韵柒抓住长陆离,脑子里混乱不堪。
她要怎么跟他解释这是大姨妈?
这里的女人好像是不来大姨妈的!
“我想起来了!”眼中透着心虚,她故作镇定,“就是在树上的时候被树枝戳到了,没什么大碍!”
“被树枝……戳到?!”
长陆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何韵柒身后,惊讶得看见一片殷红:“你这戳地也太深了吧!你不知道痛嘛?”
吓得慌忙退后几步,身子咣当一下撞到桌子,何韵柒心提到了嗓子眼:“没事,我自己回房间处理处理,它流几天血会自己好的。”
这是人说的话嘛?
长陆离满面惊恐,她直逼上前,双手牢牢抓住她的双肩语重心长道:“阿柒,为师告诉你,在山下受伤了要找大夫的,而不是什么流几天血就好了,听话,为师这就去找小袁。”
“师父,师父!”何韵柒双手紧握住她的手,用平生最可怜巴巴的表情对着她,“师父,我,我怕吃药。真的没事,我以前也经常被弄伤,每个月都有一次,我都习惯了!”
“……”
拗不过她,长陆离就差把山上的生活想象成原始社会了。
“还每个月都能被弄伤一次……”操碎了心,她亲自准备了麻布及金疮药,决心明天一定要叫小袁来看,“说得跟葵水似的。”
“明天我会问小袁情况,你要是不处理好伤口,看我怎么罚你!”
“啪!”
从颤动的房门感受到长陆离的怒意,她低头看着手上的一团布,无从下手,甚至觉得有些滑稽。
第二天,袁雪出现在何韵柒房间检查她的伤口时,只觉得双眼被污染了。
她先是让其脱下里裤仔细检查伤口情况,对方不肯,说已经包扎好了。脑海中回忆起长陆离的威压,她苦口婆心劝说何韵柒把裤子脱了,否则伤口会感染。
直到何韵柒脱下里裤,袁雪脑中登时嗡嗡作响,甚至有些耳鸣。
她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有一个人这样绑麻布的。左一层右一层在小腹下面包裹整个屁股,绑了个三角形,但不得不承认这样很牢固。
“所以,伤口具体在哪?”
“这就不用看了吧,我都处理好了,每天勤洗勤换麻布,不会感染的。”
“……”袁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缓缓起身莞尔一笑,“你开心就好。”
长陆离今日一人惬意摆摊,正翘着二郎腿独自坐在小桌子后,与前来找他的宋夫君讲述她这几日“算”出的结果。
“我已算出具体方位,你若是真想知道,就在她晚归的时候去我说的地方看一眼就明白了。只是……”
“我知道,不用说了……谢谢长神算……”
宋夫君拿出手帕擦着泪,细细的眉毛紧皱,脸色极差:“长神算,这是我嫁过来的时候,爹爹给我的一些体己钱,不知道够不够……”
“不用了。”长陆离推脱着让他收回。
“谢谢你。”
这个社会,男人真是不容易。
长陆离盯着宋夫君戴上纱帽小心翼翼离去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如果别人知道她是……肯定也会恶语相向吧。
“长神算。”
来了客人,那人端庄在她面前坐下,虽有面纱遮面,眼眸露出的灿烂笑意依然如春日的阳光:“长神算,今天怎么不见何大仙?”
长陆离一扫脸上的阴霾,堆起讨好的笑:“哎哟,这不是盛公子嘛,您怎么出门了?”
他害羞颔首,风吹过青丝飘出一缕一缕幽香:“也没什么事,趁着阳光好,就出来走走。”
是,阳光非常好,好到能把你晒干。
长陆离了然挑眉,狐疑问:“盛公子,是来找我爱徒的吧?”
“长神算果然神机妙算。”盛以晴招招手,身后的小厮便放上一锭银子,“还请长神算,引我见何大仙一面。”
心头漫起层层不悦,淡淡的酸气冲上头脑,长陆离点头故作可惜:“哎呀,好巧不巧,我那爱徒昨日被树枝戳穿了屁股,正躺在床上嗷嗷直叫呢~”
“什么?”盛以晴脸色顿时黑了,如此不雅的情景,想想就觉得有失风度,“那,那真是,太不幸了……”
“是啊,我都叫她不要去,她还非要爬别人家的树!”
“爬,爬别人的树?”
“没事没事,问题不大,等她痊愈了,我定告诉盛公子。”她将银子收下,朝盛以晴眨眨眼,“大概一两个月吧,到时候公子再来哈!”
“阿嚏!”
院子里想办法缝出一个月事带的何韵柒忽然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说她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