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宜太妃》悄然花开

11、第 11 章

　　贵妃娘娘是个很温婉的人，就算是和皇后偶尔争锋，言谈也不会太过分，说话照旧是温温和和的，这样一个性子的人，是不太可能将皇后给气吐血的。可偏偏，皇后是和贵妃在聊天的时候吐血了，这时机，就有点儿微妙了。

　　“既然皇后娘娘生病，咱们合该是去探望一番的。”到了下午，僖嫔就来找了婉婷，略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问道：“可要带些药材什么的过去？”

　　“皇后娘娘那里，怕是不缺药材。”婉婷沉吟了一下，翻找了一下自己的针线筐，年前她给自家阿玛准备寿礼的时候，额外的布料就多做了些小玩意儿，像是香囊荷包抹额绢花之类的，积攒的多了，拿出去送人也是比较好的处理。当然，皇后娘娘怕是看不上这些的，但只是个心意，皇后娘娘也不会真要求她们送什么珍贵物品。

　　“这个，我再加上一个小的玉观音，你觉得如何？”她转头问僖嫔，僖嫔面上略有些不好意思：“玉观音……”和这个价值差不多的，她手里有是有，就是那什么吧，皇上当年赏赐的，送这个，会不会让皇后更不高兴？

　　僖嫔家里并不是特别富裕，但这些年在宫里，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儿家底的。

　　“如意之类的应该也可以，实在不行，就抄写几卷佛经？”婉婷给出主意，僖嫔低着头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应道：“那行，我回头找个如意，那你打算何时去？咱们要不要一起？”

　　婉婷也不反对两个人一起去，就和僖嫔约定了时间，然后才送了僖嫔出门。

　　陈嬷嬷那边很快就打听来了消息，先是贵妃那边送了药材过去，然后是惠嫔和荣嫔这边，也都已经带了东西去过了。可皇后身体到底如何了，却是没能打听出来。

　　婉婷和僖嫔是最后去的，她们两个到坤宁宫的时候，正巧赶上一个嬷嬷领着个小姑娘进门。婉婷瞄一眼就忍不住挑了挑眉，那小姑娘，可不就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子吗？

　　不过这会儿，就是有再多的猜测，婉婷也是说不出口的。

　　她和僖嫔进门，就见皇后娘娘的妹子正端着药碗，亲自坐在床边喂皇后娘娘吃药，婉婷没敢多看，忙和僖嫔一起行礼。皇后娘娘面色发白，只微微摆手，旁边嬷嬷就连忙上前扶了婉婷和僖嫔起身，并送来了绣墩让她们坐着。

　　“听闻娘娘身体不适……”虽然僖嫔年纪大些资历老些，但册封的时候是婉婷在前，所以这会儿，就是婉婷先开口：“嫔妾实在是担心，本想早早来探望娘娘的，又担心扰了娘娘清静。现下，娘娘的身体可是好转了些？”

　　皇后微微侧头，笑了一下：“旧年沉疾，不是什么大事儿，倒是劳你们费心了。”

　　“娘娘可得多保重才是，您是这宫里的定海神针，您平平安安的，嫔妾这心里，也才安稳。”僖嫔忙跟着说道，又恭恭敬敬的送上自己带来的礼物，这点儿东西，皇后娘娘自然是不会看在眼里的，但她面上还是露出很喜欢的神色来：“多谢你们了，我很是喜欢，嬷嬷，将这观音和如意，好好的收着。”

　　旁边嬷嬷来拿了东西，皇后才又笑道：“正巧呢，我这里刚得了些胭脂水粉，我病中用不得，白白放着也是浪费了，你们分一分，拿回去用了。”

　　皇后娘娘给的胭脂水粉定然不是普通的货色，里面不定用了多少珍贵药材呢，僖嫔瞬间脸上就挂上了喜意：“多谢皇后娘娘，那嫔妾可就不客气了。”

　　婉婷跟着不客气，统共得了三盒面脂，两盒唇脂，还有体膏之类的。这宫中的女人嘛，除了一张脸，也就是身材皮肤了。这几样弄的好了，那可是受益无穷的。

　　两个人谢了恩，又没有别的话可说，就赶紧的告退走人了。

　　婉婷回去之后细想了一下皇后娘娘的脸色和语气，面色虽然苍白，但说话的时候也没多少虚弱，瞧着这次，估计也不是什么重病？

　　可没想到，也就四五天功夫，坤宁宫那边就传出消息——皇后娘娘没了。

　　这消息来得，可真是有点儿太突然了，但对于婉婷来说吧，又有一种宿命如此的感觉。她本来就知道，皇后娘娘是个不长寿的，虽然具体时间她不知道，却也知道大约就是这么两三年。

　　之前她猜错一次，后来虽然不敢再猜，但心里也不是没这个估计的。

　　现下，就有一种停在半空中的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最重要的是，这落地的石头，并没有砸到婉婷。

　　“贵妃娘娘那边……”随后婉婷就想起来了这事儿，陈嬷嬷压低了声音：“贵妃娘娘那边，这两天听说是身体不舒服，并不见人。”

　　皇后吐血这事儿，和贵妃，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不光是婉婷想不明白，这宫里的女人，大多都不明白。皇上那边，也不曾说贵妃有什么错。贵妃娘娘的亲妹子，则是在皇后的丧礼之后直接出宫了。

　　这走向，婉婷更是搞不明白了，但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太理所当然了，就算这位是未来的贵妃，但现下皇后娘娘的尸骨未寒，怎么也不可能是立马就册封进宫的。估摸着，还是要等皇后娘娘的孝期过了再说的。

　　“你知道个事儿吗？”婉婷这边放下未来的事情不去想，那边僖嫔就又找上门来了，这次她面上的腼腆就少了几分，反而是多了点儿……羡慕？

　　婉婷一边打量着她神色，一边笑道：“你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我知道什么？”

　　“荣嫔娘娘宫里，有个宫女怀孕了。”僖嫔压低了声音：“前段时间，不是皇后娘娘的丧礼吗？荣嫔娘娘带了那宫女去上香，然后那宫女，回了荣嫔那宫里就晕倒了，这会儿宫里也不好闹什么不好听的话来，荣嫔就让人给请了医童来把脉，然后诊断出了喜脉。说是已经一个月了。”

　　婉婷有些吃惊：“一个月就能诊断出来？”

　　僖嫔万没想到婉婷的关注点儿是这个，顿时噎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也可能是一个多月？反正就这段时间的。咱们又不知道那小宫女的葵水日子，怎么推断这时间？”

　　婉婷也点头：“说的是，这确切时间，也就那小宫女自己知道了。荣嫔娘娘，是个什么态度？”

　　荣嫔连生了好几个孩子，到现在，站住的也就一个阿哥和一个格格。虽说站住的有些少，但至少说明，她自己身体是没问题的，能生。

　　现在荣嫔的年纪也不算大，既然如此，就不用像是贵妃娘娘一样空等许多年，最后不得不拉拔了一个宫女上来。所以荣嫔这边的宫女，大概就不是荣嫔自己安排的了。

　　再者，还是荣嫔请了医童来看，才知道这宫女怀孕了的，那之前，这宫女定是一个字没说的，算得上是欺瞒了。自己手下的人，欺瞒自己的主子，这口气，荣嫔娘娘能咽的下去？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贵荣嫔早知道这宫女怀孕，医童的到来，就是帮着荣嫔点出这事儿而已。

　　僖嫔这表情，确实是羡慕了：“都是进宫好几年的人，荣嫔娘娘这边……若是不出意料，这孩子，就是荣嫔娘娘的了，可我……”

　　宫中规矩，嫔以下，是不能自己养孩子的。那荣嫔可就好几个孩子了。

　　她伸手摸摸自己肚子，叹气：“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怀上。”

　　僖嫔几乎是和贵妃同时进宫的。

　　婉婷并没有接这话，只问道：“那怀孕的小宫女，是什么出身？”

　　“包衣啊，还能是什么出身？”僖嫔一脸诧异的看婉婷，婉婷也有些尴尬：“我这嘴巴，不过脑子。我是想问，这宫女，是哪家的？就是包衣，不也分大小的吗？”

　　受皇上看重的，那就是大家了，不受皇上看重的，那就是最底层的了。上面一点儿的，就是宫妃都得给面子，底层的那些，就不用太放在眼里了。

　　僖嫔想了想才说道：“说是那拉氏旗下的，不是什么大家族。”顿了顿，僖嫔问道：“你不是想要做点儿什么吧？”

　　婉婷忍不住笑：“我要做什么啊？有荣嫔娘娘护着呢，我能做什么？再者，我年纪小，又不用过早想这个，何必去做那会惹怒皇上的事情？”

　　康熙现下，对子嗣可是看重的很，若是那小宫女的肚子出了事儿，怕是贵妃荣嫔娘娘都要受连累，婉婷又不是傻。

　　僖嫔松了口气：“我还当你想不开呢。”

　　“我要是连这个都想不开，早早就将自己气死了。再者，该想不开的也不是我啊。”婉婷笑着说道，僖嫔跟着点点头，顿了片刻，凑近婉婷：“这宫里，现下就咱们两个没孩子了，虽说你年纪小，不着急，但若是能早早生一个，也算是能站稳脚跟了是不是？”

　　婉婷侧头看她，不接话，僖嫔停顿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如，咱们两个联手？我知道我比不上你受宠，可我也不是半点儿用处没有的，我进宫时间长，皇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宫里有什么忌讳规矩，我都清楚。”